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拿著東西跑路。


    沒想到被埋伏在旅館的特務們抓個正著。


    他心裏悔得要死,跑都跑了,還貪那個財做什麽。


    現在好了,自己把人頭送上門了。


    孫涯知道特務們的厲害,可他沒勇氣尋死,在經受了幾道酷刑後,就忍不住招了。


    可他知道的太少,招的內容令特務們十分不滿意。


    看著近在咫尺的獵狗,和紅彤彤冒著熱氣滾燙的烙鐵,孫涯為了活下去,開始絞盡腦汁的想。


    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


    順通旅館開在車站附近,生意還不錯,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就算孫涯知道這裏麵有前來接頭的同誌,他也不曉得是哪個,對麵容也是模模糊糊的。


    經常在一個地點接頭,大家都會做些偽裝。


    孫涯的記憶力又不算好,自然是記不住了。


    隻有一個人,他印象很深刻。


    就是正坐在茶攤上喝茶看報的趙輝。


    這事還要從一年前,北區的那場傳染病說起。


    順通旅館每日接待的客人多,老板不幸染上了瘧疾。


    像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在醫院是買不到特效藥的。


    就在孫涯急得一籌莫展之際,趙輝來了店裏,他注意到旅館少了一個人,便主動向前問詢。


    孫涯覺得這事不算機密,便將老板生病缺藥的事全盤托出。


    趙輝得知消息後,托人給在醫院隔離的旅館老板送了特效藥。


    因此事,孫涯注意到了趙輝。


    這時候的特效藥價格十分昂貴,常常要用金子換。


    他猜想,趙輝應該是前來接頭的地下黨,是他們的同誌。


    不然怎會舍得這麽貴的藥品。


    他和旅館老板潛伏在此,皆是無親無友的,能夠這樣幫助他們的,隻有自己的同誌們。


    趙輝每次來店都會做些偽裝,但孫涯見過他的真麵目,時常能將他識破。


    二人每次見麵總能說上一兩句話。


    孫涯也不想做叛徒,他怕做了漢奸,被移出族譜,但76號的大刑太難熬了。


    他實在受不住,隻能把趙輝供出來了。


    經過特務們日夜的追查和布控,趙輝浮出水麵。


    趙輝喜不喜歡喝茶看報,孫涯是真的不了解。


    他們每次隻是打打招唿,問候一下彼此而已。


    張四毛自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的,他使了個眼色,讓手底下人好好招唿孫涯。


    孫涯被破布堵住了嘴,像破麻袋一樣被人拖到了閣樓裏,一個特務關上了門,和另外兩個人,對孫涯好一番拳打腳踢。


    “這孫涯就是個賤骨頭,不打一頓不說話實話。”洪浩罵道。


    “洪浩,你說他在等什麽?”張四毛突然問道。


    “啊?”


    張四毛猛不丁的一問,洪浩愣了一下道:“隊長,您的意思是?”


    “一個地下黨,會有閑工夫坐在街邊看報喝茶嗎?”張四毛掀開窗簾一角,眼睛直勾勾盯著趙輝。


    洪浩沉思片刻道:“這個趙輝,我們查了他的底子很幹淨,弟兄們也跟了四五天了,沒發現他跟什麽人有特殊接觸。”


    “不過也說不準,”洪浩搖搖頭,否決了方才的肯定,“弟兄們怕驚了他,都是遠遠跟著,也許漏掉了什麽也未可知啊!”


    “我猜他不是在等人,就是在望風。”張四毛道。


    洪浩盯著張四毛的神色問道:“那我們現在抓不抓?”


    “先等等,派幾個人下去,把這條路包圍了再說,看他是不是等著接頭。”張四毛安排道。


    洪浩點點頭,帶著兩個小組從後門繞過去布控。


    ……


    趙輝入黨時間不算長,興許是打小跟著父親撥算盤,他的心思比旁人更細膩。


    在順通旅館被端了之後,他迅速找了一個臨時接頭地點。


    雖然時間上很趕,但趙輝花了兩日,前前後後將此地觀察的仔仔細細了。


    和他接頭的三個下線,身份都很特殊,也非常重要。


    是能在這個年月搞到藥品的人,對組織來說何其珍貴。


    趙輝把他們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今天的陽光很好,褪去了早春的寒意,微風和煦,趙輝曬著暖陽,心裏沒有絲毫的放鬆。


    他像往常一樣,利用川流不息的人群觀察四周的動靜。


    不對勁……


    趙輝心裏咯噔一下。


    他注意到馬路斜對麵的商鋪二樓,窗戶被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這和平常不一樣。


    對麵商鋪的大門麵朝北,上午背著陽光,采光不算好,所以二樓不會放下窗簾。


    不然屋內視線會很弱。


    隻有在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會放下窗簾擋一擋西曬的日頭。


    但現在是初春季節,有點太陽,屋子裏還算暖和。


    所以哪怕是西曬,也鮮少有人會放下窗簾。


    他在此地接頭了好幾次,也時不時會過來踩點,對麵商鋪沒有一次是放下窗簾的。


    趙輝若無其事的續了茶,換了坐姿,將報紙翻了個頁。


    趁這個時機,他斜眼看向對麵的巷口。


    那兩個穿長衫戴帽子的青年男子,已經站在水果攤前閑聊很久了……


    還有西邊照相館門前的擦鞋攤兒,前幾日還沒有。


    這條街很繁華,來個新攤子不足為奇。


    但擺在照相館門口就很奇怪了。


    因為照相館老板不是個好說話的,他一貫不和這條街上擺攤的來往。


    他店裏的玻璃擦的窗明幾淨,屋內的擺設都是洋玩意兒,收費也不算便宜。


    來往的客人衣著都十分講究。


    門前擺攤收的那點租子,三瓜倆棗的他也看不上。


    他還覺得平白拉低了自己店鋪的檔次。


    走街串巷的靠近照相館歇個腳,都會被他攆走。


    更別說在他門口擺攤了。


    趙輝心裏冷哼一聲,這個擦鞋的小攤主不是照相館老板的親戚,就是偽裝的特務。


    以照相館老板的性子,後者的可能比較大。


    他暴露了。


    趙輝可以肯定。


    ‘叮叮當,叮叮當~’


    電車進站了,站台上的人群開始推搡起來,場麵變得有些混亂。


    趙輝心裏有了答案,不再借機東張西望,心裏十分平靜,麵色無常。


    他若無其事的喝完了茶底兒,蹺起二郎腿,將報紙折成四方塊,看的十分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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