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糜智還是有點本事,來幽州不過幾年時間,利用糜家從徐州運來的大量的糧食、布匹,不僅在泉州、雍奴、潞縣站住了腳,還在雍奴、潞縣建起了糜家自己的商鋪。


    前年,公孫瓚出事,袁熙占領了幽州,王鬆投靠了袁熙,把個糜智急了一把,後來還是通過孔方兄擺平了。


    烏恆因輔助袁紹攻打公孫瓚有功,袁紹假借天子之名,封塌頓及汗魯王烏延、峭王烏仆延、難樓等為單於,賞賜金綬,將右北平、遼西作為烏恆養馬之地,答應塌頓的和親請求,將一名宗族之女嫁給塌頓為妻,開放邊市。


    糜智見商機來臨,於是在薊縣、無終再次各開辦了一家商鋪,不僅將糧食運來雍奴、潞縣,還運去薊縣、無終,直接與烏恆交易皮貨、馬匹。袁熙性格溫和,知道糜家是徐州巨商,幽州缺糧,能得到糜家在此賣糧也很高興。


    可是這事卻惹得徐州的另一人不開心。


    這人姓王名發,本是並州人,因其祖父在徐州為官,娶了徐州一名士族女兒為妻,安家在徐州。王家在並州本是商業巨賈,來到徐州後自然也將商業帶到徐州,經過幾十年的經營,在徐州商界已是小有名氣,經營著徐州到幽州的運糧生意。


    前幾年呂布占據徐州,王姓家族找上門去拉扯關係,為呂布在幽州買了不少馬匹,賺了不少的錢。


    劉備被呂布擊敗後,一直深感戰馬不足,就托糜家去幽州找公孫瓚買馬,從此也走上了經營徐州至幽州的生意,這讓王姓家族十分不滿。


    但公孫瓚是幽州霸主,王家是敢怒而不敢言。後來呂布被曹操、劉備聯合擊敗,這王家立刻找上曹操,拿出一大筆錢來資助曹操養兵。換來曹操默許王家繼續經營幽州至徐州生意,條件是必須為曹操提供更多的良馬。


    九個多月前,劉備乘曹操官渡之戰之機,襲取許都,本想救出天子,不料曹操早有準備,不但天子沒有救出,許都城裏的內應全部被曹操斬首,誅滅三族,就是天子本人也因受傷過重駕崩。


    也是劉備運氣不好,消息傳到官渡前線時,曹軍剛剛擊敗袁紹,於是以得勝之師猛攻劉備。


    劉備不敵,知道此次是徹底地激怒了曹操,於是帶著一班人逃入南陽。


    曹操在魯陽與魯肅、典韋大戰了一場,不分勝負,而劉石又出河內、弘農,奪取了洛陽,攻打陳留,眼見就可揮師直下許都,曹操大嚇,再次迴兵官渡。


    原準備想偷襲一把,誰知劉石早有準備,布下了一個袋子,讓曹操損失了不少人馬。待曹操再集大軍時,劉石已退迴河內了,氣曹操七巧生煙,不過劉石占盡地利,曹操剛經過幾場大戰,早已是士氣疲憊,民冤沸騰,也是無力再戰,各自養傷。


    但糜家卻遭了殃,徐州、豫州、兗州所有糜家的商業生意全部被抄,連正準備運往幽州的糧食、布匹也全部歸了曹操。


    這下王家大喜,立刻將糜家出事的消息傳遍幽州商界,最初人們還不信,隨著半年不見糜家運糧大船到來,於是就信了。糜家在徐州倒塌,公孫瓚敗亡,開始有人打糜家商鋪的主意,而王家更是最積極的一個。


    糜家商鋪無糧可賣,生意一落千丈,沒有收入養不起眾多的護衛,於今糜家隻剩下自徐州帶來的幾十人名家仆了。糜智更是惶恐不安,不知大哥糜竺怎樣了,如果糜家糜竺不在,那糜家算是倒了。


    存放在泉州的近百匹良馬更成了眾人眼中的金子。不過,糜智與王鬆、李年關係不錯,也知糜家的生意雖然被查抄了,但糜家的大哥還在,而且糜家還有一個女兒嫁給了商國公、驃騎將軍、雍州牧劉石為妻,這天下風雲誰也說不定,留得一線好做人,隻要糜智付了捐稅,倒也不為難他。


    但商家就不同了,各憑計謀,施展乾坤,糜智近段時間可謂度日如年,管家建議糜智將商鋪賣了算了,迴南陽或長安去找大哥或貞姐。可是糜家想賣商鋪,卻沒人敢買,商鋪的價格跌成了白菜價都賣不出去,近百馬良馬更是無人敢買,因為糜竺還欠了王鬆三個月的捐稅沒有付清,三個月的捐稅加上利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王鬆也不著急,等著糜智去找他,將良馬抵給他。


    正在薊縣想法賣鋪的糜竺,聽到王鬆出事,李年造反被殺,現在是前王府從事,劉放當家,糜智更是著急,這才趕來望望風,想盡快將良馬處理了好迴長安。


    趕到王家商鋪,一眼望見剛換的旗番上一個小小的標記,又驚又疑,向商鋪掌櫃問起現在的東家,求了好幾天,花了一筆小錢,才見到劉石。


    兩人迴到雍奴府,劉石聽完了糜智的述說,歎了一口氣道:“你們不容易啊!”


    “現在糜竺大哥,在南陽跟隨在我大哥身邊,以我大哥的能力、實力,守住南陽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你現在是想將鋪子賣了迴長安或南陽,還是想留在此地幫我?”劉石笑笑問道。


    看到糜智有點遲疑,劉石又笑道:“當然,你的鋪子我會找人買下,就是存放在泉州的良馬我也全部買下,剛好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戰馬,價格嗎?還是按市價,不會讓你吃虧的,不然迴去你家姐姐又埋怨我了!”


    糜智道:“我並不是擔心這些,有姐夫在此,我留在這裏也是可以的,隻是擔心大哥而已。糜家出事,最傷心的就是大哥了,這糜家的生意可是幾代人換來的,現在說沒了就沒了!”


    劉石道:“隻要有人在,怕什麽?生意沒了可以再做,隻要勤力,一樣可以做到現在這個樣子,甚至更大。”


    看糜智仍是遲疑不語。


    劉石道:“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對糜竺大哥沒有信心?”


    糜智為難一笑道:“不是的,我在想你在此,那長安方麵怎辦?你們現在是否有人迴長安,幫我帶一個信給大哥,說我就留在幽州幫姐夫經營商鋪。”


    劉石笑道:“派人帶信迴去沒有問題,至於說經營商鋪,有一點要說清楚,不是幫我,而是幫糜家。不然又會引起誤會,別人還以為我貪糜家的生意呢?”


    糜智遲疑了一下道:“我現在除了幾家商鋪,近百匹良馬外一點錢都沒有了。而且還欠著雍奴府幾月的捐稅,加上利錢,這良馬就去了一小半了,還有薊縣、潞縣、無終的捐稅,護衛的工錢,鋪租,也是一大筆錢,這樣算下來,也沒能剩多少,如何還有錢做本呢?”


    劉石笑道:“這個你放心,我說你能做,就能做!安下心住兩天就可答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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