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富在三姐房裏,問想他不,三姐看他一眼,不想,你們女人說話,是顛倒黑白的,嘴上說不想,實際上滿腦子都是想的我,你也太自戀了,大公子哥,就會誇誇其談,我們鄉下人,一腦子就是幹活路,掙了錢,讓娃娃們過好日子,那像你一天天不務正業,淨是想誰誰,有用嗎?你們鄉下姑娘嘴巴厲害的,說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誰說我一天天不務正業,做坊接了單子,都把人忙瘋了,要的急,材料又不夠了,我是跑東跑西,還去了外地,才把材料買迴來, 這不安排好活路,才趕過來看看你,還有小金枝,孩子呢?在課堂上,把他們放出來,打打鬧鬧的,會出事,能出個啥事?我去看看小金枝,我想她了,頭也不迴就去了後院學堂,哎,可再不能給她吃零食了,前幾天發高燒,積食不好好吃飯,病了一場,我沒給孩子買過什麽?你還嘴硬,三姐從炕上衣裳櫃子,拉出一個布袋,這些是不是你買的,是呀!這些能把孩子吃病嘍,笑話,她一天到晚淨吃這些了,不吃一口飯,著點涼不就病了?好好好,我知道了,少買一點,讓孩子吃,天富出門去了後院。樊梨花姑媽姑父表哥坐著馬車來了,張北山趕緊迎上去,接過姑媽姑父表哥手裏拿的幾個大布袋子,姑媽姑父表哥,你們來了,小娘在二門口迎著客人,二門口就是從鋪子去後院的這個門,四弟也站起身上,叫著姑媽姑父表哥,門口桌子上擺著,禮物簿,姑媽姑父表哥趕緊掏出身上的錢來,一人給了二百塊錢,那七、八個布袋子裏麵,不知道裝的是什麽東西,車夫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大塊豬肉,起碼有五十斤的樣子,還有一草袋子蓮菜,五隻殺好的大公雞,一大筐子雞蛋,小娘領著姑媽他們進去了,北山和四弟把這些肉雞蛋蓮菜雞,拿到後院廚房門外邊的小木頭桌子上麵,給樊梨花說了一聲,這些禮品是姑媽他們拿來的,七、八個布袋子放在了樊梨花的房裏,小娘領著姑媽他們進了大房子,大伯大媽,他們又見麵了,站起身來,相互作揖,落座,樊梨花端來熱茶壺,給他們一一倒滿茶杯,梅花堂哥派青山端來一盤熱騰騰的紅燒肉,饅頭,小菜,老爺太太們,請用膳,這些話都是北山教給他的,背誦了好幾天才學會的,這些紅燒肉是李嬌嬌的娘送過來的,來人熱熱就能吃,方便許多,姑媽問到,張老先生呢?小娘說道:前幾天受了風寒不便出來,在房裏休息,害怕給大家夥染上,沒有叫他出門來,那我們一會過去看看他,不了不了,病的不輕,看醫生了沒有,看了,喝著中藥湯呢,大伯問著,姑媽,你也不介紹他大姑父,我們從來就沒有見過麵,這可是第一次相見,銘遠,叫著大舅大舅媽,銘遠爹爹站起身來,抱拳作揖,大哥大嫂初次見麵,以後我們就要多多走動,在省城我們沒有幾個親戚,真是不容易啊!一張木頭桌子,一幅字畫,讓我們相互認了宗親戚,是呀!我找了我二叔一輩子,竟然讓天富給找著了,大伯流著淚,姑媽也忍不住哭了,梨花爹娘也擦著淚眼,小娘也聽哭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知道在哪裏?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們現在團圓了,應該高興才是,不哭了不哭了,你們快點吃飯,我們剛剛吃完,天富呢?那家夥坐不住,肯定去外麵抽煙去了,姑媽姑父表哥吃著饅頭紅燒肉和小菜油潑辣子,這個紅燒肉味道不錯,小娘說,這是那個大飯館子送過來的,你們去買的,不是,那家的娃娃在這裏學畫畫,我的小犬子給他們輔導功課來著,人家表示感謝,親自送過來的,怪不得,我說麽,這味道比咱們自己家做的好吃,你們多吃一些,送過來的多,姑媽夾了一塊,又夾了一塊,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就是好吃,他爹爹你嚐嚐,好,我來一塊,就是好吃,放鍋裏一蒸就能吃,真的好吃。天富去後院找小金枝,爬在窗戶上看著,小金枝一眼看見了他,不敢出聲叫他,小舅舅示意她可以出去,小金枝像一隻放飛的燕子一樣,跑出學堂,爹爹,天富抱起小金枝親親她的小梨渦,想爹爹了沒有,想了,你娘想我了沒有?想了,你怎麽知道,我娘說,你天富叔叔幾天都沒有來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是嗎?啊!你娘也想我了,天富高興的,走到房裏去,天富抱著小金枝來到了大房裏,他娘問到,你抱著誰的孩子,三姐的孩子,他娘知道了,小娘說,快下來讓天富叔叔歇會,我不累,幾天不見孩子就想抱抱她,姑媽說道:這孩子的小模樣長的可真漂亮,是呀,梨花娘說道:大姐,就是老張家的三姑娘的娃娃,嗷,我知道了,那天都沒有顧上問,是誰的孩子,這麽的漂亮,小娘說道:我家的三姐是她們姊妹幾個裏麵最好看的那一個,三姐人嘞,我娘在房裏趕製棉衣棉褲活路呢,你娘給誰做衣裳呢,我娘給裁縫鋪子做活路呢,我娘做的衣裳最好看,小金枝在給她娘打標簽,大家夥說她娘長的好看,針線活做的也好看,孩子嘴裏都是說的大實話,三姐的針線活確實做的好,又快又細發盤衣裳扣了,沒有幾個人能超過她,大襟衣裳的盤扣是最難做的活路,縫不好衣裳前襟後襟不一樣長,穿在身上別扭不舒服,三姐從小就是她娘親,手把手教給她的針線活路,天富呐,你說的那個三姐,小娘看見是他娘問天富,我給你叫去,這幾天可把娃娃忙壞了,樊梨花說,婆婆,我去叫我三姐去,樊梨花把三姐叫了過來,三姐手裏還拿著針線,看一眼還要去做針線活,天富娘,站起身來,走到三姐跟前,上下打量著三姐,這姑娘長的確實漂亮,嘴角上挑,一看就是個福像,隻可惜呀?沒有把話說完,姑媽他們不了解情況,也沒有往下問。大門外邊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往裏張望,張北山看著,那個姑娘往裏走著,大哥,這是張西山的家嗎?是呀!你是誰?我是他未婚妻,張北山一聽懵圈了,心想今天是西山的訂婚宴,怎麽冒出來一個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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