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璘的吻帶著懲罰,除了蠻橫外,吝於給予任何溫柔,恭卉被吻得吃痛,卻怎麽也擺脫不了那鋼鐵一般的箝製,隻能氣憤的張齒想咬他的唇,可正要咬下之際,他便退開。


    「想故技重施的咬我?哼,有了秦淮樓那夜的經驗,你以為我會讓你傷我第二次?!」他舔了舔沾有她氣息的唇瓣,雙眸深沉、聲音沙啞。


    「你可惡!」麵對他的悍然掠奪,恭卉暴怒的拿起桌上茶杯,不顧一切的砸向他,可惜扔偏了,杯子落在他腳邊,碎了一地。


    他雙眉深擰,第一次有女人敢對他如此撒潑,一掃閑適的假象,他瞬間扼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眼鼻極度貼近她,還能感受到她氣極貼近他,還能感受到她氣極齊亂的唿吸,以及胸前的柔軟在他胸前劇烈起伏,這份狂野的美又教他莫名的驚豔了一下。


    「這是你欠我的,我理所當然要索迴!」


    恭卉氣瘋了,用力想推開他,他卻刻意在這時候放了手,教她反而重心不穩的向後倒,狼狽的跌坐地上。


    她一時痛得起不了身,永璘見狀,隻是悶哼一聲便拂袖而去,隨側的德興立即跟上。


    他一走,她立刻哭得淚眼模糊。這男人是惡魔、是妖怪、是邪神!她一麵哭一麵痛罵著。


    「格……姑娘,別哭了,你額娘剛睡醒,一醒來就說要見你。」老總管走向她,低下身說。這正是他會來此的原因,不料竟讓他撞見極為讓人訝異的事。


    「娘睡醒了?!我這就去見她!」她立刻收起淚,由地上匆忙爬起,但方才摔得不輕,讓她才爬起身又疼得要跌下。


    老總管見狀,趕緊上前攙扶,讓她免於二次吻地。


    「謝謝你了。」讓他扶著站起,恭卉感激的言謝。


    「不用客氣,不過我瞧你一時動不了,不如歇息一下再去見你額娘,你額娘那我會派人通知一聲,說你有事正忙,會晚些過去探望。」


    聞言,她感動的紅了鼻頭。「老總管,你真是好人!」她不住的說。


    這位總管年紀至少七十好幾了,是宮裏退下來的老太監,當年曾經服侍過萬歲爺,待永璘成年出宮後,又受萬歲爺特別指派,要他照顧永璘的起居,所以這位老總管在這座府邸身份可非一般老奴,相當受人敬愛,就連刁鑽的永璘見了他,也多少會收斂驕氣,不致太過刁難。


    「我剛才聽見了,你想離開貝勒府是嗎?」老總管頭發花白,笑起來滿臉皺紋,像個慈祥的老爺爺。


    「我……」她低首,無奈的點頭。


    「真要走?」


    「你也瞧見他是如何橫蠻的對待我,我能不走嗎?」她幽然的說,可想起額娘的病,肩上又仿佛有著千斤重,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老總管搖著頭。「我瞧見的是好潔的貝勒爺在沒有確認女子的潔淨前,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人,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他正色說。


    「情不自禁?!」


    「不是嗎?若非如此,他怎麽可能隨便就吻一個女人?」


    她一呆。「可是……其實……我與他在秦淮樓時,他就曾在沒有淨身的情況下,就……就……」因為太羞恥,她說不下去,隻留下滿臉酡紅。


    老總管也知曉這件事。「這是德興告訴我時,我也嚇了一大跳,原是不信的,可今兒貝勒爺又吻了你,眼見為憑,我不得不信了,隻能說貝勒爺能接受你,你……應當很特別。」他斟酌著字眼。


    「特別?老總管恐怕少說了幾個字,我是特別,特別倒黴!你家主子特別喜歡見我發怒,好像我一火大,他就高興,拚命惹我,說盡狠話激怒我,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如何!」她氣唿唿的告狀。


    他聽了皺眉。「是嗎?」貝勒爺調皮,鐵定是把人家當成整鬧的對象了,隻是他很詫異,貝勒爺怎會突然對一名姑娘用上心整治?


    而且還出乎意料的不顧厭惡,在第一次見麵時就要了人家,這著實反常,這會就連他這個老東西也猜不透小主子在想什麽了。


    不過由貝勒爺看輕易吻人這點來看,怕是在不知不覺中性子又有了轉變,而這轉變……他樂見其成!


    「別在意貝勒爺的所作所為了,你現在該擔憂的是你額娘的病體,此時不是你逞強的時候,萬一你額娘敢著你離開,發生了什麽不幸,你定會後悔莫及。」他私心想為主子留下她,故意說重話。


    聞言,恭卉果然垂下頭,雙手不斷絞著袖口,悲涼的歎了口氣。「你說得對,現在不是顧及自個的時候,該想的是如何幫助額娘活下去………請你去告訴那男人,我……我認錯,我願意……聽從他的規矩辦事。」她再次妥協,可悲切無奈的模樣落入老人眼底,還是心生不忍。


    「丫頭,我瞧你與我有緣,若想長久又有尊嚴的待在這座宅子,老總管我告訴你一個法子,別讓自個隻是貝勒爺身下玩物,你得想辦法讓他需要你,若在其他地方幫得了他,自然你也能蛻變,就算受製於他,也不至於讓自個太難受。」


    「想辦法讓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需要我?」她怔然咀嚼著老總管的話。


    「嗯,相信我,你若幫得了貝勒爺,我也會試著幫你的。」


    【第四章】


    這樣一個長相俊美、氣質邪魅的男子,世上少有女人會不心動的吧?倘若不是被傷得如此徹底,她應該也會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下。


    這男人有時候對女人表現得很熱情,有時候卻極為冷酷決絕,對自己所喜愛的食物可以玩上好久,可一旦失了興趣,就會讓對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五年來,這府邸供他玩樂的女人來來去去,就她不曾離開,始終在他身邊為他處理府務;躺在他床上,為他暖床,她是他唯一無需經過淨身就隨時會要的女人。


    闔上眼,恭卉招架不住的輕喘。這日,他已在她身上肆虐已久,可似乎還沒厭倦,而且這迴,他要她要得既霸道又逼人,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一般。這男人又想激怒她了嗎?


    她輕笑。這些年她不再那麽容易被激怒了,可他總是不放棄任何機會挑釁,隻要能見到他皺眉,一天的心情肯定都不錯,這變態的家夥,對待她的方式跟五年前一樣,就連歡愛程度也不曾稍減。


    可說真格的,與他交手真的好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在性格方麵得有過人的耐力,還要有隨機應變的智慧;在肉體方麵,又得應付他挑剔又無度的索求,唯有這樣,才能承受得了他旺盛的虐人精神,以及追求極限歡愉的變態熱情。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恭卉一陣天旋地轉,在他慘無人道的掠奪下,身子再度教他推上極致的高點,最後顫然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


    他手仍擁著她,亦喘著,感受到她心悸的軟倚,明顯已經乏力,這才滿足的闔上氤氳黑眸。


    室內隻剩兩人交互喘息的聲音,良久,親昵的氣氛才漸漸平息。


    「我說,恭兒。」散漫的語氣就像是要與她閑聊,可卻惹得恭卉立即戒慎恐懼的睜眼,還輕挪了下身子。


    少了緊靠的溫度,永璘睜眼瞧了兩人稍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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