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鬱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元書,我快4年沒碰過女人了,你別逼我!”


    醉酒的元書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憤怒,反而用一雙手臂軟綿綿地勾著他的脖子,一雙腿也拱了拱,跪在他的腿上,攀著他的身體跪起身來。


    最後,她不知道是懶得睜開眼睛,還是因為哭過、醉了,所以眼睛已經痛得睜不開,總之原本攀在他脖子上的手,順著他的脖頸、耳廓、臉頰、一路摸到他的薄唇上……


    摸到他的唇時,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下,然後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樓鬱霆的薄唇繃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冷眼看著這個當他當成了別的男人、還迫不及待地要獻身的元書,性格裏的冷硬翻攪成滔天的怒意,恨不能將她抽筋剝骨、卻又哪裏下得去手醢。


    他隻好咬著牙,看看她到底能進行到哪一步!


    而元書在呆愣了兩三秒後,摸在他薄唇上的手指慢慢移開。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朝著他的身體壓過來,就這麽麵對麵對的、將自己的高、軟貼在了他身上後,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下去緹。


    盡管元書明明在醉酒的情況下,這吻也是明確要給席幕臣的,樓鬱霆最終都沒有辦法躲開。


    彼此的唇相觸的那一刻,樓鬱霆喉中一梗,猛地扣住元書的後腦勺,狠咬住她的唇後,反身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多年沒有嚐過滋味,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樓鬱霆都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麽時候把元書身上的衣服給撕開的,直到他將她的一雙腿架在自己肩上,那進入遇到前行的困難,他的理智才稍微清醒了些。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發現,元書將頭偏在一邊,既沒吭聲也沒反抗,像是徹底睡了過去。


    就算是醉得再厲害,也不應該是這樣。


    樓鬱霆心頭突突一跳,舍不得離開,就用那樣半截在她身體裏的姿勢,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撈進自己懷中。


    他扳過她的臉蛋兒,這才發現她的臉色被月光籠罩著,蒼白、煞白得嚇人。


    緊皺的秀眉下,兩行淚水正無聲無息地洶湧滑落。


    “小書…”樓鬱霆的心猛地一沉,壓抑著低啞的嗓音叫她。


    除了淚水落得更兇,元書毫無反應。


    看著她這樣,樓鬱霆的心陣陣抽痛,終究還是退了出去,然後將元書身上不著寸縷的元書擁進自己懷中:“小書,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你別哭了,嗯?”


    元書確實是醉了,窩在樓鬱霆懷裏沒有任何反應。


    樓鬱霆垂首在元書蒼白的臉蛋兒上極其小心翼翼地吻了吻,等自己的感覺徹底消軟下去後,他將元書放在沙發上,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西褲後,脫下自己的襯衫,將元書比3年前更加瘦了些的嬌軟身體裹住,打橫抱起來後,四下觀察了下,便闊步往元書的臥室而去…


    樓鬱霆沒有開燈,將元書放在床上後,又撈過旁邊的被子,細致地給元書蓋上了。


    他剛將被子給元書蓋上,原本被他平放在床上的元書翻了個身側躺著,然後曲起雙腿,將自己縮成了一團,這才緊皺著秀眉,再沒動了。


    看著元書這即使睡著了也緊皺著眉頭、還把自己擺成一副因為極其沒有安全感而嫉妒防禦的姿勢,心頭一軟,單膝在她床邊跪了下來,輕撥了撥她臉頰邊的頭發,又將她的手捉進掌心,團握住,柔聲說:“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


    值守上半夜的黎偉剛簡單洗漱完,正準備跟睡醒的張俊換班,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大門口。


    張俊和黎偉俱是愣了愣,同時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但張軍很快反應過來,立馬過去將鐵門拉開。


    席幕臣將車開進來,停在張俊和黎偉麵前,降下車窗,儒雅而笑:“我有點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張俊其實表示理解:以往席幕臣但凡來這裏,至少要待一個小時後才會離開。今天傍晚他送元書迴來,連大門都沒進便走了。這會兒,席幕臣應該是忙完自己的事情,所以立刻就趕了過來。


    席幕臣臉上確實滿是疲態,他拉開車門下車,給張俊和黎偉各遞了根煙後,自己也點了一支,一邊吐出煙霧一邊眯眸看著二樓、元書的臥室。


    張俊將煙別在耳朵上:“大少爺,元小姐很早就睡了。”


    席幕臣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失落。


    但他展唇笑了笑:“書書身份特殊,畢竟是公眾人物,這越是臨近婚期,你們就更是要多費點心,別讓不相幹的人闖進來、滋生事端。”


    白天,樓鬱霆被鍾離給扛走了,他總覺得樓鬱霆不會善罷甘休。


    張俊也理解他的意思:“放心吧,大少爺,我和老黎一直看著,沒有特殊情況。”


    黎偉雙手背在身後:“大少爺,這麽晚了,開車迴去也不方便,不如上樓休息吧。”


    席幕臣一時沒說話,又抽了幾口煙後才用夾煙的手指了指車:“那好,替我停停車,別擋在大門口。”


    說完,席幕臣提步朝房子走去。


    …


    元書的臥室裏,樓鬱霆見元書雖然依然皺著眉,但明顯已經睡熟了,便動作很輕地將元書的手給放開了。


    他昂身在床邊站了會兒,瞥了眼自己腰腹上纏著繃帶的果露上身,還是俯身,將自己的衣服從元書身上取了下來,穿上。


    穿上以後,他看了眼他抱元書迴來的時候,順便把元書那些順帶帶迴來扔在床邊的衣物,本打算再找一套衣服給元書穿上,但又怕弄醒了好不容沉睡的她,是以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想起自己明天一早還有個會,樓鬱霆本來打算走,但視線一晃,看到元書那把瓶瓶罐罐按照一定的規則擺得整整齊齊的梳妝台,不免想起以前在樓家老宅的時候,有強迫症的元書,也是喜歡這樣嚴格規整自己的東西。


    這麽些年過去了,她的習慣…沒有絲毫變化。


    樓鬱霆提步走到化妝台前,將元書擺在口紅架在左上角的一隻口紅拿出來,擰開。


    看樣子,已經用了三分之一。好像是元書最喜歡的顏色,接近於她自然的唇色。


    記得以前,他還問過她一次,既然跟唇色相同、為什麽還費事再塗一層,元書隻迴了他一個白眼。


    略勾了勾唇,樓鬱霆蓋上口紅蓋子,本準備將口紅放迴原處,但突然想起自從元書走後,老宅裏幾乎沒有她的東西留存下來,如果這一次……心念一動,樓鬱霆將那管口紅放進了自己唯一可以放東西的西褲口袋。


    在臥室裏轉了圈後,樓鬱霆又望了眼在床上躺著的元書,再度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這才拉開門,徑直去了綿綿的兒童房。


    小床上,沒有人。


    樓鬱霆陡然一空,本打算去其他房間找的,但想到綿綿很有可能跟元書雇傭的那個叫萱萱的睡在一起,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見到綿綿,樓鬱霆就在綿綿的兒童房裏也轉了圈。


    看著那張小小的床、那張小小的書桌、椅子和凳子、還有那個隻有他腿長的、裝滿故事書的小書櫃…樓鬱霆向來冷硬的麵容上,不自覺地溢出溫柔而寵溺的笑意。


    一想到自己那隻小小的女兒在這個房間裏睡覺、玩鬧,樓鬱霆不免想象了下她用糯糯的小奶音撲向自己、叫自己爸爸的場景。


    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笑的太歡了,尤其是樓鬱霆這樣的人笑得太歡了,不免就有點傻氣,所以笑到後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便臉一沉,收了笑,轉身就想離開房間。


    結果視線一晃,看到兒童房的牆角,一個攝像頭,堪堪對著他。


    以前翟胤北一個人撫養翟墨生的時候,也在翟墨生的兒童房裏安裝過這個,所以樓鬱霆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他今晚的夜探,若是被這個攝像頭記錄下來,總歸是失了初衷。


    擰眉想了下,樓鬱霆將整個兒童房打量了眼,然後直接返迴元書的臥室,按照記憶中元書存放東西的習慣,在衣帽間的一個鬥櫃上,找到了操作用的電腦。


    他的本意隻是想刪掉今晚的錄像資料,但想到自己對元書和綿綿缺失的這3年,幹脆將抽屜裏、元書編過號的錄像資料,全都塞進了自己的西褲口袋。


    做完這些,他表情很不自在地拉開臥室門,穿過走廊,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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