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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娃不禁點頭讚道:“有道理!但你怎麽會注意到這一點呢?”


    嘰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在九黎的時候,我的身份不是侯岡的護衛嘛,那些天就經常與丹朱的親衛們混在一起,向他們請教了很多怎麽當護衛的事情,這才知道我裝得不像,若真為護衛則很不稱職……”


    丹朱的親衛,未必都是嘰咕這樣的“高手”,但他們皆經過了嚴格的訓練,訓練的內容都是曆年保護重要人物的經驗總結。出狀況時拚死保護主人當然是必須的,但更重要的是在沒有出事之前,就要能發現各種危險的苗頭,及時做出相應的警戒準備。


    嘰咕的“經驗”,就是跟丹朱的那些親衛們學的,像今天遇到的情況就屬於異常。後麵那個人可能是跟蹤者也可能隻是路人,但他表現出的特征是絕對應該留意的。


    虎娃又點頭道:“不錯不錯,嘰咕,這一路你沒白跟啊,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機靈了!但我等走得不緊不慢,那人也完全可能與我等同速,想知他究竟有沒有問題,試一試即可。”


    幾人放慢了腳步,三裏外的那人也隨之放慢了腳步,幾人又稍稍加快了速度,那人也同樣加快了速度。途中還有其他的行人經過,但隻有這個人顯得與眾不同。


    嘰咕有些興奮地搓著手道:“他果然有問題吧!要不要我將之拿下審訊?”


    太乙卻苦笑道:“我並未察覺出他是一名修士,但能在三裏外這樣跟蹤我等,必有修為在身,其神氣內斂至少也有大成修為。嘰咕,你不是他的對手!”


    侯岡也搖頭道:“這是我的領地,就算他在三裏外與我等同速而行,也並不是任何罪證。以我的身份,怎可貿然將之拿下審問,難道在我的領地上走路也有罪了?”


    就算猜到那人有問題,他的行為也構不成任何罪證,侯岡身為君首,確實不能在自己的領地上亂來,否則不僅會遭人非議,也會削其威望。


    虎娃笑道:“那好辦,尋野地拐個彎,離開侯岡大人的領地便是。若那人還要尾隨我等離開道路進入山林野地,那就該好好問問了。”


    這一帶雖人煙稠密繁華,但也不是沒有荒郊野嶺,隻是山勢不高也沒有那麽險峻陡峭,很少有大型猛獸出沒,與村寨田園之間的界限也不是那麽明顯。幾人離開大道走進了一片密林,繞過幾個村寨上了一座山,附近都是起伏的丘陵,在山中無人之處停了下來。


    太乙點頭道:“已可確定,他就是衝著我等來的。”


    虎娃:“我等是第一次來到此地,也沒有任何異常行止,這樣一位高手沒有道理這樣做,他隻能是針對侯岡。如此藏頭露尾暗中跟隨,恐是不懷好意。”


    太乙苦笑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很快就能清楚了,我們好像給他創造了一個機會,他已經過來了。”


    跟在他們後麵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著很整齊的絡腮短須,罩袍下穿著輕裘,紮著腰帶打扮得很利索,趕路時沒有帶任何行李,身上也沒有暗藏任何兇器。當侯岡等人進入荒山野林後,他跟隨的距離不再保持三裏開外,而是迅速地接近。


    當中年男子走下山丘,遠遠地看見侯岡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嘰咕站在不遠處警惕地望著周圍,虎娃侍立一旁,而太乙站在他的身後。這四人的樣子,看上去就是以侯岡為尊,太乙像是個管家,虎娃像是個仆從,而嘰咕顯然就是護衛了。


    那人利用山林的遮蔽,收斂神氣悄悄接近,特意避開了嘰咕所站的方位,來到了侯岡的左側後方。嘰咕等人似是毫無察覺,他麵露猶豫之色,想了想,突然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侯岡等人好像被嚇了一跳。


    侯岡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而嘰咕麵露警惕之色道:“什麽人?”


    那人卻沒理會嘰咕,隻看著侯岡答道:“我是過路之人,觀你有幾分麵熟,請問是否是侯岡大人?”


    侯岡點頭道:“不錯,是我!”


    那人有些激動地又問道:“你就是十幾年前,離開這裏的侯岡氏君首大人嗎,如今終於迴來了?”


    侯岡:“是的,就是我迴來了,請問你……”


    那人打斷他的話道:“我是涼花川長老涼濟能,曾與你有幾麵之緣。如今你雖然已成年,但形容與少年時變化不大,所以我一眼還能認出來。”


    侯岡:“哦,原來是濟能仙長,我想起來了,少時確實曾見過你。濟能仙長是方才在集市上見到我的吧?為何當時不打招唿,卻一路尾隨至此,這是何意呢?”


    聽到這裏虎娃心念微動,想起了另一件事。涼花川是一派宗門,它大概的位置離這裏有百裏左右,在沇水入大河的河口以南,與這一帶還隔著一條大河呢。虎娃之所以對這派宗門有印象,是因為兩百年前涼花川中出了一位修士,號稱百歲童子。


    不久前,百歲童子與掌機先生率眾邪修進犯炎帝仙宮,然後又被伯羿斬殺。如今虎娃等人剛剛來到侯岡氏部族的領地,居然又遇到了另一位涼花川修士,此人亦有大成修為。


    侯岡稱唿涼濟能為“濟能仙長,這是當地普通民眾的習慣,附近一帶民眾對涼花川中高人的尊稱。而以侯岡的身份地位,其實沒必要用這種尊稱,但侯岡表現得很謙遜。說實話,在這幾個人麵前,涼濟能也受不起一聲仙長的稱唿。


    涼濟能上前一步道:“大道上人來人往,有些話不好說,但你方才若繼續趕往沇城,我也許就不得不出手阻攔了。此刻在這荒僻無人之地,也算是給了我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請問你這是要迴鄉繼承君首之位嗎?”


    侯岡微微一皺眉:“我本就是侯岡氏部族的君首,濟能仙長並非本族之人,這些事情,就不必過問了吧!”


    涼濟能卻自顧自說道:“前不久重華大人派使者來到沇城,宣揚你在九黎助南巡的帝子丹朱立下大功,不日即將返迴家鄉、接受天子冊封,此事已人盡皆知。十五歲離鄉,二十八歲方迴,本以為你已經習得一身本領,不料今日一見仍是普通凡人。


    既如此,你又何必歸鄉爭那天子冊封的伯君之位,既會導致族人內亂,自身亦性命難保。你這名護衛雖修為不俗,但你是否知曉他的出身有問題,況且隻憑他一個人,也難以保護你的周全。


    你不如隨我前往涼花川,我可收你為親傳弟子、傳以仙家秘法。你若與仙道有緣,又何必在意那俗務之爭,將來若修行有成、尚有引領族人之意,再迴家鄉任伯君不遲。這是你的大機緣,亦是我指給你的一條生路,請隨我去,千萬莫要錯過!”


    這位修士的眼力不錯,估計剛才嘰咕展開元神發現他的時候,他也一直在觀察嘰咕以及侯岡等人,竟然看出了嘰咕的出身有問題,應已察覺他可能是妖修。


    虎娃等人有點愣住了,涼濟能的話中帶著警告之意,告訴侯岡不要迴去爭奪那伯君之位,否則會給侯岡氏部族帶來內亂,同時也會有性命之憂。他還給侯岡指了一條路,拜他為師、跟隨他到涼花川中修煉,暫時不必再迴來。


    這位修士的眼力雖不錯,能看出嘰咕的出身有問題,卻沒看出侯岡、太乙、虎娃的修為其實都比他高,認為侯岡如今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也把太乙和虎娃當成了普通的管家與仆從,這多少令人有些無語。


    虎娃麵色微沉道:“侯岡不是與誰爭伯君之位,他本就是侯岡氏君首,此番迴鄉受天子冊封,便是伯君。”


    君首是指有領地的部族首領,受天子正式冊封的爵位後,可以稱伯,尊稱為伯君。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侯岡的,隻要他還活著,便沒有人有資格相爭。倉頡將他帶走時曾經說過,侯岡將在三十歲之前迴來,若逾期仍無確切消息,那麽侯岡氏部族便再立君首。


    而如今剛剛過去了十三年,侯岡二十八歲,重華大人就派使者送來了侯岡的消息。侯岡不僅沒死,而且在九黎之地立下大功,不久後就要迴來了,而且天子冊封伯君的使者也快到了。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消息,使侯岡氏部族中有人起了異心。


    涼濟能卻有些誤會虎娃的話了,認為他另有所指,卻沒有理會虎娃,幹脆對侯岡挑明了說道:“正因為你沒有迴歸,所以這些年侯岡氏部族的君首一直未受天子正式冊封。如今天子之使將至,受冊封者未必一定要是你,隻要是侯岡氏部族主事的首領即可。


    侯樂昌任沇城城主已有二十年,且在你離去的這十餘年中,也一直是侯岡氏部族的主事之人。你又何必與他爭,爭也爭不過,反倒枉自丟了性命。侯樂昌已年近五旬,而你比他年輕了二十歲,實也不必著急。


    你隨我進涼花川宗修煉仙家秘法,若修行有成、則歲月長久,更不必急於一時了,哪怕等到那侯樂昌故去後,再離山任伯君不遲。你隨我去,留書於族中,就說暫辭君首之位,願推舉侯樂昌為君首,亦由侯樂昌接受天子冊封,這才是保身之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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