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原本是人來人往流動性很強的地方。


    但是因為彼特的暈倒,很多人就停下了腳步,圍住了彼特。


    這一刻,大部分人之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而沒有離開,就是為了等結果。


    都想知道年紀輕輕的喻色是不是真的能把人救醒。


    畢竟,她可是大言不慚的直接說她能救人了。


    那自信的樣子讓很多人都以為她或許真的能救醒彼特。


    卻沒有想到,這眼看著針灸就要到了她說的二十分鍾的時間,可病人不止是沒醒,相反的病情加重了。


    “唉,我就說她一個小姑娘,乳臭未幹的,怎麽可能會治病救人,她隨口胡說八道,你們也信,真傻。”一個人歎息的開口,然後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不能治還逞能,現在打臉了吧。”


    “趕緊把救護車換成殯葬車吧,省得到了醫院還得再轉移到殯儀館,費事。”


    “可惜了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他女兒這得多自責呀,要是沒信這小姑娘,早就上了救護車,這會子就算是沒救醒,也不至於要斷氣吧。”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都為地上的彼特歎息著,看起來才四十幾歲的年紀,卻不曾想快斷氣了,可惜了。


    貝拉的眼睛直接就潮潤了,“喻色,你快救救我爸,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他會醒的,你要是騙我,我絕對不饒你。”說到最後,她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喻色這樣,分明就是害她。


    約翰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果然這針灸之術就是騙人的把戲,還說能把人救醒,我看連緩解都不可能。”


    現場的人,此一刻全都因為彼特的情況而指責起了喻色。


    喻色卻仿佛沒聽見似的,目光依然專注的看著彼特。


    彼特的病情很嚴重,所以針灸後必須要等足了時間,否則人不可能醒的。


    嘈雜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瞪向了喻色。


    然而,被盯住的喻色卻完全充耳不聞,甚至於連貝拉的聲音她都直接忽略了。


    彼特最關鍵的時刻,她是不會被任何人所驚擾的。


    此一刻的她,已經到了一個忘我的狀態。


    她的眼裏隻有彼特的病情,隨時都在關注著彼特病情的變化。


    貝拉連說了幾句,喻色都沒有理她,於是貝拉是真的急了,伸手就要拉起喻色。


    就在這時,一條手臂直接攔住了她,“不許打擾小色。”


    就算是病人的女兒也不可以。


    貝拉一扭頭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墨靖堯,她忽而就氣了,“呃,我真是蠢,她推著你這麽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病人,這顯然是不懂醫術不會給你醫治,可我眼看著她推著你,居然沒反方應過來她不懂醫術,居然把我父親交給了她救治,我太蠢了。”


    貝拉越說越激動,眼淚也流了出來。


    不過,墨靖堯完全不為所動,手臂依然擋著貝拉,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同時也不理會貝話說出的話語。


    他這樣的不理會,讓貝拉更激動了。


    “你到底讓不讓開?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推倒,讓你再也站不起來,她敢治死我爸爸,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推墨靖堯的輪椅。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推到墨靖堯的輪椅上了,突然間,一隻手倏的伸過來,一把揮開了貝拉的手,“你幹什麽?”


    冷冽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喻色在看到貝拉要推墨靖堯的輪椅的時候,生氣了。


    “你害死我爸,我就要害你男人。”貝拉咬牙切齒。


    “你說什麽?你說我害死你爸?”這一次,是喻色咬牙切齒了。


    “你還不承認嗎?這是早晚的事兒,是我眼瞎相信了你,哼。”有喻色迴應貝拉了,所以她越說越激動。


    她尾音才落,忽而就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靜。


    四周靜的仿佛落針可聞。


    那詭異的靜謐讓唿吸都有些困難了似的,貝拉抿了抿唇,“你們看我做什麽?”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貝拉,你說誰早晚要死?”


    貝拉一下子怔住,她一定是幻聽了。


    她一定是太不想爸爸出事,所以腦子裏才出現了爸爸的聲音。


    她搖了搖頭,努力讓幻境消失,“喻色,殺人償命,你殺了我爸,我要跟你拚命。”說完,她就衝向了喻色,真的一付要拚命的架勢。


    “貝拉,你給我住手……咳咳……”一聲低喝,緊接著就是因為氣息上不來的一連串的咳嗽。


    這聲音……


    貝拉睜大了眼睛,隨著這聲音徐徐轉身,然後,目光徹底定格了在了還躺在地上的彼特的身上。


    此時的彼特還在咳嗽中,一聲接一聲的咳著,震的他身上的銀針針尾亂顫。


    喻色已經不理會貝拉了,重新又蹲到了彼特的身前,“叔叔,你不要太激動,深唿吸,再深唿吸,平複一下情緒,我要給你拔針了。”


    可彼特還是看著貝拉,一連聲的咳嗽,顯然是被氣壞了。


    貝拉咬咬唇,再咬咬唇,疼,很疼。


    看來,她不是在做夢,她也不是在幻境中,她爸彼特是真的醒了,“爸……”


    她終於驚喜的大喊出聲,整個人也終於放鬆了,不過,身子卻有些軟。


    實在是這變化太快,一忽好一忽壞一忽又好起來,就象是過山車一樣,好好的一個人也能被折騰出病來。


    “道歉。”彼特厲聲喝道。


    “喻小姐,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應該相信你,謝謝你,你是神醫,你真的是神醫。”貝拉語無倫次了,這一刻讓她對喻色說多少句對不起,她都樂意,她爸醒過來了,她爸有救了。


    喻色的手已經落了下去,開始拔針了。


    眼看著喻色不理會自己,貝拉開始心虛了,一轉身就衝到了那邊已經完全懵逼的李醫生和肖醫生麵前,“都是你們兩個誤導了我,讓我以為我爸不治而亡了,你們害我誤會了喻小姐,你們要向我道歉,還有,我要告你們,我爸爸明明好好的,你們非說他病危,你們的人品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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