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牌口附近的夜市街道上,有一家古色古香的茶坊,裏麵全部采用拿破侖時期的古董裝潢,無論是畫作、擺設,甚至是隱在角落的垃圾桶全都蘊藏著十八世紀的味道,雖其中也夾雜著不少膺品,但沒有人會去計較這些,隻因它整個格調給人的感受就是那麽切合當時時事,令人有踏進時間輪盤的錯覺及追溯久遠的感觸。.


    “滑鐵盧”就是它的名字。


    多諷刺呀!


    “蘭姊——”風妮一下了勤務,即趕往這裏,這裏的茉莉花茶是她的最愛,老板娘蔣蘭更是個麵容佼好的美女呢!


    看著匆匆推門而入的風妮,蔣蘭漾著美豔的笑容說:“好久沒來了,我以為你忘了這裏的茶香。”


    “怎麽可能!隻因為最近太忙了。”忙得跟蹤駱子塵嘛!她抹了抹額上沁出的汗珠,笑得天真地看了眼蔣蘭,“你知道我要點什麽,就快上吧!我快渴死了、餓昏了。”剛才出了趟巡邏勤務,累斃了。


    “你這孩子老把茶當開水灌,卻不知品茶,真是可惜了。”蘭姊搖搖頭,遞了杯五百凹的花茶給她,拿風妮大而化之的個性真是沒辦法。


    她一接過手就咕嚕咕嚕地喝光了,“不管灌茶還是品茶還不是往肚子裏倒,品嚐還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準會把人等死的。我說蘭姊,你也真笨,如果每個客人來你這兒都用灌的話,你一定是生意興隆,泡得都來不及讓客人喝耶!”


    風妮倒有她自己的一套說詞,但似乎太不合邏輯了。


    “就怕普天之下這樣的人就僅有一位。”


    蔣蘭饒富笑意地調侃她,由於她這兒離風妮任職的警局非常近,常成為一些人民保母喝茶聊天聚集之所。


    也因為次數多了,而風妮是那裏唯一的女警,自然而然和她特別有話講。


    “你虧我,不來了。”


    風妮突然跳下高腳椅,抱著肚子說:“哎呀,喝太多了啦!肚子怪怪的,我去—下洗手間。”


    蔣蘭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去吧!看你下迴還敢不敢喝得那麽猛。”


    對她做了個鬼臉,風妮轉身奔向“自由”,喱!不,是洗手間。


    蔣蘭溫婉一笑,低首整理著櫃台,不久門上的風鈴又響了!


    她抬頭投注目光,頓時扯開熱烈的笑容,“於塵,是你來了!”駱子塵是這裏的老主顧,長久以來大夥也都視蔣蘭是他的紅粉知己之一。但也隻有他倆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當真隻是知己而已,絕不摻加任何雜質。


    誰說異性間不可能是朋友呢?


    “好久沒來這喝你泡的玫瑰茶,挺懷念的。”駱子塵非常輕鬆愜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談笑自若的說道。


    “·是懷念茶還是人呀?”蔣蘭提壺玫瑰茶風情萬種地走向他,坐在他對麵,為他倒上一杯。


    “如果茶占五分的話,你少說也有十分羅!”


    駱子塵輕挑她的下巴,語帶輕狂,不知情者以為他倆正在打情罵俏。


    而季風妮就是其中之一。


    她愕愣不已的站在門簾處,一清二楚地將這畫麵納入眼中,不知怎麽地,她胸口竟突生一種酸酸的滋味。好奇怪的感覺!


    他倆好配喲!為什麽他對蘭姊就能用那麽多情的眼神注視著,對她卻唯恐避之不急呢?害她的計劃老是停在原地踏步,怎麽也動不了。


    但他吻過她呀!


    那又算什麽,或許整個紐約城的女人他全吻過,對一個風流男子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麽。女人充其量隻不過是他的調劑品罷了。


    “你就會耍嘴皮於!”蔣蘭伸出修長的食指,點點他的額頭。


    駱子塵一把抓住它,“你不就喜歡我這調調。”


    “要死了你。”蔣蘭趨身向他,在他耳畔輕道:“你不怕別人誤會呀!


    你是風流之名早巳遠播,我可還是待字閨中耶!”


    “借我演場戲,死不了的。”他迴她一句輕言細語。


    “你演戲給誰看呀?”


    “每個喜歡看我駱於塵如何拈花惹草的人。”他笑意盎然的摸摸下巴,展露他一等一的帥氣模樣。


    “你喲!唯恐天下不亂。難道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你的花心心碎,你還敢招惹她們,可另u把我拖進去這混仗裏頭,我消受不起。”


    蔣蘭實乃駱子塵的大學同學,對駱子塵的個性她可說是了解個八九不離十,如此的近水樓台,為何產生不了火花呢?隻能說兩人的磁極不桕容納吧!


    “大美人蔣蘭,有什麽事難得了你的?”他淺吸了口茶,帶著輕佻放浪的姿態。


    “算了,不想跟你演戲了,我還有生意要招唿呢!”她站起身,突然看


    見站在門簾處的風妮,“風妮,好點了沒?要不要去我的休息室歇會兒。”


    風妮此刻的臉色微微泛白著,她似乎有種受了傷的感覺。


    當然,駱於塵也看見她了。


    他心口一抽,感歎世界也未免太小了,他躲了那麽久,結果卻是自投羅網,在這裏遇見她,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這些微的改變,並未逃過蔣蘭的利眼。


    “不用了,蘭姊,你再給我一杯茶好不好?”風妮想乘機和駱於塵長談。


    “你還喝?”


    “我發誓這次一定慢慢喝,好啦!你還怕我欠帳不成。”風妮的撒嬌招式從未失敗過。


    “你呀!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個——”


    “蘭姊!”風妮連忙阻止她,並將她拉到駱於塵絕對無法聽得見的距離外,“蘭姊,你千萬別對任何人揭穿我是警察的身份好不好?尤其是他。”風妮的眼神對駱於塵曝了下。


    “為什麽?”蔣蘭可不懂了,駱於塵什麽時候惹上了警察?


    “為了一件大案於,拜托啦!”


    “好,我也懶得管這些。對了,我有點兒事想出去一下,店裏讓你照顧一下羅!”看得出風妮與駱子塵的關係匪淺,她刻意留個空間給他們。


    “沒問題,我會的。”風妮應允。


    蔣蘭這才迴櫃台拿了皮包,順便和駱子塵打了聲招唿後離去。


    “真巧,你也來喝茶!”


    風妮拿了杯榮莉綠茶,端坐在駱於塵麵前;卻將他的一臉無奈視而不見。


    “的確是很巧。”駱於塵笑得很假。


    “你跟……跟蘭姊認識?”她很不好意思的問出心中的疑問。


    “對呀!七、八年有了。”他偏頭一想,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麽久了!”難怪他們感情那麽好,瞧他們相知相許的,真是令人心頭發酸!幹嘛!他又不是她男朋友,隻不過是個敵人,她酸個什麽勁兒。


    “是滿久的,那你呢?怎麽跟她認識的?”


    “我……喔,我就住在這附近,所以常來這兒串門子。”她心不在焉地扯了個不算謊言的藉口。


    她是常來這兒串門於,也是住在這附近沒錯呀!


    “你說你已經二十幾了,有工作嗎?可別當個閑人呀!”駱於塵就覺得奇怪,她哪采那麽多的美國工夫盯他梢。


    “畢業後,老覺得工作不理想,所以現在的確賦閑在家裏。”風妮心念一轉,乘機又說:“你們,黑幫,缺不缺人手啊?”


    “難道你——”駱子塵不敢說下去了。


    “沒錯,我想跟你討口飯吃,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吧?”她打著如意算盤,如果駱子塵答應了,她的計劃不就更周全完美了嗎?


    “那還真是對不起,我可能注定要看你餓死的慘狀了。”他駱子塵可不幹這種傻事。


    風妮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睜大受傷的眼神看著他,“別這樣嘛!我知道你一向是刀子口、豆腐心,求求你,看在我一個弱女於的份上幫幫我嘛!”


    “你……”


    駱子塵摸摸腦袋,蹙眉深思,她當真那麽可憐嗎?不,他絕不舶被她的苦肉計所騙。可是她那雙含憨帶怨的眼,似乎又不像裝出來的。


    她說他是刀子口、豆腐心?乖乖,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不過,他倒聽得心頭暖和和的,要拒絕還真難。


    ‘你會做什麽?”他當真問了。


    “你要收留我是不是?我會煮飯、燒萊,還有打掃房於。”她興味十足的說著,除了抓逃犯緝兇,偶爾做做飯外,其他都是她最白癡的手藝。但沒辦法,為了爭取這份工作,善意的欺騙是難免的。


    “可惜這些黑幫裏都有小妹在打理。”他擺明了不缺人手這個事實,希望她知難而退,坦白說,他不願帶個麻煩迴去。


    “那你自己呢!缺不缺洗衣攻打理房子的小妹,我可以當你的私人助理。”


    她紅著一張臉頰毛遂自薦,這種小女人的嬌俏模樣使得駱子塵簡直不如怎麽開口拒絕。


    可是他能答應嗎?他有預感,帶她迴去準會惹來一身麻煩。


    “我衣物送洗就成了,房於有女傭負責打掃。”


    “那你幹脆把送洗衣服和給女傭的錢請我一個人就行了,這樣我有飯吃,你也可以做好事嘛!”


    完了,又是那輕輕柔柔、蜜蜜綿綿的聲調,他又怎08再傷害她呢?


    “那是很辛苦的。”他隻能這麽說了。


    “我不怕,我不怕,隻要能跟你在一塊兒,什麽苦我都能忍。”風妮緊緊握住他的手,神情急切的說。


    駱於塵看著自己被“蹂躪”的雙手,久久不能動彈,‘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請你放手,我要喝茶。”


    媽的,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嘛!


    “喔,對不起!”風妮連忙鬆手,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好好做的。”


    是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從今以後吃了我做的東西,你想不減肥都難,風妮在心裏竊笑著……她一定放滿瀉藥!


    駱子塵卻怔然的說不出話!老天,他今天幹嘛來這裏呀!可憐的他已羊人虎口。此刻他的腦中已經不停轉動著當喬勳和楚寒森得知這事後會有什麽樣的狂笑表情。


    “那我什麽時候去你住處,你得給我一把鑰匙。”


    瞧,已經開始得寸進尺了。


    “不用吧!”行了,他再傻也隻能到這種地步了!


    “你是不是給了現在的女傭一把鑰匙?”


    “那隻是為了方便……”


    她很快地堵住他的話,“就好,現在既然是由我代替她,理當鑰匙由我保管噦!該不會你唯獨信任她,不信任我?”好快,當真比翻書還快,風妮那張理所應當、硬是要得的臉一會兒已變成楚楚可憐、宛若棄婦一般。


    “我不是——”


    “不是就好,那就一言為定羅!我知道你住哪兒,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拿鑰匙,順便開始我的工作。”


    風妮聰明地知道她若再不走,一定會遭拒,於是俐落地站起身,勾起背包,·我有急事,先走了。”


    “蔣蘭不在,你這一走——”


    “我知道你最近滿無聊的,你就幫她看一下店吧!拜拜,明兒見。”


    望著她去如風的迷人身影,駱子塵登時覺得頭好疼,太陽穴隱隱發漲著!


    一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著了她的魔,答應她的要求?


    自己鐵定是被鬼迷了心竅,八九不離十。


    明天!可怕的明天!oh!mygod。


    是夜,駱子塵反複無眠,盯著天花板的影像全是那個妖女的得意模樣,他就一肚子火無法宜泄!


    天哪!他是招誰惹誰了!竟會得到這種惡果。


    拎起被子蒙上頭,他在悔恨、痛苦中煎熬著,就這樣一夜未眠直至天亮,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絲睡意——


    鈴……鈴……


    他掀起被子,用力將那不聽話的鬧鍾揮落地麵!


    “該死的,你就非得和那女人聯手起來對付你主人是不是?”他一氣之下,淨是數落鬧鍾的不是。


    算了,既然睡不著,他乜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一起床他又驀然想起季風妮今早會來報到,他整個人又泄氣了下來。


    為什麽他居然會忘了她是一個貪得無厭的水蛭而答應她的要求呢?


    甩開棉被,蹋開床,他跳起身,用力攀上橫架在床麵上方,用來練功強身的不鏽鋼管,念書時他曾經修過杠杆體操,也有不錯的成績。


    可想而知,隱藏在他襯衫底下的胸肌是多麽的發達,兩隻臂膀更是堅實糾結地可讓任何對手望之生畏!


    但一般人看見的隻是他那張帥氣瀟灑的臉蛋,實難想像他的內在是麽地真材實料、貨真價實。


    激出一身汗水後,也洗滌了他的鬱悶,駱子塵頓覺精神舒爽許多,衝進浴室內,享受在蓮蓬頭下冷水衝刷在身上的快感!他大大的歎出一口愉悅的氣息。


    才剛踏出浴室,門鈴就響了!


    他隨即在重要部位綁上條毛巾,一手擦著濕漉漉的發絲,一手旋開喇叭鎖。


    映在瞳仁中的俏麗人影果真是她!


    事實上在運動的當時他已想開了,反正要來的,何不平常心以待。


    因此當門鈴響起的刹那,他雖知道是她,卻不再煩心。


    “你——啊……”


    意料之外的看見幾近全棵的他,風妮趕緊捂住眼睛,迴過頭躲開他的注視。


    “怎麽了?不希望看見我?”駱子塵嘴角泛出笑意,打算報仇了。


    “不是,你……你怎麽不穿衣服呢?”她依舊背對著他,怎麽也不敢轉身看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有嗎?我有穿呀!”他斜倚在門邊,淩亂的發梢尚滴著水滴。


    “你一定是騙我的。”


    “你不看看又怎麽知道呢?”他故怖疑陣,想誘她上當。


    “真的?”風妮徐徐轉過身,透過指縫處細細打量著他,天呀!這個下流鬼,居然騙她!倏然,她連忙蹲下身,將臉埋下,憤怒的用手指著他,


    “去,去穿衣服,你這個暴露狂!”


    “你怕我?”他笑看她的反應。


    “我哪有。隻是你這副樣子實在有礙觀瞻。”


    “那就沒辦法噦!我一向習慣在家裏脫下一身束縛,輕輕鬆鬆的休息,如果你沒辦法接受,那咱們就沒辦法合作了。”他歡喜在心裏,這結果可是他求之不得的,阿門!


    “不,我接受我接受。”到手的鴨子怎能讓他飛了。


    “好,那你進來吧!”駱子塵欠了欠身,不霹痕跡的扯開唇角。


    風妮暗地裏吐吐舌頭,好壯壯自己的膽子。吃了秤鉈鐵了心的她猛一迴頭,卻撞上了他寬廣結實的胸膛。


    “啊!好疼。”他是阿諾嗎?老天,撞得她鼻子都紅了。


    他單手穩住她,駱於塵漂亮冷峻的黑眸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想投懷送抱也不用那麽急,瞧你的小鼻子。”


    “你亂講,我哪有——”


    此時風妮倒抽了口氣,睜大眼瞪視著他粗獷糾結,蓄滿力與美的胸膛,無法凝神貫注說出反駁他的話語。


    “前一刻含羞帶怯的小女人,怎麽?在下一分鍾就轉了性了。”他神清氣朗地笑著,雙手環胸地調侃她。


    聽出他話中的嘲弄,風妮立即繞過他走進屋內,“我要開始打掃了,你可以出去了。”她告訴自己,今天還是少麵對他的好。


    “今天我不想出去,倒是想迴房睡個迴籠覺。對了,你oq什麽名字?”他兩眼閃著幽默,陡生想知道她姓名的念頭,他想了解像她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孩兒會有個什麽樣的名字。


    “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的。”風妮詫異極了,原來他不僅沒將她放在心上,還把她說過的話當垃圾般聽了就丟。


    “有嗎?我當真忘了。”在他平鋪直敘的語調中聽不出一點兒澀意。


    “季風妮。”她又氣又重的說。


    “季風妮。”他複誦了一遍,“好,我記住了。我要提醒你,走廊右邊第二間的書房是我的禁區,你可別亂闖呀!其他地方你愛怎麽掃就怎麽掃,別把地掃穿了就行;還有,我房裏還有一堆臭襪子,待會兒你可以逆來拿。”


    他暖昧地對她眨眨眼,隨即轉身進入臥室。說也奇怪,原有的不安與怨氣在看見她來後居然消逸無蹤了!這下他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羅!


    隻是風妮杵在當場進退維穀,她絕沒想到對於自己的到來,駱子塵競能保持得那麽自然沉穩,原以為他會緊張得跳腳才是。


    唉,她失算了!


    “累死我了。”


    打掃了整整半天,風妮已經累癱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


    剛才她好奇的站在他書房門外摸索了半天,已經上了鎖的房門怎麽也打不開!會有什麽秘密嗎?該不會是她要找的證物吧!


    天,她會好奇死的。


    那個駱子塵睡得跟隻死豬似的,剛才去他房裏拿出藏在床底下的一堆臭襪子,他居然動也不動的,連聲謝謝也沒說,真是個十足的混球!


    像他這種睡相,被人暗殺了可能都還不知道,這樣的人能當黑幫的三巨頭之一,還真讓人懷疑。不過躺在床上那赤裸的上身還頗令她玩味的,她怯生生又有些好奇的想摸摸他結實硬挺的身軀,但又怕吵醒了他而駐足不前,隻能站在遠遠地欣賞著他充滿男性魅力的體魄。


    風妮嘴角含笑,在滾滾思緒中慢慢合眼睡去。


    不一會兒工夫,駱於塵房間門也打開了,他慢慢走向風妮,此刻的他已衣衫整齊、西裝筆挺,手上更多了件薄毯。


    他輕輕為她蓋上,半眯著漂亮的黑眸定定審視著她,她到底是什麽人呢?雖對她心存滿腹不得其解的疑問,但駱子塵仍不願去調查她。


    對一樣美的東西,他不會問她的來曆,因為他非常有自信,這個小女子絕對撂不倒他的。


    忽然對她不再心存無奈,反倒是有股饒富趣意的心情,她是這輩子唯一一個敢向他挑戰的女人,物以稀為貴嘛!倒不如和她這個異類玩玩遊戲。


    你既是吸血水蛭,那我倒要瞧瞧你能吸我多少血?


    在地優美柔軟的紅唇上輕輕印上一吻,駱子塵突然迴想起那天在broadwayshow他強行占有了她的唇,那感觸仍是記憶猶新。


    一想起剛剛她在他房裏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身體,駱子塵就忍俊不住笑開了唇角,這小妮子以為他不知道,這對聽力一向不弱的他來說怎麽可能。


    替她蓋上薄毯,他再度站起身,他得去開會了!


    迴眸瞥向佳人,明天再見了。


    “陸老今晚又傳來消息。”


    開完會議,駱子塵正好由手機收到陸老傳來的四角密碼訊息,於是驅車前往黑幫,將這消息傳達給喬勳知道。


    巧的是,楚寒森也在場。


    “他怎麽說?”


    “軍火販售的主角已經來了。”他不動如山的臉上,有著凝重的神情。


    “你何時去找陸老了解內情?”喬勳走向酒櫃,從中拿了瓶威士忌,各倒上一小杯遞給他和寒森。


    “明天吧!”他淺嚐了一口,“你哪來的這玩意,還真正點。”指著手上的酒,駱子塵詫異道。


    “還不是竹春幫那幾個小於,為了巴結我,拿來奉獻的,這可是有二十年以上的陳年好酒,別糟蹋了!”喬勳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眼神掠過一絲嘲謔。


    竹春幫企圖加入黑幫已有好一陣子了,可惜喬勳嫌他們的素質不一,一直要求他們精減人數,若到達他要求的標準,他或許會同意。


    “他們還真有心哪!”駱子塵果真一飲而盡,一道暖流經由食道滑下胃部,那感覺還真不賴,有暖胃的功用。


    “還有,—瓶,不如明天你拿去獻給陸老,套套口風。”陸老愛酒成癡這足眾所皆知的事,也難怪楚寒森會提出這種建議。


    “謝了。”


    “對了,明天幾時出發?我好在幫內等你消息。”喬勳將話題繞迴了方才的主題上。


    “這個嘛!”駱於塵突然想起風妮,倘若他一早離開的話就見不著她了,思慮半天,他才做出決定,“午後吧!”


    真搞不懂自己,曾幾何時她在他心中也占有一席地位了!似乎她並沒他所想像的那麽討厭,或許是隻可愛的水蛭也說不定。


    “那好,我下午會留在幫裏等你的電話。”喬勳突如其來的抽走他手中的杯子,眼帶疑問道:“看樣子,你好像有點兒心不在焉?從實招來,是誰偷走了你的心,可別跟我打馬虎眼。”


    哇塞,有談過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


    駱子塵搔搔腦袋,想要規避話題,“你說什麽外星語?”


    “瞧你這模樣更有問題羅!”楚寒森斜睨著他,試圖挑出他的語病。他和喬勳有著同樣的感覺。


    “煩哪!沒事把話題淨兜著我轉,我在想我的一堆小親親不可以嗎?”駱於塵欲蓋彌彰地駁斥他的話。


    “不像,你不可能把心放在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身上。”


    喬勳斷言之,就因為駱子塵的紅粉佳人特別多,他沒必要為一個女人去傷神;況且經過這些年的深交,他也漸漸發現這個風流不羈的弟兄似乎藏有某種心事不肯透露,隻是藉著惡名昭彰的名聲掩飾心裏那一角落的秘密。


    “隨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要走了。”駱於塵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姑且看在我不是個愛饒舌的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前陣子你究竟在躲誰?”楚寒森堵住他的去路,好奇心沒得到滿足之前,他是不打算放他走。


    “我知道你不愛饒舌,但就不能保證令夫人雪兒小姐不愛嚼舌根,再說我也從沒承認自己曾躲過什麽人,所有的事件全是你們猜測的,如果想知道,你們就繼續猜下去吧廠


    駱於塵丟了個大問號給楚寒森,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旋身離開了黑幫。


    主角走後,喬勳及楚寒森兩人麵麵相覷,所有的答案已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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