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說完了,虞靳祁慣性地微擰著眉,沒什麽反應。


    鍾離挑眉:“沒聽懂?”


    “自然是聽懂了,我謝謝您。”虞靳祁答。


    “……”鍾離。


    虞靳祁轉過身,“真誠地”看著樓鬱霆:“當然,也要謝謝您。”


    “……”樓鬱霆。


    鍾離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對上樓鬱霆的視線,真誠地建議:“哥,要不我們一起把他給揍暈了丟出去吧?”


    樓鬱霆收迴視線,拉上包包的拉鏈,沒搭理他,直接走了。


    鍾離看著這位還瘸著腿、還有一定生命危險,卻迫不及待要迴家的老男人,眉尾控製不住地輕抽了抽,也是毫無辦法。


    眼看著樓鬱霆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虞靳祁幽幽地問了句鍾離:“人元小姐前腳過去,樓總後腳就跟過去,是不是太過司馬昭之心。”


    鍾離微微眯眼,笑:“有些人能不知道嗎?可有些人就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而已經走到門外的樓鬱霆,想到自己眼看就要和元書、綿綿同住一個屋簷下了,控製不住地揚起唇角時,腳下的步子也就更快了。


    ……


    因為最近休息得都不太好,所以直到白卷將車子停在別墅的寬闊庭院以後,靠在後座上不小心睡著了的元書才醒過來。


    白卷拉開車門,甜美得臉上綴滿笑容:“元書姐姐,到地方了,你下來吧。”


    元書彎了彎唇,將懷中的綿綿遞給白卷:“卷卷,幫我抱下,我下車。”


    白卷眼睛一亮,手都伸出來了卻又趕緊縮迴去:“還是不要了,我沒有抱過小孩子,我不敢抱!”


    元書也沒多想,抱著綿綿就下了車,並習慣性地將四周打量了遍。


    這別墅區不同於普通的別墅區,別墅所占的麵積更大,庭院也更寬闊,看起來宏偉而低調奢華。


    從庭院看出去,夏日的綠植蔥蔥鬱鬱、潔淨小道隱於其間,給人一種獨居山林的錯覺。


    白卷捏著鑰匙,挽著元書的胳膊往裏走:“元書姐姐,這裏環境很不錯,是不是?”


    “嗯,是我見過的、環境最好的別墅區了。”環境太好,元書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沒想到,燕城還有這樣的別墅區,我以前從沒聽說過。”


    白卷本來想接話的,但怕自己說錯話,就趕緊轉移話題,將元書帶進了別墅裏麵。


    別墅裏麵的裝修,不是一貫的那種歐式複古風格,而是現代簡約的極簡風格,這種風格使得原本就寬大的別墅內裏顯得更加地明亮寬闊,反而給人一種特別的、家的感覺。


    是元書喜歡的風格。


    白卷指了指旁邊的樓梯:“元書姐姐,把咱們家小公主放樓上睡吧,你這樣抱著她,她會不舒服的。”


    元書想了想,點頭:“那你陪我上去,我把她放到你的房間。”


    白卷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你自己上去就好了嘛,就二樓最好看的那個臥室就是我的,或者你隨便放一個就好了,反正都是…都是我的。”


    元書盯了白卷一眼。


    白卷趕緊將元書往樓上推:“你快去你快去,我要去廚房給你弄點水果、泡點花茶出來。”


    元書也沒再多說什麽,抱著綿綿就上了樓。


    上了二樓以後,元書一連推了幾個房間,奇怪的是,幾乎都是鎖著的,隻有走廊盡頭一個房間開著門。


    元書走進去,微愣了愣:這個房間的裝修擺設,完全就是給綿綿這樣的小女孩兒定製的般。


    不過元書也沒多想,畢竟,白卷以後也會結婚生子,買了這麽大的房子,裝修一個兒童房出來,也算是提前打算。


    ……


    白卷眼看著元書上了樓,趕緊找了個角落,給虞靳祁打電話。


    這邊,坐在車裏的虞靳祁看了眼屏幕上的“未成年”三個字,慢悠悠地滑了接聽,吐了個字:“嗯。”


    “那個虞……您要我幫你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我現在有支撐不住了,我想…我想先迴家,可以麽?”


    聽著白卷刻意壓低卻仍舊甜美的聲音,虞靳祁沒吭聲。


    白卷拔高音調:“您在聽麽?”


    聽到這個“您”字,虞靳祁習慣性地微鎖的眉宇鎖深了分:“你可以叫我主顧大人,也可以叫我靳祁哥哥,但絕不是‘您’這個字,記住了嗎?”


    “……啊?”白卷頓了頓,“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好麽?你……”


    “我問你記住了嗎?”虞靳祁聲音很溫和、但神情卻不。


    “……記…記住了吧。你趕快告訴我嘛,我到底可不可以走了?樓總還有多久才會迴來?”


    虞靳祁修長卻較於普通男人膚色要白很多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了叩:“先叫一聲,叫對了我再迴答你。”


    “……”白卷的包子臉再度漲得通紅,咬了咬牙正準備叫,一轉眸,發現樓鬱霆提著隻包,正緩步進來。


    得救了!


    白卷也不管虞靳祁了,直接掛斷了電話,恭恭敬敬地走到樓鬱霆麵前:“樓總,元書姐姐上樓了,那我…我就先走了啊,再見哦!”


    說完,白卷直接溜了。


    ……


    樓鬱霆等白卷開車離開了,返身穿過庭院,直接將大鐵門給關上後,才轉身往後走。


    結果視線一晃,看到元書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正垂眸、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樓鬱霆的眸光閃了閃,接住元書的視線,也就那麽仰頭望著她。


    元書眯了眼白卷離去的車,紅/唇微彎後才再度將視線落在樓鬱霆臉上:“樓總,快4年了,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改。”


    樓鬱霆的喉結滾了滾,隨後卻單勾了勾唇角:“小書,做人要願賭服輸。”


    “……”元書猛地咬住唇,下一瞬卻眯著眼睛笑,“樓總,不管是3年前還是現在,都是你在算計我,你還要求我願賭服輸?”


    樓鬱霆錯開視線,唇角眉梢依舊隱有笑意:“3年以前的所有算計,都是我的錯,我會用這一生來彌補你。但是從你重迴燕城開始,這是你跟我之間的較量,你輸了,自然要願賭服輸、”


    指尖攥緊掌心,元書咬牙:“能不能麻煩你要點臉?什麽都是你說了算什麽都是你有理是不是?我搞不懂,3年前和現在,你的算計到底有什麽不同,你還那麽理直氣壯地要我願賭服輸?”


    “知情權。”樓鬱霆重新抬頭,將目光凝在元書臉上,繼續,“3年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那叫我算計你,所以一切的過錯都在我身上。”


    “但是小書,現在不同了。你事先對一切都是知情的,你自己走進圈套,與我無關,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


    “……”十指攥得越緊,元書臉上的溫軟笑意反而越深,“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什麽時候讓我知情過了?”


    樓鬱霆也笑,但他冷貴逼人的麵龐上溢出來的笑反而不如不笑。


    他聲音很淡,不重很緩:“小書,從我去酈城開始,我阻攔你跟席幕臣試婚紗開始,你就當知道我的心意,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更是佐證。所以,你不能當做不知情。”


    “前幾天我在酈城病危,我沒有讓人像3年前那般軟禁你、強行困住你,是你擔心我真的死了,自願跟著我迴到這裏、迴到燕城。你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和企圖,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元書瞪著漂亮的眼睛,咬牙:“不對。我事先並不知道你的心意,當時跟你迴來,也是你以命威脅我才……”


    “你明知道是威脅,你為何沒有直接拒絕威脅,嗯?”樓鬱霆淡緩掐斷元書的話,盯著元書的眼睛。


    明明自己站在2樓、此刻也是俯視著這個男人,但元書咽了咽口水,還是錯開了視線,一時沒有說話。


    樓鬱霆立在庭院中央,依舊仰著頭看著元書,笑著積蓄:“再說今天的事情。在白卷出現的前幾天,你即便是下樓去花園,都有至少四個人跟著你。可今天,白卷突然出現再帶著你離開,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你為何沒有懷疑?”


    元書心裏莫名地有些慌亂,脫口而出:“因為卷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麽多!”


    樓鬱霆點點頭:“那就對了,你自己被舊情濃恩蒙蔽了心智,忽略了這麽容易看出來的破綻,是你自己失算,與我無關。”


    “……”元書。


    “還是不服氣?”樓鬱霆見元書已經氣得張紅的臉蛋兒,繼續,“你在燕城生活了那麽久,不會不知道,這鉑郡別墅區,放在燕城乃至全國都是寸金寸土的地方。這裏的別墅早在開建前一年就被預訂一空。而白卷在3年前,又是怎麽買到早已被賣空了的別墅的,嗯?”


    元書捏了捏拳,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隻能梗著脖子答:“樓總高高在上慣了,大概不知道還有二手房這種東西吧?”


    “二手房?”樓鬱霆被她逗笑了,“即便是二手房,按照現在的市價,一棟鉑郡的別墅至少也要五千萬。據我所知,你給白卷的醫療費和術後修複費也就400萬左右,剩下的幾千萬,她從哪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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