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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一則震憾性的消息,少務愣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太好了!為兄一直對玄衣鐵衛深為忌憚,卻沒想到無聲無息中就被師弟你解決了大半,除掉了我的心頭之患。若非此事隱秘不便公開,我都不知該怎麽封賞你才好!”


    少務忌憚玄衣鐵衛,倒不是因為他們本身的戰力如何強悍,而是他們每個人可以成為領軍的將領。這樣一批將領若率大軍上了戰場,不僅精通戰陣指揮,且絕對服從命令、彼此之間的策應配合嫻熟,將是可畏的對手。


    舉一個例子,假如巴室國與帛室國起衝突,若赤望丘不希望看到巴室國獲勝,都不需要用別的方式插手,星煞私下將玄衣鐵衛派上陣就可以了。四十九名玄衣鐵衛率領四十九支軍陣,再有一人居中指揮,麵對這樣的大軍誰不頭疼?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少務怎能不將玄衣鐵衛視為心頭大患。虎娃一次斬殺了二十八名,就等於除掉了對方二十八位良將,少務自知其意義之重大。


    虎娃淡淡道:“我知師兄一定會樂意聽到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告訴你,也好讓你心安。”


    少務感慨道:“風正老大人留下了很好的班底,父君也做了多年布置,巴原各地的情況我總能及時獲知。可玄衣鐵衛已七去其四,我今日才是第一次聽聞。”


    巴室國的情報網遍布巴原各地,不僅可傳播各種流言,而且能夠及時傳迴隱秘的消息。但不論少務的消息再靈通,像這種事情也很難打探到。直到現在,少務才聽說玄衣鐵衛已被滅掉了四小隊,他又感慨道:“師弟啊,你這麽做,也是過於冒險了,其實不必……”


    虎娃搖頭道道:“我隻是恰好遇上了,而且我與玄衣鐵衛之間恰好有仇,此仇非報不可。師兄知道有此事即可,至於我與玄衣鐵衛之間究竟有什麽仇,就不必再追問了。”


    少務與虎娃的交情,也體現在對彼此的信任,虎娃讓他不必再問,少務也就不會追問。虎娃與玄衣鐵衛有仇,當然是因為清水氏一族之事;而聽在少務耳中也能有別的理解,比如赤望丘內部的派係之爭,虎娃無疑是站在玄煞這邊的。


    接下來虎娃便談到了歸國之後的事情,最後苦笑著搖頭道:“在山中遇山賊也就罷了,世間總有險惡之地、險惡之人、險惡之事。沒想到在家門口,卻被自家的奴才給打劫了!”


    少務有感慨道:“師弟,這件事為兄還要多謝你啊,恰好可以借此震懾各城廓與氏族,整頓國中風氣。大戰已過數年,國中形勢已穩,但也有些亂象日漸滋生。如今確實需要這樣的事,公然以正禮法,而由你來出麵,是最適合不過的。”


    國戰大獲全勝,百川城之會後,少務這幾年做的事主要就是安撫民眾,讓舉**民得以休養生息,盡量消化勝利的收獲,將新開拓的疆域與民眾真正融入巴室國的治下。經過三年的時間,形勢已經日趨穩定,不僅國戰的消耗已經恢複,且國勢日漸強盛。


    形勢如此當然好,可隱憂未去啊。巴室國對新占領區域的統治時間畢竟還很短,而鄭室國和相室國猶留有殘境。而樊室國與帛室國必然對少務充滿忌憚,一旦巴室國內部出了什麽事,必然會被對手利用。


    而在巴室國內部,疆域變大了,人丁變多了,國力更強了,利益當然也就更多了。原先國中的各大權貴勢力,難免居功自傲、生出膨脹之心。這種心態是很微妙的,他們往往莫名自恃更高一等,不僅輕視巴原上其他各國民眾,也輕視新疆域中原相室國與鄭室國的部族。


    自恃易生輕慢,輕慢易生妄為,便有淫奢之風日漸,像長耳、披絨仗著虎娃的權勢欺人之事,其實時有發生。而丁弓注犯的案子雖是特例,但也可見他這種人便有做這種事情的底氣和心態,國中權貴難免也會做出別的過分之事。


    國中各大權貴勢力自居有功,在巴室國強盛之時,自覺也該好好享受如今的功果了,比如丁弓注居然就敢把主意打到了蛇女頭上。但少務心裏卻清楚,此風絕不可滋長,別說鄭室與相室殘國仍在,帛室與樊室國亦正虎視眈眈,巴室國的處境其實很兇險。


    享受富貴倒也沒什麽,但因此肆意妄行、擾亂禮法、禍害民眾便是大忌。相比蛇女之事,長耳和披絨的案子看上去雖比較“小”,但這樣的事其實令少務更頭疼。假如弄得不好,說不定還會招致“國君苛待功勳”的非議。


    而野涼城的事情出現得剛剛好,是虎娃自己出麵收拾家奴。若論為巴室國立下的功勳,誰又能比得上彭鏗氏大人?彭鏗氏大人尚且這麽做了,那麽其他人還有什麽話好說?各城廓隻能此為例、處置類似的事情。如此也就怪不得國君手狠了,正可好好正一正國中的風氣。


    另一方麵,丁弓氏一族的下場,不僅是震懾國中各氏族的警告,也是各地處置類似案件的範例。若各氏族肆意妄為,擾亂禮法殘害民眾,便是這般的下場。國中定禮法也需有前例,是在遇到事情並處置事情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並完善。國中再處置類似的事情時,也就有了遵循和參照。


    虎娃已經能想到,少務此番返迴國都後,就會將野涼城中發生的事情傳遍天下,不僅能引民眾歸心,而且會借此機會收拾國中一批人。隻有解決了國中隱憂,莫令內患滋生,才能真正鞏固形勢,今後才能談得上一統巴原。


    說到最後,少務又拍著虎娃的肩頭道:“師弟,為兄真不知該怎麽謝你,你剛迴到國中,便做了我最想看到的事情。”


    虎娃:“師兄莫要誇我,這隻是遇到了該做的事情而已,倒沒有想那麽多。”


    少務:“這就是為兄最羨慕也是最佩服你的地方,你的確沒有像我這般想那麽多,隻是自然那麽做了,便能諳合世事,也就無需去想那麽多。……但如今還有一事,我要與師弟商量。我剛剛接到消息,赤望丘要為玄煞舉行突破化境修為的慶典。


    無論是巴室國還是武夫丘,都會派人到場祝賀,原本也不必師弟特意再做什麽。可如今既知玄煞竟是弟妹,那就不能不特別重視了。師弟你打算怎麽辦呢?是否要以你的名義專門派出使者,好給弟妹私下通個消息?”


    虎娃笑道:“師兄考慮得真周到,我也正打算這麽做呢,當然要單獨派人送上賀禮。禮物早就準備好了,阿源看見了便知是我送來的,但還沒想好派什麽人去。”


    少務:“我建議你托羊寒靈走一趟,她如今也是巴原上的成名高人,派她去,不僅能顯出足夠的重視,亦不失你的身份。你應私下叮囑羊寒靈,讓她知曉你與玄煞的關係,那麽到了慶典上,她也知道該怎麽捧場。”


    虎娃點頭道:“師兄的建議非常好,我這就委托羊寒靈道友走一趟,代表我到赤望丘參加慶典。……師兄啊,你可知武夫丘這次會派誰去參加慶典?”


    少務:“我已經接到消息,武夫丘會派桃東與小四長老聯袂前往赤望丘參加慶典。還有一件好事師弟尚未聽聞,赤望丘的這場慶典之後,武夫丘應該也會舉行另一場慶典。武夫丘就借那個場合發出邀請,屆時隻要到了赤望丘賀客,迴頭恐怕也不好意思不去武夫丘。”


    盤瓠興奮地插話道:“是的,是的,我也聽說了。除了虎娃師兄之外,武夫丘新一代弟子中又有人突破了大成修為,就是那個熊麗!”


    虎娃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位虎背熊腰的女子形象,她身後還背著一柄門板般的闊劍。


    赤望丘舉辦的這場慶典,不僅為了祝賀玄煞突破化境修為,也慶祝晚輩弟子中有樊翀突破大成修為。據少務接到的內部消息,武夫丘大長老桃東和四長老小金寶,屆時會帶著熊麗到赤望丘參加慶典,也借那個場合宣布熊麗已突破大成修為,不久後武夫丘亦將舉行一場慶典。


    虎娃開心地笑道:“好好好,這是好事情。……我要恭賀熊麗師兄了!”


    盤瓠提醒道:“你隻說熊麗,難道忘了自己,是不是也該辦個慶典啊?”


    熊麗並非武夫丘這代弟子中突破大成修為的第一人,虎娃也是劍煞的親傳弟子,他突破大成修為更在熊麗之前,而且是直破七境。但武夫丘並沒有為虎娃舉行慶典,原因也很正常,當時尚不知虎娃在何處,連人都聯係不上。


    另一方麵,山中的尊長自己心裏也有數,虎娃這名傳人不是武夫丘教出來的。


    劍煞當初是揀了一個便宜徒弟,虎娃不忘武夫丘中各位尊長的指點與幫助,但他所悟所習的秘法,並非得自武夫丘的傳授。而且虎娃突破大成修為後,也不需要舉行什麽慶典來向天下各宗門公布,他所做的事情、所留的威名,早已震動巴原。


    而熊麗與虎娃不同,她就是實打實的武夫丘弟子,如今突破了大成修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下一代傳承的開啟者。


    虎娃倒沒有向盤瓠解釋這些,而少務已經說道:“小路師弟的事情,師尊已特意派人傳話,讓我有機會便轉告。”


    虎娃與盤瓠同聲問道:“師尊有何吩咐?”


    少務:“師尊曾派人吩咐——小路不忘自己為武夫丘弟子便好,但其修為根基,並非得自武夫丘傳承,所修所悟種種秘法,更在武夫丘之外。將來不妨就在巴原上開設道場另立宗門,令其傳人莫望祖師身份即可。


    突破大成修為之後,彭鏗氏已名震巴原,如今更有虎煞之威名。小路不必在武夫丘舉行大成慶典,將來若突破化境修為,可在自家道場上舉行慶典,為師將親自來賀。慶典之上,虎煞先生當眾以師禮拜老夫,那是何等痛快,哈哈哈哈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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