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一時間都看著兩人,誰都沒出言幫助。


    這事兒一個不好,就是站隊的問題,是傾向於西北,還是忠於朝廷。


    倒是個難題。


    “此事自有皇上定奪,本官無需跟你交代,郭大人還是少管為妙,還是他跟你沾親帶故,受你指使啊?”


    葉乾也是個聰明的,很快轉移話題,抬出皇上來壓他!


    郭二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嗬嗬冷笑兩聲,道:“葉大人這指揮使做的可真夠威風的,張嘴就給人扣帽子,難不成誰跟你不對付,你就給人按個罪名,把人給整下來,皇上讓你當指揮使,就是讓你來以權謀私的嗎?


    隻可惜,我郭世傑不是誰都能汙蔑呢!


    既然你想知道幕後主使者,今兒我也發發善心,讓你死心。


    這個屠家,隻是屠戶出身,很普通的小百姓,擱十年前,不過勉強顧得上溫飽。


    但是他幫過幼年無助的寧安郡主,就是顧家小姐,所以得顧小姐扶持,漸漸脫離屠戶,小兒子對讀書有天分,一路考入了翰林院。


    屠晉丘感念顧小姐的幫襯,知道西北缺良才,才主動幫她遊說,沒有任何人主使!


    隻能算是人性的驅使,屠晉丘的書沒有白讀,知恩圖報,顧小姐沒有幫錯人!”


    葉乾麵色難看,怎麽都想不到,事實的真相會是這般!


    郭二不看他陰沉的臉,衝著晉王行禮,“還請殿下主持公道,屠家人已經把葉大人告到了京兆府,還請葉大人給人家一個說法。


    雖說錦麟衛隻遵從皇上的命令,可某些人曲解上意,為了自己的功勞,枉顧人命,讓無數百姓怎麽看待朝廷,這是逼著百姓離心呀!”


    郭二一張嘴就給他抬到了天下民心的地步,諒他葉乾也背不起這麽大的鍋。


    葉乾不服:“郭大人,言之過重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進士嗎?


    他還代替不了天下百姓,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他要報恩由著他去,可煽動讀書人出走,就是挖朝廷的基石,讀書人都走了,誰來為朝廷效力,朝廷怎麽網羅天下英才?”


    扣帽子誰不會,葉乾也是張嘴就來。


    郭二毫不示弱道:“皇上英明仁慈,天下歸心,還會發愁天下英才不效力的嗎?


    葉大人,這是對咱皇上沒信心呐!”


    “郭大人,休要血口噴人,葉某從無此意……”


    沒等葉乾把話說完,外麵有宦官匆忙進來稟告:“啟稟殿下,宮門外聚集無數百姓,狀告葉大人無故抓人,跪地喊冤,請殿下示下!”


    滿殿文物頓時嘩然,一個小小的進士,居然惹出這麽大的禍亂,這是想聚眾鬧事兒嗎?


    晉王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是無措,看向郭閣老等人,“宰輔大人有何良策?”


    郭閣老心裏歎口氣,“百姓隻是喊冤,按照律法辦事兒,交由三法司出麵,嚴格審問!


    不過該戒備的也要戒備,免得百姓被有心人煽動,做出過激的行為,釀成大禍!”


    “好,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各派官員,馬上處理此事,禦林軍指揮使嚴陣以待,夥同五城兵馬司,監督百姓,必要時可以抓人,隻是勿傷人命!”


    晉王處理的中規中矩,隻是沒有指派錦麟衛做事兒,這就表明了他的態度,這是對葉乾不滿了!


    人都有權利心,葉乾隻圍著老皇帝轉,不把他這晉王放在眼裏,晉王自然不喜歡他了!


    退了朝,郭二走向葉乾,笑的很欠揍,“葉大人,走吧,配合三司調查,事情緊急,你就別迴府裏,先把此時了了早說!”


    葉乾冷笑著道:“有勞郭大人了,今日郭大人的厚待,來日葉某定當厚報!”


    這是記了仇了,不說不死不休,可也算是撕破臉了!


    郭二滿臉無所謂,都打算離開臨安了,誰還管你記不記仇的!


    刑部一個侍郎,大理寺派了右少卿,聯合郭二所在的督察院,一起去了宮門,協理此案!


    葉乾作為被告人,自然少不了他。


    宮門一百米處,屠大為首,舉著伸冤的橫幅,後麵居然跪著幾百號人,聲勢鬧得還真不小。


    原本隻憑著屠大,鬧不出這麽大場麵,後來加入一些熱血沸騰的讀書人,臨安的百姓又是膽子大的主兒,不像一般小民那般膽小怕事兒,有那看不過眼的,也跟著來了。


    大理寺少卿為首,出麵道:“皇上有旨,三司會審你的案子,一起去大理寺會審,爾等且去大理寺候著,本大人隨後就到!”


    屠大激動地磕頭:“謝青天大老爺,謝皇上!”


    案情沒多複雜,告密的人也是偷偷告發,比較出賣同僚,傳出民聲有損,葉乾被問起,也找不到人來作證!


    之後就是傳屠二上堂,不過他是被抬著上來的,渾身血唿啦的,瞧著極為淒慘,堪堪剩下一口氣似的!


    屠大馬上慌了神,趴在屠二身上就是哭:“弟弟呀,你能聽到大哥說話嗎?


    你們好狠的心,居然對我弟弟下此毒手,這事兒要是不給我個交待,我就撞死在宮門前,我也不活了,讓百姓們看看,朝廷是如何對待百姓的!”


    大理寺少卿斜了葉乾一眼,你這下是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關鍵是把人打成這樣,口供還沒弄出來,這就顯得你無能了啊!


    屠二其實沒那麽慘,之後都被上了藥,好好休養,不過要過堂,怎麽也要弄得淒慘點兒,才能博人同情,才好脫身呀!


    屠二被屠大晃著拍著,差點兒吐血,還得演戲,使勁兒睜開眼:“大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我就是找同窗討論學問,真的沒有煽動人心,他們怎麽打我,我也不能認呀!”


    郭二都佩服了,這小子有前途,讀書人說話,向來含蓄,就算是勸人去西北,也隻會闡明厲害,不可能直當當的說,你去西北吧,西北比臨安有前途,更好做官!


    這不是彪子才做的事兒嘛!


    冷冷睃了葉乾一眼,敢打我兄弟,不讓你脫層皮老子不是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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