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鬆、龐萬春領著人馬趕到安鄉縣,城中的李助已經在開始招唿人手搬運糧草、銀錢,隻是像楊廣、夏誠幾個,卻正因為楊幺等人的身死而麵露悲傷。


    這種事情不好表明,而龐萬春射殺的三個人,都是鍾相自己覺得和楊幺走得最近之人,換個角度來說,也是一種清理門戶。


    “李相公,這城內可還有一些豪富人家,咱們就不打算劫了?”


    李助搖頭道:“趙宋在荊湖駐紮有大軍,咱們如果拖延太久,怕會反受其害。何況我們的規矩一直是隻除大奸大惡之人,這一時半會也無法分辨,暫且留著往後再說……”


    焦挺見李助拍了板,便也沒有再說,隻領著人老老實實去前頭招唿。


    大夥在城中待了大半天,夏誠和焦挺、武鬆等人領著人坐大船,押送糧草先行迴島,而李助他們卻還得趕到漁船的停靠地,才能慢慢迴去。


    等大家全夥進得君山島,鍾相裝模作樣的領著眾人祭奠了楊幺等死去的人,直等將他們安葬過後,才聚齊所有頭領嘍囉,直言歸順大周朝廷。


    這事對於君山島眾人來說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已經混得熟絡。何況楊幺一死,別的人更加翻不起什麽浪來。


    “諸位兄弟,我這身子大家也知道時日無多,如今歸順大周朝廷乃是給兄弟們尋一條康莊大道。”鍾相用手支撐著身體,費力的說道:“我得隨李相公去汴梁養病,往後這君山島由方老前輩做主,爾等都要聽令行事……”


    下頭一些不知道原委的頭目乍一聽都是驚訝不已,可見廳內所有的頭領似乎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情形,便都也放下了疑惑。


    又過了幾天,李助便請來方垕,與他商議往後的事。


    “李相公迴程是直接往北,還是先去明州?”


    “鍾相的身子不適合顛簸,我決定還是沿長江去明州要穩妥一些。”李助說道:“沿途有鐵叫子樂和的麵子在,應當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方垕點點頭,又和這個性情同自己相仿的金劍先生玩笑幾句,便開口問道:“不知皇帝陛下打算如何用這支人馬?”


    “聖上的意思,第一是要讓附近所有州府的船坊一個都建不起來。”李助笑道:“第二嘛,那就是將來北上幫忙占據長江,奪取荊襄之地……隻不過現在人馬太少,就得請大師多多勞心了!”


    方垕聞言不禁點頭讚道:“這位皇帝陛下倒是好眼光,荊襄乃南下要衝,可是如果被人從背後捅一刀,這個長江要衝也就直如形同虛設一般……難怪對君山島這夥人馬如此看中。”


    “將來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得靠您和諸位兄弟。”李助笑道:“有您在此主持大局,聖上也是再放心不過。”


    方垕爽朗一笑,忽然找到了幾分當年的意氣風發。


    “聖上已經有囑托,此間之事大師可以自行定奪,隻是莫要把宋廷逼得太狠了就行。免得他們派大軍前來,反而壞了將來之事……”


    方垕打趣道:“就這般信我老和尚?不怕我把人拐跑了?”


    李助大笑幾聲。


    “您若是真有這心,咱們再把鄧和尚給您送迴來……”


    ……


    東平府內的獨龍崗,已經準備去東京的飛天虎扈成,正不急不慢的趕迴家中接自己的老父親。雖然扈太公早就和他講過,自己願意在獨龍崗養老,可是扈成還是得迴來再勸勸。


    可是還沒進到莊子,遠遠就看見很多人抬著禮品往扈家莊去,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火大。


    他由於現在一直在東平府,也沒有壽張縣那般清閑,故而已經很久沒有迴來過了。可是聰明如他,卻也能猜到來的是些什麽人。


    扈成沒走大門,進盤陀路轉了一圈在後院下了馬。然後示意莊客不用張揚,小聲問道:“父親現在何處?”


    “迴國舅爺,國丈在前廳。”


    扈成點點頭,便悄悄的轉去前院。可隔著老遠,扈成便聽見父親在說話。


    “咱們是自家人,不要每次來都那般破費,免得招人閑話。”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看您說的。如今皇後娘娘在東京城,國舅爺也一直在東平府內操勞,我們本家兄弟自然得多來看望親近才是!”


    二人又聊了一陣,扈成聽著都是些奉承話便也準備推門進去,不想這時候,那個扈家遠親又開口道:“這次過來,還得請國丈給膠州灣水師再打個招唿……”


    “你這次又做的什麽買賣?”


    “就是……”


    聲音突然很小,讓扈成聽不清楚。可是以他這警惕心思,已經猜出肯定是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何況按他們所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猛的一下推開門,把廳中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


    “成兒,你何時迴來的?”


    扈成見父親召喚,又看他臉色似乎又老了很多,心頭不禁一緊。


    連忙行禮道:“兒子剛剛進屋。”


    扈成點頭對他指了指對麵的那個老者,笑道:“可還識得本家叔父?”


    “國舅爺。”那老者已經起身行禮道:“一直想去東平府拜會,不想今日托國丈的福,在此得見了……”


    扈成原本有一肚子火氣,可是現在顧及自家父親年老,不想刺激於他,隻好強製忍耐。


    場麵上稍微客氣幾句,那個扈家族叔見扈成不冷不熱的,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起身告辭,直言往後再來探望……


    “成兒,你怎的如此不懂規矩?”扈太公埋怨道:“雖然不在一處並非常見,可畢竟是扈家族人,該有的禮數卻也不可廢了……免得人家背後說咱們忘本!”


    現在隻有自己父子二人,扈成便也直接說道:“您記得他們是扈家族人,可當年有多少人記得您姓扈?”


    扈太公見他神色,不禁問道:“你這話裏有話啊……”


    扈成聞言不禁一歎:您這也沒老糊塗嘛!


    “當年咱們賭上全家,除了娘舅辛家與咱們未曾斷了聯係,別人誰還上過門?”扈成緩緩說道:“雖然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或許計較,畢竟當年誰也不敢得罪官府。但是您老切莫忘了,您現在的一舉一動可是關係到朝廷,更關係到皇後娘娘……”


    扈太公不滿的道:“你這孩子,我和幾個族人往來一二,難道還能害了皇後娘娘不成?”


    扈成見他還裝糊塗,直接問道:“你和他們做什麽買賣了?”


    “你……”


    “我都聽見了,休得瞞我!”


    扈太公老臉一紅,立馬迴道:“我哪裏需要做什麽買賣,就是他們向我求個方便,我便讓人給童威將軍送了一封書信……”


    “父親可知聖上定下的規矩,文官若無聖命不得插手軍伍……”


    “我這哪裏算插手啊,就是請他幫個忙罷了,聖上不是也允許咱們和南邊做生意嘛……”


    扈成不禁被老爹說的一滯,可他明白如果是些可以往南邊賣的東西,又何必找到自己家門裏麵來,直接從應天府到淮南東路不就行了?


    “以前送的什麽?這次他又想賣什麽?”


    扈太公見他一臉嚴肅模樣,不禁弱弱的說道:


    “上次送了一些糧食去了淮南海州……這次也是想送糧食。”


    扈成聞言心頭又是一緊,這些年北方戰亂不休,柴進早就嚴令生意可以做,但是糧食不可賣去淮南。隻不過自家父親一直呆在獨龍崗裏,或許對很多事情根本不清楚。


    連忙問道:“他一個膠西縣小門小戶,哪裏來的糧食賣去海州……”


    話沒說完,一向心思聰穎的飛天虎忽然想到一個人。


    “好你個金眼彪,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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