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給大家加一更】


    單聽這個“失魂散”的名稱,又是聞所未聞。


    屋子裏蕭儀、留白幾人,不由自主……探究似去看韓君子。


    剛才新月說的什麽,韓君子自然聽清楚了。


    他正狐疑不定,尋思會怎麽個“失魂”。哪裏知道新月隻輕巧巧圍著自己轉了一圈。


    韓君子見狀,神色間又是得意,又是鄙夷,嗤笑道:“素聞九夫人手下個個刁鑽古怪,哼哼!瞧來也不過如此。”


    隻是這人未尾兩個字剛說出口,陡然間兩眼一瞪,仰天一聲大笑:“嘿!”


    這一聲突如其來,且又沒有半點兒征兆。


    眾人驚了一跳!


    隻令眾人驚訝的還在後頭,韓君子笑過這聲,便如喝醉酒了一樣,搖搖晃晃,手舞足蹈,更兼兩眼虛虛無神,似乎忘了身處何地“哈哈哈,好……太好了!”


    這人傻了?


    眾人一時目瞪口呆。


    這邊兒新月看了眼謝薑,便轉臉去問韓君子:“你主子是誰?”


    韓君子兩眼空洞無神,隻虛然望了房頂子,背書般道:“嘿嘿!某沒有主子……某是天下人的主子,……嗯!美人兒……。”


    新月眉頭一皺,想了想,又看了他問:“剛才是誰跟你一塊兒偷畫的?”


    “是誰……。”


    韓君子聽了呆呆怔怔,怔忡片刻,便開始抓耳撓腮,一會兒又皺眉眯眼,冥思苦想,喃喃道:“……是誰跟我一起來的?是誰?是……東南西北……郭煞星。”


    說到“郭煞星”,韓君子忽然神色駭然一變,舉起來兩手捂住頭臉,縮了身子尖叫道:“別殺我……我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不知道!”


    見他這種樣子,新月轉身對謝薑揖禮:“夫人,自上迴他被人救走,想必已是經過一番烤問……現下他腦子裏隻記得被烤問的這些場景。”


    事情急轉直下,且又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蕭儀又是驚訝又是好笑,轉眸看了謝薑道:“他是真忘還是假忘,不如讓潑墨押去隔壁問個仔細。”


    謝薑知道蕭儀說的“問個仔細”便是用刑,搖搖頭道:“不用了,看韓君子這番模樣,我雖然猜不出來他背後是誰,但至少猜得出那人對待手下絕計嚴酷無情。”


    “嗯。”蕭儀眸中閃過幾分了然,迴頭吩咐潑墨道:“既然夫人不問了,押下去罷。”


    潑墨應了是,應罷,便兩手從背後伸去韓君子掖下,連拽帶拖,將人弄出門外。


    想到大醫叮囑,謝薑應少思多歇,蕭儀轉眸看了謝薑,溫聲道:“這裏陰寒潮濕,夫人不如去正廳歇一歇。”


    在韓君子身上問不出來東西,原本就在謝薑意料之中。


    這會兒蕭儀要走,謝薑微微一笑,道:“無礙,再等一會兒。”說罷語氣一頓,又道:“說不定再等一會兒會有好消息。”


    昨晚上裏外都布置好了,明明可以一舉拿下兩個偷畫賊。謝薑臨到頭兒上,又命放走一個。


    蕭儀知道,她必定是有什麽打算。


    隻是當時她不說,他便不問。


    這會兒要再等一會兒……


    蕭儀暗暗歎了口氣,抬眼瞟了留白道:“去煮壺熱茶。”


    留白躬身應了,轉身便要出門,烏鐵山在門外躬身揖禮道:“夫人……十一來消息了。”


    謝薑眸子一亮,淡聲道:“閑禮免了,且進來迴話。”


    “是。”烏鐵山進了屋內,不等謝薑發問,便垂手稟報道:“十一跟著昨晚那個賊人,直跟到城東一處宅子,這人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說到這裏,烏鐵山抬頭看了謝薑,沉聲道:“因夫人事先叮囑過……隻準十一跟蹤查探,不許驚動匪賊,十一便守在宅子外頭,傳訊讓仆來請夫人示下。”


    進了城東的宅子……那這處宅子想必是賊匪的落腳之地。


    謝薑垂瞼思忖片刻,抬眼看了蕭儀道:“這人偷了畫必定要找上司交差,趁現在天還不亮,派人手過去正好。”


    到了這會兒,蕭儀總算明白謝薑昨晚上為什麽有意放跑賊匪。


    將人放跑,敢情真是布了“順藤摸瓜”的計策。


    隻是……哪裏還是不大對。


    罷了,想怎樣就怎樣罷。


    蕭儀眼波由謝薑小臉上一轉,轉瞬看了留白吩咐道:“調五十人隨烏鐵山去城東,你親自去。”


    留白肅然揖禮道:“卑職遵命。”轉身退了下去。


    “蕭郎君……。”謝薑瞟見屋外已是晨?微露,便抬手掩掩披風道:“與其坐在這裏喝茶,倒不如出去走走。”


    蕭儀嘴角一挑,含笑道:“也好,我倒正想鬆泛鬆泛腿腳。”說著話,起身站了起來。


    謝薑亦站起來,等他繞過案桌,兩人便並肩出了屋子。


    兩人到後園來的時候,還是暗夜沉沉。


    這會兒天色漸亮,石屋周圍的樹木花草,籠罩在似青似淡的輝光中,愈發顯得分外靜謐。


    空氣寒涼潮濕,似乎還帶有薄霜的味道。


    兩人沿著屋前的青石小徑,閑閑往花園子裏走。


    待過了座假山,謝薑腳下一停,闔眼吸了口氣,待覺得涼氣透過肺腑,激得腦子裏瞬間一清,這才緩緩籲了出來,淡聲道:“蕭郎君怎麽不問我……費了這樣大的周折,萬一賊匪就此泥牛入海,該怎麽辦?”


    聽得她聲音細細柔柔,似乎風一吹便散了,蕭儀心裏軟軟酸酸,說不出來是個什麽嗞味。


    隻心裏怎麽想是一迴事,蕭儀神色間依然一付淡然如常狀,勾唇道:“以夫人的籌劃,這些人就算逃得了一時,絕對逃不了一世,我何必操這份心。”


    聽他說的無比之篤定,且語氣裏又隱帶了寬慰的意味,謝薑不由抿嘴一笑,想了想,索性轉過去身子,看了他道:“韓君子說他們繪製人皮畫是為了錢財,初初聽來好像是真的,隻再仔細想想,疑點還是太多了。”


    其時天光漸亮。


    微淡的晨曦中,謝薑微微仰視的眸子裏,不僅帶了幾分認真,更有幾分磊落坦蕩的意味。


    蕭儀亦坦然對上她的眸子,輕聲道:“夫人有什麽打算,不妨說來聽聽。”


    “是……。”謝薑忽然眼珠一轉,看向蕭儀身後。


    蕭儀微微一怔,怔忡過來便挑了眉捎,迴身去看……


    剛才兩人拐過了彎兒,這才停下來說話。


    小徑兩旁是桂樹,而拐彎處,又有座奇石堆成的假山。


    兩人隻聽見“咚咚”腳步聲,由輕到重,片刻到了假山之後。ps:求求推票。麽麽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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