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同樣滿臉的不可思議,歪過頭,盯著瓷瓶看起來。


    “給我把這瓷瓶拿出來,再給我準備一個強光手電。”黃老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嚴肅。


    他對王鳳程的態度,也有些反感,語氣中也多了一絲怒氣。


    王世充清楚黃老在中海的地位,眼瞅著他要發怒,實在無可奈何,隻能吩咐人將瓷瓶取出來,並且讓人拿來強光手電。


    趁著手下人取瓷瓶的空檔,王世充仍舊在嘴硬的狡辯著,“姓秦的,咱們先說好,這瓷瓶要沒問題,這七百八十萬你來出!”


    要是現在不狡辯,反倒顯得他心虛,狡辯兩句,一會兒倒是還有迴旋的餘地。


    秦天明不屑的撇撇嘴,底氣十足的迴懟道:“好啊,但要是這瓷瓶有問題,你當著眾人的麵,把它砸了!”


    王世充梗著脖子點點頭,好像對這瓷瓶很有信心。


    瓷瓶被取出,立即有人送上來強光手電。


    黃老迫不及待的拿過強光手電,對著放在櫃台上的瓷瓶內壁照射過去,他看的很仔細,繞著瓷瓶認認真真的看了兩圈,才關閉手電,而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王家修複手藝不錯!”


    黃老認真地誇讚一句。


    可這話卻顯得很刺耳,周圍眾人不是傻子,立即明白過來,這隻瓷瓶是被修複過的!


    王世充感覺一陣難堪,立即強行解釋道:“黃老,抱歉,你也知道我們王家的名聲,向來不差,這瓷瓶是我接手豐源之前,就在豐源倉庫放著的,我也沒仔細檢查,真是沒想到!”


    嘴裏說著謊話,王世充卻沒有一點臉紅。


    王鳳程配合的點點頭,高傲說道:“沒錯,要不是我來的太匆忙,沒好好檢查這些物件,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秦天明嗬嗬冷笑,譏諷道:“怕是你們仔細檢查過,才把這瓷瓶拿出來賣的吧!”


    王世充憤恨的瞪了秦天明一眼,但卻沒臉再多說一句話。


    原本嘲笑秦天明的人,臉龐似乎有些火辣辣的疼,被打臉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


    而原本選擇相信秦天明的人,此時竟然沒來由的有幾分得意。


    “我就說要相信秦老板的眼光,他大概率不會出錯的。”


    “沒想到,王家竟然也打眼了。”


    這是被打臉的人,在幫著王家解釋,似乎王家打眼,他們就沒有這麽難堪了一樣。


    “我看,王家就是故意的,你看這王鳳程的態度,就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也有看不慣王家的人,對王家冷嘲熱諷的。


    畢竟王家在魔都可以稱王稱霸,到了中海,人們倒也不沒那麽害怕。


    黃老臉色微變,看起來有些嚴肅,看了一眼王世充,又看向秦天明。


    “小秦啊,你的名聲,我早就聽說過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隻是看一眼,就能鑒定出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秦天明謙虛的搖搖頭,禮貌客氣的說道:“黃老,您謬讚了!”


    一旁的王鳳程不屑的輕哼一聲,似乎很是看不上秦天明。


    兩相對比,一瞬間在場的中海藏家,都深感秦天明確實值得尊重。


    黃老嗬嗬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拍了拍秦天明的肩膀,轉身離開。


    等到黃老遠去,秦天明才開始發難,勾著嘴角看向王世充,戲謔說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剛剛我們兩個可定好了,這個瓷瓶要是有問題的話,你就把他砸了,怎麽還不動手,舍不得?”


    沒有黃老在場,王世充暴露出些許本性,惡狠狠地等著秦天明,咬著牙說道:“我們王家的人,向來說到做到,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做不到的!”


    啪嘰!


    隨著王世充話音落下,放在櫃台上的瓷瓶被他一巴掌拍落在地,跟秦天明之間的仇,是越積越深。


    秦天明哈哈大笑起來,根本不在乎王世充跟王鳳程惡毒的目光。


    “行了,大家夥別圍著看了,王老板給大家機會了,那大家就接著玩唄,該買買,該鑒定的鑒定。”


    秦天明樂嗬嗬的,說完,還不忘拆台的補充道:“對了,大家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倒是也可以給大家免費鑒定鑒定。”


    說著話,他挑釁般的看了一眼王鳳程。


    王家人越不痛快,秦天明就感覺越痛快,同時,他這一句話,瞬間贏得了周圍一片喝彩。


    “不愧是秦老板,真是大氣!”


    “秦老板,我可是雲來茶樓的老顧客,你得先幫我鑒定!”


    有倆人說著話,已經擠到秦天明麵前,將古董湊到他麵前。


    他倒是來者不拒,透視眼一眼看去,就知道新舊真假。


    再加上他最近學習了不少古董知識,也能評論的頭頭是道,他表現的很謙遜,哪怕是新東西,也不直接戳穿,隻是說不對勁,讓別人自己悟。


    跟剛剛王鳳程是直接讓人顏麵掃地的行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著秦天明麵前擠滿了人,那邊的王鳳成倒是心有不甘一樣,也賣弄起自己的學識,幫著眾人鑒定起來。


    一時間,兩邊像是打擂一樣,場麵熱火朝天。


    “咦,這幅畫,不對勁!”


    此時站在秦天明麵前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隻有二十二三歲的大學生。


    他上身穿著一件t恤,下半身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腳踩一雙籃球鞋,看起來很潮流,跟周圍的一眾年紀偏大的藏家,格格不入。


    不過,這大學生的衣服上,沾染著點點滴滴的水彩顏料,看樣子應該是學美術的大學生。


    此時他手中拿著一副長寬各有半米的正方形字帖,字帖寫的很是奔放,洋洋灑灑,十分大氣,看起來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但美中不足的是,這幅字帖,卻不見一處落款。


    “秦老板,麻煩您給看看,這幅字帖,是我家傳的,不過那王大師說這是假的,但這可是從我爺爺手裏傳下來的,我心有不甘,如果您也說這字帖是假的,那我今天立馬就走!”


    大學生似乎有些賭氣的意思,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不遠處的王鳳程,簡直心有不甘。


    秦天明微微點頭,看著眼前這幅靈氣濃鬱的字帖,隨口說道:“別著急,我先看看。”


    說完,他便仿佛是隨手劃過字帖一樣,將上麵的靈氣,順勢吸收的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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