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的爹娘領著他們的大孫子來了,晌午飯是包餃子,餃子都包完了,學堂念書的孩子們馬上就來吃飯了,還不見爹娘迴來,樊梨花的心情就像被貓爪子挖了一把一樣,說疼不疼說不疼還就是個焦急擔心,如果我不辭而別,爹娘跟我的心情一模一樣,不用說都是一樣的,孩子們過來吃飯了,西山也跟著過來了,先去洗手再去吃飯,他替著樊梨花說著話,咦,大叔嬸娘你們來了,嗷,西山,聽梨花說你都結婚了,嗯,你們啥時候來的,也是剛到的,這個碎娃是誰?梨花她哥的娃,我引著來的,一直在學堂門外前站著,來,把我叫啥呢?把梨花叫姑,把你也得叫叔,你不是不也想去學堂念書,嗯,你幾歲了,我四歲了,三歲的生還沒過呢?三嫂,娃可以來學堂念書,你不是都不招生了麽?我是不招住家的學生,娃可以住家,我來給他教書,我看娃是個靈性的娃娃,你看這雙棱耳朵,一看就是讀書的料,那你不嫌麻煩,我喜歡娃娃,那會嫌麻煩,你叫個啥名字?給你叔說,我叫樊大壯,這名字起的好,樊大壯,你想不想留下來,住在這裏,我給你教書,叔,我想,三嫂把娃留在家裏,爹娘,你們聽見了沒有,我哥我嫂子舍不得花錢叫娃去念書,西山願意給娃教書,我和你爹爹過幾天就迴去了,把娃留在這裏,淘氣的,我不嫌,娃還是個耍活,跟娃在一起,娃又不會跟我吵架生氣的,西山說,一碗四塊錢,吃完了喝湯,樊梨花還在招唿著孩子們吃飯,廚娘炒了五盤子素菜,切了一大盤子臘汁肉,樊梨花說,爹娘你和他叔先吃著,我去叫北山去,你們一塊喝些燒酒,行,樊梨花去了鋪子,北山你去陪我爹娘吃飯去,喝些燒酒,我爹爹愛喝兩口,成,你吃飯了嗎?餃子熟了給我端一碗過來,我要酸湯辣子的,北山去了後院廚房陪著嶽父嶽母大人吃飯,西山五弟王家軒都在,喝些燒酒,倒酒吃菜,還有臘汁肉,咱爹娘人呢,一個大早上四哥拉上去了姑媽家,到現在還沒有迴來,把我著急的還去了一趟姑媽家,說是喝了茶水就走了,我知道去那了,爹爹,那天說,想去聽戲,西街上開了一家大戲樓,白天晚上都唱戲,白天是一塊錢,晚上是三塊錢,他們肯定去了戲樓,也不說一聲,那就不用操心了,吃飯吃飯,樊梨花在鋪子門口,給盧秀雅和廚娘摘,你們換著吃飯,包的餃子,知道了三嫂,盧秀雅第一次叫樊梨花三嫂,廚娘給樊梨花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酸湯辣子水餃,咋麽拿蒜,還得我跑一趟取蒜去,這關中人吃飯愛就蒜特別是吃麵吃餃子吃包子都離不開蒜,辣子,醋,北山一直勸著嶽父喝酒,我沒有酒量,喝一杯就行了,吃菜,西山喝了一杯也不喝了,下午還有課呢,不敢再喝了,五弟王家軒也是一杯酒的量,餃子熟了吃餃子,再盛幾碗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