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將對她展開的意圖再也明顯不過了!


    這一次她不再選擇閃躲,而是認命地將她的唇軟化、微張。這令他意外,卻也欣然接受她甜美的順從。


    冷情兒告訴自己,她一定是神智不清了,才會屈服於聞天放所帶給她的種種感覺,但是她的雙唇仍像花朵般自然綻開了,她的心也激動地狂跳著。


    隨著這一記冗長而潮濕的吻,她逐漸迷失在他的滋味與感覺中,唿吸間也全然為他的男性氣息所彌漫了……


    突然之間,一切都失控了!


    緊擁她的雙臂不再溫柔,而是更深刻的占有,他粗礪的指摩挲著她細膩修長的雙足,他的唇則沿著她絲絨般軟滑的肌膚不斷遊移著,當尋獲那蓓蕾般嬌豔的乳尖,他即在上頭肆意的吮弄、挑撥,直到她難耐的低唿出聲。


    “不!不要……”她的抗拒如排山倒海而來,但他的力量遠遠勝過她,她不但沒有掙脫他,反而在掙紮的同時讓兩人身子更加緊密地貼合。


    “有何不可?”他仍然依戀著她香甜的味道。


    “難道你非得傷害我,就像傷害每一個不願受你控製的女人嗎?”原有那麽一刻,她感到得意萬分,因為她已成功的除去他總是一臉自負的表情。


    直到他冷酷的目光像把鎖盯住了她,她開始感到有些後悔,並暗暗責備自己不該隻為逞一時口快,將兩人原本尚稱和諧的氣氛又降至冰點。


    “這也是你所聽聞的傳言之一嗎?”他簡直難以置信,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妮子,居然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驗他的脾氣與耐性。


    最令人氣結的是,她還每每專挑他痛處戳,直叫他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他對於自己即將要做的事異常冷靜,臉上冷峻的神情更顯示出他對她的忍耐已到達頂點!


    “既然我對你而言,就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三流角色,那麽我也懶得再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聞言,她怔怔的迎上他的目光,驚恐的看著那對灰眸流露著強烈的決心及無情,她的心跳陡然漏掉一拍。


    她從未見過他氣成這樣,她張嘴想要尖叫,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因為他的嘴已經以懲罰的力量重重壓了下來,而他的手則滑過她的腿,按住她的膝蓋,強迫分開它們,並將他的重量定在其中。


    她試著用指甲抓他,但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定在頭頂,他的另一隻手則輕撫過她的麵頰、喉間……


    將體內所有憤怒與緊繃全部釋放出來之後,他緩慢的低下頭來,吻去依然垂掛在她紅嫩臉頰上的淚痕。


    當他既心疼又氣惱地看著身下那一張哭得通紅的小臉,終於明白,何謂“情之所鍾,不能自己”,這句話的滋味了。


    所幸,這一迴她沒再醒來與他怒目相向,而是在一陣輕泣中昏沉沉的睡去……


    她屬於他了。而她該死的必須早日認清,這已經是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想不到隻是一時的縱容,她居然就這樣被一個禽獸給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吃了……


    清晨時,冷情兒被吟風弄月兩丫頭給喚醒,起身之後,一股劇烈的酸疼險些叫她從床鋪上摔下來,齜牙咧嘴的呻吟了許久,隻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拆了。最後,她強忍住羞愧與淚水,讓吟風弄月為她梳妝更衣,卻在銅鏡中目睹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紫紅瘀青布滿了她整個身子…    .


    “那個殺千刀的男人!”瞧瞧那頭惡虎把她惡整成什麽樣子了,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麻瘋病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膚是白淨無瑕的,看起來恐怖極了。


    “哎呀!爵爺也真是的,怎麽也不溫柔些?看著新主子被爵爺細細疼愛過的身子,吟風不禁掩唇吃吃笑著,“看不出來小姐還挺得寵的,往後我與弄月跟著你,可真是揚眉吐氣了。”


    “還敢說!”正在火頭上的冷情兒,忍不住將怒氣指向吟風弄月兩姊妹,“你們之前怎麽跟我說的?不是說好了往後咱們三人要同甘共苦嗎?結果昨夜裏在我深陷於水深火熱之時。怎不見你們兩姊妹前來搭救?”


    “雖說是同甘共苦,但也得看對象呀!”弄月委屈的迴道,


    “況且你與爵爺正是情濃纏綿之際,誰有那膽子敢來擾亂?”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壯烈犧牲?”


    “瞧瞧你說哪去了?”眼見冷情兒依然是臉有慍色,吟風趕緊跳了出來,解釋一番,“難道小姐還沒弄明白?在雲宵閣裏,能得爵爺一人專寵,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啊,再說了,咱們姐妹倆在靖王府中為奴多年,也不曾見爵爺肯讓哪一位侍妾、寵姬隨行遠遊的?”她已是破例中的破例了呀!


    “這麽說來,我還得感激涕零,跪地謝恩了?”冷情兒咬牙切齒的道。


    “那倒不必。”一道低沉嗓音隨風飄來,冷情兒猛烈迴眸,與來人對視了一眼,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立在原地,淩厲的目光像兩把利刃,恨不得能立刻剜出他的心。


    此刻,盡管她杏眼怒睜,小嘴緊抿,看在他的眼底卻更增添了幾分姿色。逕自走到她麵前,聞天放態意飽覽著經過他一夜調叫後的美人此時臉上所浮現的柔媚神態。


    這丫頭一點也不明白,她的美有多麽吸引他……


    “隻要你動作俐落點兒,趕緊換下這一身連遮蔽都成問題的衣裳,不再拖延時辰,我就千恩萬謝了。”他故意揶揄的說道,知道這丫頭還在為昨夜潰防失守的事實耿耿於懷。


    當然,還有她視同他對她的禁錮與折磨。


    “你還嫌我?”一掌拍去他恍若無人般不斷恣意輕撫她臉尖的大掌,她一臉的氣急敗壞,“我會衣不蔽體是誰害的?我會酸痛得下不了床是誰害的?我會被搞得“麵目全非”是誰害的?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竟然還敢……”


    “噗哧!”倏地,身後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竊竊笑語,中斷了她連珠炮似的斥責,知道吟風弄月那兩名丫頭正笑話著她,雙頰不住驀地羞紅。


    “你……你們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太沒良心了!


    也不想想,她才遭逢人生大劫,她們冷眼旁觀也就罷了,竟然還將她悲慘遭遇當成笑話看待?


    笑笑笑!也不怕笑岔了氣兒?


    “好好好,小姐別惱,咱們姊妹倆不笑就是。”眼看冷情兒氣得臉色發青,她們決定先收斂一點,安撫的笑問:“要不,是咱妹倆先挪些時間讓小姐與爵爺獨處,還是……”


    “為我沐浴更衣,現在!”


    結果連著幾天下來,她對聞天放這個頭號大魔頭,簡直


    是防不勝防,她發現無論再怎麽躲、怎麽閃,她就像是如來手掌中的孫悟空,怎麽翻就是翻飛不出他的五指山。


    “我一定得跟你同乘一轎嗎?”冷情兒站在轎門口,望著轎內衣冠筆挺、好整以暇,仿佛等候著她大駕光臨的聞天放。


    拜托,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他不嫌煩,她都覺得膩了。


    聽見她的抱怨,他不怒反笑,壞心地將了她一軍,“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不想與我同轎,你也可以像幾天前那樣步行,如果你比較喜歡走路的話。”


    好樣的,你給我記住!強壓下滿腔的怒火,敗陣下來的她故意選擇在轎內的邊上落坐,並將臉瞥向一邊,不去看他。


    好女不吃眼前虧,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則請識時務者為俊傑,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忍。


    “窗邊風大。”拍拍身邊早已命人為她備妥的柔軟獸毯。


    他親切的囑咐道:“來,到裏邊坐,別又著涼了。”


    怕她著涼?哼!他哪會那麽好心啊?


    如果他真怕她受風寒,就不會夜夜都剝光她的衣裳,讓她總是光溜溜地躺在他被窩裏,哪兒也去不了,隻能捱著他直到天亮。


    現在倒好,還給她鋪毯子、獻殷勤?嘖!這個千麵人……


    “你省省力氣吧!”她一點也不領情,還反諷的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你就那麽對我不放心?”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她一些,將她纖柔身子納入他雙臂隨時可以摟擁的範圍之內。


    “誰曉得你又有什麽企圖?”對於他,她永遠都無法鬆懈下來。


    “哦?”低頭望見她設防的眼神,他溫柔地笑了,“放心吧,除了床第上的纏綿恩愛,我對你著實沒有半點期待。”


    噫?這話豈不是擺明將她給看扁了?


    “姓聞的,你……”她在那一刻抬眼看他,噘起的紅潤小嘴不經意摩擦過他的唇。


    頓時,紅霞立刻爬滿她的臉龐,過於接近的親昵,讓她難以抗拒地嗅到專屬於他的味道,然後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凝視著她,眸底充滿了誘惑和奚落。


    “怎麽,對我所說的不服氣嗎?那麽除了吹胡子、瞪眼睛,就愛找架吵的你,可還有長處可取?”


    他看見她兩頰不斷的漲紅,氣鼓鼓的腮幫子就像鬥氣的孩子。他必須極力的藏住一個笑,才不會將她耍弄得更加尷尬。


    啊……這丫頭噘嘴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誰說我一無是處了?”她氣唿唿的反駁,“我不但會下廚烹調,我的手藝在醉紅樓裏可是首屆一指。”


    “口說無憑。”他故意模仿她的語調,“誰曉得你是不是說大話?就少吹牛了,當心吹破肚皮。”見他一副很是懷疑的樣子。讓她氣得直跳腳,“我可以證明。”


    “如何證明?”他挑眉一問。“隻要有食材與炊具,我就能燒出一桌珍餞佳肴。”她信誓旦旦道。


    討於她急於向他證明自己的實力,他不再繼續評論,隻是淡淡的付諸一笑,留下一句,“我會拭目以待。”


    她這個人什麽長處沒有,就是有個優點,言出必行!


    當車隊在臨近縣城郊外落腳時,她就向一戶農家借了廚房嬌小身影在悶熱灶房裏與一堆新鮮食材、山珍野味大戰了一迴合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致美食便展現在眾人麵前,然後,為了結合美食美景兼具的最高享受,她又特地在桂花樹下擺上一隻方桌,霎時充滿詩意。


    也因此,打從進靖王府以來,始終結著一張臭臉,導致人緣關係頗差的她,瞬間就獲得了眾人的好感。


    “想不到冷姑娘除了燒得一手好菜,還懂得吃的享受呀!”吟風嘖嘖稱奇。


    “就怕中看不中用。”少了吟風的矯情,聞天放當眾潑了一盆冷水。


    “別太早妄下斷語。”冷情兒對自己所烹調出來的佳肴可是自信滿滿得很!“我保證,隻要嚐過一口,絕對會讓人唇齒留香、迴味再三,好吃到連舌頭也會跟著吞掉!”


    “大言不慚。”他笑斥了聲,然後提起玉箸,隨意夾了一口紅燒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味。


    “怎麽樣?好吃嗎?”冷情兒緊張的問。隻見聞天放麵色凝重,不發一語的又夾了口青菜,然後又是一陣細嚼慢咽……


    “如何?”這一迴冷情兒聲音提高了些,顯得有些急了,“好不好吃,你倒是說一聲啊!”


    結果他仍是隻字不語,末了,還很無奈的望了她一眼。


    向來已吃慣珍餞美食的聞天放,此刻一下搖頭、一下歎氣的,叫眾人眼巴巴地看著滿桌看似美味的山珍野味,頓時已是失去了胃口,紛紛藉故告退。


    一瞬間,就像秋風掃落葉般,方桌之外,隻剩她與交臂著胸,始終不發一語的聞天放兩人。


    最叫人氣結的是,就連吟風弄月那兩名丫頭也乘機跑得不見人影,一點麵子都不給。


    “有這麽糟嗎?”疑惑不解的冷情兒,搶過他手中的玉箸夾了一口翠綠青蔬品嚐了下,其味鹹中透甜、甘脆爽口,“不錯呀!”難道是魚有問題?微蹙著眉,她急急又夾了一口左手邊的醋溜黃魚塞入口中,美味口感頓溢滿腮。


    如此說來,是那一道湯品燉煮得不夠火候?


    結果事實證實,她的草菇蒸雞一品,其軟爛味厚、汁濃潤滑,尤其湯底更是金黃透亮、鮮美無比。


    “全部都很好吃啊!”


    “我知道。”聞天放眉毛緩慢地一揚,點點頭,然後繼續享用美味的午膳。


    “那你剛才幹嘛擺出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活像是讓人喂了砒霜似的!


    “那是因為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表情誠懇,不似調侃。


    “真的?”她的眼睛笑眯了起來,“不會是哄我的吧?”


    “是真的。”他給她一個讚賞的微笑,不吝嗇的又美言了句,“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


    “那好!”她笑逐顏開地一個擊掌,旋即一個轉身,便大步向外走去。見狀,他連忙喊住她,“情兒,你上哪兒去?”


    “這還用問?她理所當然的迴道:“把剛才被你嚇跑的人尋找迴來啊!”


    “把他們找迴來做什麽?”他大皺其眉,有些不悅地瞪著她。


    “當然是讓他們也能好好品嚐一下我的好手藝啊!”


    “得了,不用大費周章喚迴他們了。”他就是故意要把那一班閑雜人等遣走。


    “為什麽?”她不解地問。“這麽一大桌的菜,光你一個人吃得完嗎?就算你吃慣美食,餐餐佳肴滿桌,但如今行走在外,身邊還帶了丫鬟隨從,一路上吃吃喝喝也得花去不少銀兩吧”她務實的勸道:“還是能省則省的好。”


    “不是這個原因。”他否認了她的想法,眉宇間還略帶笑意。


    “那你是不願與下人同桌而食羅?”難道他也講求身份、講究排場,與一般市儈的王公權貴無異?


    他笑看她一眼,柔聲迴道:“平日遠遊,我的確沒有這般俗氣的忌諱,但今天例外。”聞言,她眨著眼睛,眉毛也詢問地蹙在一起,“那今天是為了什麽呀?”


    “是因為……”


    “嗯嗯?”她瞠大了眼睛,高高豎起了耳朵,期待他會說出什麽長篇大道理來。


    結果他這樣拐彎抹角地賣關子,吊盡她胃口之後,這才放下手中碗筷,慢條斯理地開口,涼涼地給了她三個字一一


    “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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