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罪惡的源泉,潘多拉魔盒裏的魔鬼,有時就是救命的良藥,人間鋪滿鮮花天堂般生活的保障……。


    需要它時,充滿荊棘艱難,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申曉蘭就有這種深深無力感,她找遍了所有認識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肯心甘情願借錢給她。


    想借錢給她的人,無不是覬覦她的身體。想想那些油膩的大肚腩大叔,她就感覺無比惡心。


    不過,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早就把自己交給了徐均濤。她是坐台小姐,是那種陪酒唱歌但不賣身的小姐。難免在那個汙濁的大染缸,讓人占便宜,早就練出了社會人的敏銳觀察力與油滑的應變能力。想想那個可惡的騙子,就想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怎麽就瞎了眼,看上那麽個東西。


    不過,她殺了那個騙子的母親,也算出了心中的惡氣。殺了人,她一點不感覺後悔。現在迴想起來,真想再迴去和那個厚嘴唇的女孩一樣,把徐均濤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收迴雜亂的思緒,最後,她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通訊錄裏的那個叫牛項敏的男人。


    牛項敏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一,也是她們這些坐台女所在“極致娛樂會所”的老板。這個牛項敏是混黑道的,手下小弟無數,可以說是灞橋區的一霸。


    他不僅擁有申曉蘭所在的那家娛樂會所。還在其它區的百樂門、夜總會、洗浴中心……很多家集黃賭毒於一體的娛樂場所。


    由於他做得隱蔽,賄賂了有關部門的公職人員充當保護傘,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出事。


    這個表麵斯斯文文的混蛋,內心卻極其狠毒、殘忍、變態、自私。他一直惦記申曉蘭的身體,但申曉蘭的表妹委身於她,讓他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其實,她的表妹韋慧玲不是自己跳的樓,而是牛項敏的老婆爭風吃醋,讓人把她從六樓扔下來的。這個惡婦威脅收買了看到真相的員工,讓他們統一了韋慧玲是自殺的口徑。


    而打電話給申曉蘭,住同一寢室的羅玉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牛老板安排送韋慧玲離開會所,去了醫院,也算甩脫了一個麻煩。會所早就清理了衛生,刪除了監控,消除了一切物證隱患。


    “牛老板……!”電話接通,申曉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電話那頭卻響起了牛項敏虛偽的聲音:“小蘭啊!你找我什麽事?”


    “我妹妹出事,你應該知道吧?”申曉蘭幹脆直截了當道。


    “唉!我也沒想到,年紀輕輕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我妹妹少說也跟了你至少一年,她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我希望你看在跟了你一場的情分,拿些錢出來救救她!”


    “我給她錢了啊,不信你問翠玉!”


    “牛項敏,那兩千塊錢能幹什麽?根本不夠慧玲動手術的費用!何況後續治療要用到很多錢。”


    “申曉蘭!你先要搞清楚,我和你妹妹是朋友沒錯,但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難道就一定要訛上我給她治。何況我看了,她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沒必要白白浪費錢了吧……!”


    “是你情我願嗎?分明是你用強占有了她,她不得已才跟了你,你也想用同樣的辦法對我,可我沒能讓你如願……!”


    “沒錯!她確實跟過我,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跟我的時候,也跟過你那個男朋友徐均濤。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們背著你做過不少齷齪事。我暗地調查過徐均濤,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一直沒有揭穿他,就是想讓你最後一無所有後,迴到我的手裏,我就可以享受齊人之福了!……哈哈哈哈!”


    “我妹妹我清楚,她肯定是受了徐均濤的蠱惑。你強奸我妹妹是事實,現在又見死不救,就不怕我告你嗎?”


    “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不服就去告啊!沒有證據的事,我會承認嗎。你再這種態度,老子就掛了!”


    申曉蘭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掛了這混蛋的電話。但她還是強製壓下火氣,語氣放平和央求道:“牛老板!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死了我怎麽向死去的親人交代啊!”


    “這還差不多!別用那種口氣和我說話。救她確實是沒必要,我敢斷定,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不過,既然你開口了,隻要你答應從今以後和她一樣做我的情人,就算救不活,我也會給你一筆錢!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申曉蘭想了想,反正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就在她想說願意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室門緩緩打開。她忙掛斷電話,朝手術室跑去。


    當醫生出來,申曉蘭衝上去抓住醫生的手急切道:“醫生!我妹妹怎麽樣?”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們盡力了,她的髒器幾乎都已經破裂,最主要的是顱內積血太多。根本救不活了,你趕快見她最後一麵吧!”


    申曉蘭再也繃不住,哇地一聲坐到地上號啕大哭。


    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她的身後:“既然醫生讓你見妹妹最後一麵,那你先進去看看吧!”


    來人正是王玄應,他扶起哭得梨花帶雨的申曉蘭,朝手術室走去。在他想來,憑借自己學得的醫術,救活一個人,應該不難。


    可當他進入手術室,看到手術台上躺著的女孩,如同被一根木棍敲打在頭上,讓他呆若木雞。


    這個躺在床上的女孩,不是他的韋尼子又是誰!如果不是,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指著床上的人,臉漲得通紅,淚水奪眶而出,太久的思念讓他哽咽著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她……她……是……!”


    申曉蘭見到幫她殺人的王玄應,這種表情,感到奇怪。但看到臉如白紙的堂妹,她也顧不上那麽多,撲上去痛哭失聲。


    “妹妹!你醒醒……!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嗚嗚嗚嗚!”


    “起開!”王玄應紅著眼睛,把申曉蘭激動粗魯地拉開。不知何時,他手裏多了一杯水,這是他從空間取出的解毒靈泉水。


    不管有沒有用,他將那一杯水全部灌進了韋慧玲的嘴裏。然後,又拿出一副銀針,一根根紮向韋慧玲身上的穴位。


    紮完針以後,就不停地撚動那些紮下去的針頭。銀針在不停的震顫發出低鳴,仿佛活了一般……。


    在旁邊本來要勸解王玄應的醫生,都住了口,看著這奇怪的一幕。


    過了有十幾分鍾,隻見韋慧玲的嘴角溢出了黑紅色的血液。接著,眼睛鼻子也湧出來血液。隨後一陣陣咳嗽,又噴出大股的血,噴得到處都是。


    “醫生!快!快給她輸血……!”王玄應眼睛通紅,仿佛是擇人而食的野獸。


    旁邊備有血漿,醫生手忙腳亂地給韋慧玲重新換上血袋,血一滴滴地從血袋裏流進韋慧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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