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光榮的表演,張叔夜的眼睛亮得嚇人,這樣的文武全才正是他所需。自己是宰輔,兼南道都總管,統帥三萬兵馬拱衛京師,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趙賢侄,你有如此本領,不該被埋沒。可願隨老夫入軍營,曆練一番博取功名?”


    “大人,小生問你幾個問題可否?”


    張叔夜撫須道:“你問?”


    “大人覺得聯金滅遼可否正確?金人虎視眈眈我大宋的富庶繁華,而我朝卻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做法大人可讚同?即使我朝打了勝仗,卻還要賠款給失敗的後金與西夏,才能顯示我央央大國的禮儀大度與寬仁,這種做法能讓一隻豺狼畜牲感恩嗎?”趙光榮的話語讓張叔夜眉頭一皺,陷入沉默。他何嚐不是反對朝堂那些士大夫,讀書讀傻了的這種做法。


    頓了頓,趙光榮繼續道:“當朝這些做法小生不敢讚同,隻會害死無數的良臣猛將。如若大人讓小生為軍中效力,小生隻會忠於大人一人,小生願舍了這條小命也要保全大人一家平安無事!”


    “賢侄!此話不可再講,若要傳到別人耳中,對你日後前程可是不好!”


    “謝大人教誨,小生謹記!”


    趙光榮知道張叔夜和嶽飛一樣,是大宋的鐵杆愚忠之人。改變他們的觀念很難,不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很難清醒。


    經過與張素汐的接觸,發現這姑娘不是那種刁蠻任性之人,人很好打交道,自己對她印象也很好。如果能和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他是非常高興樂意的!


    所以,趙光榮決定守護這位姑娘。愛屋及烏,她的家人也列入他的守護名單。


    張叔夜不想在這些政治敏感的問題上過多糾纏,故意扯開話題道:“賢侄,你的音律師從何人?這種音律卻是老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我的老師叫黃延,本與我一起來的,因為有事,先行離開了!”趙光榮的這些超前音樂,出現在這個時代,不好解釋,所以將黃延推出來,反正師傅又不在這裏。


    “難道你這一身絕學,都是從你師傅那裏學來?”張叔夜眼睛又是一亮道。


    趙光榮點點頭:“我師傅的本領,高深莫測,小生隻是學了他一些皮毛!”


    “你這師傅現在住在哪裏?”


    “現在,他和我師兄臨時住城外李家村,大人莫不是想請我師傅出山!我師傅那人閑雲野鶴,斷不會受那廟堂約束,熱血一夕冷,他隻會享受布衣話桑麻。”


    “倒是老夫唐突想當然了!既然你師傅不願出仕,這等高人,可否能再收徒?”


    趙光榮腹誹,看來這位是瞄上他師父了,這未來也許是嶽丈的人,他還是要和他打好關係。


    “這我得問問師傅,小生不能擅自做主,不知誰要向我師傅學習?”


    “是我兒伯奮與仲熊二人,賢侄可否能引薦一下?”


    “可以!不知大人何時前往?”引薦這二人趙光榮當然沒有問題,至於師傅收不收就不關他事了。


    張叔夜這兩個兒子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尤其這第二子張仲熊。在原曆史中,沒有他父親的氣節,投降了後金,是妥妥的漢奸走狗。


    他給父親與祖宗抹了黑,至於為何沒有描述他丟失民族氣節的可恥行為,而一力粉飾他的悍勇。自然是後金,女真人的後代,清朝刻意為之。


    張叔夜正待要說明日前往,這時,一個下人慌慌張張跑來道:“老爺!同知大人汪伯彥與大理寺卿劉大人帶了不少兵卒,來到前廳,他們要見您!”


    張叔夜不禁眉頭一皺道:“他們所為何事?”


    下人看了趙光榮一眼,悄悄附在張叔夜耳邊說了幾句!


    張叔夜沒動聲色,跟著下人朝前廳走去。趙光榮當然知道是怎麽迴事,他和黃延在路上與完顏宗望起衝突,完顏宗望暗中派人跟蹤他們 。他則跑去皇宮見宋徽宗,欲除掉黃延和他。趙佶聽信讒言,派汪伯彥與劉寺卿前來捉拿趙光榮。


    “趙公子,你有何心事?為何臉色如此差?”


    聽張素汐的問話,趙光榮就將在路上遭遇金人之事,對她說了一遍,氣得這姑娘拳頭緊握,銀牙緊咬道:“這陛下昏聵至極,自己的臣民都保護不了……!”


    趙光榮忙打斷她:“小姐!謹言,你父親在朝為官,我不想給他找麻煩,可別讓有心人聽了去!”


    “公子,你先逃吧!這花園前麵有一道邊門,我帶你過去!”


    聽她關切之言溢於言表,趙光榮有些感動:“不可!我若逃了,定會連累你們全家。不妨事,我跟他們走就是!”


    “公子!可是……!”


    “沒關係!小姐,小生來得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這把吉他和竹笛就送給你了。另外,我這裏有點小禮物送給你,先別拆開,等我走後,你再打開!”趙光榮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張素汐。


    張素汐接過盒子,眼眶紅潤:“公子放心,我父親不會不管你……!”


    這時,張叔夜帶著幾個人折返而迴,他臉色不是很好,淡淡道:“趙公子!金國使者說你路上行兇,打殺了他們的人,還搶了他們的財物,可有此事?”


    趙光榮淡然將路上之事,又和張叔夜說了一遍。


    張叔夜憤慨道:“豈有此理!這金人簡直顛倒黑白,你且隨汪大人去,我去見陛下,讓那些人與你對質!”


    “張大人,多謝您為小生仗義執言,沒用的,您就別管了,我隨他們去就是!”趙光榮轉頭對那幾人道:“走吧,我隨你們去大理寺!”


    那幾人見趙光榮態度老實,也就沒為難他,沒上刑具,簇擁著他朝府門而去。


    “父親!趙公子是冤枉的,您要去為他求求情!”張素汐急切道。


    “為父當然知道那些金人囂張跋扈慣了,事情曲直這是明擺著的。如今,金人勢大,陛下肯定會嚴懲這兩個大宋子民,來平息金人怒火。該如何救趙賢侄,我去找找張大人!”張叔夜所說的張大人,就是宰相張邦昌。


    “那父親快快去就是!莫要再耽擱下去了!”


    “汐兒,為父問你,這趙公子你可還滿意,如若沒有,為父救他也就沒多少意義!”


    張素汐跺腳急道:“父親,你快去吧!素汐求你了!”


    張叔夜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張素汐打開趙光榮給她的禮物盒子,裏麵是一瓶香水,和一麵二十一世紀的小圓鏡。


    見到如此纖毛畢現的圓鏡,張素汐大感驚奇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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