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她,“有什麽不方便?”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什麽,聲音有些低沉難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學童,所以幫不了你多少?”


    安笒嘴角一抽,還真的沒有想到,看起來清秀又陽光的少年心理居然如此敏感,一下子誤會了。


    不過這樣對她也有好處吧,心思敏感的人一旦被囑咐過,保守秘密的能力也會很強大。


    看著李木子那一副不大開心的表情,安笒也怕引起誤會,當即搖頭表示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不是的。”


    注意到李木子側頭看向自己,卻什麽也沒說,安笒無奈道,“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那個鐲子我很喜歡,我想盡快找到它,但也怕被別人搶先一步。”


    李木子雖說是慕容嵐風身邊的學童,確切點說應該是書童,實際上呢,能夠作為應試的考核官,想來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若是被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人知道鐲子的事情……


    想到這裏,安笒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什麽人是不應該知道這個鐲子的,而她當時找李木子幫忙的原因,無非就是看著眼善。


    真麻煩了!


    隻希望能夠順利又快速地找到鐲子,找到庭深……


    李木子一邊示意安笒轉彎,一邊保證,“不會的,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話語剛落,他似乎想到什麽,思忖了一會,終究還是緩緩開口做出提醒,“不過那個鐲子的樣式……”


    “樣式怎麽了?”聽出他的欲言又止,安笒有些疑惑地抓頭,一臉純良,內心卻莫名地緊張。


    她隻想把鐲子找到,把庭深找到,可不想在這個時代裏惹出一大堆的麻煩來,也不想停留過長時間。


    現在李木子的模樣,顯然諱莫如深,她有些擔心這裏麵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旦爆發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與問題,拖延她的時間。


    也許是她的話語焦急了些,又或許是李木子原本就沒想著要隱瞞,很快就把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鐲子的樣式看似簡單,但上麵的花紋,是華夏國的圖騰。”


    華夏國圖騰?


    安笒一怔,心底閃過各種念頭。


    一個朝代的圖騰,就好比是一個國家的象征。不管是什麽原因,但必定和皇朝斷不了關聯。


    她要尋找的鐲子,竟有華夏國的圖騰……


    怔愣過後,安笒想到什麽,言語之間都帶上些許謹慎,“你想說什麽,盡管說明白就是。”


    李木子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說道,“有關於國家圖騰的鐲子,隻怕來曆不簡單,你確定要繼續找?”


    必須要繼續找!


    安笒的答案幾乎脫口而出,腦子裏一團漿糊但理智還是有的。


    一旦她肯定地將話語說出口,也相當於把‘看鐲子漂亮,想要那個鐲子’的謊言戳破。


    不知者無罪,但李木子已經將鐲子的來曆不凡說了,她再決定著要,未免讓人心生懷疑。


    安笒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李木子。


    據她所知,慕容王府可是忠於華夏國的,那也代表著忠於皇室,她一定要得到這個鐲子,說不定被想成另有居心。


    安笒不停地在考慮事情,可最終也沒能找出個答案,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道,“鐲子我一定要找的,它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她後麵的聲音有些放低,但李木子依舊聽得很清楚,眼底劃過一抹詫異,收斂幹淨後才有些輕鬆地說道。


    “其實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關於鐲子的事情,不要透露給別人知道,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安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正要說些什麽,李木子已經停下腳步,“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裏。”


    “啊?”安笒有些茫然,順著李木子的視線看去時,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一個庭院前。


    庭院中燈火通明,嬌俏的女聲從內傳出,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李木子。


    李木子笑了笑,很快解釋道,“這是在學院中你的住處。”


    大概是怕安笒誤會,又繼續補上一句,“醫草堂的學子住處正好是我安排的,所以我比較清楚。”


    安笒一聽,點頭道謝,“謝謝了,至於鐲……”


    話還沒說完,便見李木子一副隔牆有耳的模樣,她閉了嘴,隨後轉身進了庭院。


    片刻後。


    李木子身處一個房間裏,看著坐在上方的慕容嵐風,彎腰恭敬道,“南三小姐很謹慎。不過從她的話語來看,她對圖中的鐲子很在意。”


    慕容嵐風雙眼微微一眯,“具體說說。”


    李木子聞言,把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來。


    直至最後,慕容嵐風點了點頭,吩咐了兩句,隨後擺了擺手,示意李木子退下去。


    李木子剛退下,一陣軲轆聲響起,本就打算起身的慕容嵐風動作更快,“世子,你怎麽親自……”


    所有的話語在輪椅上的慕容寒霆投來的一眼時都消失不見。


    慕容嵐風其實也明白,自家公子是一直在屏風後聽著的,這會人剛走就出來,很顯然是忍耐不住了。


    經以往的無數次事實表明,公子真的對那個人真的很在意,隻是此次他身體不適,卻還是要出現,慕容嵐風心裏難免不舒服。


    [我要見她!]


    紙張上的內容很是清晰,慕容嵐風清楚地感覺到他這話語裏毫不掩飾的焦灼,很顯然,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他是慕容寒霆啊!慕容王府中的世子!及冠後便可世襲爵位!從小到大性子孤僻,是一句話都沒吐出來過!更別提有多餘的情緒了!


    可現在呢?


    因為一個忽然出現的圖案,以及一個忽然出現的人,慕容寒霆打破了慣例,不僅僅有了情緒,甚至還出口說話!終於活得像個人了!


    慕容嵐風一邊為他感到高興,一邊又有些擔憂,他變得不像平常,像這種情況下還真容易出事。


    慕容嵐風開口勸道,“剛剛將人送迴去……”


    話還沒說完,慕容嵐風便清楚地感覺到,坐在輪椅上的慕容寒霆倏然抬頭,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就好像在說:為什麽要將人送迴去!


    很快,慕容嵐風就發現自己所想的並沒錯,一張紙張很快出現在他麵前,而上麵的內容顯然是:為什麽要將人送迴去!


    慕容嵐風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知道慕容寒霆的意思,也知道在上午的事情發生後,將南宮玉留下也是可以的。隻是……


    “她過來時你的情況並不好……”慕容嵐風原是想說還有很多疑點,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但他知道這種話一旦說出來,隻會惹得慕容寒霆更不歡快,“就算她過來,你也見不到她而且還有可能出別的事情。”


    坐在輪椅上的慕容寒霆一聽,再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眉心輕蹙,最終再次在紙上落筆。


    [我要見她。]


    依舊是四個字,但單從字麵上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已經平和了許多,確切點說,是聽進去慕容嵐風說的話了。


    慕容嵐風不清楚慕容寒霆的想法,頓了一下才說道,“明日學堂裏就會開始授課,我會借著機會讓她過來一趟的。”


    慕容寒霆是一息的時間都不想等了,但慕容嵐風再次來了一句,“木子已經將她送迴住處,想必她是需要一些時間,和庭院中的學子們交流一下感情的。”


    這話剛落,慕容寒霆看了慕容嵐風一眼,那一眼深邃得如同深井,讓人看不明白卻也帶上畏懼。


    安笒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因為鐲子的圖盯上了自己,這邊她剛進庭院當中,兩個站在庭院中的女子,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兩道目光並沒有什麽負麵情緒,隻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就在她邁步往裏走時,其中一個穿著黃裙的女子率先出聲,“南宮玉?”


    安笒有些奇怪她們竟直接認出她來了,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道,“是的,你是……”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黃裙女子,今日裏也是選擇醫草堂之一的千金之一,而另外一個卻有些麵生了……


    難道說,這學堂裏的住處,並不是根據所選科目來分配的住處?那是根據什麽來分配的?


    “我叫何湘玉。”話落,黃裙女子也就是何湘玉想起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名字裏麵也有一個玉。”


    見何湘玉有些靦腆的樣子,安笒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之前何湘玉可是主動打了招唿。


    就在她上前準備說些什麽時,原本站立在何湘玉旁邊的女子冷哼一聲,傲氣地轉身往上房而去。


    安笒:“……”


    何湘玉:“……”


    好一會的沉默後,何湘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你不用介意的。她是吏部尚書家的千金,名為李想。”


    安笒很快迴過神來,想來南宮玉這個名字被很多人口口相傳,卻是屬於指指點點的那種,被人不喜也是正常。


    她沒有打算和任何人交惡,和平相處就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何湘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安笒自然也不可能忽略她,點點頭淺笑道,“我知道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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