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宮外不安全,還是先迴宮吧!”慕容玨進言。


    宋雲寂迴過神,半晌才開口,“迴宮!”


    阿鸞跟上宋雲寂的時候,心裏頭還想著方才的事,誰知他忽然頓住腳步,害得她險些撞上去,麵色當即紅了些許。


    “阿鸞!”宋雲寂眉心緊蹙。


    阿鸞忙道,“皇上,那些東西……”


    宋雲寂寧願她撞上來,讓他有個借口能抱一抱,可這丫頭素來機敏,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哪怕是走神的時候,亦警惕不減。


    太監趕緊將東西都還給了阿鸞,“鸞姑娘,一樣沒少,都替您存著呢!”


    “多謝皇上!”阿鸞如釋重負。


    宋雲寂麵色沉沉,終是不再多說什麽。


    禦書房內。


    慕容玨行禮,“臣當時在街頭的麵館,聽得前麵有些動亂,所以前往查看,誰知恰逢皇上遇襲,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所幸皇上無恙,實乃大周之幸!”


    他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碰巧。


    “這麽巧?”宋雲寂坐在禦案前,冷眼睨著底下的慕容玨。


    慕容玨俯首,“請皇上明鑒!”


    “起來!”宋雲寂斂了神色,“朕不是不信你,隻是朕此番出宮,並未知會任何人,是臨時起意,所以知道朕出宮消息的人,寥寥無幾。”


    慕容玨起身,“刺客尚有活口,臣一定會盤問清楚。”


    “此事交給你,朕放心!”宋雲寂歎口氣,“時辰不早了,今夜暫留宮裏罷了!”


    慕容玨麵色平靜,躬身謝恩,“臣……謝皇上恩典。”


    待慕容玨一走,宋雲寂便派人去盯他。


    帝王本多疑,慕容玨知道身後有尾巴,但他問心無愧,自然不在意這些,行得正坐得端,饒是被人盯著又如何?君子,坦蕩蕩!


    不過,倒是將齊韻兒嚇壞了。


    聽說皇帝在宮外遇刺,又聽說阿鸞出了手,她便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直到阿鸞囫圇個的迴來,沒缺胳膊沒少腿,外表也沒有任何損傷,齊韻兒這才安心迴到床榻上躺著,“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呸呸呸!”阿鸞輕嗤,“姐姐還懷著孩子,忌諱說這個字!”


    齊韻兒麵色微白的衝她笑,“你沒事就好!”


    “誰說我沒事!”阿鸞坐在桌案邊,托腮瞧著她,“我……我看到了一個人,不對,我遇見了一個人,也不對,我……我覺得改日定是要與他較量一番。”


    齊韻兒:“??”


    芳澤:“??”


    主仆二人麵麵相覷,委實沒明白阿鸞到底在說什麽。


    “長得好,武功好,一身正氣,誠然不可多得!”阿鸞笑了笑,“姐姐,你可知道慕容少、將、軍?就是、就是慕容玨!”


    齊韻兒唇角的笑意漸散,“阿鸞,你怎麽了?”


    “姐姐為何這樣的表情?”阿鸞不懂。


    齊韻兒招招手,“你過來坐,姐姐同你說會話。”


    阿鸞點頭,乖順的挨著她坐在床邊。


    “阿鸞,尋常男子倒也罷了,皇親貴胄你不喜歡,咱就另尋兩人,唯獨這慕容家的人,你少沾惹。”齊韻兒握住阿鸞的手,“不是姐姐勢利眼,而是、而是這慕容家駐守邊關,不管是誰嫁過去,注定要守活寡!姐姐不希望你往這火坑裏跳,不管這慕容少、將、軍有多優秀,都要不得!”


    阿鸞定定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阿鸞,姐姐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邊關苦寒,饒是你想隨軍,姐姐也舍不得啊!”齊韻兒眉心緊蹙,眼角微紅,“何況這慕容家的少公子,早已娶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不管是誰看上了慕容玨,都隻能做妾。


    阿鸞點頭,“我懂!姐姐,我沒想那麽多,我、我隻是提了這麽一嘴罷了,你別擔心,我還沒、還沒那份心思呢!”


    “慕容家的婚事,是皇上親自賜婚的。”齊韻兒歎口氣,“娶的是名門閨秀,隋家的女兒,聽說這女子生得貌美,慕容少、將、軍疼愛入骨,很是喜歡!”


    言外之意,慕容玨很是疼愛妻子,絕對不可能和離或者休妻,尋常女子根本不可能入慕容家。


    阿鸞笑了笑,“姐姐別擔心,我哪兒能想這麽多?左不過是這一次皇上遇刺,與慕容少、將、軍有過一麵之緣,覺得這人很是可靠,想著改日交個朋友罷了!”


    當妾?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誰說慕容玨便是她的良人,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寧可孤獨終老,也不願與人將就,共享夫君。


    從寢殿出來,阿鸞心裏有些空落落的,睡不著覺,看看月亮也好。


    之前在江邊有波光瀲灩,倒是將弦月之光漾開無數,但是現在……天空黑漆漆的,唯有那一抹弦月掛在天空,略顯孤寂。


    縱身一躍,阿鸞翻身上了屋頂,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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