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箏一看這形勢,她上前挽起傅少弦的手,聲音甜美,“少弦,多虧了你剛才出手相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會站在我這邊。


    這句話如同一枚炸彈在夏雲熙心裏炸開,明明恨得要死,卻最終隻說了輕飄飄的三個字,“狗男女!”


    傅少弦一把將容箏甩開,厲聲道,“我這樣做是為了救雲熙,我怕她有一天知道身世後悔!”


    如果有一天夏雲熙知道自己和容箏是姐妹,今天的所作所為會後悔嗎?傅少弦不知道,但為了雲熙他必須阻止,一旦她真的親手解決了容箏,不僅情緒會受到重創,病也會越來越重!


    然而他的解釋夏雲熙已經聽不見了,在傅少弦說這話的時候她跑著離開。


    “是麽?”容箏輕笑,“傅少弦,你現在知道了雲熙的身份,有什麽打算呢?”


    “這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麽?傅少弦我不怕告訴你,夏雲熙是我們c國皇族的血統,她將來是要迴總統府的,你能放棄一切和她一起去c國麽?”


    容箏的這番話確實戳到了傅少弦的痛處,不是他不願意跟著夏雲熙走,而是京都這邊有太多的牽掛,他可以放棄一切的和她走,就是不知道夏雲熙自己怎麽想,她不一定想迴去c國吧,更不一定能原諒他。


    此時此刻的傅少弦並沒有心思顧忌這些,他隻希望夏雲熙的鬱結能盡快打開。


    殺了容箏並不能緩解她心結,反而在真相曝光的那一天徒增她的痛苦。


    傅少弦火急火燎的追上去,夜幕降臨,路燈迷亂的他的眼,慌了他的心,跑了好幾條街終於在一條小弄堂裏發現她柔弱的身影,如同一個離家出走的小獸,她蹲著坐在那裏,兩手緊緊抱著身軀,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嗒著。


    顯然剛才沒解決掉容箏讓她無比的痛恨自己!


    傅少弦局促的站在一旁不敢現身,他後背靠著牆壁,點了一根煙慢慢抽著,仿佛隔著一堵牆陪著她都很滿足了。


    這樣的夜裏,他又該如何勸她迴醫院休養?這才是傅少弦最頭痛的。


    “喂。”嘶啞的聲線帶著失落傳進傅少弦靈敏的耳裏,男人迅速扔了煙蒂,他斜著身子看過去,夏雲熙在和誰打電話。


    “不用過來了,我很好!”


    “……”


    “真的,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現在很晚了我都已經要休息了。”


    “……”


    “那好吧,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最終她還是無法拒絕那頭人的邀請,答應了下來。


    傅少弦警惕的眯起眼,眼見夏雲熙起身朝這邊走過來,他趕緊閃身躲到一邊。


    夏雲熙搖搖欲墜的站在大馬路上等待,夜裏起了風,她從醫院裏出來並沒有帶外套,這會兒到感覺到了涼意,她兩手緊緊抱著,偶爾會往前張望。


    傅少弦站在暗處靜靜的睨著她柔弱孤寂的身影,很多次他都想脫下衣服給她披上,卻又望而卻步。


    醫生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反反複複響起,千萬不能刺激她的情緒,尤其不能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麵,她的情緒會隨時隨地發生變化,喜怒無常,甚至會瘋癲……


    不多時,一輛加長版的林肯穩穩的停在夏雲熙跟前,男人紳士的下車,無論何時他麵上都帶著溫和的笑意,給人第一印象很好。


    “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裏說吧。”夏雲熙並不願意跟著他上車。


    男人嘴角的笑容加深,“怎麽,怕我?”


    “節約時間。”


    男人依然在笑,可那笑卻刺痛了傅少弦的眼,為什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就能有好臉色,他到底做了什麽讓夏雲熙如此痛恨反感?


    “雲熙,你真的變了呢。”裴明澈敏銳的嗅到某種不尋常的氣息,他主動握緊了夏雲熙的手,夏雲熙本想掙紮,男人卻強行摟著她低聲提醒,“傅少弦在附近看著,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嗎?”


    夏雲熙聞言便聽話的不動了,甚至還主動將手放在男人的腰上。


    裴明澈摟著她一起上車,從傅少弦這個位置看,兩人有說有笑仿佛一對恩愛的情侶。


    那輛加長版林肯很快消失在傅少弦的視野,他麵色鐵青,那雙晦暗的眸子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味的忍讓換來了什麽?別的男人虎視眈眈,他隻有靠邊站的份?


    笑話。


    迴去的路上,傅少弦撥通了江哲的電話,“讓裴明澈滾迴他的窩!”


    “傅少?”


    “怎麽,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可是傅少,您不是說……”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男人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雙眸子仿佛要噴出火來,“我要馬上看到效果。”


    “好,我立刻去辦,明早裴明澈應該就離開京都了!”


    掛了電話,傅少弦忍著想殲滅裴明澈的衝動去見了總統夫人。


    總統夫人看到他顯然很意外,這個男人她主動邀約了多次都被拒絕,今天倒是主動來了。


    “傅少真是忙啊,連我的麵子也不給?”總統夫人不悅的開口。


    傅少弦連看也沒看她,冷冷解釋了一句,“雲熙的身體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你覺得忙不忙?”


    總統夫人一聽便沒了和他繼續對峙的心思,急急問,“雲熙她,她到底怎麽養了?”


    “夫人當真這麽關心她?”


    “你覺得呢,她是我的親生骨肉啊,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內疚,傅少弦,你讓我見見她吧,哪怕看看也好,我想知道她到底怎麽樣了!”


    “她得了抑鬱症,醫生說再也不能受刺激,你覺得現在是時候嗎?”


    總統夫人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傅少弦,“你,你胡說!”


    “我大半夜跑來有心思和夫人開玩笑麽?”傅少弦聲線清冷,“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解開她心裏的結。”


    “什麽結?”總統夫人想也沒想,下意識的問。


    “容箏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不僅傷害了無辜的祁晟東,還害死了雲熙肚子裏的孩子!”傅少弦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也是他的孩子,作為父親他同樣的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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