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趙狗兒,張老六等人十來個,都是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吳發身後直奔東城城門。


    “嘖嘖,今日起,咱就是正六品千戶官。”


    馬背上,趙狗兒洋洋得意:“昨天咱在祠堂,合族都以咱為榮。咱老趙家總算是出一個官身,族裏老秀才,建議我取名趙來吉。”


    狗兒此名,太過普遍。


    在神京城隨手一抓,就有一個叫狗兒的,石頭或者狗蛋之類的人。


    這叫賤名好養活,成為官老爺則是不同,名字就是麵子。不僅要有一個好名字,還要取一個字。


    張老六很是羨慕,他昨天隻在家裏供奉上三代的靈牌磕頭,這可是有了官身,光宗耀祖的。還有聖旨呢,都供奉上去了。隻是張老六在神京城可沒有什麽族人,也沒有認識的秀才,他還是叫張老六。


    李大柱羨慕得緊,他這次才成了百戶,這還是吳發讓給了他幾個人頭,不然頂多是試百戶,是一個從七品。


    “他娘的,一個人沒殺成了千戶,我這是砍了七個,才百戶。”


    李大柱明白了,建功還得靠腦子。


    就好比他的老大,腦袋瓜就是聰明,智計百出,一戰而定潛龍山。他經常在茶樓聽書,所謂的智計百出諸葛亮,也就老大這種吧。


    策馬而行,速度並不快。


    大清早的,街道上行人雖不多,小商販都已經開門。本來不寬敞的街道,很多商販窗戶是向上撐開的,遮擋半個街道。


    看到吳發,小商販們紛紛縮腦袋。


    “吳爺,您吃包子?”


    一個包子鋪的老板,恭恭敬敬的裝幾個包子,遞給吳發。


    這是慣例,以前吳發街上溜達的時候,吃喝都是不給錢的。


    “嗯。”


    接過包子,無法吩咐李大柱:“柱子給錢,現在本將軍可是官,不白拿你的。”


    李大柱直瞪眼:“老大,我沒錢。”


    沒錢做什麽跟班?


    吳發很是尷尬,帶著這種小弟真丟人,本想威風一把,誰料小弟直接拉垮。


    “不...不要錢。”


    小商販趕緊搖頭,這位之前是青皮,現在可是官身,誰敢要他的錢?


    “喏...”


    小弟還得趙來吉,掏出一把銅錢:“哥幾個兒要去軍營點卯,都不能餓著肚子,每個人都來幾個吧。”


    “好嘞,好嘞。”


    吃著包子往前走,小商販還略顯不舍:“吳爺做了將軍,以後不收保護費,誰保護我們啊。”


    這年頭,官衙要錢,青皮幫派要錢。


    各方勢力混雜,有的地方一天之內,好幾個勢力收錢。一天賺的,都當成了保護費。


    吳發做青皮的時候,他自己收錢,打點官衙,與其他青皮幫派經常打架,他雖收保護費,卻不白收錢,還真挺講義氣的。


    這一點無法不管,大家都是混生活的,都不容易。


    “趙狗兒...”


    來到城門處,看到曾經手下小兵,吳發冷笑一聲。


    “將軍,我已經改名了。”


    在吳發身後,趙來吉有些鬱悶。好歹是官身,還叫趙狗兒一點不威風。


    下一刻,趙來吉才明白,有人與他撞名。


    都叫趙狗兒,不,他現在叫趙來吉。


    “參見將軍。”


    城門處一個小兵小跑著跑過來磕頭,滿臉諂媚:“將軍有何吩咐?”


    抬頭一看,城門樓上沒看到那個百戶,吳發雙眼掃視,看到畏畏縮縮躲在牆角的那個百戶:“你,過來!”


    那個曾拿著調令,為難吳發的百戶,磨磨蹭蹭的走過來,磕頭道:“參見將軍。”


    “打他!”


    吳發坐在馬背上,一指那個百戶。


    “砰!”


    話音剛落,李大柱就已經衝上去,一腳踹翻百戶官。咱腦袋不好使,就是聽話。


    拳打腳踢,一頓胖揍,慘叫連連。


    東城門處的守備兵卒,一個個眼皮直跳。


    “趙來吉。”


    吳發指了指趙狗兒:“這貨與你同名,卻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狗兒之名都被他玷汙,你看著辦,教他做人。”


    趙來吉可是一身千戶裝扮,跳下馬的時候趙狗兒兩條腿都開始打擺子:“千戶大人,我改名,我改名,我以後就叫趙豬兒,趙羊兒...”


    “砰。”


    這是改名的事兒?


    這是關於狗兒之名的嚴肅問題。


    狗兒,是忠誠的。


    這是做狗,哦,做人的原則性問題。


    趙來吉身體並不強壯,一腳踹過去,趙狗兒隻是一個趔趄:“改什麽改,本官現在叫趙來吉,你還是叫趙狗兒,記住,狗兒最是忠誠,不要再做反複無常的小人。”


    “是是是,狗兒記住了。”


    趙狗兒連連答應,感覺很光榮的樣子:“多謝千戶大人教導。”


    吳發瞥了一眼趙狗兒,趙來吉是一個聰明人,聰明的到了這時候還不忘向自己表忠心:“住手吧。”


    這邊,要是不叫停手,百戶官要被活活打死。李大柱雖不是悍將,也比普通人強壯:“你叫什麽名字?”


    百戶官努力睜開浮腫的眼皮,心裏怒火中燒,迴答的時候老老實實的:“迴將軍,下官馮天恩。”


    “是誰調你來這裏守備東城門的?”


    有仇不報非君子,吳發有仇從不隔夜。這個百戶官惡心他不說,當時調他去遊擊營的,絕對與這個百戶官有關。


    想要搞死我?


    那我就慢慢玩死你,做寧國府的狗子,寧國府現在收拾不了,先收拾狗子再說。


    “是...遊擊營參將牛繼清。”


    對不住了舅舅,不是外甥要賣你,實在是外甥頂不住。這個莽夫一點道理都不講,直接打人。要是不說,少不了再一頓毒打。


    你身為牛家人,一定不怕這莽夫的。說不得,您還得找這個莽夫的麻煩。


    “知道為什麽挨打?”


    居高臨下,吳發雙眼冰寒。


    “下官...下官...”


    肏嫩釀,我挨了打,還要想為什麽挨打?


    我特麽剛剛來城門口,就被毒打一頓,老子哪裏知道?


    “下官知錯,下次不敢囂張跋扈。”


    一定是因為調令唄,因為調令侮辱他的事情?


    “好好想想,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想明白了為什麽挨打,我就會放過你,不然我每一次經過這裏,都要打你一頓。”


    “不幹了!我不幹了總成吧。”


    看著策馬奔出城門的吳發,馮天恩嘴裏呢喃著:“白瞎了千兩銀子總成吧,我再買其他官。”


    “將軍,我們去哪?”


    張老六提醒吳發:“咱們這個方向,不是去虎賁營的,是去遊擊營的。”


    老子報仇不隔夜,牛繼清要害老子,老子豈能放過他?


    馮天恩就是一個排頭兵,搞他沒意思。


    要玩就玩大的,牛繼清必須要付出代價。


    慢慢放緩速度,吳發心裏清楚,對方是參將,正兒八經的三品武官,自己這麽過去揍人不好:“要想辦法,把這個牛繼清調入虎賁營。”


    成為自己的屬下,一切都好辦,想怎麽收拾他還不容易?


    牛繼清,牛家的人。


    牛家可了不得,四王八公一脈,理國公牛清之後。


    拿著馬鞭,敲了敲張老六的腦袋:“剛才怎麽不提醒我?”


    改變方向,策馬繼續狂奔,張老六摸了摸腦袋,齜牙咧嘴:“得,是我提醒的有些晚。”


    “叮...恭喜宿主在莽夫的道路上越發耀眼,獎勵屬性點十二。”


    “叮...發布新的任務,年前迎娶秦可卿,特殊獎勵:超級戰將身體素質,超級戰將傳承。”


    “咦?”


    剛要把屬性點加上去的吳發,不得不停止了加點。


    這時候加點最不劃算,現在就算是加點到了一級戰將差一個點成為超級戰將,到時候完成任務,也隻是給超級戰將的初始點屬性。


    現在攢著屬性點,完成任務獲得超級戰將的傳承之後加點,直接在超級戰將的基礎上,走出去一大截,才是最劃算的。


    “結婚嘛...”


    這個可以有,之前就是因為沒錢,還到處欠著款,婚禮繁瑣複雜,花銷不小,所以當初訂婚的時候,吳發與舅舅蔡雄才把婚期訂在年後。


    娶媳婦還有如此好處?


    要是多娶幾個...


    “現在不差錢,迴頭請舅舅再去跑一趟。”


    心頭一陣火熱,紅樓第一美,年前咱們就是夫妻呐。


    洞房,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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