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山收了飯店三個娃娃的學費,都交給了樊梨花,當時小娘也在場,她看著樊梨花熟練的數著錢數,裝進口袋,記在賬簿上,寫的清清楚楚,入欄裏二千四百五十塊錢,小娘心裏念叨著,這個樊梨花可真不簡單,小小年紀把鋪子家裏打理的這麽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齊心合力的,給我的小兒子訂婚準備的這麽齊整的物件,讓我都汗顏,這兩個繼子對我的親生兒子沒有一點外心,廢話,人家是一個爹爹,身上流傳著一樣的血液,能對弟弟們有外心,我的兩個親生兒子對人家也是一片忠心,沒有二意,有事情就找他兩個哥哥商量解決,北山有屁大一點事情都要給樊梨花先說,樊梨花咋在張家混的這麽好的。樊梨花沒有一點私心雜念,把張北山的弟弟都當成她的親人,那像你,不把前房娃娃當人看,非打即罵的,心裏不公正,處處私自當頭,樊梨花一心為這個家,守護著這個家,手裏有點錢了,就想著買房子,擴大教學規模,多招些娃娃,把會的技藝傳承給後來人,不管是畫畫寫毛筆字,現在又開設了雕刻工藝課程,毫無保留的教給想學習的後來人,雖然是收費學習,公平公正合理的不亂來,也不亂漲價,看著學員多了,亂加價,四弟裁剪課程,實操課,動剪子裁布料,學不會,繼續跟著下一期學員學,一直到你學會學精通,才能準備讓你離開學堂,去外麵開裁縫鋪子或者給自己家人做衣裳,服務更多的雇主。張北山開辦的這些課程,都是深受孩子家長或者成年人喜歡,技不壓人,多學一門技術就能養活自己家人。樊梨花給了小娘五十塊錢的零花錢,記在賬簿上,省得將來算賬對不上數字,還得去早市買東西,碰見賣棉花的人了,還要多買一些,多縫幾床新棉花被子,炕上的褥子鋪的太少了,睡上隔人,花朵爹娘沒有走的意思,可能將來要跟著我們一起過日子,家裏的兒子娶妻結婚都成了家,花朵是唯一的女娃娃,爹娘特別疼愛她,跟著我們一起過日子也挺好的,兩位勤勞善良的長輩,可以給我們壯膽撐腰,小娘如果不迴家了,就住在這裏也可以,將來有了小輩人了也可以幫忙照顧,我不嫌棄人多就害怕一個家沒有人口冷冷清清的不熱鬧,到了晚上去個茅房都讓人害怕,親兄弟四人,彼此多幫忙照顧,相互有個照應,這個家離開誰都不行,就是青山也是家庭成員,有合適的娃娃也要給他提親成家,這個娃娃幹活踏實不偷懶,肯出力氣,起床早,打掃庭院衛生,有時間還去後院外麵鋤地拔草的,把那四分地種的滿滿當當的,開春就能吃上新鮮蔬菜,北山不許我再伐樹了,說是綠化帶淨化空氣的大樹,人人都要保護大樹,我沒有從根子伐樹,春天到了樹就長高了,枝繁葉茂的,彎曲的樹幹上長滿了蘑菇木耳,洗鍋洗碗的水都澆在它們身上,全當使肥料了,返過年,木耳蘑菇吃不清,一茬一茬的生長,爹爹在鄉下不想教書了,接到省城和我們在一起過日子,也能享受天倫之樂,他的兒子們各個都是人才,學員越招越多,有幾個學會的都已經走了,還有幾個準備走,我都不舍得他們離開,相處時間久了彼此都有了感情,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樊梨花想著心思,流下了眼淚,也不知道爹娘身體咋樣?想我不反正我想他們了,哥哥訂婚的媳婦過門了沒有,對爹娘好不好,我對門的堂哥找見爹娘了沒有,家裏還有幾十畝土地,爹娘還要種莊稼,還要做木工活,辛苦你們啦,樊梨花擦幹眼淚,我不能哭泣,我娘說過,眼淚是爹娘給的,沒有一點多餘的。我還要給第一個學員教雕刻工藝,這是我們樊家獨門絕技工藝,不能外傳,我看這不是獨門絕技,要讓它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學會它,獨門絕技才能不失傳。我去看看飯店的大小姐長的什麽樣,能吃學藝之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