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春熙突然來到古樓中看望楚老,楚老住在古樓後的一個院子中,說不上亭台水榭,但別有一股風味,處處充滿了女子的柔情,據說這些都是按照楚老亡妻的喜好而建的,春熙四處看了一眼,嘴角帶上一分嘲諷,曾經這些美麗的景色都是對楚看癡情的一種肯定,她曾幾何時也羨慕過楚老的妻子,然而事實真的讓人難以想像,所謂的楚老竟然就是賀梅。剛走到賀梅住的安鬆閣前,她就看到幾個小丫頭正端幾個綠瓷盆走出來,裏麵是一些水。


    春熙心中奇怪,不由問道:「這不早不晚的,楚老怎麽用了這麽多水。」說著春熙還摸了摸盆底,盆底冰涼,她的手立刻縮了迴來,「嘶,夠涼的。」


    河蕖抿著嘴巴笑了笑,揮手讓小丫頭們把水端下去,然後十分不客氣的道,「春熙,你怎麽過來了,家主那邊不需要伺候?家主可離不得你,你四處閑逛的,也不怕被人給頂了位置。」


    最近家族中誰不知道家主近來不好了,故而春熙這個家主身邊的第一丫頭也被很多人怠慢。春熙挑了挑眉,雙手攏在袖中,冷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過是隨口問一句,不讓瞧就算了。別以為家主出事了,你們就可以一個個的踩到我頭上,我現在還是有教訓你們的資格!」


    河蕖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春熙說的是,楚雲暖在家主的位置上一日,春熙就有資格處罰她們,她立刻賠笑道:「春熙姐姐,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哪兒敢欺壓您呀。您不是想問那盆裏是什麽東西麽,那都是融化的冰水,楚老最近夜裏熱得睡不著覺,隻能放置很多的冰塊。」


    春熙勉強給了她一個笑臉,「河蕖我也不過隨口問一句,對了楚老在不在屋子裏。」


    「楚老剛起,春熙姐姐您請。」


    屋子裏,賀梅正對著一麵碩大的銅鏡,這是春熙第一次進入楚老臥室,這充滿女性柔美的房間中冰盆裏正放著冰塊,冰上鎮著很多冷香,香氣沁人心脾,左邊臨門處有一塊屏風,是由白玉和蜀繡嵌成的百花圖,華麗精緻。


    春熙屈膝,「楚老。」


    賀梅掉過頭,不知道為什麽,知曉一切過後春熙總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怪異,活像帶了一張麵具。賀梅露出笑容:「你怎麽過來了,是不是家主有什麽吩咐。」


    春熙有些猶豫,好半天才道:「最近楚家的傳言您都聽說了吧?」


    傳言,她當然知道,甚至有很多都是她自己給放出去。賀梅心裏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她麵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家主她,難道是真的……春熙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立刻讓人去查,這種不切實際的流言我是一定不會讓它繼續傳下去!」


    這番話賀梅說的斬釘截鐵,春熙聽完後麵上卻愈發愧疚,她突然就跪了下來,哭道:「楚老您可一定要救救家主,傳言裏都是真的啊!」


    看來真的得手了。賀梅心中一喜,臉上卻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猛的站了起來,打翻了桌上胭脂水粉,紅紅白白的撒了一桌,「你說什麽!」


    春熙大聲哭了起來,「三天前,家主不知怎麽一覺醒來之後,突然間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冬雪進來伺候,惹怒了她,她二話不說就讓人把冬雪給打死了。前幾天還好,可這幾天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幾乎是水米不進,楚老奴婢這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過來求您的。」


    水米不進?賀梅心道,原來那藥的效果這麽好,短短三四天而已,如此說來距離計劃成功也就不遠了,賀梅心裏有自己的盤算,於是她滿口答應等過一會兒就去看望楚雲暖。


    得到肯定後,春熙擦了擦眼淚就準備迴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身體突然晃了晃,扶住門邊一個插著花的一人來高的琺瑯彩瓶才勉強站住,沒人看到一粒綠色的藥丸落到瓶子裏,晃了晃就消失在水中。


    這一切賀梅一無所知,等春熙離開以後,她才道:「讓冬月過來見我。」


    春熙迴到院子裏的時候,楚雲暖一直待在屋子裏,據秋桂說家主在裏麵練字,春熙敲了敲門走了進去,「家主一切都辦好了。」


    楚雲暖嗯了一聲,沒有抬頭仍舊伏在案上。


    春熙上前磨墨,問道,「家主您讓我放在賀梅房間裏的藥丸究竟是什麽?」


    「這個世界上想要保存活人皮膚很困難,可讓它腐爛就太容易了。」楚雲暖又寫了一張,練字可以凝神靜氣,讓人思緒清晰,這是她最近最愛做的事情。


    不論賀梅院子裏有多少麵具,那都是從活人臉上剝下來的皮膚,她平日裏肯定是精心保養,故而房間裏才需要那麽多的冰塊。她不會斷了賀梅冰塊的供給,隻會讓辛毅在裏麵加點料,單獨來說是不會有毒的,但是加上春熙放進去的綠色藥丸……一切都不好說了。


    冬月過來的時候正是中午,冬月捂著臉急匆匆往古樓而去,


    一踏進院子,冬月立刻哭訴道:「楚老,我求您把我調迴來吧,在家主身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賀梅淡淡道:「能在家主身邊伺候是你的榮幸,這是多少人數都求不來的福氣。」


    冬月不可置信,「楚老你不是不知道家主現在是什麽情況,她瘋了,冬月都被她活活打死,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冬月!楚老,您看看我這臉,我今早好生生的伺候家主用膳,家主就突然間發起瘋來,一桌子湯湯水水的往我身上砸,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家主打死不可!」


    賀梅目光閃了閃,他看著冬月又紅又腫的臉頰,「家主打你?」春熙不是說楚雲暖水米不進,那又是誰對冬月動的手,這兩人是誰在騙她,或許是楚雲暖發現了不對勁,所以設了一個圈套。賀梅按捺住心頭的翻滾的思緒,她咳嗽一聲,正色道,「冬月你不要胡說八道,你記住你的身份,你要不是惹了家主,她怎麽會對你動手!」


    冬月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好半天才梗著脖子道,「哪裏是我惹了家主,她這些天就沒起來過,都不知道躲在屋子裏做些什麽,春熙也不讓我進去伺候,還有那個夏妝,我不就是想進去看看家主如何,她居然打我,她憑什麽……」


    「這麽說是夏妝對你動的手。」賀梅哼了一聲,夏妝夏華原本是她派到楚雲暖身邊的人,那曉得這兩個孩子那麽死心眼,她旁敲側擊了好幾次,兩人偏就不鬆口,一直說什麽效忠的隻有家主一個。現在倒好,她派過去人成了楚雲暖最忠心的護衛,也成了她喉嚨裏的一根魚刺。「冬月,我還是那一句話,伺候家主是你的榮幸!」


    冬月冷笑一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您這就是我把我調走的意思?楚老您現在裝什麽傻,天仙子可是你給我和冬雪的,現在我們都已經辦好了您交代的事情,現在您是不想不承認是吧?」


    說到這裏,賀梅也不高興了,她喝道:「我隻讓你給楚雲暖下天仙子,可沒讓你給她下毒,她最近水米不進都快死了,你居然還敢跟我說!」


    冬月慘白了臉,倒退了好幾不,有些不可置信,她嘴巴不停顫抖,「你,你怎麽知道的?家主院子裏你是不是還安插了其他人?」


    賀梅冷著臉,「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冬月你好好替我辦事,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冬月咬著嘴巴,賀梅也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串佛珠來,「這是夫人的遺物,跟家主的生父有關,你把它帶過去,親手交給家主,務必要讓她帶上!」楚雲暖既然已經半死不活,那她就再加一濟猛藥,看來乙醜真的沒有騙她,與天仙子一脈相承的毒藥,初時瘋癲而後渾身癱瘓昏迷至死,無色無味,是南楚頂級毒藥。


    冬月捧著佛珠,在賀梅諸多眼線的監視中灰溜溜的迴了楚雲暖的院子,院門前,夏妝攔住她,嘲諷道:「喲,你這是去哪裏告狀了,我告訴你,你是家主的人,要死要活都是家主說了算!」


    冬月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我去哪兒關你什麽事,多管閑事!你有時間在這裏跟我廢話,還不趕緊去家主門前守著,免得被人鑽了空子還過來怨我!」


    夏妝柳眉倒豎,「你是不是還想討打!」


    冬月雙手叉腰,「你打啊,別以為我怕你!」


    兩人之間的爭吵被眼線一五一十的告訴賀梅,這下子賀梅終於放下心來,冬月估計就是想趁著楚雲暖神誌不清的這段時間離開楚家,獲得她所需要的自由。她不想蹚楚家這趟渾水,可有那麽容易脫身麽,她走了最後誰來當那個罪魁禍首?


    兩人吵了好半天,冬月才小聲問道,「怎麽樣,人走了沒有?」


    夏妝的耳朵動了動,點頭,「都走了。」


    總算是走了,冬月吐出一口濁氣,夏妝是暗衛出生,一身血氣,她能夠站在那裏和她吵上幾句已經是她的極限,要是他們再不離開,她可真的是要死了。


    兩人進了房間,夏妝突然就朝著夏華撲去,「夏華你怎麽就起來了,怎麽不多養養,你放心家主這邊有我呢!」說著,她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證一樣。


    夏華笑道,「我好多了。」她確是是好多了,在西北荒漠受傷的日子裏,一直是天字一號護著她,明明兩人都受傷了,可最後離開西北的時候他傷的比她還要慘烈。她記得荒漠裏沒有水的時候,是他割了手腕用血救的她,如果沒有天字一號,她估計早就死在了西北沙漠中。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夏華暗自下定決心,等家主這邊的事一完,她一定要過去看望他。


    「哎,春熙以後有這種事,你可千萬別叫我了,這吵架可比打架累多了,我寧願衝出去跟敵人痛痛快快的大一場。」


    春熙含笑,「就你事兒多。」


    幾人一陣說笑,冬月看得格外驚奇,她原來以為能在家主身邊伺候的各個都是一絲不苟,或者像她們在組裏訓練一樣,你爭我鬥,哪裏能想到她們竟然是這樣相處的,一時間冬月有些羨慕。


    楚雲暖出來的時候冬月是第一個看見的,她忙叫了她們幾個一聲,幾人笑嘻嘻的上前道了一聲「家主」。冬月也跟著上前,努力把存在感維持到最低,在楚雲暖看過來的時候她尷尬的低下頭,好在楚雲暖沒有看她多久,很快就把目光移開,她溫和的對著夏華說道,「怎麽不多休息一段時間,我這裏還有夏妝和十三呢。」


    夏華道:「家主放心,屬下已經好了。」


    楚雲暖看她一臉堅定,隻能點頭,「冬月,楚老那邊怎麽說?」


    在場的幾個人當中,恐怕也隻有冬月一個不知楚老的真實身份。被點到名,冬月立刻上前,捧著一串佛珠道:「這是楚老交給奴婢的,說是夫人的遺物,還與您生父有關,要您務必待在手上。」


    賀梅還真了解她,母親遺物,她自然是會日日帶在身邊。楚雲暖挑眉,好奇的接過佛珠,那是一串黃花梨的佛珠,水色極好,紅得發黑髮亮,摸上去滑不留手的,應該常常被人把玩。她輕輕摩擦了幾下,突然發現佛珠上有幾處突起,她拿起來一看,那東西似乎動了一下,楚雲暖一驚,立刻扔了出去,佛珠在香爐裏滾了好幾圈,渾身沾滿了香灰。


    春熙嚇了一跳,「家主,怎麽了?」


    楚雲暖擺擺手,用香匙挑起來細細看了看,一對極小的觸角從佛珠中探出頭來,接觸到香灰之後很快又縮了迴去。


    「這是什麽東西!」秋桂叫起來,然而她很快聯想到了什麽,「難道是——蠱?」


    南堂唐家擅長養蠱,可唐家蠱蟲在楚雲揚和霍清華去往烏蒙城的時候就全部被滅了,怎麽楚家竟然還出現了?春熙想到剛剛看看的觸角,足足有六隻,也就是三對,有三隻蠱蟲。春熙連忙蓋上香爐,「小心。」


    這一番變故叫冬月完完全全呆住了,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於是猛的跪下,「家主,奴婢真的不知道。」


    楚雲暖並未理會她,而是道,「叫辛毅過來。」


    過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候,辛毅就過來了,看他的衣服打扮,似乎在過來前他正在炮製藥材,「家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楚雲暖示意,秋桂捧著香爐上前,正當辛毅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聽楚雲暖這樣說,「我最近新得了一串佛珠,正準備把玩卻發現上麵附著著幾條蟲子。」


    聽完後辛毅這才正色,他用竹筷把佛珠夾起來,小心的放到桌子上的一方白布中央,擦拭完香灰後仔細觀察,然而他看了半天,佛珠還是佛珠。辛毅奇了怪了,「對了家主,你先前摸它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樣?楚雲暖想了想,沒有啊,她院子裏今天和往常一模一樣,就算是用的薰香依舊是荼靡冷香,哪裏有什麽不對?楚雲暖想了好半天,突然想到在她過來前她在作畫,為了使畫作保存得更久,她在墨汁和顏料中添加了一些麝香,製成了麝墨,她難道就是那個時候粘在手上的?


    「麝香?」辛毅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一種很奇特的蠱蟲,以麝香為食,麝香性溫和,有破血化淤之效,輔以紅花、桂枝、茯苓、桃仁、等十三種藥物可以使女子容貌艷麗,而這十三種藥物十分傷害女子身體,故而在多年前,南楚某個醫藥世家的先祖窮盡畢生之力培育了一種叫冰肌玉蠱的蠱蟲,這種蠱蟲種在身體中後不會有任何影響,隻會讓女子肌膚勝雪,雙眸似星,容貌更加嬌媚。然而它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蠱可重複使用,也就是說上一個蠱主人用過的蠱蟲,下一個人接著使用能夠事半功倍,故而當年南楚曾有許多貴族女子在親近人身上下蠱,等待蠱蟲成長到最完美的時候,殺人取蠱,這是活體養蠱最開始的由來。隻是後來因為殺人取蠱之事太過血腥殘酷,南楚後來在曆法中規定不允許活體養蠱。


    楚雲暖略略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拿我養蠱?」說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嗬嗬,有意思。」她楚雲暖縱橫多年,還第一次碰到有人會有這麽大膽的想法。


    春熙聽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實在想不通,南楚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把蟲子養在身體裏,她想想都覺得夠了,真是噁心到不行。


    辛毅道:「現在是不是冰肌玉蠱還不好說。」


    「這還不簡單。」楚雲暖揮手,「取一塊麝香上來。」


    秋桂去書房中拿了剩下的麝香上來,大概隻有指甲蓋大小,正是這麽一丁點就滿屋清香,氣味迥異,芳香宜人。辛毅把麝香磨碎,均勻的撒在佛珠四周,不一會兒就有六隻觸手伸了出來,緊接著出現的是蠱蟲圓滾滾的身體,這種蟲子長相十分可愛,通體透明,似冰雕玉刻的一般,兩隻觸手捧起一塊麝香,立刻就抱著大吃特吃起來。


    「果然是。」辛毅看的目不轉睛,他從前也隻是在書上看過描述,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實物。


    「就它們?」楚雲暖實在嫌棄這三隻貪吃的蟲子。


    「家主您可別小看他們,就這三隻,那在南楚也是頂級的寶貝。」


    春熙涼涼道:「再寶貝那也是蟲子。」


    辛毅頓時無話可說。


    楚雲暖又問道,「這蟲子可有什麽禁忌?」


    辛毅想了想,「就是忌天仙——」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呆住了,辛毅猛的跳了起來,「我知道他們為什麽送它過來了!」冰肌玉蠱一旦入體,非主人死而不出,此物忌天仙子,一旦服用天仙子後蠱蟲反噬,到時候就不是養顏而是毀容了,最恐怖的是,反噬後容貌會如同麵具,一層一層的掉落,恐怖至極。


    春熙和秋桂都驚呆了,冬月更是嚇得合不攏嘴,原來還有這麽一種說法。幾人之中,隻有楚雲暖最為淡定,她笑了起來,賀梅想做的事竟然和她不謀而合。


    「辛毅,送到古樓的冰塊裏的料再家三倍!」有功夫算計她,她就讓她沒有時間蹦噠。


    楚雲暖又看了看桌上吃得胖嘟嘟的捧腹大睡的蟲子,吩咐道:「十三,去抓一個楚老身邊的女暗衛過來。」這麽多年以來,楚老易容不被發現,靠的不就是這些吃裏扒外的暗衛們。


    十三向來是沉默寡言,可他也是一個行動派,幾乎是楚雲暖話剛落音他人就飛了出去。那是冬月第一次看見家主的影衛,她聽楚老說過,十三並不是家主第一個影衛,在十三之前還有兩三個,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最後都被夫人否決,直到最後才把十三送到家主身邊和家主一起長大。十三,十三聽名字就知道他,與死士訓練一樣,暗衛組每組也隻有十二個人,而十三偏偏就是那個例外,還是一個得兩代家主信任的例外。如若是春熙是家主的馬前卒,那十三就是家主背後永遠不會背叛的影子,如影隨形。


    不一會兒十三就迴來了,他手上還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暗衛,十三把人往辛毅麵前一丟,隨後身形一晃就消失在辛毅眼前,速度快的辛毅都沒有反應過來。十三摔的極重,女暗衛都疼得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就看見笑容燦爛的楚雲暖,她心中一驚,立刻就要爬起來,然而這個是她後頸卻是一痛,然後她渾身就麻了,無法動彈。


    辛毅收迴銀針,「家主,你想做什麽?」


    楚雲暖望著自己粉嫩圓潤的指甲,「你不是說冰肌玉蠱難得麽?我們就效仿南楚,來個活體養蠱,就她了。」


    辛毅眼睛滴溜一轉,像是明白了一些,他當時就拉著夏妝讓她把人給送他那邊去。


    楚雲暖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瞞著冬月,她讓冬月起來,「看明白了?」


    冬月渾身一凜,立刻正色道,「奴婢什麽都沒有看見。」


    楚雲暖搖頭,道:「不,你都看見了,冬月我要的不是一個泯滅了人性的死士,我要你們有自己的信仰和心意,這就是一開始我殺了冬雪而留你一命的原因。」


    冬月愣住了,楚雲暖說的這句話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從小她們訓練的時候就被告知她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隻需要聽從就好,她不認同,所以她一心想要逃離,想去獲得她需要的自由和信仰。可現在家主跟她說了什麽,家主需要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心意,冬月一瞬間隻覺得心裏頭似乎有一股暖流噴出來,她深深伏下身體,「奴婢願意效忠家主。」


    楚雲暖會心一笑,第二天楚雲暖病的快要死的消息傳遍了楚宅,收到消息後各方反應不同,賀梅是激動的,她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楚家各司的負責人,為後天子時的事情做準備。唐浩卻是驚訝,收到消息後他久久沉默,依照楚雲暖的心智手段,這麽容易就敗了,不可能,雖然聽起來一切合情合理,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思前想後,唐浩道,「後天動手不要派我們得人,把攝政王調過來的人都派出去。」


    攝政王在南楚多處據點被毀,暴怒於心,先後派了兩波人來到南堂,想要給楚雲暖一個教訓。既然攝政王這麽想,做為最忠實的謀士,他當然成全他,隻希望攝政王以後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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