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怎麽不幫我說說陸雨沫.”蘇音音明顯情緒平複了下來,就又開始鬧騰了。


    林暖暖笑著說道:“你還是消停點兒吧,快去,給我重新梳洗一番再來跟我說話,哭得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陸雨沫撓了撓陸雨沫的胳膊,也笑著說道:“真是越活越迴去了,幸虧小時候還聰明些,知道尋了暖暖這麽個護身符,若是都像現在這麽蠢,可怎麽好!”


    蘇音音知道陸雨沫這話的意思,這麽些年來,真是多虧了林暖暖。


    若不是她有個縣主朋友,自己的爹娘更得偏心的沒邊兒,她不由摟緊了林暖暖,嬌嗔著說道:“真的是要謝謝暖暖,身邊這麽些人,就屬你對我最好了!”


    林暖暖彈了下她的腦門子,“你才知道我對你好啊,方才不過是為著你才跟蘇梅梅多說了兩句話,瞧你酸的那樣!”


    “不行,我不管,暖暖你就隻能跟我好!”蘇音音霸道地摟著林暖暖悶聲說道。


    “我說蘇音音,你可真是不知羞,暖暖又不隻是你一個人的!還有我呢!”


    陸雨沫被蘇音音給氣樂了,這個蘇音音,也真是難為林暖暖對她這麽好。


    有時陸雨沫也覺得奇怪,按說蘇音音本事全無,還生性魯莽,人生得也隻能算是中上,到底是有什麽可取之處能讓林暖暖如此的傾心相待?


    當然,林暖暖對人自是不錯,不過陸雨沫卻知道,林小縣主其實並不是個隨意就跟人相交的。這個蕭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京裏交口稱讚的才女,聖上親封的縣主,不要說在蕭縣,就是江南,那也是頭一份。


    故而林暖暖才至江南的頭幾年,上門遞帖子的,路上等著偶遇的,可真是不算少。


    不過都被林老夫人以曾孫女身子弱,要靜養給打發了,自己若不是因著父親的關係又哪裏能近的了?


    “雨沫怎麽了,不會是被我說的生氣了吧!”蘇音音說笑了一會兒見陸雨臉上全無笑意,不由推了推她。


    “傻子,說著玩的呢,還真是生氣了!”


    “誰跟你生氣了,你才是傻子,也就隻有暖暖稀罕你,要我說暖暖你就不能對這丫頭好,其實我看蘇梅梅就不錯,通情達理,人也長得弱柳扶風的,怎麽看,怎麽也比蘇音音強!”陸雨沫半開著玩笑說道。


    “陸雨沫!”蘇音音氣得臉都漲紅了,她一骨碌從林暖暖的身邊爬了起來,指著陸雨沫說道:“原來你也是個以貌取人的!”


    “嗯,我就以貌取人了,怎麽了?”陸雨沫又笑看著蘇音音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蘇音音氣得兩手發抖,她憤憤地剜了陸雨沫一眼道:“你算什麽!誰不知道你是個拍人馬屁的.....”


    “音音,你可有些過了啊!”林暖暖忙抵了抵蘇音音。


    蘇音音這才住了口,卻仍是憤憤地盯著陸雨沫看。


    陸雨沫歎了一口氣,她上前一步拉住蘇音音的袖子“音音!—”


    “不要靠近我,”蘇音音將手一甩,卻不料碰到了桌子上的茶盞,將一個官窯秘製荷花盞碰得搖搖欲墜……


    “哎呀,”


    就在林暖暖心中歎息自己的“心頭好”就要被蘇音音這個冒失鬼給弄壞了時,就見眼前一個黑影躥了過來。


    一陣驚唿過後,隻聽得來人“嘿嘿”兩聲,卻原來是秋菊。


    “可算我來的及時。”


    秋菊忙雙手將荷花盞放到了荷花盞托上,又向裏麵推了推,用小眼睛盯著周圍看了看,奇怪地說道:“咦,這是誰將小姐的心愛之物拿出來的,難道不知道若是蘇小姐來了定要拿些小姐不喜歡或是經摔的茶盞?”


    林暖暖也不答話,隻是拍了拍心口,將荷花盞拿到手裏看了看,又放了下來。


    秋菊說話話糙理不糙。這個荷花茶盞最得林暖暖喜歡。


    不僅是因為這是薛明睿在宮裏所得,珍貴非常,據說世間僅此一個。


    荷花茶盞連著托盞,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盞口沿著一個五瓣花弧形,外壁壓出內凹五條棱線形成五瓣花的效果。


    盞托是荷葉形狀,薄薄的邊緣上四等分開向上翻卷,看上去就像是被風吹卷的要動起來。盞托的中心正好內凹,剛好能穩穩地承托茶盞,拿在手裏就像是一幅輕風吹卷的荷葉載著一朵怒放的荷花在風中搖曳的畫景。


    陸雨沫也是知道林暖暖喜好這個托盞,要說這個托盞也真的是個好無物,整個瓷件青翠瑩潤如玉,青釉亮潔均勻,如冰似玉,真真是難得的好物。


    陸雨沫此時也有些後悔,方才不該拿話激蘇音音,自己也不是不知蘇音音性子衝動,若不是秋菊來得及時,這個茶盞打了,那就太可惜了!


    “暖暖,真是對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蘇音音一看自己險些釀成大禍,慌忙給林暖暖賠著不是。


    “好在沒壞,不然我真不想理你了!”


    林暖暖將荷花盞放下,斜睨著蘇音音半真半假的說道。


    “暖暖,你隻是說說而已吧。”


    蘇音音急了,不過是一套茶盞,林暖暖就要跟自己真生氣。


    “蘇小娘子,你是不知道,這可是我們小姐的心愛之物。”秋菊見不得蘇音音拽著林暖暖的衣袖撒嬌,忙插話道。


    “你個秋菊我跟你家主子說話呢,你插什麽嘴呢?”


    蘇音音有些不悅地看了眼秋菊,又指了指她的大丫鬟“你看我們冬兒,跟你年紀差不多,人家多老實。”


    “好了,音音你當著我麵教訓我的大丫鬟,如今可真是越發能耐了!”


    林暖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小丫頭後上的茉莉清茶,淡淡地看了一眼蘇音音。


    “暖暖,還不是你這丫鬟目中無人..…….”


    林暖暖由著秋菊給自己繃著被蘇音音拽的有些發皺的料子,看了一眼蘇音音主仆說道:“音音,你的衣裳都濕了吧,還在這兒站著幹什麽,如今雖是春天,到底天還是有些涼的,你且快些換身衣裳吧。冬兒,你家主子可有帶別的衣裳?”


    冬兒方才被蘇音音一誇,正紅著臉,低著頭。


    如今讓林暖暖這麽突如其來的一問,不由張皇起來,隻見她支支吾吾道:“稟暖小姐...嗯,暖縣主,帶,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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