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致的閣樓之內,站著一位負手而立的中年,雖說看似中年也不過是鬢間有著斑斑白發而已,冷肅的麵容上卻是沒有歲月的絲毫痕跡,猶如是被時光所眷顧的人一般。


    與常人不同的是,在他的額頭中間有著一條縫隙,若是仔細看去隱約能夠看到其中有著五色光華閃動,遠遠望去額間猶如鑲嵌著一顆五色寶石般。


    此刻這人立於屋內,冷肅的麵龐之上充滿了憤怒,而在他的身前則躬身站著幾名仆役,麵對他的怒火沒有一人敢開口說話,屋內隻留得一片寂靜。


    “孔忠,你膽子很大嘛!”中年盯著身前的一名雜役低聲說道:“居然敢聯合那個逆子一起來騙我!”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孔忠聽得這中年人的話語頓時跪倒在地,惶恐的哭訴道:“少爺一心想要出去,奴才也沒有辦法呀!求大人饒命、饒命……”


    “現在馬上把那個逆子給我抓迴來,否則……”中年不耐的看了跪伏在腳邊孔忠一眼,鼻中發出一身重重的冷哼,隨後大步走出了閣樓。


    直到中年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閣樓之外,孔忠身旁的雜役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因為這中年正是神光城之主,孔浩忌!


    ……


    鬥戰台位於神光城正中心,而在它不遠處便是孔家,由於鬥戰台最初便是由孔家先祖所立,因此沒有人敢違反鬥戰台中的規矩,否則便會遭到孔家無情的抹殺。


    在眾人的擁簇之中,楊不易遠遠的便看到了這傳聞之中的鬥戰台,還沒有等得靠近便遠遠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感傳來,抬頭望去隻見一方巨大的石塊立於前方,而在石身之上則寫著一個鮮紅的大字:殺!


    那個血紅色的殺字映入眼簾,楊不易瞬間便感覺置身於無盡血海之中一般,仿佛自己已經化成了蒼茫大海之中的一艘小舟,隨時都有著萬劫不複的可能。


    “喂!快醒醒!”


    “快醒過來!這個殺字不能看!”


    “你再不醒來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


    一道略顯清脆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聲音很是動聽又有著幾分熟悉,仿佛是在哪裏聽過一般。


    恍惚間睜開自己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麵容,俊俏的臉龐之上帶著幾分關切,正是自己先前在傘家老叟那裏見過的那個少年。


    “你……”楊不易有些好奇向他望去,眼中充滿了感激。


    “你這人膽子也忒大,連這鬥戰台上的血煞之筆都敢去看!”那人輕斥了楊不易一句,隨後對他解釋道:“雖說這僅僅隻是一個‘殺’字,但這乃是老祖立下鬥戰台之時用那些冒犯神光城權威之人的鮮血所書,要知道在當時膽敢冒犯老祖之人無一不是大神通者,若不是你及時醒來怕是早已經沉淪在血海之中了!”


    “那可真是多謝兄台了!”楊不易聽得那人的話語驚出了一身冷汗,拱手對他謝道。


    “先不用急著道謝,我有事情找你!”那人卻是擺了擺手直接說道。


    楊不易聽得那人的話有些不明就裏,不知道他找自己又有何事,隨後下意識的向他身後望去,卻發現方才的那個錦衣少年正躲在他的身後,看到楊不易望來的目光又急忙縮了縮身子。


    那人感覺到背後的錦衣少年略顯驚恐的模樣,忍不住輕哼一聲迴頭瞪了他一眼,聽得那人的冷哼之聲,錦衣少年急忙低下頭去,不再與他對視。


    “兄台,你當是方來神光城時間不長吧?”那人拱了拱手對楊不易說道。


    “是又如何?”楊不易盯著他迴道,此刻楊不易自然已經看出了他與那錦衣少年關係匪淺。


    “這也難怪!”那人輕笑一聲說道:“怪不得兄台敢直接盯著這血煞之筆觀看,還敢與人同登鬥戰台!”


    “你方才救我一命,我感激非常!”楊不易再次拱拱手,隨後一指他身後的錦衣少年說道:“但他辱我在先,我又豈能忍氣吞聲!”


    “我何時辱你?”那人身後的錦衣少年聽得楊不易的話忍不住大聲質問道:“我不過是要讓你將那白狐轉讓與我,這又如何算的上是辱你?”


    “閉嘴!”隻聽得那人冷哼一聲,錦衣少年雖說是滿臉不情願,但還是閉口不再多言。


    “她與我關係匪淺,你竟敢將她當做貨物一般看待本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更是對我的一種侮辱!”楊不易盯著錦衣少年一字一句的說道。


    “嗬嗬,這也難怪!”那人聽得楊不易的話點點頭說道:“妖族中人一旦化為人身之後,大多都再也不會去理會昔日的同伴,畢竟他們已經分屬於不同的天地,像兄台這種重情之人倒是少見!”


    那人自然是早已經看到了楊不易身邊的白狐與黃泉,隻當他們是楊不易還未化成人身之時就在一起的同伴,卻壓根不曾想過楊不易並非妖族,白狐與黃泉也隻是身中噬靈散而已。


    “既然你不希望我與他同登鬥戰台,那方才為何還要救我?”楊不易略顯好奇的對那人問道。


    “夫立於天地之間,自當是光明正大,若是用那般宵小手段豈不是惹人誹議?”那人抬頭盯著楊不易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放棄與他同登鬥戰台!”


    “鬥戰台上隻論生死,誰輸誰贏又哪裏說的清楚?”楊不易輕笑一聲道:“萬一我輸了呢?”


    “雖說我並不了解你,但是……”那人一指身後的錦衣少年說道:“我卻非常了解他!”


    “我……”楊不易一時間有些猶豫,本來他早已經想好要在鬥戰台上將這錦衣少年擊殺,可是那人方才卻又救了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那人似乎也看出了楊不易的猶豫,隨後將目光轉到了一旁的白狐與黃泉身上,看來這兩隻野獸對他真的是非常重要,或許可以在它們身上下一番功夫。


    “若是你放棄與他同登鬥戰台,方才我與你的救命之恩便一筆勾銷!”那人先是對楊不易說了一句,隨後看向白狐與黃泉再次說道:“另外,我還可以幫助你的這兩位朋友化身人形!”


    “汪、汪、汪!”還沒有等得楊不易說話,就聽得黃泉那急促的犬吠聲傳來,隨後它的聲音也在楊不易的腦海之中響起:“答應他、快答應他,先讓我和白狐化身人形再說,至於這小子嘛,大不了我們到時候趁人不注意陰了他,完事就跑!”


    楊不易聽得黃泉的話一陣無語,真搞不懂它這是什麽思想,隻是當做沒有聽到一般並不理會。


    “汪、汪、汪……”黃泉見得楊不易居然假裝聽不到的樣子,急的跑過來就要咬他的小腿。


    楊不易見到黃泉一副無賴的樣子,忍不住一腳將它踢飛,隨後將目光轉向了白狐,畢竟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不管她做出什麽樣的決定,自己都會支持。


    白狐見到楊不易望來的目光,心中也在思量著那人的話語,雖說這錦衣少年著實可惡,但說到底也是罪不至死,此刻既然那人願意付出代價來換得他的性命,倒也並非不可考慮,更何況方才那人還救了楊不易的性命。


    隻是自己如今乃是身中噬靈散,在沒有將其解決之前怕是很難再恢複人身了,倒是黃泉由於因果之術修為盡廢,同時體內的噬靈散也在這番因果反噬之下被清除一空,若是有著足夠的靈力補充,應該很快就能夠恢複人身。


    想到此處,白狐看著楊不易望來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見到白狐點頭迴應的樣子,那人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事情總算是得以圓滿解決,倒是四周那些圍觀的路人頓時不滿起來。


    “喂,搞什麽呢?”


    “說好的鬥戰台,怎麽又不去了?”


    “你們這是逗妖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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