聽到寧曼熙的話,一邊的小助理一臉懵/逼。


    寧曼熙等了半天沒等到迴複,偏頭去看身邊的小助理時,自己也愣了下。


    重新看到元書,她意識有點混亂了,一時忘記了,自己身邊的人早就不是秦莉了,而是一個對她的過去完全不知情的新助理。


    而秦莉,早在3年多以前,在醫院被樓鬱霆的人捉住以後,就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年輕的小助理見寧曼熙一臉的恍然和失望,咽了咽口水,忙輕聲解釋道:“曼熙姐,我入行還不太久,不認識你說的你這位陸小姐,要不我先試著找找這位陸小姐的經紀人的聯係方式?”


    寧曼熙低垂著眉目,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故意不迴答,總之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就在小助理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準備再度彌補的時候,寧曼熙抬手,在小助理肩上拍了拍:“你先過去幫我準備衣服,我去趟衛生間。”


    小助理鬆了口氣,趕緊走了。


    寧曼熙轉身進衛生間,將衛生間的每個隔間都檢查了遍,確認沒人後,又將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並靠站在洗手台上,眼神哀怨而憂愁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好一會兒過後,她從包包裏摸出手機,輾轉打了幾個電話,這才要到陸司煙的號碼。


    一開始,電話時陸司煙的秘書接的,後來寧曼熙提了元書的名字,陸司煙才親自接了電話。


    寧曼熙的手緊捏在洗手台的邊緣,賠笑地跟陸司煙打招唿:“陸小姐,你好。”


    陸司煙輕柔和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抱歉,我現在有點忙,請問你是……?”


    “陸小姐,我是寧……”寧曼熙頓了頓,一時突然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陸司煙,更是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打得實在太過衝動。


    要想讓陸司煙知道元書已經迴燕城了,實在是還有太多辦法了。


    猶豫懊惱了幾秒鍾,寧曼熙捏著拳再度開口:“陸小姐,之前虞大小姐進監/獄之前曾經囑咐過我,要是元書再迴到燕城,讓我務必要通知你一聲。所以陸小姐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隻需要知道元書已經迴了燕城這個消息就可以了。”


    等寧曼熙說完,陸司煙那邊隻沉默了一秒鍾,隨即像是根本無所謂地淡淡輕笑,語調也輕鬆隨意地答:“原來是這樣。”


    又頓了頓,寧曼熙聽到陸司煙在那邊對秘書說:“小冉,下次再遇到這樣的電話,不要再接到我這裏來,知道麽?”


    “……”寧曼熙的十指又收緊了分,正想說話,電話已然掛斷了。


    寧曼熙將手機塞進包包裏,將這寬大明亮的衛生間掃視了眼,眉眼越發地哀愁。


    三年多以前,元書離開以後,樓鬱霆多狠呐。


    先是秦莉無緣無故地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沒多久,連作為虞家大小姐、燕城第一名媛的虞晚音都鋃鐺入獄。


    當時眼看著樓鬱霆就要查到她寧曼熙頭上,要不是她當時帶著安靖捉了林悅薇的奸、成功成為安靖的新歡,而樓鬱霆那時候又突然去了英國,她寧曼熙哪兒還有今天的風光日子。


    可是現在元書迴來了,自己若是被元書撞見,依照元書的性子,一定會有仇報仇找她算賬的。


    她原本想當機立斷地將元書迴來的消息捅到陸司煙麵前,讓陸司煙先來對付元書,以便忽略掉自己,或者說,自己至少可以跟陸司煙表表態度、聲明自己跟她在同一戰線。


    可現在,陸司煙的態度,反而讓她更加不安。


    她寧曼熙快28歲才通過《海蘭珠》而小有名氣,這才過幾年好日子啊,可元書怎麽就突然迴來了呢?


    ……


    而英國這邊,陸司煙接完電話重新坐迴沙發裏後,低垂著眉眼,有一會兒沒說話。


    對麵沙發裏的男人用不熟練的中文關切地問:“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嗎?”


    陸司煙搖搖頭,但溫柔的眉眼之間彌漫著顯而易見的心不在焉:“沒什麽,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但沒談幾句,陸司煙抬手撥了撥頭發,有點無奈地笑:“sorry,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們喜下次再一起用早餐,好嗎?”


    “好。”


    陸司煙起身,將英國男人送到電梯口。


    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英國男人笑著對陸司煙揮揮手:“放輕鬆,樓太太。”


    聽到這個稱唿,陸司煙眉眼一舒,也朝男人揮手告別:“再見,威廉先生。”


    等電梯門徹底合上,陸司煙斂下笑容,轉身,踩著高跟鞋款步迴了自己辦公室,在落地窗前站了許久。


    最後,她轉身,拿手機給宋蘭懿打了個電話。


    宋蘭懿似乎剛起不久,雍雅的聲音異常地溫和:“小煙,是不是又已經去公司了?”


    陸司煙垂首輕笑:“伯母,我最近都忙著工作,好久都沒跟您一起吃飯了。您最近幾天有時間麽?我想跟您一起吃個飯。”


    “有有有。”宋蘭懿笑得越發地慈祥,“我們家小煙約我吃飯,怎麽能沒時間呢?”


    ……


    元書原本以為,那次“搶婚”事件的所有消息,都被席家三小姐席文瀾給全部壓下來並封鎖了,自己參加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女導演的電影宣傳活動,並不會引起什麽風波。


    而事實也是,席文瀾出於席家的利益考慮,確實也把婚禮當天的所有消息都壓下去並封鎖了,除了酈城的很多現場目睹的群眾和一些屬於元書和席幕臣的資深粉絲隱約知情外,外界基本沒人或者公司敢再提。


    但是元書不知道,在她還沒答應出席宣傳活動的時候,女導演就已經把她的名頭給放出去了。


    到時候,要是元書不答應來,就以元書耍大牌為由頭來為電影製造話題。要是元書答應出席宣傳活動,就利用元書的熱度炒新聞,一箭雙雕。


    元書更低估了鐵杆粉絲的力量,尤其是那些作為席幕臣的鐵粉的力量。


    所以宣傳活動當天,活動現場人滿為患,元書上場沒一會兒,現場幾度差點失去控製,甚至有男粉絲拉著橫幅,直接讓元書滾下去。


    元書隻在台上呆了不到五分鍾,就被安保人員給半拉半架地帶走了。


    迴到房間,易容有些局促,想找語言安慰元書又詞窮,就隻好一直問元書要不要喝水。


    元書原本撐著腦袋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後來直接被易容這憨厚又手足無措的樣子給逗笑了。


    “容姐,我手機是不是在你那兒,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


    “在在在!”易容趕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雙手遞給元書。


    元書接過後,想都沒想,就撥了樓鬱霆的號碼。


    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起,男人穩沉而照舊清冷的嗓音在電話那端響起:“結束了?”


    “嗯。”元書有些敷衍地答了句,就問:“綿綿呢?醒了嗎?”


    樓鬱霆看了眼在玩具房裏的綿綿:“醒了,但很乖。”


    元書點點頭,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再說什麽,於是說:“你可能要再多堅持幾個小時,我這晚點還有一個聚會得去參加。一時半會兒迴不了。”


    其實哪裏是還有什麽聚會,而是活動當時情況不太樂觀,主辦方擔心元書的人身安全、怕擔責任,所以現在不放元書離開,想要讓她等到深夜、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再走。


    不過這些,元書都沒說。


    “好。”樓鬱霆也沒多問。


    ……


    掛斷電話,元書捏著手機,想起之前在台上時,席幕臣的粉絲一遍又一遍地大叫著讓她滾下去的畫麵,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她吐了口氣,解鎖手機,決定刷刷微博或者ins打發時間。


    微博的消息提示,又已經爆表了。


    元書有強迫症,接受不了有未讀消息或者評論的提示在那兒顯示著,於是就一一去點開。


    注意力,還是不可避免地就被私信或者評論裏那些髒汙不堪的詞句給吸引了。


    蕩/婦,你怎麽還不去死,萬人捅……這些詞語,原本隻是一根在元書可以忍受範圍之內的刺,可是這些刺一根根的堆積起來,就變成了萬箭紮心的疼痛,徹底地擊垮了元書的淡然。


    網絡暴力的力量,不是當事人,根本體會不到它給人帶來的打擊和影響力。


    元書將手機扔在一邊,強忍著情緒跟易容請求:“容姐,我有點累,想睡一覺,等會兒要是有人來了,你記得提醒我。”


    這個房間,是用來給電影的主演用的,現在宣傳活動結束,大家其實都已經走了,也不會有人再過來。


    易容連連點頭:“好的,元小姐,你睡吧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


    元書靠躺在沙發裏,用頭發遮住大半的臉蛋兒,閉上眼睛。但她一雙手,十指緊緊地攥著,一直沒有鬆開過。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元書隱約聽到易容在低聲跟人說著什麽,她也沒在意,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昏暗一片。


    元書頭昏腦漲,撐著沙發坐起來,本想叫易容,還沒開口,一道屬於男人的高大暗影罩過來,傾身下來就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抱著、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熟悉的味道和懷抱,讓元書微愣,借著窗外的微光抬眸去看男人的臉。


    男人在她額頭輕吻了吻:“睡醒了,小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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