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院子住陳安一個人足夠了。


    過完戶之後,陳安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上上下下跑了幾天,將鋪子的牌照辦了下來。


    五間大鋪子她隻用得到兩間,剩下的三間,讓陳安租了出去。


    陳安用兩間鋪子開了一家中藥理療館。


    她身兼多職,既是坐診的大夫又是給人貼膏藥的醫童。


    中藥理療館開業後,生意慘淡。


    陳安不急不躁治好了幾個左鄰右舍的頑疾,理療館的名聲就算是打出去了。


    每天能接待十幾個病人。


    算不上清閑也算不上忙,賺的錢足夠糊口。


    就這樣,陳安在蘇州生活了快三年。


    生活時間久了之後,陳安發現一個弊端。


    那就是華國的巷子裏是沒有秘密的。


    她用符傀給自己打掃衛生,總不是長久之計。


    總有那麽一兩個閑得發慌的鄰居,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


    陳安對洗衣做飯不太感興趣,為了繼續躲懶,她決定給自己請個保姆。


    這個時候因物價飛漲,貧苦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


    隻要管吃管住每月給兩三個銀圓,便可以請到一個什麽都幹的老媽子。


    有些摳搜些的主人家,隻管吃管住,月錢是一分錢不給的。


    但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搶著幹。


    在這個吃頓飽飯都是奢侈的年代,隻要給口飯吃就幹了。


    對於貧苦人家來說,去大戶人家做幫傭,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


    這個時候人牙子改了名字,叫中介。


    陳安尋了一家中介,托他們給介紹個靠譜的幫傭。


    說了自己的要求和待遇。


    首先性別得是女,不能太邋遢,少言寡語的最好,飯做的不難吃就行。


    陳安將待遇也是提前說好的,管吃管住,一個月三塊大洋。


    一年簽一次契約,不想幹了可以隨時走人。


    陳安說完了要求和條件,中介便表示包在她身上。


    大約等了一天,中介就選好了人,請陳安前去挑選。


    中介給出的人選大多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都是有經驗的婦女,據中介說,個個都是勤快麻利的人,陳安選哪一個都不會出錯。


    站成一排的婦女,麵容和著裝,幾乎是差不多的。


    隻有一個站在角落裏年輕一點的婦女,精神麵貌與他們大不相同。


    雖然眼神也是怯怯的,但身上的衣服洗的幹幹淨淨,頭發泛著光澤在腦後挽成一個疙瘩,臉頰和手指幹幹淨淨的,看上去十分整潔的樣子。


    陳安覺得這個看起來最好,她仰起臉示意道:“站在角落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就她了吧。”


    “額……”中介臉上有些為難地說道:“她夫家姓佟,大家都喊她佟嫂子。”


    “怎麽了,她有什麽不妥嗎?”陳安感覺中介有些支支吾吾的,便問了一句。


    中介躊躇道:“她幹活倒是挺麻利的,人長得也精神,飯菜做的也好,就是……”


    陳安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佟嫂子,示意中介繼續說,中介尬笑了幾聲又說道:“這個佟嫂子哪裏都好,就是拖家帶口的,她有要求的,要允許她把剩飯剩菜帶迴家,她有一個婆婆和兒子要養的。”


    “當然,月薪方麵,她可以少一點的。”中介賠著笑臉解釋道。


    正如中介說的那樣,這個佟嫂子哪哪都好,就是身後跟了兩個拖後腿的。


    現在的錢不值錢,糧食是珍貴的物件兒,多少人拿著錢排著隊還買不到米呢。


    所以就算佟嫂子一分錢薪水都不要,雇主們也是不考慮的。


    找一個滿意的保姆是不容易的,多養兩口人對陳安來說,壓根不算事兒。


    還沒等陳安說話,中介又說道:“要說這佟嫂子也是不容易,她之前也是過著少奶奶日子的,聽說她夫家在上海的一家米鋪做掌櫃,她原先家裏也是有幫傭的。”


    上海米鋪的掌櫃,姓佟?


    陳安的腦中瞬間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孔,她立馬問道:“佟嫂子的丈夫叫什麽?他們家出什麽事了?”


    “叫什麽我是不曉得的,”中介迴道:“打仗的時候,佟嫂子和公婆都被丈夫接到了山城,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她丈夫在上海做掌櫃,做得好好的,被76號的特務給抓去了,非說他和軍統是掛鉤的。”


    “聽說這個佟掌櫃,被那群雜碎給活活打死了,”中介壓低了聲音道:“佟嫂子死了丈夫,起初也不是很難過的,說是政府發了撫恤金每月還有生活費,後來不知怎麽搞的,說是發生活費的長官坐飛機出了意外,死掉了,後來,佟嫂子就拿不到生活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佟嫂子一家原本也是有些家底的,可架不住她公婆接連生病,佟嫂子是個孝順的,為了給公婆治病,家裏能賣全賣了,祖產賣的隻剩一間又矮又小的破屋子。”


    中介說了一堆,她不僅僅是想做成這筆生意,也想真的給佟嫂子一家謀條生路。


    在她看來,佟嫂子一家都是烈士遺屬,有良心的人多多少少要照顧一點的。


    陳安聽完之後,心裏有了計較,她點了點頭道:“就佟嫂子吧。”


    中介聞聲喜出望外,真心實意的為佟嫂子一家高興,她立馬拿來契約,和陳安簽了合約。


    陳安簽了契約付了中介費,領著佟嫂子迴了理療館。


    順便把佟嫂子的婆婆和兒子也領迴了理療館。


    她通過9527已經確定,這佟嫂子就是興達米鋪佟掌櫃的遺孀。


    陳安認為自己和佟掌櫃是共同戰鬥過的戰友,她多少要幫襯一二的。


    就這樣,佟嫂子一家在理療館住了下來。


    陳安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正式收下佟嫂子的兒子做徒弟。


    在以後的日子裏,陳安一直生活在蘇州,直到壽終正寢。


    ……


    顧曉曼被關押的牢房狹窄矮小、陰暗潮濕,四周是銅牆鐵壁,沒有窗戶的。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陽光了。


    離她牢門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個大便缸,半個牢房的囚犯的糞便都會倒在裏麵。


    惡臭引來了蒼蠅、蚊子、臭蟲,熏得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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