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熙不知如何解釋,這個故事從頭到尾說太長,她沒有多少時間訴說。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傅少弦的聲音平平,卻不難聽出裏麵的怒氣。


    夏雲熙知道,她若是再不說個好聽的理由,他怕是要生氣。


    「剛才我已經說了,是為了逼你迴來。」夏雲熙說得情真意切,「傅少弦,我不能沒有你。」


    嗬。


    男人肆意的笑出聲來,且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夏雲熙摸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亂說話。


    “雲熙啊。”他壓低聲音喊她的名字,“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聽假話。”


    「傅少弦,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認真聽。」


    話說到這兒,夏雲熙從男人腿上下來。


    認真聽?


    傅少弦猛吸了口煙,側目看了她一會兒,似是在刻意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傅少弦,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原來是有事求我,該不會是讓我不要去你婚禮現場搗亂吧!”傅少弦好笑的猜測,隻是那笑著實令人膽寒,“夏雲熙,你覺得你在我心裏很重要嗎?我就算去破壞你的婚禮現場也隻是不甘心三年前你甩了我,絕不是在乎你。”


    「灼灼是你兒子!」


    傅少弦足足怔了那麽一分鍾。


    「傅少弦,灼灼是你兒子,他和箏箏是同一天出生的!」


    嘔!


    夏雲熙唿吸困難,張著嘴艱難的唿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脖子被男人緊緊掐住,有種快要臨頻死亡的感覺。


    傅少弦……


    氣息越來越弱,夏雲熙想掙紮,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她就連想抬起手都成了一種奢望。


    她的小臉被血漲的通紅,翻著白眼,看上去已經到了極致,隻要男人的手再緊一份她就會與他陰陽相隔,這輩子的恩怨也就了斷了!


    “夏雲熙,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麽嗎?”傅少弦怒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嗯?”


    每說一個字,男人的力道就大了一分,夏雲熙無聲的咳嗽著,恍惚中她看到那個穿白衣的少年站在樹下,她偷偷的跑過去故意從背後偷襲,他丟下書來追她……


    最終,他還是下不去手,鬆開了她。


    夏雲熙幾乎貪婪的唿吸新鮮空氣,她沙啞的咳嗽了幾聲,那聲音很是難聽。


    傅少弦皺起眉,再次點燃了一根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死了!


    剛才傅少弦真的想讓她死,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灼灼了!


    迴想剛才的一分鍾,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在,她賭贏了,傅少弦對她還是下不去手。


    「傅少弦……」調整好情緒的夏雲熙想繼續剛才的話。


    男人卻陰冷的打斷,“你再說,我就讓你兒子死,信嗎?”


    原來,他以為自己故意在用謊言騙他!


    可是傅少弦,他真的是你兒子,而且快不行了啊。


    “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麽事求我?”他的語氣恢複了正常,聽不出半絲的怒氣,“夏雲熙,你有事就直接說,別給我整這些謊言,否則我會讓祁晟東死的很難看!”


    “不,包括你的那個兒子,我絕不會放過,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剛才,我是看在箏箏的麵子上放你一馬,我不想將來箏箏長大後知道某些真相,我是殺害她媽媽的兇手,這個事實給她的傷害太大了!”傅少弦連續吸了好幾口煙,“夏雲熙,你該慶幸有箏箏這麽一個女兒,要不然你死千次萬次都不夠!”


    夏雲熙當然慶幸,她從沒後悔生下兩個孩子,唯一讓她猶豫的是,她不知道把灼灼留在自己身邊對不對。


    跟著傅少弦這樣的父親,灼灼應該會生活得更幸福吧,至少不會忍受病痛的折磨。


    傅少弦還在氣頭上,夏雲熙知道無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況且她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灼灼是他的兒子,隻能另想辦法。


    「傅少弦,我兒子快不行了,你,你能不能救救他?」夏雲熙落下熱淚,卑微的懇求,「我已經不敢說,隻要能救我兒子讓我做什麽都願意,因為我已經讓你失望太多……」


    “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傅少弦冷傲的瞥了她一眼,“你兒子快不行了關我什麽事?夏雲熙,你真夠狠的,竟然為了讓我救你兒子編出這樣的謊話?”


    夏雲熙,你未免也太過分了!


    為了所謂的兒子你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箏箏呢,你何時這樣為過她?你的兒子快不行了,箏箏病重的時候你又何曾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傅少弦想到一年前,他的寶貝在醫院下病危通知書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多希望箏箏的媽媽在,至少兩個人能相互鼓勵,相互安慰。


    “我不會救你兒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傅少弦,求你!」


    除了這句話,夏雲熙也不知說什麽好。


    “求我也沒用,兒子不是我的,我沒有這個義務。”傅少弦推了推她,“下去吧,免得髒了我的車。”


    若是以前夏雲熙肯定逃之夭夭,這次她卻死皮賴臉的坐著一動不動。


    她不能走,她的兒子隻有傅少弦能救,即使搭上這條命,她也得讓傅少弦答應。


    「傅少弦,你說,要怎樣才肯救灼灼?」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救。”


    「我的命呢?」夏雲熙深吸口氣,她眼裏的熱淚越流越湧,「你有一個堂妹,她從小就身體不好,我聽說她得了尿毒針需要換腎,你們傅家在到處尋找合適的腎源,我去醫院做過鑒定,我的腎很適合你妹妹。」


    “夏雲熙,你給我住口!”男人似乎比剛才還要生氣。


    夏雲熙視而不見,她繼續道,「傅少弦,你若是不幫我,我就去找你叔叔,他一定會拿我的腎做交換救我的兒子。」


    傅少弦簡直要被她逼瘋了。


    夏雲熙,你還真是會拿捏我的軟肋!


    捐了腎,她還有用嗎?等於就是在找死啊。


    傅少弦最終繳械投降了,他不幫,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捐腎,為了那個野種兒子,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犧牲!


    雖然他心裏很吃味,可怎麽辦,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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