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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頡收起獸牙神器,似是故弄玄虛道:“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是我自己的秘密,你可不要太貪心哦!”


    虎娃:“晚輩不敢貪心,隻是好奇,您已經指點了晚輩這麽多,我心中隻有感激。……今日先生所談之事,晚輩亦知皆是秘聞,不知可否告訴我的道侶?”


    倉頡瞪了他一眼道:“玄煞嗎?我已經知你和她的關係,還能指望你對她保密?今天的事情,你願意怎麽告訴她就怎麽告訴她。獸牙是你自己的獸牙,小世界又不是我的小世界,你知道秘密後如何處置,也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但就算你不說,我也要提醒你。那小世界已封閉了近八百年,裏麵是什麽狀況,我也毫不知情,或許有大兇險,或許是一處寶藏,就看你的運氣了。將來若打算開啟它,有玄煞這位高手在身邊,也更加穩妥些。


    這件事,不妨也告訴你那位兄弟少務,我覺得他或許會有想法的。至於你告不告訴他,又怎麽告訴他,也跟我沒什麽關係,總之世間福緣善用之。”


    虎娃再度行禮道:“我也替阿源多謝先生了!”


    倉頡今天對虎娃所說的話,是難得的仙家指點。玄源與虎娃一樣,也是剛剛突破化境不久,將來有望踏過登天之徑。但虎娃今天卻知道了,原來踏過八境九轉七十二階登天之徑後,那傳說中的飛升登仙並非修行的極致,卻仿佛是另一個起點。


    若玄源同樣了解了這些,對她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福緣。今日倉頡所說,不僅涉及了上古仙家秘辛,也涉及了赤望丘傳承隱秘,皆是玄源所未知的,虎娃將與她一起去探索。


    倉頡又擺手道:“與其謝我,不如謝你自己!我早就與侯岡打過招唿,你出關時我便會來,原本隻打算送上一份賀禮,告訴你步金山小世界以及那枚獸牙的秘密,同時給你一些仙家修行的指點。這也算是你我的緣法,然後就看你自己怎麽去修行了。


    可是聽聞了你那場法會,實在讓我喜出望外,心中憑添期待,於是改變了主意。我與你談空間神器,讓你去推測如何打造仙家洞天結界,並沒有直接告訴你什麽,都是你自己答出來的。於是我又與你談了上古仙家之秘辛,隻告訴你有這麽迴事,卻沒告訴你為何會那樣。


    這些都是你此刻心中的疑惑吧?我期待你自己將來去尋找到答案,更期待你會找到怎樣的答案。這是我的希望所在,或許也是曆代天帝的希望所在……”


    倉頡的話中伴隨著神念,他這次來,原本並沒有打算和虎娃說這麽多,隻是要告訴虎娃步金山中有八百裏仙家洞天結界,而他那件獸牙神器就是開啟那洞天結界門戶的樞鍵。至於那仙家洞天結界是怎麽打造的,已超出虎娃的修為之外,他隻要知道有這麽迴事就行了。


    與第一次見麵一樣,倉頡原打算再給虎娃留下一道玄妙的神念心印,待到虎娃邁過登天之徑後,傳授他仙家秘法,其中包含了曆代天帝以及倉頡本人所印證的修行。但是聽完彭山中那場法會之後,倉頡卻改變了主意,以如何祭煉空間神器為引,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虎娃都做出的了迴答,代表了他在修行中的探索與思考。如何祭煉空間神器、如何開辟仙家洞天結界……等等大神通手段,隻是修為境界的顯化,卻並非修行境界的本身。那麽虎娃將來需要印證的,就是這些大神通手段中所諳合的道之本源。


    虎娃恭恭敬敬道:“先生言重了,您已指點了我太多!晚輩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敢奢求更多的仙家秘法。”


    倉頡搖了搖頭道:“不是這麽迴事,你我是同一種人,所悟之道沒什麽好獨私的,你能召開那樣一場法會,我亦能傳文字於天下,本就打算將我所修之秘法都傳授給你。可是我若那樣做了,恐怕是指引你成為另一個我,未嚐不會是一種誤導。


    所以我改變了主意,決定給你更多的提示,但也僅僅是提示,不會直接告訴你仙家之修行應該是怎樣的。其實曆代天帝所傳的菁華訣、大器訣、靈樞訣、吞形訣、純陽訣,我亦早已修煉大成、修為比你要精深得多。但我皆是得自師傳,而你卻皆在修行中自悟,這正是我看到的希望所在。


    你的師尊劍煞,當然不可能把你僅僅看作一名武夫丘弟子,他對你的期望,應是另行開宗立派、自立一脈門戶傳承。但我若沒有看錯的話,你的願望並不是自立一派宗門,而是指引世間所有宗門的修行。得你所傳之道,後人可自行演化妙法、各自開宗立派。”


    虎娃敬佩萬分道:“晚輩之願,師尊劍煞尚且不知,倒是被先生您一眼便看透了。”


    虎娃的確沒有打算建立像武夫丘或赤望丘那樣的一派宗門,他的願望甚至超出師尊劍煞的預料,就是不分彼此地指引萬類之修、印證道之本源。得到虎娃傳承者,自可在層層境界中演化神通妙法,各自開宗立派,包括今日所有參加法會的人。


    虎娃的修行,雖沒有得到任何具體的秘法傳授,但也不是憑空而悟。至少前人所展示的種種神通境界,在世間所見證的各宗門傳承,對他而言都是參照印證。他在法會上所講的內容,是總結與凝煉了各派修行中所包含的境界之根本,不分彼此。


    而倉頡傳文字於世間,但那些文字也不是倉頡本人憑空所創。倉頡行遍天下,不僅觀鳥獸之紋,亦研究各國各族古往今來之圖騰符文,去蕪存精,集大成而留傳世之文字。各族之圖騰、記事的方法早已有之,但從圖騰到成體係的文字,這是兩迴事。


    倉頡的符文神通獨步天下,但他並沒有開宗立派建立一個“符文門”,他隻是傳授了為文之道。掌握了為文之道,後世之人所使用的文字還會有各種的演化。所以倉頡會說——虎娃與他是同一種人。


    但虎娃的修行與倉頡也有不同,他所修秘法皆源於自悟,而不像倉頡早就得到了全部的完整傳承,甚至已了解曆代天帝之秘。在很多人的見知中,倉頡這樣的仙家人間應不可能出現,可是倉頡偏偏就出現在了虎娃眼前。


    倉頡又歎息道:“我如今的修為,已超出了你太多,若是就這麽傳授你,你必受我的影響太多,反而不符你的修行之道。而。


    不要小看這個世界,也不要小看你生活的這片巴原,它是世外修行之地、蘊含了太多未知之秘,曆代天帝皆對這裏很感興趣,而我也恰在這裏遇見了你。別的不說,清煞與白煞的來曆皆不簡單,隻是他們自己並不知情,亦不可能知情。”


    虎娃訝然道:“這兩位前輩的身份來曆,難道還涉及什麽仙家隱秘嗎?”清煞是他的恩人,白煞是他的仇人,虎娃當然要打聽清楚。


    倉頡有些神神秘秘地搖頭道:“不能說,我一個字都不能說!或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那已不是人間的事了。……我且告辭了,今日與你說的這些,暫不要告訴我的弟子侯岡,他的修為還沒有到那一步。”


    虎娃起身道:“我送先生。”


    這次倉頡並未施展仙家大神通穿行,而是一步步走向穀口,看著前方崖下種植的金鈴藤,他突然又迴身一指那草木之精的原身道:“方才所談,皆是仙家修行,尚非你所能印證。但仙家之大神通,根基亦在世間修證中。


    你曾以草木之精原身舉例,類比隨身之仙家洞天結界,又談到了高陽天帝所創之純陽訣。那麽以你如今之成就,能否演化類似妙法,就如這草木之精所展示的神通?


    你已突破化境修為,超脫眾生族類之別,隻要那小精靈能做到的,你就應該能做到。但是理論上能辦到,和真能演化出一門妙法,還是大有區別的。”


    虎娃聞言就如福至心靈,當即就在穀口處定坐,同時又站在那裏向倉頡示意道:“先生,晚輩送您出穀!”


    他既然已經坐下了,又怎能站著與倉頡說話呢?虎娃此刻展示的是草木之精的神通,坐下的是他的“原身”,站著說話的是離體出遊之陰神。此神通從純陽訣演化而來,卻另有玄妙。


    陰神離體原本無形,亦不能觸動任何事物,隻有高人的神識才能察覺。但此刻陰神之體卻凝煉成形,看似與常人無異,隻有高人的神識才能發現端倪。


    此刻的虎娃已不僅僅是陰神,而是相當於離體出遊的草木之精化身了,就連融合於形神之中的諸般神器都跟隨著一體出遊,亦擁有原身的修為神通。


    隻是他還不能完全離開原身而存在,若此“精靈化身”在外殞落,他也隻能剩下一具遺蛻。若是他留在穀中的原身被毀,出遊的“精靈化身”也會消散。盡管有如此諸般限製,但虎娃此刻演化出的神通妙法,也足夠驚世駭俗了,而且是在一念之間便施展出來的。


    倉頡很滿意地點頭道:“難怪你能開講那樣的一場法會,隻要境界到了,果然是一點就透!你此刻所展現的化形之身,尚未脫離陰神之體、宛若草木之精。旦若有朝一日邁過登天之徑,便可修成純陽之元神、可脫離原身長存,並可藉此飛升登仙而去。”


    虎娃忽有所悟道:“我當初在威據山所見的嘯山君仙家遺蛻,應該就是這麽迴事。……但是真到了那一步,未必會飛升,就看修行者怎樣取舍。”他一邊說著話,還迴頭看了端坐在穀口的“自己”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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