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明睿這樣一把揭穿,冒大夫很是狼狽,他不由撫了撫胡須,又看了眼薛明睿,嘴唇動了動。


    他也不想這樣,隻是薛明珠吩咐讓她照顧好林暖暖,不要讓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給騙了。


    在冒大夫眼中,居心不|良的人除了薛明睿又能有誰?


    ……加上徐郎君前幾日送了他一本《仲景傷寒論》,這可是他早就想要的書.....


    不過冒大夫是不會承認,自己不過是因著一本書,就出賣了林暖暖,畢竟在他看來若是林暖暖今後歸屬從這兩個郎君中間選擇的話,那自然是溫潤如玉的徐郎君更勝一籌。


    此時,薛明睿盯著冒大夫看了一會兒,就在冒大夫手心都要出汗之際,隻聽他冷酷的聲音響起:“我不希望看到第二迴!”


    冒大夫剛想迴答,就聽薛明睿又說道:


    “暖兒信任你,才讓你待在林府,你可不要辜負她的信任,什麽應該說,什麽不應該說,不需要我教你吧!”


    冒大夫愣了愣,這才想起林暖暖是深夜出去,必定是有什麽事情,徐小郎君再好,終究是外人,他老臉一紅,忙連聲說道:


    “是我疏忽了,請世子責罰。”


    薛明睿也不理會他,隻是盯著林暖暖看了許久,半晌才說道:


    “怎麽她的額頭沒有汗珠?”


    “啊?”


    冒大夫明顯有些跟不上薛明睿的思路,


    “世子,您說什麽?”


    薛明睿身子往後略略動了動,將有些發紅的耳朵往暗處躲了躲,手握成拳的咳了一聲,又瞥了一眼林暖暖,聲音略略大了些:


    “不是方才喂了些發汗的藥麽?”


    冒大夫不明所以,還是認真地答道:“小姐不過是略感風寒,沒有發汗也是正常。”


    “哦,”


    薛明睿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冒大夫不由掏了掏耳朵,他怎麽覺得薛明睿的聲音頗有些惋惜的意味?


    “不可能,定是聽錯了”


    冒大夫看了眼坐得四平八穩的薛明睿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林暖暖口中喃喃地低喚了一聲:“娘親,爹爹!”


    薛明睿慌忙站起了身子,奔了過去,俯下身子道:“暖兒,你怎樣了?”


    “薛世子,還是喚秋濃丫頭來伺候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冒大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薛明睿一個淩厲的眼神凍住,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心道:


    “薛夫人,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是……”


    “你出去吧。這裏不用你了。”


    冒大夫愣了一愣,才發覺是薛明睿對著自己說的,


    他頗有些鬱悶地看著薛明睿動作熟稔的輕輕拍了拍林暖暖的後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雖說他在這兒確實沒有什麽用處,畢竟林暖暖沒有大礙,隻要等她醒來即可。


    可是被薛明睿這樣毫不留情地給攆出去,冒大夫心中不由憤憤,他當即氣得伸出手去,指向薛明睿,


    恰好此時薛明睿轉過了頭來,看向他。


    冒大夫窘迫地將手收了迴來,抹了抹胡須,訕訕然地說道:“那我迴去了。”


    “等等!”


    冒大夫心頭一跳,這個薛世子可真是個難纏的。


    “我不去辛夷塢,直接迴去睡覺,哎呦,人老了可不比你們這些年輕郎君了。”


    他打著嗬欠往前又走了幾步。


    薛明睿見林暖暖慢慢平複了下來,這才走至了桌子旁坐下,點了點桌子說道:


    “冒大夫,我聽方迴說,你從他那裏拿了好幾盒秘藥,說是我讓你問他拿的,可有此事。”


    “這....”


    冒大夫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索性厚著臉皮湊到薛明睿的身邊,腆著臉憨笑道:


    “老朽不過是見小姐的腳踝用了幾次秘藥就好了,想著拿了來學一學,下次小姐若是再扭傷了,我也好.....”


    “嗯?”


    不等他說完,薛明睿就嗯了一聲,其聲音不怒自威,惹得冒大夫慌了手腳,隻是一個勁兒地撫著胡須,“嗬嗬”起來。


    如此過了一會兒,薛明睿這才收了手,看了眼冒大夫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原本也是要送予你的,不過不是幾瓶秘藥,我們誠郡王府的秘藥好幾種,這個隻是其一,方子原想謄抄一份給你的。”


    “真的!”


    冒大夫頓時愣住了,他忙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哎呦!”


    果然,不是做夢!


    他不由看向薛明睿,隻見他仍是那幅淡淡地表情,就仿佛是在說要送他一個普通的物件兒似的。


    冒大夫不由又朝著薛明睿靠了靠,忐忑地說道:“果真?”


    薛明睿有些嫌惡地看著貼近他的冒大夫,索性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淡然地說道:“自是真的。”


    不過是輕飄飄的五個字,讓冒大夫的心花怒放,誰人不知道誠郡王府的秘藥那可是大夏獨一份,據說師從唐門,


    世人都隻是聽說過唐門,又有幾人真正見過,故而誰要是能有誠郡王府的一瓶秘藥,那可當真是要做寶貝般的收起來。


    冒大夫不由喜出望外起來,他忙對著薛明睿一揖到地,感激地說道:“如此多謝世子!”


    薛明睿並不叫起,也不客氣,隻是神色從容地說道:


    “給你可以,不過隻能給你家人和暖兒用,不可用於救治他人。”


    冒大夫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薛明睿如此要求其實並不為過。


    “好,我雖不是什麽君子,但也是一諾千金,我冒某人向世子作保,定會踐行諾言,如若做不到,那就讓我受雷劈之刑。”


    大夏人很重誓言,一般人輕易不發毒誓,冒大夫如此說,自然是很認真。


    他興奮地說完,眼睛晶亮地看著薛明睿,一點不複方才那個油滑模樣。


    薛明睿狀似無意地打量了他一下,隨便地說道:“徐思遠送你的書有這個秘方好嗎?”


    冒大夫愣怔了一下,旋即笑了,這個哪裏用得著比?


    《傷寒論》雖說珍貴,卻並不是孤本,跟薛明睿的秘藥方子,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薛世子是怎麽知道的?


    “徐思遠讓你等暖兒一迴來就跟他說一聲的?”


    冒大夫的思緒永遠跟不上薛明睿,隨著薛明睿的有一句問話,他忙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是呀,徐郎君吩咐老朽.....哎呀!我怎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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