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堵陽接應典韋、劉風的劉石接到消息,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征剿山賊與爭奪城池完全不同,首次出征總算順利地控製了北部邊縣。至於新野,劉石並不著急。


    通過對已俘獲的袁軍進行盤問,及史渙得來的消息。


    劉石被委任為安南將軍、南陽太守,其實在袁軍中已有傳言。隻是這些人守城之軍,並非袁術的嫡係,從被劉石俘獲又放歸人的口中了解到,劉石治理的商雒,百姓安居樂業,軍卒日食三餐,每月還有三餐肉吃,隻要不反抗,劉石絕不亂殺俘虜。


    因此,這些守城官長接到消息並沒有當會事,反而心中有點期待。


    隻有駐守在新野的袁術嫡係,悄悄將安居的宛城的家屬接走。還威脅宛城的將領,一旦宛城失守,袁將軍將滅他滿門。


    不過這些人並不聽從,要知道,這宛城本是袁術最早的大本營,許多家屬都安置在這裏,他們投降了這家屬自然也保全了。


    除非袁術能打過劉石,不過這些人不太相信,袁術新敗,想重整旗鼓,可不是一天兩天。即使他來了,他們到時往商雒一逃。袁術能打個毛?也因守軍軍心渙散,這三城接收得極為順利,極少有反抗的。


    倒是新野,劉石冷笑幾聲。


    三天後,彭脫帶領剩餘的一萬步卒趕到宛城,聽到已接收葉縣、魯陽。大吃一驚,聽完劉石的解釋,這才大悟,恭賀劉石:“主公仁慈,方引導這些軍兵、將吏失去反抗之心。”


    閻柔、曹性按劉石軍令將兩縣袁軍押送宛城。


    劉石站在城門口看著這幾千袁軍,衣不摭體,麵黃饑瘦,這那裏是軍卒,簡直是逃亂的農夫。


    歎了一口氣,將手一揮,令劉真、李儒、李斯等幾人安排吃食,待這些袁軍飽餐一頓,仔細梳理之後再登記造冊。


    飽食了兩餐,經過一夜將養,劉石再次過來查看時,發現這些袁軍的氣色好了許多。隻是看到這兵卒,小的隻有十二三歲,老的足有六十出頭,不禁皺皺眉頭。


    劉真看到劉石過來,急忙迎了上去,見劉石臉色不愉,急忙小聲道:“這袁術征兵,不分老少,小的隻有十二歲不到,老的有快七十了,因兵卒多,糧食不夠,一日隻吃兩餐。而且不打仗時,這兩餐還是一幹一稀,自袁術敗後退到九江,這南陽就沒有了糧食供應,全靠強征各駐城百姓糧食過活。聽他們講,如果我們不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自動散了。”


    劉石罵道:“這袁術真是個廢物,好好的南陽給他搞成什麽樣子了。”又要囑咐道:“這些兵丁要仔細分辨,按我們商雒征兵的規矩辦,超過四十歲的發去屯田吧!不可因缺少兵卒而放鬆要求。”


    劉真點點頭,道:“公子!我知道。剛才在造冊時已按規矩將人分成了三部份。”


    劉石點點頭:“你們忙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經過篩選,按商雒規矩,合格的兵卒不過三千餘人。


    劉石再次轉過來看到老的一堆,少的一簇,一個個滿臉驚慌,歎了一口氣,道:“這樣的軍隊也能打仗?”


    看到這些人一個個畏畏縮縮,十分不安的樣子,忍不住大聲道:“我就是安南將軍、南陽太守,你們不用擔心,如今南陽被袁術禍害,土地荒,百姓逃離,即使放你們迴去,你們之中的許多人可能也無法找到家人,無糧過活,最後可能被餓死,或者入山為匪。但是你們原本都是本份的百姓,是袁術將你們征來,我不忍你們無食餓死,已令他們將你們年紀大點的安置在宛城或堵陽附近屯田,年紀小的編入少年軍中進行訓練,農忙季節協助屯田軍種植稻穀、粟米、麥子,所有的吃喝由官府供給。允許你們各自成家,三年後官府將賜你們成家者每人良田五畝,未成家者三畝。如遇戰爭,聽從命令協助守城,立功者,按功勞大小獎勵錢財或田地。”


    話音一落,這些人眼中放出一陣陣光芒,興奮、喜悅都有。劉石不在理會,轉身走了。


    亂世人命賤如狗,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雖然開局良好,新野以北的縣城已全部收複,仍然還有半數的縣城還處於混亂之中,特別是新野,作為南陽的軍事重城仍在袁軍的掌握之中,袁術雖說敗於曹操之手,對於劉石仍然是龐然大物,不可不防,更不能讓袁軍長時間留在新野,一旦袁術來攻,腹背受敵可不是好事。


    對於已接收的縣城,李儒也開始覆行自己的職責,而未接收的縣城,李儒也給各縣發去一封書函,告知天子詔書及新任太守手令。然後讓劉豹、彭脫、閻柔、曹性各帶一千人前去接收剩餘各縣。


    除了樊城外其他較為順利,大兵到時,縣城無人防守,城中百姓也是稀少,各縣府的府庫大開,裏麵空蕩蕩,明顯是有人搬過的痕跡,縣令不見蹤影,所謂接收已是毫無意義。


    彭脫先到樊城,城牆上樹起荊州劉表的大旗,見到彭脫時,城上的士兵大叫,來將止步:“此城百姓自願歸劉牧守管轄,速迴去告知新來的劉太守。”


    彭脫大吃一驚,稍一思索,也不遲疑,引軍調頭就走。引起城上軍士一陣大笑。彭脫所帶軍卒個個怒氣衝天,紛紛要求殺上城牆。彭脫也不多說,約束軍士離城十裏安營下寨。


    原來,彭脫剛到樊城時,就收到史渙的書信,告知:“樊城有荊州兵三千。彭脫部可在城西離城十裏紮營,已通知最近的劉豹部急速趕來,配合彭脫部演時襲城。到時城內自有內應打開城門。”


    子時剛到,彭脫派出的人接到劉豹部,兩人合營紮在一起。


    演時三刻,彭脫、劉豹在內應的接應下,悄悄地摸進城,迅速占領南北兩個城門,已控製軍營大門時,劉表軍才發現,劉石軍已進城。一時不知劉石軍多少人,稀裏糊塗的就做了俘虜。


    第二天下午,劉表才接到報告,派軍集聚在樊城對岸。閻柔、曹性兩人聞迅帶人趕來增援,兩軍對峙,一時劍拔弩張。


    第三天下午,劉石趕到,派人送一封書信給劉表,將樊城俘獲的劉表士卒全部放迴。


    劉表看完劉石書信,沉默良久,又將書信遞給蒯越、蔡瑁,長歎一聲道:“撤吧!劉石占據南陽也許並不是壞事。”


    原來,劉石按李儒之策,先是尊稱劉表為劉州牧,同意按漢朝律法,上交南陽應交稅賦給州部。解釋所擁之兵,並不是要與州部作對,而是用於自保。隨後述說大家同為漢室宗親,如今朝庭多亂,作為宗親應協手共除亂賊,為朝庭分憂。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雲雲!


    劉表軍退去,南陽三十七縣隻有新野還在袁術軍手中,劉石留下劉豹鎮守樊城,自帶閻柔、曹性、彭脫前往新野。


    圍著新野城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劉石發現,這新野作為南陽堅城,果是名不虛傳。


    整座城池座落在水陸交通要道,城高而堅,很難強取。


    史渙本想混進城的,不過近來城裏查得極嚴,凡是生人,一律抓起。史渙不得不放棄入城的打算。見劉石到來,急忙與高順迎了上來。


    劉石問道:”近兩天有什麽動靜?”


    史渙道:“據派出的細作說‘前幾天這新野城曾進過幾萬石糧食入城。足夠裏麵的軍士三月的用度了。通過打聽,這糧食來自荊州劉表處。”


    劉石臉色陰沉,他本來就猜到可能是劉表搗的鬼,想了想道:“這劉表用心險惡,妄想袁軍在此固守三月,等待袁術的支援。讓我們與袁術交戰,自己從中漁利。不過我們不能讓劉表的陰謀得程。不知大家有什麽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攻破新野。擊碎劉表的夢想。”


    高順沉著臉道:“隻要有人能壓製城頭守城軍頃倒熱油、鐵水,一千陷陣軍就能攻破新野。”


    彭脫道:“新野城高七丈,寬六丈。城中隻有步兵八千,雖說是袁術精銳,但同我軍比起來卻差上不少。我軍駐紮在此,袁軍根本不敢出城騷擾。隻要離城六十步遠的地方築起一方高八丈的城牆,利用弓箭手,就能壓製袁軍的守城軍卒。可惜沒有弩,不然,還能將城牆造得更遠一些。”


    劉石心中一亮,讚許地對彭脫點點頭,見其他人沒有再提建議,當即命令,自明日起著五千軍卒築起一段長六十丈的城牆,城高八丈、寬三丈。由曹性帶人壓製袁軍。”


    軍令一下,劉石軍忙碌,第一天就築起了兩丈高,對麵城上的袁軍不知何事,嘲笑劉石軍,吃飯了沒事幹,也想築城牆。第二天牆三丈,對麵的袁軍開始擔心起來,個個議論紛紛,以為劉軍也在對麵起一座小城,與袁軍對壘。第三天,城高五丈時,袁軍感到壓力,開始向劉軍發射弓箭。


    劉石令曹性帶人壓製,其中有幾人,更是神射,箭箭不空,搞得袁軍不敢再拋頭露麵。到第五天時,城高八丈。袁軍需要仰視時,這才開始驚恐起來。


    此時城牆不光高出一丈,而且在城牆上還出現幾座樓車,在每一座樓車上都有幾位士兵。城下,一千陷陣軍如野獸一般呦呦叫著衝向城牆,幾十部登城梯樹了上來,城牆上的袁軍士兵剛露出頭來,就有一支箭矢飛了上來。一聲聲慘叫,驚得袁軍魂飛魄散,眼看著陷陣軍爬上來,翻上城牆。緊接著打開城門。


    這些陷陣軍如同怪獸,普通的弓箭根本上難以傷及要害,即使身上插上一兩支箭,這些人根本不會理會。殺起人來,更是三個或兩人一組,一直攻,攻!攻!根本不需防守,仿佛不是人似的。直到此時,陷陣營才露出他的真麵目,連劉石都暗自心驚,這簡直就是殺人怪獸,是一組組力大無窮的殺人怪獸,不是人力能夠抵擋的。


    袁軍那裏見過這樣的軍卒,早就被嚇傻了,轉身就跑,隻恨爺娘少生了一條腿,不!是少生了兩條腿。


    更有袁軍直接放下武器伏地蹲下。


    遇到這樣的人,陷陣營的軍卒,則是直接忽視,反而是誰在抵抗,誰就死得快。


    這陷陣營的軍卒根本不會單獨前進,而是一波一波,一組一組的連在一起,形成一種浩瀚的力量。讓人望而生畏。


    劉石看得心馳意搖,忍不住大喝一聲:“入城!”


    對!不是攻城,而是入城。逃出城來的袁軍早已作了劉石軍的俘虜。留在城內的袁軍也已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這就是陷陣營”劉石在收心裏狠狠地吼了一句,“每人花去的五斤黃金,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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