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樓鬱霆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一更,3000+)


    元書窩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喃喃地說了句:“樓鬱霆,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她從小到大,都是聽別人表白收別人的情書,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對別人說“喜歡”這個詞,感覺挺複雜,也挺……羞的。


    說完,她自己的心倒先砰砰地跳起來了。


    臉上的溫度熱起來的時候,她咬住唇,將樓鬱霆的腰摟得更緊,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從懷中扯了出去,怕他看見自己的窘態。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男人都沒什麽反應。


    元書睜開眼睛,猶豫了下還是厚著臉皮去看他,卻隻看到他依舊緊繃的下頜線。


    樓鬱霆停下動作,關掉吹風機,垂眸望著她:“我弄疼你了?”


    他沒聽到。


    他居然沒聽到。


    原本的羞,頓時變成了窘迫、還有懊惱氣憤混跡情緒之中。


    元書撇撇嘴:“嗯,弄疼了,你輕點行不行。”


    看著突然鬧小脾氣的元書,樓鬱霆懵了下。


    但他頓了頓後,還是將本已經很輕柔的動作放得更緩更柔,但身高挺拔的成熟男人無論是神情抑或動作,都變得有點僵硬不知所措。


    元書暗暗地抿唇笑了笑,心情這才好了點。


    沒聽到就沒聽到吧,反正她剛才……估計就是被樓鬱霆感動得太厲害了,所以一時混淆了概念而已。


    **


    酒店的事情過後,樓鬱霆連續幾天為了法國富商的事情而在公司加班。


    在商場混跡的男人,手段慣常的強硬狠戾,而法國富商那邊吃了虧丟了顏麵,也自然不會低頭,除了一口咬定是被人設計,完全拒絕配合調查。


    最主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上,元書除了受到了驚嚇,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警方多有顧及、幾經權衡采取了拖延等死的方式。


    眼見事情沒有半點進展,而樓鬱霆和法國富商之間的合作也懸而未決,元書便謊稱約虞璣逛街,直接去了醫院。


    在快要進入病房的時候,虞璣拉住元書:“書書,這件事情終歸是你受了委屈,你幹麽要為了樓鬱霆委屈自己來做這種事情?”


    元書眨了眨眼睛,笑:“璣璣,法國分部的規模和盈利僅次於燕城總部。據我所知,這位法國富商在法國政商界的地位都很高。首先,樓氏的法國分部若是失去與這位富商的合作機會,非但會立即損失幾十億,還會在法國因為這位富商的打壓而嚴重影響未來的發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道理,璣璣你是知道的。”


    元書並不認為,自己受的那點委屈值得起那幾十億,也並不認為自己的那點委屈比樓鬱霆花費了好幾年精力財力的法國分部的前途重要。


    人生在世,誰還沒點打落牙齒混血吞的事情。忍忍就好了,她沒那麽刁鑽。


    而且,如果這件事情遲遲不解決,顧原也會麵臨很大的麻煩。她並不是心疼顧原,隻是就事論事,該感激的要感激,該報答的要報答。她並不想虧欠顧原。


    “我不管什麽幾十億和樓氏法國分部的前途,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太遙遠了也與我無關。你是我的閨蜜,在這件事情中我隻在乎你的委屈,隻想讓惡人得到懲罰和報應。”虞璣哼了聲,補充了句,“既然你和樓鬱霆都在一起了,遇到這種事情,他這麽做也是天經地義的。要是他為了利益就枉顧你,那我真要好好鄙視他。”


    元書眨了眨眼睛:“那……要是你受了委屈,好不容易快要從家族裏脫離出來的莫寒宵為了替你報仇,重新動用家族的那些關係把人給宰了,你願意麽?”


    “不願意!他要敢這麽做……”話說到一半,虞璣意識到自己失言,瞪了瞪元書,“我馬上就要和上官皓訂婚了,你還跟我提什麽…莫寒宵。”


    元書用肩膀輕撞了撞虞璣的肩,彎唇笑她:“你的車,他幫你修好了麽?”


    想起那天的事情,虞璣咬了咬唇卻又趕緊鬆開…她莫名地就想起,那天元書和樓鬱霆走後,莫寒宵將她壓在車前蓋上,從她嘴裏叼走那根煙的事情。


    臉蛋兒上的溫度騰騰地往上冒,虞璣繞開元書往前走:“你還要不要去辦事情?我時間可是很緊的,不去我可迴去了!”


    元書看著她踩著高跟鞋的慌亂腳步,可以等她走出去好一段距離了,才慢悠悠地提醒她:“璣大大,病房就在這兒,你走過了。”


    虞璣背影一僵,而後紅著臉轉過身,瞪著元書:“到底是哪間?!”


    元書看著極容易害羞臉紅的虞璣,輕搖了搖頭:“其實沒什麽的,你當初救了莫寒宵的命,現在他幫你修個車,就當是報/恩唄,你……”


    “元書,你還要說是不是?!”虞璣咬牙,一雙眼角上挑的葡萄水眸瞪得更圓了。


    元書看著她兇巴巴卻反而越顯萌動的樣子,連日來並不怎麽美好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她逗逗虞璣,虞璣便是這樣子,要是莫寒宵那樣的老司機來逗,不知道虞璣會是什麽樣。還真是讓人挺期待的。


    可惜,虞璣與上官家族的聯姻,勢在必行。


    想到這裏,元書主動走上前去,挽住虞璣的手臂,將她往病房拉:“我不說了不說了。”


    虞璣撇嘴:“算你識相。”


    “這次不說了,下次再說。”元書飛快地補充了句。


    虞璣正準備繼續說,元書已經敲門了。


    來開門的是一名警察,元書搬出樓鬱霆的身份並說明情況後,警察便出去了。


    因為考慮到這件事情中牽涉到虞晚音的名字,為了不毀壞虞晚音在虞璣心目中的形象、毀壞她們兩姐妹的感情,也為了讓虞璣留在外麵有個照應,元書沒讓虞璣進病房,隻讓她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等她。


    元書看了眼病床上那個將腦袋包紮得隻剩下一雙眼睛的高特助,淡然而大方地將手中抱著的一束鮮花放在了一邊。


    高特助看到元書,猶疑地撐著身體、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雖然那晚隻在房間裏匆匆地看過元書一眼,但元書這張臉美得太醒目也太仙靈個性,加上他吃了這麽大一個虧,這輩子怕是想忘也忘不了。


    元書站在離病床一米以外,溫軟笑看著病床上的男人:“高先生,您好,我是元書。”


    高特助畢竟是商場裏和風月場所的老油條,雖然忌憚著元書背後的樓鬱霆,但到底還是拿出點架子來。他也扯唇笑了笑,但意識到自己的笑被紗布遮住了,便輕點了點頭:“元小姐隻身一人到我這兒來,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元書開門見山:“高先生,我是過來跟您談和的。”


    高特助眸眼一眯:“你想玩兒什麽花樣?”


    “那晚的事情我也詳細了解過了,知道高先生也是被人誤導被人算計了,本就無意對我這個陌生人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元書頓了頓,笑容真摯地繼續,“我隻是覺得,我和高先生都是受害人,應該齊心協力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不是互相對峙,平白讓幕後的那個人逍遙自在、看我們的笑話。”


    高特助不由得多看了眼元書,沒有說話。


    在病床上躺了幾天,高特助何嚐沒有想過這些,隻是樓鬱霆那邊一直施壓,他本就吃了虧又怎麽甘心退步。


    “高先生應該也知道,您的上司現在雖然為了顏麵偏袒著你,但一旦他的耐心被耗盡,你自己完全沒有對抗樓鬱霆的能力。但若是作為當事人的我和你協商解決,樓氏與你們的合作繼續,冰釋前嫌,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樓氏,都是好事一件。”


    “高先生,您自己考慮吧。隻是您現在不答應,我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突然就改變了主意。”說完,元書不等他說話,起身便走。


    這件事情不能拖。


    “既然元小姐這麽有誠意,我作為男人,總不能不給你這個麵子。”頓了頓,高特助補充,“那就私了。”


    真是有趣。這種時候還擺譜。


    元書也沒在意,轉過身:“不過高先生,我有一個條件。那邊是您必須一字不漏的、將那晚的每一個細節都如實地告訴我。不是您在麵對警方調查時說的那些大概,我需要的是每個細節。”


    “好。”


    **


    從病房出來,元書再看見坐在椅子上等她的虞璣,再想起高特助剛才描述的那些細節,心境不可逆轉地起了變化。


    “書書,你出來了?”虞璣站起身,捉住元書的手臂,將她前後左右都檢查了遍,這才放心。


    元書看著虞璣緊張的樣子,也不顧現在是在醫院的走廊裏,直接將虞璣抱住。


    虞璣愣了愣,看了看周圍正在看她們的醫護和病人,臉紅著壓低聲音:“書書,你突然這麽煽情幹嘛?”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元書閉著眼睛:“璣璣,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倆都不會友盡的,對不對?”


    虞璣將元書從自己身上拉開,看了眼病房後又看著元書的眼睛,臉上的笑意已經有些勉強了:“書書,你怎麽了?”


    元書搖頭,繼而笑眯眯地道:“你說樓鬱霆要是知道他為了我勞心勞命的想要弄高特助,我卻偷偷跑到這兒來跟高特助將事情私了了,他會不會被氣死?”


    虞璣略過元書剛才的異常,想了想後認真地點頭:“氣死倒不至於,他大發雷霆是有很大可能的,你就等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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