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骨子裏也是大男子主義,隻是對著唐樂樂,他的高傲和獨裁都壓在心底,加上唐樂樂很會做人,該服軟的時候低得**段,文渲被她軟硬兼施,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像此時,她看出文渲的不悅,馬上打著哈欠道:“困死了,世子也早點兒睡,晚安!”


    不等茵姐兒說話,拉著她就跑,文渲那點兒不快沒能發作,晚上睡一覺,說不定第二天就給忘了,一場爭吵消弭於無形。


    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文渲等不及,隻好先去營地了,訓練剛有起色,他得盯著點兒。


    事情已經做了,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等等看吧,實在不行他接手過來,三皇子開的,他也開的,名聲比起樂樂來,算不得什麽。


    茵姐兒很少睡大頭覺,醒來之後嚇了一跳,猛然起身,“糟了,還沒給姑姑請安呢!”


    唐樂樂拉她一把:“你忘了,夫人已經答應你在這兒住幾天的,不用請安,每天晨昏定省的,有意思嗎?”


    茵姐兒不滿道:“那是晚輩的孝順,萱草可不許說這樣的話,傳出去可不得了!”


    唐樂樂伸伸懶腰,“孝順的自然會孝順,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個形式而已,代表不了什麽!”


    茵姐兒無言以對,她說的好有道理,不孝順的再做表麵功夫也沒用,該不孝還不孝。


    “好了,別想那麽多,我就隨口一說,規矩就是規矩,茵姐兒做的很好,咱不能當出頭椽子,被人挑錯,洗漱吃飯,今天才是重頭戲,肯定讓你看花眼!”


    茵姐兒不滿的看著她,每次都是這樣,說些離經叛道的話,人家動搖了,開始反思,你來一句隨口一說,典型的隻管放火不管熄滅。


    文渲惦記兩人的安全,走的時候安排了暗衛隨時保護,街上太多人,不得不慎重。


    此時他忽略了唐樂樂一身的本事,隻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才藝表演是抽簽決定的,雲霓姑娘的羽衣霓裳舞引來陣陣喝彩聲,唐樂樂卻道:“跳得不錯,但是衣服不行,羽衣舞就要弄一身真的羽衣來,才會更加吸引人,而不是單調的彩衣。”


    之後是紅拂出場,隻一亮相,就轟動全場,原本誌得意滿的雲霓,頓時覺得不妙,她的羽衣舞是跳得不錯,但是會跳的不少,評委們大多看過,大意了!


    紅拂照例一身紅衣,但卻是薄紗的料子,隱約能看到雪白的胳膊和小腿,評委們的眼珠子都瞪直了。


    禮部主事好奇道:“姑娘準備的節目是秋千舞,秋千嘛,小姐們最喜歡了,可用來跳舞卻是第一次聽說,咱們可都等著看呢!”


    紅拂行禮道:“定不會讓各位大人失望的,不過紅拂的舞台不在這裏,而在天上,諸位大人請抬頭看!”


    眾人抬頭,頓時恍然,舞台上方五六米高的地方,錯落搭建了好幾架秋千,繩子上纏滿了花藤,像是空中花園一般,引來陣陣驚唿聲。


    這還沒完,紅拂一手拽著旁邊的繩子,借著力道,一躍而起,飛到最低處的秋千上,秋千蕩漾起來,紗衣飄起來,一雙雪白的長腿若隱若現。


    這下子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整個金明池都沸騰了,觀眾們用盡全身力氣喊著她的名字,喝彩聲叫好聲,聲震雲霄。


    古代女子極為保守,良家女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一寸肌膚都不讓人看,大家小姐出門都帶著帷幕,眼睛都看不到。


    就是姐兒們,頂多胸口開的大一些,衣袖寬大一些,露出小臂,已經很大膽了,她直接露出胳膊腿來,鞋子倒是穿著,沒露腳。


    其實在唐樂樂看來不算什麽,說是露腿,其實也就剛剛過了膝蓋,大腿都看不到,自己前世打扮都比她清涼,可架不住古人沒見過,一下子轟動全場。


    這才隻是開始,紅拂蕩著秋千,趁著慣性,居然鬆開手,評委們紛紛站起來,甚至有人喊道:“快快救人,摔下來可怎麽是好?”


    觀眾們更是緊張的唿吸都停止了,膽子小的捂著眼睛不敢看,太殘忍了,簡直是天妒紅顏!


    隻見她一躍落在另一個秋千上,再次蕩了起來,還伸出一隻手,跟觀眾們揮手示意。


    所有人都長長鬆口氣,評委們有年紀大的,腳都軟了,扶著胸口坐下,不帶這個嚇人的!


    有了第一次,她再次落下的時候,已經沒人害怕了,雖然還替她捏把汗,卻能平穩心情,欣賞起來。


    有人發現,紅拂蕩到最高處的時候,一雙腿露的最多,雖然隻是遠遠看到一抹白色,卻架不住他們腦補,拚了命地鼓掌,想讓她多蕩一會兒!


    茵姐兒也捂著胸口,緊緊攥著唐樂樂的手腕,攥的她手都疼了,隻好道:“淡定,蕩秋千而已,看你緊張的!”


    “萬一摔下來怎麽辦?天呐,宣草,下次不要讓紅拂姐姐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茵姐兒覺得自己心髒都要蹦出來了。


    唐樂樂聳聳肩,“這對紅拂來講小菜一碟,摔下來也沒事兒,習武之人,會借力卸力,你沒見街上很多耍雜耍的戲班子,其實跟她是一樣的,看著驚險,其實早訓練好了,沒點兒真本事,怎麽讓人掏銀子看?”


    紅拂沒有什麽才藝,所以才會被花媽媽放棄,唐樂樂另辟捷徑,想起那些雜技,讓她用這種方法博人眼球,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表演的時間不長,不到十分鍾,紅拂就抓著繩子,飛舞著落了下來,猶如仙子下凡,頓時掌聲雷動。


    從此紅拂一炮而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鞠躬謝幕,眼圈濕潤,有了這手絕活兒,就算成不了花魁,前三是跑不掉的,萱草說讓自己奪魁,她以為是開玩笑呢,一點兒都不相信,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有了名氣,就有客人捧場,她就能幫萱草賺錢,迴報她的恩情!


    掌聲足足響了五分鍾,觀眾的手都拍紅了,激動的心久久難以平複。


    雲霓姑娘目光複雜,這次她是無緣花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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