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這麽大?”


    秦天明歪著腦袋,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仿佛是一個十成十的老實人一樣。


    攤主鼻孔朝天,輕哼一聲,“規矩就是這麽大,現在你還有機會,沒錢買,就給我滾一邊去!”


    他心情不好,再加上秦天明一副老實人好欺負的模樣,自然而然的態度就傲慢了許多。


    “誰說我沒錢買!”


    秦天明昂著腦袋,一副被激怒的模樣。


    “我能把你這個攤子買下來!”


    攤主咧著嘴譏諷一笑,輕哼一聲,“就你,還想買下我的攤子,開什麽玩笑!”


    秦天明掏出剛剛從售貨員手中買下來的手機,想要打開銀行軟件。


    可他看了一眼,手機上並沒有,他隻能立即下載,完成登錄,餘額顯示出來,他把手機屏幕對準了對麵的攤主。


    “你看看,十萬塊錢,買你這個攤子不是綽綽有餘,你開價吧!”


    攤主明顯有些愣神,似乎是沒有想到,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秦天明,竟然還真能拿得出來十萬塊錢。


    他不敢大意,收起自己的輕視,盯著對麵的秦天明仔細打量一番。


    此時攤主才注意到秦天明懷中抱著的瓜棱壺。


    在朝天宮古玩市場打拚這麽多年的攤主,接觸過不少大客戶,雖然是擺攤,但是也的確經手過幾件真正的古玩。


    雖然他看不出來秦天明懷中的瓜棱壺具體是什麽年代,但他卻能感受出來,價值不凡。


    攤主眼睛微微眯起,大腦快速轉動。


    很快,他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雙眼猛地一亮。


    “嘿嘿,想扮豬吃虎,把我的攤子買下來,你是想撿漏吧?”


    攤主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秦天明愣了一下,不愧是能在朝天宮擺攤混的人,眼光就是毒辣,竟然一眼看穿他的目的。


    他中意的這一尊造型特殊的玉雕擺件,可是漢代時候的,價值豈止三五千萬。


    哪怕是他用十萬塊錢把這個小攤子買下來,那都是撿了大漏。


    別說十萬,哪怕是一百萬,能把這尊玉雕擺件弄到手,那都是撿大漏。


    可沒想到,他的想法竟然被眼前的攤主一眼看穿。


    但秦天明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立即改口說道:“撿漏,我撿個屁的漏,要不是你先瞧不起人,我會這樣做?”


    此時的攤主自以為已經看穿一切,尤其是聽到秦天明的狡辯,攤主臉上的笑容更盛。


    “怎麽樣,被我看穿了吧,直接說吧,看上我哪個物件了?”


    攤主笑嘻嘻的,心中已經決定好,自己這次必須獅子大開口,一定要大賺一筆。


    秦天明無奈一笑,幹脆也不裝了,將計就計的說道:“這尊玉雕。”


    說著,他伸出手指,點在自己看中的玉雕擺件上。


    攤主立即把目光放在玉雕上,怔怔出神。


    他記得非常清楚,這物件是他從大西北鄉下收來的。


    當時那個鄉下周圍,據說有一座明代的大墓。


    那時候他在那個西北的鄉下收上來不少東西,但大多都是些陪葬的錢幣之類的,不算是什麽值錢的物件,迴來之後就被他給處理掉。


    可是這尊玉雕擺件,當時他找了很多有本事的鑒寶人都鑒定過,但他認識的這些人,卻大部分都拿不準這尊玉雕的年代。


    再加上玉雕造型古怪,仿佛是現代臆造品,料子也不是非常好,因此很多人都不敢給出自己的判斷。


    但如今......


    攤主沉吟著,雙眼放在秦天明身上。


    難道這家夥看出來這尊玉雕的來曆了?


    他不敢大意,嘿嘿一笑,昂著腦袋,強裝鎮定誇讚道:“兄弟,眼光不錯,竟然一眼就看中了我攤子上最好的物件!”


    攤主說著,朝著周圍四下打量一番,似乎在確定沒有人盯著他們這邊一樣,而後故作神秘的說道:“我這尊玉雕擺件,是從鹹城鄉下收來的,知道鹹城什麽地方嗎,秦朝的都城!”


    “所以呢?”


    秦天明嘴角勾勒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裝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攤主看著秦天明沒有露出懷疑的神色,心中一喜,繼續說道:“這尊玉雕,就是那個鄉下的人,從下麵給我拿上來的,還是當著我的麵拿上來的!”


    秦天明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驚唿道:“所以這是明器!”


    “小點聲!”


    攤主瞬間急眼,好像特別害怕別人發現一樣。


    “我是看你真心想要這物件,才跟你說的,你還要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嗎!”


    他又裝作緊張兮兮的朝著周圍看了兩眼。


    “這玩意兒,不光是明器,還是秦朝的物件,值不多少錢了!”


    攤主說著,把玉雕擺件拿起來,遞給對麵的秦天明。


    “來,上上手試試,這玉器可是入手溫潤,是極品好玉!”


    可秦天明卻沒有接攤主遞過來的玉器,反而抬起腦袋,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攤主。


    “是秦朝的玉雕,還是極品好玉?”


    秦天明的這句話,看起來漫不經心,但配合上他凜冽的眼神,讓攤主不由得心中暗驚,忽然打了個哆嗦,似乎一切都已經被秦天明看穿一樣。


    “你知道秦朝的玉器雕刻手法嗎?”


    麵對秦天明的發問,攤主忽然一愣,一時間到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秦天明撇撇嘴,自顧自的說道:“秦代包括秦以前,玉雕並非用刻刀刻出來,而是用鉈具琢出來的,這種玉雕的雕刻紋理非常粗,線條痕跡極其明顯,可你這個呢?”


    攤主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知肚明自己這是遇到硬茬子了。


    “行了,不和你廢話那麽多了,你開價吧!”


    秦天明不想浪費時間,反正攤主已經看穿他的心思,他也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


    攤主思索半晌,他畢竟看不穿這尊玉雕的實際價值,隻能一咬牙,獅子大開口說道:“一百萬!”


    秦天明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按照古玩行的規矩,你開價了,我就必須得還價。”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玩意兒,我最多給你一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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