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欣賞了會兒滿滿當當的空間,裝作忍著傷痛艱難提著褲子的模樣出了廁所。


    陳大來立即上前攙扶,陳安順勢坐在軟包沙發上,問:“到哪了?”


    “迴二少爺,還有一刻鍾就到站了。”陳大來迴道。


    陳安“嗯”了一聲道:“待會下車的時候,你們不要攙扶我,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切等進了帥府再說。”


    陳大來麵色擔憂,心痛的看向陳安的傷口,陳安輕斥道:“做好表情管理,莫要讓旁人看出端倪。”


    “二少爺,您也太慘了,”陳大來抹了抹濕潤的眼眶,“這麽重的傷,您自己能走嗎?”


    陳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若是讓有心人看出我受了重傷,隻怕就要內外勾結反了陳家了。”


    陳大來又抹了抹淚,扯著嗓子哭:“他們敢!吃著陳家的飯還敢砸陳家的鍋不成,老太爺和老爺對他們可是有大恩的!”


    陳安堵住靈敏的耳朵,不耐的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哪來這麽多貓尿!快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你哭喪呢!”


    陳大來哭的更兇了:“少爺,您怎麽還是這麽口無遮攔,老爺說了,不吉利的話讓您少說!”


    “呸呸呸。”


    陳大來連呸三下,拱起雙手望著天道:“各路神佛,定要保護我家少爺平安無憂活到九十九!”


    陳安陣陣無語,活到九十九,莫不是在詛咒她。


    “行了行了,”陳安呷了口茶道:“趕緊收拾收拾行李和你的臉,火車就要進站了。”


    陳安學著原主的口氣說話:“若是露了餡,二姨太非得抽死你不可!”


    帥府裏管事的是二姨太吳玉珠,她對待下人一向嚴厲,府裏的主子們都是拿她的名號嚇唬人。


    陳大來一聽二姨太三個字,連忙噤了聲,老老實實的收拾行囊,跟在陳安身後下了火車。


    陳安享受了一把全城戒嚴、道路限行、警車開道,在聲勢浩大的擁護下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大帥府。


    帥府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朱紅色的大門上掛滿了白幡,一排排的白燈籠在寒風中搖曳。


    闔府上下齊刷刷穿著白色孝衣跪在院子兩側,陳安入府便是一眼白。


    “二少爺迴來了!”


    “大夫人,二太太,二少爺迴來了!”


    杜綺鸞最先反應過來,她扶起精神萎靡的沈蘭竹,大喜道:“大姐!二少爺迴來了!”


    “安兒!你可迴來了!”沈蘭竹爆發出尖銳的喊叫聲,三步並兩步撲到陳安身上,失聲痛哭。


    陳安連忙安撫了她幾句,給她擦了擦眼淚。


    “二哥,二哥!”四歲多的陳寅、陳靜宜兩個小蘿卜丁像個炮彈一樣衝出來,一左一右抱著陳安的大腿。


    雙胞胎年紀尚幼,但也明白自己的爹沒了,以後隻能靠哥了。


    因陳安遲遲未歸,府中氛圍緊張,從奴仆到主子姨娘,個個忐忑不安。


    眾人焦灼的情緒極大影響了雙胞胎,他們似乎明白了哥哥活著的重要性,時不時就要問一問二哥什麽時候能迴來。


    這會兒子見到了陳安,嗷嗷大叫,抱著陳安大腿不肯撒手,哭聲震天響。


    傅淑嫻擦拭眼淚,高興地道:“謝天謝地,二少爺可算是全須全尾的迴來了!”


    “靜宛,”傅淑嫻推了推跪坐在蒲團上的女兒,催促道:“這幾日,你不是時時念叨想哥哥嘛,如今你二哥平安歸來,你快去瞧瞧。”


    楊詠荷止住眼淚,頗為不爽的看了一眼傅淑嫻,陰陽怪氣道:“寅兒,宜兒盼哥哥盼的望穿秋水,惦記哥哥連飯都吃不下,我可沒見著三小姐有念叨過二少爺。”


    傅淑嫻嘴笨,被人明晃晃的陰陽,也隻會把氣撒到女兒身上:“榆木腦袋!養你有什麽用!還不如兩個毛娃子會獻殷勤!”


    陳靜宛最煩自己姨娘搞一這套,任她如何推搡也不願意動,直到看見大姐陳靜容起身,才捶了捶腿,緩緩起身出了門子。


    應付吊唁賓客的吳玉珠聽說陳安迴來了,腳下生風走得飛快,推開眾人擠到陳安麵前,紅著眼眶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陳安道:“二姨娘,你辛苦了,若是帥府沒有你的操持,隻怕等不到我迴來,就散了。”


    吳玉珠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聲音沙啞道:“二少爺,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是死了也情願啊!”


    陳安被哭的沒了法子,又輕聲哄了幾句。


    傅淑嫻跪在靈堂前,兩眼巴巴的往外看,楊詠荷嘴一撇道:“把眼珠子看掉了都沒用,二少爺跟前哪有咱們幾個上前的份兒,老老實實給老爺哭靈吧,興許二少爺見咱們誠心,能待咱們好點。”


    杜綺鸞翻了個白眼,嫌棄道:“四姐,現在二少爺安全無恙的迴來了,正是高興的時候,你不刺撓別人幾句會死啊!”


    楊詠荷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包子樣,隻會窩裏橫,朝三小姐耍威風,三小姐攤上這麽個拎不清的姨娘,真是倒黴!”


    傅淑嫻細白的臉漲得通紅,卻不知如何反駁,側過身子默默垂淚。


    屋外沈蘭竹還抱著陳安哭的泣不成聲,大顆大顆的淚珠泄洪一般流下來,陳安實在搞不懂她哪來這麽多眼淚可流。


    陳大來擔心陳安身上的傷勢,拉過吳玉珠小聲嘀咕了兩句,吳玉珠聽完變了臉色,連忙上前強拉硬拽拖走沈蘭竹,又安排兩個丫鬟抱起雙胞胎。


    掛件被拖抱走,陳安得以脫身,和大姐陳靜容、二妹陳靜宛交匯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後,信步走入堂廳。


    跪在棺槨前替原主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


    陳副將悄悄接來了幾個醫生和護士,在條件簡陋的手術室裏為陳安做了一場取彈手術。


    托迴春丹的福,陳安恢複的不錯。


    幾乎是取出子彈的瞬間,她就好全乎了,怕身邊人看出端倪,還佯裝有傷的樣子。


    陳安躺在床上養傷,沈蘭竹、吳玉珠和陳副將,以及陳光祚的心腹董其章、葉元圭、陳狄英等人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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