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麟子?


    看到司徒麟打來電話,夏嵐歌還有些納悶。


    這小子怎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但夏嵐歌也沒有怎麽多想,直接接通了電話,道:“喂,小麟子你上班時間找我幹嘛?”


    “姐,你有時間嗎?”


    司徒麟問。


    他的聲音被壓得低低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鬱。


    “……”


    夏嵐歌聽司徒麟這個語氣,就察覺到這人可能是找她有什麽事,她心神一凜,不由得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嗯。”


    司徒麟淡淡應了聲,道:“是有些事。”


    說著。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跟你有關的事。”


    “我?”


    夏嵐歌一愣,詫異道:“跟我有什麽關係?”


    “……”


    司徒麟聽夏嵐歌這麽問,停頓了一秒,隨後道:“電話裏說不清楚,咱們約個地方再聊。”


    “也行。”


    因為司徒麟的語氣聽著挺嚴肅的。


    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如果真有嚴重的是要談,夏嵐歌也不能輕視。


    他們兩個約在了下午兩點,在一家保密性很強的會所裏見麵。


    夏嵐歌過去的時候。


    司徒麟已經到了。


    “大小姐。”


    剛到會所門口,夏嵐歌就看到了經常待在司徒麟身邊的下屬,她記得名字叫冷鋒。


    “嗯。”


    夏嵐歌淡淡應了聲,道:“小麟子已經在裏麵了嗎?”


    “是的,請跟我來。”


    冷鋒道。


    “嗯。”


    夏嵐歌應了一聲。


    在冷鋒的帶領下,夏嵐歌到了司徒麟所在的包廂。


    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司徒麟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著腮,琥珀色的雙眸微斂著,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麵前茶杯,不知道思緒飄到什麽地方去了。


    “麟少。”


    冷鋒出聲道:“大小姐到了。”


    “……”


    聽到冷鋒的聲音,司徒麟似乎才迴過神似的。


    他眸子一閃,抬眼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夏嵐歌朝他走了過來。


    視線不經意地在夏嵐歌身上掃了一圈,重點是她的臉,看得出來,這陣子應該過得還不錯,臉蛋比較之前也圓了一點,看起來長了一點點肉,白皙的小臉也有了血色。


    但看到這一幕,司徒麟並沒有多高興。


    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他姐不高興。


    可即便如此。


    有些事,他還是想要夏嵐歌知道。


    她有知曉一切的權利。


    “小麟子。”


    夏嵐歌率先跟司徒麟打招唿,道:“到底怎麽迴事啊?聽你在電話裏還挺嚴肅的,出什麽事了?”


    冷鋒替夏嵐歌抽開椅子。


    她對人道了聲謝後,便在司徒麟的對麵坐了下來。


    “……”


    司徒麟目光冷鋒麵前掃了下。


    對方會意。


    將空間留給了他跟夏嵐歌。


    “聽說你最近工作也漸入佳境啊。”


    司徒麟答非所問。


    他慢騰騰地端起茶壺,給夏嵐歌倒了杯茶,說:“姐,這兒的茶不錯,你嚐嚐。”


    “……”


    見司徒麟左顧而言他,夏嵐歌不禁撇了下嘴,說:“知道我忙你還能不能說重點了?我可是特地抽出時間來見你的,趕緊說,到底找我什麽事?”


    “……”


    司徒麟放下茶壺,道:“你急什麽?我又不是不說。”


    “那你能不能快點說?”


    “嘖。”


    司徒麟似乎還有些煩躁。


    他伸手胡亂地扒了扒頭發,道:“你就不能讓我思考下怎麽跟你說嗎?這麽急幹什麽?我還能把你吃了?”


    “……”


    夏嵐歌看司徒麟臉色不善。


    似乎真挺煩躁的。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剛才她的確有些急躁。


    因為在電話中聽司徒麟的口吻,就感覺不是什麽好事,而剛才看到司徒麟的反應時,就越發印證了她的猜想,她也是擔心,所有就情急了。


    是應該冷靜一點。


    夏嵐歌端起司徒麟給她倒的茶,灌了一口。


    帶著清香的茶水浸入口中時,感覺整個人都變得寧靜了起來。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


    夏嵐歌又重新看向司徒麟,語調平緩了許多,道:“好吧,你慢慢想,反正我今下午的時間都空出來了,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就行。”


    “……”


    司徒麟聞言,又睨了夏嵐歌一眼。


    他的眼中帶著一抹糾結之色,忽然開口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道:“姐,你最近跟厲封爵過得怎麽樣?”


    “嗯?”


    夏嵐歌聞言一頓。


    再看司徒麟挺認真的模樣,她歪了下頭,思索了片刻後,迴答道:“還不錯吧,厲封爵挺讓著我的,不管是對是錯,一律都攬在自己身上,怎麽說呢……嗯,感覺現在挺會哄人的。”


    明明以前是誰都不服的臭脾氣。


    不管什麽事,都他說了算。


    但現在卻反了過來,變成一切都她說的算了。


    “是嗎?”


    司徒麟的話中帶著一絲質疑,他盯著夏嵐歌問道:“厲封爵現在真這麽聽你話?”


    “額……”


    聽到司徒麟的反問。


    夏嵐歌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幾天厲封爵陽奉陰違的事兒。


    明明說好記者招待會的事都交給她處理,結果自個兒去還是暗戳戳地跑過來看著了。


    雖然初衷是為了她好。


    但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做飯,夏嵐歌還是不喜歡。


    不過好在。


    那個人已經深刻反省過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夏嵐歌也就沒發脾氣。


    “姐,你遲疑了。”


    司徒麟一針見血道。


    “……”


    夏嵐歌聞言一頓。


    她捧著茶杯又喝了一口茶,將茶水喝空後,將杯子遞給司徒麟,道:“喝完了。”


    “……”


    司徒麟接過杯子,又重新給她倒了一杯茶。


    夏嵐歌接著說:“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麽聽話啦,偶爾有意見分歧的地方,他雖然表麵上會答應我,但實際上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


    “嗬。”


    司徒麟一聽,頓時冷笑一聲,道:“果然是這樣。”


    “嗯?”


    夏嵐歌不解地看向司徒麟,道:“小麟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


    司徒麟托著腮,慢騰騰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說:“姐,你不覺得現在厲封爵學精了嗎?雖然看上去好像變得溫順好說話了,但他還是那個獨裁一意孤行的人。”


    “……”


    “人的本質,是不容易改變的。”


    “……”


    夏嵐歌聽司徒麟這麽說,心中莫名地打了下鼓,她看司徒麟的目光也嚴肅了幾分,道:“小麟子,你這次找我,到底是什麽事?難道跟厲封爵有關?”


    雖然司徒麟現在一直沒有講重點,就像是在閑聊似的。


    可都是圍繞著厲封爵展開的。


    若是她沒猜錯。


    應該是跟厲封爵有關係。


    “……”


    司徒麟見夏嵐歌切入主題了。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道:“其實在找你之前,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跟你說這件事,我知道這些事可能會傷害到你,但我覺得你有知情權。”


    “……”


    “你應該了解清楚,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話音落下。


    司徒麟打了個扳指。


    隻見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冷鋒帶著一份文件走進來,然後放在夏嵐歌的麵前。


    “這是什麽?”


    夏嵐歌看著被文件袋封住的資料,愣愣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司徒麟慢條斯理道。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夏嵐歌,沒有絲毫的轉移。


    “……”


    夏嵐歌抬眼看了司徒麟一眼,心咚咚咚直跳,她有預感,這裏麵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剛才小麟子也說了,可能會傷害到她。


    但她又因為司徒麟的話好奇不已。


    到底是什麽事?


    為什麽小麟子這般凝重嚴肅。


    他已經漸漸接納厲封爵的存在了,若不是厲封爵真的做了什麽事,他不至於這個態度。


    短短數秒。


    夏嵐歌的腦海中閃過數個念頭。


    可最終。


    她還是決定將文件袋打開,探一探究竟。


    裏麵是一份厚厚的整理好的資料,夏嵐歌打開第一頁,細細地翻閱起來。


    包廂漸漸地變得沉寂起來。


    一點聲音都沒有。


    而夏嵐歌的臉色則因為這份文件一點點地變得陰沉下去。


    司徒麟觀察著夏嵐歌的反應,他眸光閃爍,淡淡道:“起初,我對厲封爵產生懷疑是因為他安插在我宅子裏的間諜,不過當時我對他的做法雖然有些排斥,但也能理解。”


    “……”


    “畢竟我當年做過的事,那個男人得記一輩子,他信不過我,也是情有可原。”


    司徒麟說的是夏嵐歌跟孩子們準備搬走的那幾天,厲封爵還安排了自己的人到宅子的事。


    現在想想。


    厲封爵的目的應該就是單純做個監視。


    以防他臨時變卦,做出對他姐還有孩子們不利的舉動。


    雖然理智來說。


    厲封爵的做法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但那個男人明明答應了他姐,會相信她能處理好,結果卻又背著她在他宅子裏安插間諜,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而剛才聽了夏嵐歌的話。


    司徒麟也能夠確定。


    當初厲封爵將眼線安插到他的宅子裏,並不是僅此一次。


    這男人分明就是慣犯。


    當著人的麵乖乖聽話,但是背著人又是另一套做法。


    這件事真夠膈應人的。


    說好了信任。


    就是這麽個信任法?


    現在這些事或許看起來無足輕重,但也充分表明了,一旦出現了意見分歧,厲封爵是不會聽夏嵐歌的話,而是會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方式辦事的人。


    若以後遇到了無法迴頭的分歧時,該怎麽辦?


    那個男人違背他姐的意願,做出了無法挽迴的事,到時候傷心難過的不還是他姐?


    這件事。


    引起了司徒麟的高度重視。


    他覺得有必要觀察厲封爵一陣,看看這個男人是否對他姐真心。


    也是這個契機。


    讓他再次調查了厲封爵的事。


    這不調查還好,調查了之後,還真是讓人驚喜不斷!


    “姐,之前厲封爵來找你表明心跡後,不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嗎?”


    司徒麟再次開口。


    “……”


    “當時咱們還在納悶,那個男人表明了心意後,怎麽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之後都見不到人影了?”


    “……”


    “再之後,就遇到了陸氏危機。”


    “……”


    “當時,陸家那個老太太不也過來找你,說讓你幫著勸說陸辰瀾,讓他停止對狄家的打壓?”


    “……”


    這些事。


    確實都發生過。


    不過。


    司徒麟說的是跟厲封爵又有什麽關係?


    夏嵐歌有些納悶地看向司徒麟。


    而司徒麟則幫夏嵐歌翻了幾頁,正好是調查陸家跟狄家那部分的資料,繼續說:“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陸辰瀾為什麽會在那個節骨眼對狄家進行打壓?”


    “……”


    “是因為有人故意將狄家做的那些事全部捅到了陸辰瀾麵前,才刺激了陸辰瀾,要幫你報仇。”


    “……”


    咚咚!


    此話一出。


    夏嵐歌心髒頓時狠狠跳動兩下。


    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驚詫地看向司徒麟,道:“你是說這都是厲封爵授意的?”


    “是不是他授意,不好說。”


    司徒麟挑眉,說:“但陸辰瀾跟狄家也沒什麽交集,若不是有人告知,他又怎麽可能將狄家跟厲家那些恩怨了解得那麽詳細?”


    “……”


    “而且,陸辰瀾打壓狄家並不是重點。”


    “……”


    “重點是,狄家為了應付陸氏的打壓,大量拋售了自己所持有的股份。”


    股份?


    提到股份,夏嵐歌不由得一愣。


    司徒麟看到夏嵐歌的反應,就知道她肯定反應了過來。


    他唇角扯開一抹冷笑,悠悠道:“是不是發現有趣的地方了?”


    “……”


    “沒錯,根據我的人調查發現,厲封爵就是在那段時間就開始大量收購狄家的股份,因為當時狄家的重心都在陸家身上,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股份竟然會被人惡意收購。”


    “……”


    “若不是有了陸家的打壓,狄家也不可能這麽快衰敗。”


    “……”


    “真是好笑啊,陸家跟狄家鬥得你死我活,最後竟然是厲家漁翁得利。”


    “……”


    “話再說迴來,為什麽厲封爵在跟你袒露心意後,就消失得無疑無蹤,一方麵,是那段時間他還忙著收購狄家,分不出心神。”


    “……”


    “另一方麵,他知道你當時內心還很動搖,就算是天天見麵,有我從中作梗,肯定也不會有什麽進展。”


    “……”


    “所以,厲鎮國的作用就來了。”


    “……”


    聽司徒麟提到厲鎮國,夏嵐歌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抬眼,愣愣地看了司徒麟一眼,眸子輕顫,道:“你是說,厲鎮國也是厲封爵計劃中的一環?”


    “難道你不是在厲鎮國劫持你們後,跟厲封爵破鏡重圓的?”


    司徒麟反問。


    “在生死磨難之間,最容易見真情。”


    “……”


    “你想想,當時你在危難關頭,看到厲封爵如同天神一般登場,是不是很激動?”


    “……”


    夏嵐歌抿唇。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也否認不了。


    之前厲封爵對她說了那通表明心意的話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害得那陣子她滿腦子天天都是在想厲封爵的事,之後又遇到了厲鎮國那檔子事。


    厲封爵的救場,真的令她心動。


    也是那時候,她下定了決心,願意跟厲封爵好好開始。


    她以為。


    這些都是她憑著自己的意願行事的,難道說,就連她的這些想法,其實都是厲封爵算計好的?


    沒由來的。


    一股寒意頓時襲上心頭。


    她整個人仿佛置於冰窖一般。


    冷。


    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如果這一切,真的如同小麟子說的那樣,那厲封爵的心機城府就太深了。


    而他還是將這些心機全部用在了她的身上。


    莫名地。


    覺得很可怕。


    這種處處攻心,將人心算計到極致,那人還能有什麽隱私,根本就是對方手裏的牽線木偶嘛!


    “還不僅僅如此。”


    這時。


    司徒麟又開口了。


    “咯噔。”


    夏嵐歌的心髒頓時漏跳一拍,她抬眼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司徒麟,扯唇道:“還不僅如此?你到底還調查到了什麽,幹脆全部說出來算了!”


    她將那份資料合上,索性直接聽司徒麟說。


    反正這小子來找他之前,肯定也將這些資料全部看過了。


    “那個冒牌貨,還記得嗎?”


    司徒麟問。


    “……”


    夏嵐歌眸子一閃。


    楊雪。


    她當然記得,就是這個女人假冒了她的身份,才促成了這場悲劇。


    哪怕始作俑者是狄鈺跟狄家,那她也絕對是幫兇,洗不脫幹係,而且夏嵐歌永遠忘不了,這個女人強行給她灌了墮胎藥,才讓老幺夭折。


    “我當然記得那個女人。”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道:“那個女人跟厲封爵又有什麽關係?”


    “她跟厲封爵關係是不怎麽大了,被關進監獄後,不是很快就被陸辰瀾的人帶走了嗎?”


    司徒麟輕笑一聲。


    “嗯?”


    夏嵐歌聞言,不解地看向司徒麟,道:“那就是說,跟厲封爵沒關係?”


    “……”


    司徒麟挑了下眉,他笑著看著夏嵐歌,揶揄道:“沒關係?是啊,如果從明麵上看,厲封爵的確將自己的幹係摘的幹幹淨淨,他本人幹淨得不得了呢。”


    “……”


    聽這小子的語氣,就知道另有玄機。


    夏嵐歌不禁撇了下嘴,道:“你小子現在能不能繞彎子?有什麽話,給我直說。”


    “嗬嗬。”


    司徒麟笑了笑。


    他將夏嵐歌麵前已經涼掉的茶水倒掉,然後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放在她的麵前,才繼續說道:“姐,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陸辰瀾能輕易將那個冒牌貨帶走?”


    “……”


    這句話提醒了夏嵐歌。


    讓她頓時愣住。


    確實。


    楊雪欺瞞了整個厲家,還將厲封爵還有她害得那麽慘,結果厲封爵卻並沒有怎麽處置她,隻是將她關進了監獄,等待法律的審判。


    雖然這才是常規的操作。


    不過。


    夏嵐歌是見識過這個男人之前的狠厲手段的。


    當初的顧子琛劫走了孩子們,那個男人就施展了雷霆手段,處決了那幫下屬還有顧子琛。


    而楊雪害慘了他們跟厲家,甚至還將老幺給害死了。


    厲封爵卻僅僅是將人關進監獄。


    怎麽說呢?


    總覺得。


    這樣的處罰對厲封爵來說,有點太輕了。


    以那個男人的個性,她以為肯定不會輕易饒過楊雪的。


    可是在陸辰瀾帶走楊雪後,他卻根本就沒有過問,更沒有派人將楊雪給抓迴來。


    這一點的確蹊蹺。


    但因為聽說陸辰瀾已經處置了楊雪,所以對於那個女人,夏嵐歌也沒有再過多的去過問,現在聽小麟子一說,卻發現其中似乎另藏玄機。


    她麵色凝重地看向司徒麟,道:“那你覺得,陸辰瀾將那個冒牌貨帶走,其實是厲封爵授意的?”


    “沒錯。”


    司徒麟點頭道。


    “但這是為什麽呢?”


    夏嵐歌不解問道,繼續說:“想要處置那個冒牌貨,厲封爵自己也可以,為什麽非要假借陸辰瀾的手完成?”


    “……”


    “而且,陸辰瀾之前那麽維護楊雪,說不定劫走以後,是直接將人放了呢?”


    “……”


    “到時候他怎麽辦?”


    “這的確是可能性之一。”


    司徒麟緩緩道。


    但緊接著,他便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反問道:“可事實上,陸辰瀾卻對那個冒牌貨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不是嗎?”


    “……”


    “姐,你或許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


    “當然你也不需要知道。”


    “……”


    “你隻用知道一點,就是那個冒牌貨下場非常慘,已經慘到完全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


    “厲封爵為什麽不親自動手處決那個女人,我的想法是,因為那個冒牌貨雖然是假的,但是始終跟你頂著同一張臉,想要對那個女人下狠手,恐怕他辦不到。”


    “……”


    “正因為自己辦不到,所以才會想到假借他人之手。”


    “……”


    “讓陸辰瀾展開瘋狂的報複,既能處置掉那個女人,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也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何樂而不為?”


    “……”


    夏嵐歌聽完了司徒麟的分析,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茶杯,嘴唇緊抿著,都咬得微微有些發白。


    半晌。


    夏嵐歌才說:“這件事,應該隻是你的猜想吧?”


    “是猜想。”


    司徒麟沒有否認,接著說:“雖然是猜想,但是你不覺得我這個猜想合情合理嗎?”


    “……”


    “聯係厲封爵後來利用陸辰瀾跟狄家相抗衡,再利用厲鎮國劫持,奪迴你的心,那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不是很正常?”


    “……”


    “現在你手邊的資料,就是我調查的全部內容。”


    “……”


    “雖然我剛才的話很多都是猜想,卻又的確是有跡可循,證據全部都在那份文件裏麵,你可以好好看看。”


    “……”


    “姐,今天找你將這些事說出來,我不是沒想過你的心情,正是因為擔心你之後慢慢發現厲封爵的真麵目會失望,我才決定現在告訴你。”


    “……”


    “現在知道了一切,正好也能看清那個男人,是去是留,也好做決定。”


    “……”


    “這總比之後深陷進去,才發現自己身邊同床共枕的戀人跟自己想象中的相差懸殊要好得多吧?”


    “……”


    夏嵐歌無話可說。


    說實話。


    她的確有點埋怨司徒麟,為什麽要將這些事告訴她。


    但她又很感激司徒麟。


    若不是他將一切調查出來,她都不知道在一切的表象下,竟然全部都是由一隻手操控的。


    厲封爵。


    他真的是心機城府那麽深的人嗎?


    如果是。


    現在不發現,今後她跟他朝夕相處,肯定也會發現,等感情再次深厚以後,才發現一切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同,恐怕會更加絕望。


    頓時。


    夏嵐歌的腦子亂糟糟的,混亂不堪。


    她按住腦袋,狠狠地敲了兩下,道:“小麟子,這件事我要好好考慮一下,現在我心裏很亂。”


    “好。”


    司徒麟並沒有立刻逼夏嵐歌做出抉擇。


    看到夏嵐歌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逐漸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來,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若是可以。


    他真的希望她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為了夏嵐歌。


    為了孩子們。


    他願意去改變,將對她的那份感情永遠的埋藏在心裏,漸漸將愛情轉化成親情,陪伴在他們左右。


    甚至。


    司徒麟也願意為了他們,嚐試著去接受厲封爵。


    可現在。


    將這一切打破的不是他,而是厲封爵。


    這個男人心機城府如此之深,雖然現在很愛他姐,可男人的愛又能保持多久,他們能保證永遠不產生分歧嗎?他們能保證永遠和諧共處嗎?


    一旦男人厭倦了。


    或者他姐把那個男人給惹毛了。


    恐怕最後的結局,是他姐被那個男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那麽危險的人,司徒麟不覺得他是他姐的良配。


    不過這些事。


    還是需要他姐自己慢慢地悟出來。


    兩人聊完以後。


    司徒麟跟夏嵐歌一同走出會所。


    他側目,看著身邊有些悵然若失的夏嵐歌,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道:“姐,你還好吧?”


    “……”


    夏嵐歌聞聲,從自己的思緒中迴過神來。


    她迴頭朝司徒麟看去。


    從他的雙眼中看出來擔憂的神色,不禁扯唇,勉強地笑了笑,說:“我有什麽不好的啊?放心,我沒事的,謝謝你將這些事告訴我。”


    不然她還一直被那個男人瞞在鼓裏。


    腦海中還能會想出男人示弱,向她討好的模樣。


    不得不說。


    厲封爵裝作乖巧的模樣,還真像是那麽一迴事,她都差點被那個男人給騙過去了。


    果然。


    這才是她認識的厲封爵。


    心機深沉,城府極深,環環相扣將人一步步帶入自己設的局中。


    說起來。


    之前他遇到危機的時候,她明明就該有所領悟。


    他們還在擔心那個男人會不會被厲家逼迫,義無反顧地跑出來給他解圍。


    誰料。


    事後小麟子調查才發現,人家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利用十佬會還有皇權家牽製住了厲家,從根源上打消了厲家想將他取而代之的風險。


    這可比她曝光身份,將股份還給厲封爵更有效。


    還有這次的記者招待會也是。


    她還在提心吊膽或會不會被狄家反擊,結果那個男人卻已經暗中將狄家給收購,甚至還將狄家的主幹們全部送進了監獄。


    正如那個男人說的一樣。


    他做事胸有成竹,絕對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稍有不慎。


    她就能被那個男人玩得團團轉。


    不對。


    她現在不就被厲封爵玩得團團轉嗎?


    好不甘心。


    自己對那個人而言,竟然隻是個牽線人偶一般的存在。


    夏嵐歌現在心情真有些鬱悶。


    她一直以為自己迴到厲封爵身邊,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意願決定的,但這都是被厲封爵算計好的,這就讓她很不爽,總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被人控製著似的。


    這樣的感覺很糟糕。


    “我先送你迴去吧。”


    司徒麟提議說。


    就夏嵐歌現在的狀態,就算去了公司,肯定也沒辦法工作了。


    “不用了。”


    夏嵐歌婉拒。


    她抬眼看向司徒麟,眨眨眼說:“你調查厲封爵的事,被厲封爵發現了嗎?”


    “沒有。”


    司徒麟笑了笑,挑眉道:“我做事靠不靠譜,你應該知道。”


    “那就好。”


    夏嵐歌鬆了口氣,繼續說:“你不用送我了,看到你跟我出門見麵,一定會引起厲封爵的疑心,那個人心思城府那麽深,你最好也別跟他硬碰硬,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不要再提起。”


    “那你怎麽辦?”


    司徒麟問。


    就算當做沒發生過,但夏嵐歌也知道厲封爵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真的還能跟往常一樣麵對厲封爵嗎?


    “……”


    夏嵐歌斂眸,眸子裏閃過一抹黯淡之色,淡淡地說:“我現在也不清楚怎麽辦,打算迴去好好想想。”


    “那萬一被厲封爵察覺到端倪了呢?”


    司徒麟問。


    “察覺就察覺到吧。”


    夏嵐歌撇嘴,說:“現在做虧心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


    “如果真的被發現,就幹脆跟他攤牌好了。”


    “你也真心大。”


    司徒麟撇了撇嘴,隨後從懷中摸出一個盒子來,他將盒子打開,發現裏麵是一塊女款表。


    她記得這也是個知名的牌子。


    這款表是最近的新款。


    隻見司徒麟將夏嵐歌的左手拿起來,然後將那塊表待在她的手腕上。


    “你幹嘛?”


    夏嵐歌愣住。


    司徒麟將表帶係上,說:“這個表我已經改造過了,裏麵有定位還有信息發射器,就算是你周圍的信號被屏蔽了,這個表裏麵有專屬的信號路線,遇到危險可以給我發信號,我好來救你。”


    說著。


    司徒麟就給夏嵐歌介紹這塊表的功能。


    夏嵐歌聽得嘴角一抽,道:“喂,你把厲封爵當什麽了?雖然他是有些心機,但也不知道做出軟禁綁架的事情來吧?”


    “以防萬一嘛。”


    司徒麟撇嘴。


    他理直氣壯道:“我現在信不過那個男人,鬼知道他知曉一切後,會對你做什麽?”


    “……”


    “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


    “記住,有情況,一定要及時給我發信號。”


    司徒麟再三叮囑。


    簡直比老婆婆還要囉嗦。


    夏嵐歌見司徒麟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禁失笑道:“好了,你放心吧,有情況我會及時給你發消息,這件事好歹也是關乎我跟孩子們的安危,我會引起重視的。”


    “嗯。”


    司徒麟聽夏嵐歌這麽說,勉強安心了一些。


    他盯著她,再次確認道:“真的不要我送你迴去嗎?”


    “真不用。”


    夏嵐歌搖頭,說:“我又不是沒車送,而且我說了,你送我迴去會增加厲封爵的疑心,現在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最好不被發現了。”


    “……”


    夏嵐歌說的不無道理。


    司徒麟也沒有再繼續勸她,隻是說:“你盡快想好,怎麽麵對厲封爵吧。”


    “我會的。”


    夏嵐歌應道。


    跟司徒麟道別後。


    她長長地唿了口氣,便讓張蘭送自己迴家。


    在迴去的路上。


    夏嵐歌坐在後車廂內,身子靠在車門邊上,側著頭,看著沿途的風景,若有所思。


    腦海中。


    不斷地迴蕩著司徒麟剛才的話。


    雖然有很多都是那個小子自己猜測的,但是每一個猜測都是有理有據,讓人無法質疑,而最近的種種巧合,以及根據厲封爵的性格來說。


    小麟子的分析是很正確的。


    從她還在司徒家的時候,厲封爵那個混蛋就已經開始做局,將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為了讓她迴心轉意,不惜利用厲鎮國。


    而為了收購狄家。


    又不惜利用陸辰瀾對自己的愧疚心,從而對狄家出手。


    這些事全部都被他利用個透徹。


    總覺得讓人心寒。


    連感情都能利用得這麽透徹的人,真的會有心嗎?


    夏嵐歌不由得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腦子很混亂。


    很難過。


    又很氣憤。


    雖然現在的形勢,是最好不要讓厲封爵知曉她已經知道真相的事。


    可她又忍不住想要衝動厲封爵麵前,大聲質問他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設好的局嗎?


    該死。


    那個混蛋。


    為什麽要做出那麽令人生氣的事啊?


    夏嵐歌的頭靠在車窗上,眼角已經隱約帶著一絲水霧。


    真是令人鬱悶。


    ……


    車子在別墅外停下。


    夏嵐歌走下車,對張蘭道:“你先迴去吧,今天辛苦了。”


    “那麽夏總,我先迴去了。”


    張蘭道。


    “好。”


    夏嵐歌點頭,說:“路上小心。”


    “是。”


    張蘭應了聲,然後便開車離開。


    夏嵐歌看了眼遠去的車輛,輕唿了口氣,轉身朝著別墅走去。


    慢慢地推開別墅的大門,夏嵐歌走進大廳,而當她看到靠在旁邊沙發上,視線正一眨不眨落在自己身上的厲封爵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怎麽迴來了?


    夏嵐歌腦海中立刻跳出這個疑問來。


    心髒也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血液加速,全身的細胞似乎都進入了緊繃狀態。


    咚咚。


    咚咚咚。


    冷靜。


    對方未必知道剛才司徒麟找她的事情,也未必知道司徒麟找她,就是告訴她一切的真相。


    平常心。


    不要讓對方察覺出端倪來。


    夏嵐歌強行克製住自己慌亂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直麵著前麵的男人,用跟平常沒什麽區別的語調擠出笑問:“你今天怎麽迴來得這麽早?”


    “迴來拿一些文件。”


    厲封爵說。


    “是嗎?”


    夏嵐歌笑了笑,說:“怪不得呢,我就好奇怎麽這兒能看到你在家,還要迴公司嗎?”


    “不迴了。”


    厲封爵說:“現在再一來一迴,也是浪費時間。”


    “也對,馬上到下班時間了。”


    夏嵐歌說。


    “你呢?”


    忽然。


    厲封爵冷不丁地問了句。


    “……”


    咚咚。


    聞聲,夏嵐歌心髒又毫無章法地亂跳了兩下。


    她眸子輕顫著,抬眼看向厲封爵,擠出笑道:“你說什麽?”


    厲封爵微微歪著頭,俊美的臉龐上帶著淺淺的和煦的笑,看起來很是溫和,他用平常的口吻詢問道:“我看你今天迴來也挺早的,公司的事處理完了?”


    “……”


    夏嵐歌沉默了一秒。


    隨後擠出笑,應道:“差不多吧,多虧了之前的記者招待會,對戈蘭的輿論影響好轉了許多,現在戈蘭也漸漸步入正軌。”


    “那就好。”


    厲封爵說:“這樣你也能輕鬆一些。”


    “嗯。”


    夏嵐歌應道。


    之後。


    兩人便相對無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麟子的那番話,她對厲封爵的看法也發生了些微的轉變。


    總覺得男人無時無刻都在算計。


    或許就在剛才說話的空檔,就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老實說。


    這樣的感覺很可怕。


    總感覺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暴露在外,跟人沒有穿衣服在外麵亂晃是一個道理,總是充滿了不適應。


    現在夏嵐歌不知道厲封爵到底知不知道司徒麟找她的事。


    她已經完全摸不清男人的想法了。


    如果不知道還好。


    如果知道的話。


    男人為什麽又不跟她坦白出來?


    為什麽還能這幅風輕雲淡的模樣?


    想不明白。


    真不知道他現在又在盤算些什麽,會不會將她跟孩子們算計得連骨頭都不剩。


    而就在夏嵐歌腦子裏胡思亂想的時候。


    不知何時。


    男人竟然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微涼的手輕輕地觸碰著她的發梢,撥弄著將其撩至耳後。


    !!!


    夏嵐歌就像是應激反應似的,立刻往後挑了兩三步,隨後用驚恐的眼神盯著厲封爵。


    “……”


    厲封爵注視著夏嵐歌。


    他似乎也被夏嵐歌的反應弄得一愣。


    頓了兩秒後。


    他唇角扯開一抹淺淡的笑,說:“怎麽了?反應這麽強烈?”


    “……”


    夏嵐歌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


    但是她控製不住。


    隻要一想起男人背著她做過的事,一想起他凡是利用個徹底的個性,她就很難再保持平常心麵對這個人。


    夏嵐歌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努力的擠出笑容,說:“沒,就是在想事情,你卻突然走過來,有點被嚇著了而已,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難道不是因為你想得太專注了?”


    厲封爵反問。


    “……”


    “在想什麽?”


    “……”


    厲封爵一靠近,夏嵐歌就開始心髒狂跳,她將厲封爵往邊上推了推,隨後用理直氣壯地語氣道:“怎麽?這還怪我不成?你碰我前就不能先吱一聲嗎?結果還怪我太專注了?”


    “……”


    “你自己說吧,這件事到底怪誰?”


    “……”


    厲封爵頓了下。


    他看著夏嵐歌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溢出一絲輕笑聲來,隨後便拉住夏嵐歌的手,輕輕地捏了下,像是在示弱一般,道:“我的錯好不好?下次我注意一點。”


    “……”


    看著男人真摯的模樣,很難將他跟司徒麟口中那個心機深沉的人聯係在一起。


    可一想到這些都是男人裝出來的。


    夏嵐歌又感到不寒而栗。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閃躲,身體往後移了幾分,笑著說:“行吧,這次就原諒你,以後不準無聲無息出現在我身邊,怪嚇人的。”


    “……”


    男人的視線深深地凝在夏嵐歌身上。


    凝滯片刻。


    他的臉上重新恢複笑容,點頭應道:“知道了,抱歉,嚇到你了。”


    “沒事。”


    夏嵐歌說完。


    便不動聲色地遠離厲封爵幾分,道:“真累人啊,現在時間還早,我先上樓放東西,順便泡個澡。”


    說完後。


    就快速上了二樓。


    而夏嵐歌卻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落在了厲封爵的眼中。


    他的視線緊緊地凝著她的身影,直至走到了二樓的拐角再也看不到,才慢慢地收了迴來。


    男人抬手,輕抵在下巴處,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晚上。


    夏嵐歌還是一如既往地跟孩子們一起吃飯。


    因為小貝的存在。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和諧,大家也都是有說有笑,仿佛之前才迴來時的尷尬並不存在一般,還是跟之前般融洽。


    飯後。


    夏嵐歌也是陪著孩子們在客廳玩。


    阮小貝還有些好奇地迴頭看向夏嵐歌,不解道:“媽咪,你今天怎麽不去爹地的書房呀?”


    “嗯?”


    夏嵐歌一愣。


    就看到孩子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說:“之前媽咪不都是去爹地的書房看書嗎?”


    “……”


    夏嵐歌吃下橘子,然後一把將孩子給抱住,道:“小家夥,媽咪就必須每天都看書嗎?是不是不喜歡媽咪了?陪一下你就開始趕人?”


    “哈哈……”


    孩子被夏嵐歌撓癢癢肉,不停大笑著,她求饒道:“媽咪,我錯啦,你快放開我哈哈哈哈……”


    跟孩子鬧騰了一會兒,夏嵐歌才將孩子放開。


    隻見阮小貝臉蛋粉撲撲的。


    孩子委屈說:“我沒有趕媽咪,就是好奇而已。”


    因為媽咪跟爹地才複合,感情特別好,兩個人在家一般都是膩在一起。


    而今天夏嵐歌卻破天荒地留下來陪他們在客廳裏玩。


    孩子這才感到奇怪。


    夏嵐歌笑了笑,說:“你們跟爹地都是我重要的人,我當然不能厚此薄彼,兩邊都要兼顧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說得也是。”


    孩子似乎接受了夏嵐歌這個說辭。


    她的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大大地鬆了口氣,說:“那就好,我還以為媽咪跟爹地又鬧脾氣了呢,你們兩個還是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


    聽孩子這麽說,夏嵐歌不由得停滯一秒。


    心咯噔漏跳一拍。


    她有些錯愕地看向阮小貝,出聲問道:“小貝,你覺得我跟爹地在鬧脾氣??”


    她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有一點點。”


    阮小貝眸子眨了眨,她看著夏嵐歌,小聲道:“因為總感覺媽咪今天在刻意錯開跟爹地的視線,我就以為你們是吵架了,當然不是更好啦。”


    “……”


    夏嵐歌心中一沉。


    她雖然一直想要保持平常心,但是卻無意識地跟厲封爵錯開視線嗎?


    連孩子都發現了這一點,厲封爵會不會也發現了?


    他會不會對她起疑心?


    光是這麽一想。


    夏嵐歌的心又變得凝重起來。


    萬一真被發現了。


    她該怎麽辦?


    這時。


    阮小寶目光一轉,一針見血道:“媽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嗯?”


    夏嵐歌一愣。


    她抬頭看向阮小寶。


    隻聽阮小寶說:“今天你跟爹地都迴來得挺早的,而且還不是同行,是發生了什麽事?”


    “……”


    麵對孩子好奇的目光,夏嵐歌一個字都不敢吐露。


    他們才跟厲封爵建立了感情。


    夏嵐歌不想讓他們多心。


    於是臉上重新擠出笑,說:“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有事情瞞著你們?你小子整天陰謀論,這樣可不好。”


    “……”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該迴屋睡覺了!”


    夏嵐歌強硬地轉移話題,催促孩子快點迴屋睡覺。


    阮小寶撇嘴。


    似乎有點拿夏嵐歌沒轍。


    等孩子們迴屋休息後。


    夏嵐歌在樓下又轉悠了一圈,才慢慢迴到了臥室。


    厲封爵還在書房辦公,不用跟男人麵對麵,夏嵐歌多少輕鬆了一些。


    不過。


    今後還得同床共枕,如果不盡快想好如何處理這件事,她感覺自己會很難平常地麵對厲封爵。


    但是讓她跟厲封爵直接攤牌。


    她又拿不準厲封爵得知後會是什麽反應。


    畢竟知道了男人的另一麵,夏嵐歌多少還是有些背脊發涼,感到害怕。


    就在她靠坐在床邊,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忽然。


    臥室的門打開了。


    【作者題外話】:qq群號:100966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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