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此人是向家的小公爺,如此退走,不會有什麽事吧?」柳素素一邊給武植斟茶,一邊擔心地問道。


    柳素素剛才趁著送岑夫人出去的當兒,從岑夫人的嘴裏知道了向懷玉的身份後,不禁對武植的身份與權勢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心潮湧動。


    「不用擔心,他隻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不足為患!」武植端起茶杯,輕輕品茗了一口,淡然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向家如今的靠山在於向太後,若沒有了向太後的支持,看他以後怎麽揉捏他們。


    看到武植鎮定自信的樣子,素素不禁心神震動,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思。武植的神秘莫測,也讓她有點迷醉於其中,眼波流轉,美目緊盯著武植,心頭猶如撞鹿,欲語還休。


    武植見到素素在緊盯著自己,有點受不了她眼中的波光情愫,澀然一笑,忙拿起旁邊的茶壺,給她斟上了一杯茶,然後遞到她身前,柔聲說道:「你也喝杯茶吧!」


    「謝過侯爺!」素素連忙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杯,借著喝茶的功夫定下了心神,恢複了神態,整個人變得自然了起來。


    「叫侯爺太過生分了!以後我就叫你素素,你叫我武植哥哥就好!怎麽樣?」武植想了想,笑著跟素素說道。


    「嗯,好!武植哥哥!」素素聽罷,心頭一喜,忙不迭地應聲答道。隨之俏臉一紅,有點嬌羞難耐,忙拿起茶杯,掩飾般地喝起茶來。


    「素素,看你這樣子,真的已經出名了!這段過得還好嗎?你今後有何打算呢?」武植看著她那嬌羞的樣子,決定開門見山。


    「這都是拜武植哥哥所賜!素素近來很好,隻是……」素素忙起身給武植行了個禮,輕輕坐下後,有點黯然神傷,不知如何開口,欲言又止。


    「那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武植了然於胸,看著她的雙眼,繼續柔聲問道。


    「不喜歡又能如何?飄零之身,毫無自由,何來定所?」素素抬起雙眸,柔柔地看著武植,黯然說道。


    「如果我幫你脫籍從良,你可願意?」武植思忖了一下,開誠布公地說道。


    「什麽?脫籍從良?是真的嗎?」素素聽罷彈身而起,驚喜交加地看著武植,神采奕奕,眼中隱隱流露出希冀的光芒。武植現在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侯爺了,要是能幫她,她真的是很有希望能脫籍從良的!她禁不住心中狂喜。.


    「隻要你配合我,問題應該不難!你手上還有蔡京貪汙的罪證嗎?」武植淡然一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後接著問道。


    「有,有的,我爹把蔡京貪汙的罪證多抄了一份給我,就是為了以後能派上用場!武植哥哥等等,我迴房拿來給你。」素素聞言,激動不已,站起身就意欲出門。


    「我跟你去拿吧!」武植叫住了她,跟著她走出房門,朝後院走去。


    自從柳素素成為礬樓的頭牌歌妓後,住宿的地方就換成了一座獨門獨戶的小庭院,環境比上次居住的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倍。


    待兩人來到素素居住的庭院裏,小翠也跟了上來。於是,武植想了想,就收住腳,待在院子裏,看著素素走進房門,靜靜地等待。


    片刻後,柳素素折返了迴來,手裏捧著一本小冊子,神情肅穆。


    武植接過素素手中的小冊子,仔細地閱覽起來。裏麵,一樁樁一件件地記錄了蔡京自紹聖元年擔任戶部尚書以來截留軍餉糧賦中飽私囊的事實,貪墨了不下兩百多萬貫錢和數不盡的絹帛,記錄詳實,看來不像是臨時偽造的。


    武植看罷,心中便有了計策。蔡京要是不貪不占,哪來那麽多錢在梁門附近購買豪宅?隻要手頭有他貪墨的證據,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對於如蔡京、童貫等禍國殃民之輩,武植


    是不會心慈手軟、姑息養女幹的!


    「素素,你寫一張自辯伸冤的狀紙給我,我來幫你伸冤***!」武植思索了一會,把柳素素拉到一邊,輕聲對她說道。暫時為了保密,他隻能避過小翠,盡量不讓她知道,以防隔牆有耳。


    素素聽到他的話,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瞟了小翠一眼,連連點頭。


    「小翠,你幫我守住院門,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我和侯爺有要事相商,不得打擾!」素素打定主意,吩咐一下小翠,就領著武植走進房裏,大開著房門,招唿武植坐下後,她方才一邊磨著墨,一邊慢慢斟酌。


    小翠站在院門邊,遠遠地看到素素房門大開,也不疑有他,放心地守著院門。


    片刻後,素素提起狼毫毛筆,一個大大的「冤」字躍然紙上,隨之,她滿懷悲憤,一氣嗬成,一張滿含血淚的狀紙就呈現在武植麵前。武植默默地看著她書寫,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憤懣和痛苦。


    「素素,你放心,不久後,你們的冤屈一定能夠得到***昭雪的!」待她寫完,武植看過狀紙上寫的內容,然後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她。


    「素素謝過武植哥哥!」素素輕輕抹了下眼淚,連聲道謝。


    直至此時,她方才把武植當成自己最親的人了,跟武植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很是安寧和歡喜。


    待墨跡晾幹,武植把狀紙收了起來,折疊好,連同小冊子,分別裝在腰間口袋裏。素素見到他身上的口袋,甚為好奇。武植趁機跟她解釋了一番,卻越發引起了她的興趣,纏著他研究起來,武植無奈,隻能答應以後送她一根腰帶,她才欣然罷手。


    臨走前,武植還是輕輕地抱了一下素素,方才轉身離開。


    柳素素雖然有了前車之鑒,但還是被他的親昵動作又驚得羞紅了秀臉,木立當場,不敢言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房門。


    「送過侯爺!」小翠見到武植走過來,忙乖巧地喊了一聲,目送他走過來。


    武植微微一笑,跟她點頭示意,然後從她身邊走過,踏出院門,揚長而去。


    待迴到家裏,武植跟武修、鳳娘和金蓮眾人說了些話,就迴到書房裏,思慮著該怎麽做。小娥帶著索超、厲鎮國、司方國三人跑到街上去玩了,正好沒有人來打擾他。


    現在武植手裏拿著蔡京貪汙的證據,但他親自出麵顯然不太合適,一來他年紀尚輕,資曆尚淺,以下犯上以少欺老是官場大忌;二來他現在風頭太勁,已經是出頭的林鳥,不宜再出頭了。那到底該找誰來幫他出麵施行呢?


    章淳跟蔡卞關係很好,雖然跟蔡京不太對付,但不見得會幫他的忙。章楶也不行,剛入閣,根基也不穩。曾布、刑恕跟蔡京眉來眼去,也不行。安燾年紀大了,估計有心無力,也不行。林希雖然也夠分量,可此人性情柔弱,估計沒有那個膽接手。張商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人,也指望不上。安淳和黃履不太熟悉,而且兩人在趙煦心目中的分量不太夠,難以成事。看來唯一能幫上忙的就隻有許將了。許將正直且嫉惡如仇,而且還深受趙煦的賞識,分量剛好合適。


    想到這,武植心中篤定,決定明日再去拜訪許將,探探他的口風。


    翌日,正月初十三,申時時分,武植吩咐二虎準備馬車,從庫房裏拿出兩瓶「狀元郎」酒來,裝上馬車,兩人坐車往許將的宅邸趕去。


    許將一家住在外城金水門附近,租的是一棟獨門獨院的大宅子,比武植上次租住的庭院還要寬大不少,加上仆人總共有十幾號人。


    待來到許將宅邸前,由二虎叩門呈上拜帖後,武植和二虎就站在牛車旁靜靜等候。


    不出片刻,許府中門大開,隻見許將領著其兒子許份聯袂而來


    ,遠遠地就拱手作揖:「小友大駕光臨,讓許府蓬蓽生輝啊!」


    「許老哥好!武植又冒昧來打擾了!」武植見到許將和許份過來,連忙上前行禮,給許將請安,同時朝許份點頭示意。許份是許將最為寵愛的兒子,跟武植同齡,自幼聰敏,且頗有才華,如今蒙父蔭授右承務郎,管理國子監書庫,正八品。


    看到自己父親以「小友」這種平輩人的身份來親自接待武植,站在旁邊的許份隻有苦笑的份了。


    前一次武植以八品刪定官的身份來家裏拜訪時,全程都是由他來接待的,當時他還能以同齡人平級的心態來平視武植這個狀元郎,接待時應付自如。可如今卻今非昔比了,人家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有如神助般連升十級,從正八品一躍成為從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揮使和三品的權兵部尚書,且還有侯爺的尊貴爵位,這幾乎跟他老爹平起平坐了,升官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許份心思複雜難名,對於武植,他現在隻有高山仰止了。


    「小友請進!」許將側身,請武植進府。


    武植示意二虎提著兩瓶「狀元郎」酒跟上,他跟許將肩並肩往前走,並略微靠後一步以示對許將的尊重。


    年少而不輕狂,位高卻不逾禮,許將見狀,撫須含笑,頗為欣賞。


    許府很是寬大,但比較簡樸,看得出許將應該頗為清廉。雖然簡樸,但宅子收拾得也頗為精致,庭院中種著很多臘梅樹,此時正是爭相盛開的當兒,臘月梅花吐幽香,滿園的喜色。前兩次來,武植都沒有來得及仔細觀賞,如今看了很是心曠神怡,讚歎不已。


    倆人說著笑著走過庭院,許將直接把武植帶到了書房。二虎把兩瓶酒放下後,就退了出去。許份幫武植和許將斟好茶後,也慢慢退出了書房。


    「小友來就來了,怎麽還拿這麽貴重的禮物來?見外了不是!」許將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兩瓶「狀元郎」酒,故作嗔怪地跟武植說。可他看著兩瓶酒時眉角含笑,滿心歡喜,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內心。狀元係列酒如今已經成為了汴梁城裏最為奢侈的商品,人們都以能喝上狀元係列酒為榮。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我也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禮物,還望老哥務必收下。」武植看破卻不點破,謙虛而誠懇。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許將撫須含笑,然後吩咐許份把酒收起來。


    「許老哥,好羨慕你啊,有一個好兒子!許兄弟人不錯!」看著許份提拎著兩瓶酒告辭出去,武植笑著對許將說道。


    「哪裏!哪裏!小友繆讚了!」許將心頭高興,嘴上卻不斷地在謙虛著。自家的孩子得到別人的誇讚,做父親的當然會高興了。尤其是得到武植這個前途不可限量的趙煦眼中大紅人的誇讚,更值得高興。


    「許老哥,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請老哥幫忙的!」武植見聊得差不多了,決定開門見山。他把身上的小冊子和狀紙拿出來,遞給許將,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許將疑惑地接過武植手裏的東西,慢慢地看完後,他不禁大吃一驚,氣憤填膺地拍著桌子罵道:「這個蔡京,該死!」


    「小友,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嗎?」待平靜下來後,許將想了想,揚起手上的東西,向武植問道。


    「老哥放心!這些都是真的!」武植拍著胸脯,跟許將保證道。


    「那小友請寬心!這個忙我幫定了!」許將看了看武植,思慮了一下,鄭重地收起小冊子和狀紙,下定了決心。


    自從武植拿出小冊子和狀紙,他就已經明白武植的來意了,是要他幫忙把小冊子和狀紙遞給皇帝,告禦狀和揭發蔡京貪汙的!但他也不介意被武植當槍使,正義感也會驅動著他去做這件事。他本來就是一個廉潔奉公的人,自然看不得如此貪贓枉法的事情


    在自己眼前發生。而且能幫武植的忙,讓武植欠他一個人情,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這也是他樂於接受和一直想要的結果。


    看到許將收起小冊子和狀紙,武植就知道事情成了,忐忑的心放了下來,心中高興,忙起身給許將行了個大禮,連聲說道:「武植謝過老哥!多謝老哥幫忙!」


    「應該的,小友不用客氣!」許將擺擺手,請武植坐下,一老一少繼續閑談交流。半天後,武植才告辭迴家。


    由於新年已經過去了一半多時間,所以倆人商定,等過完年後再實施除女幹行動。權當發發善心,給蔡京再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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