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趙煦氣衝衝地迴到垂拱殿禦書房,方才坐定,郝隨隨後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把章楶的奏章和武植的信件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隨其從送茶的宦官手裏接過茶盞,遞上茶茗後,悄悄退下,站在一邊,覆手而立。


    趙煦見到郝隨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他生氣是真,但氣的不是章楶和武植的策略,他氣惱的是倆人竟敢先斬後奏膽大妄為,行事前都沒有跟他這個皇帝通通氣,商量商量,而且倆人事後竟然還像沒事兒一樣,搞得他在眾臣子麵前失了麵子。


    想了想,等平複了心境後,趙煦隨手拿起桌麵上的奏章和信件,停頓了一下,隨之把奏章放下,先看起武植寫給章楶的信件來。當看到武植對當時態勢的剖析時,趙煦不禁為之心折,頗有同感;待看到武植的謀劃時,趙煦又不禁為之驚歎,讚歎武植眼光老到,謀略超群;可當看到信件末尾處“先斬後奏”的四個大字時,趙煦不禁瞠目結舌,瞬間被雷到了!


    這個武植,還真是膽大包天!


    趙煦呆了呆,哭笑不得,隨其拿起章楶的奏章看起來。


    章楶的奏章裏說的跟武植的謀劃幾乎是一模一樣,完全是照章行事,趙煦看罷,也不禁為章楶的果敢謀斷而心悅誠服,這個章老頭也不錯麻!


    這倆人,一老一少,眼光獨到,謀略超前,當真是奇才也!尤其是武植,才二十歲的年紀,就能有如此超人的認知和謀略,更是難得。趙煦心裏思緒萬千,有點後悔剛才對章楶和武植兩人進行懲罰了,可一想到“先斬後奏”四個字,他不禁又恨得咬牙切齒起來。


    這個武植,當真該罰!章楶為老不尊,也是該罰!


    趙煦也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他對於開疆拓土橫掃八荒更是趨之若鶩,做夢都想著能把西夏打趴下。武植和章楶的謀略可以說是目前能拿出的最好的處理西北戰後的策略了,甚合他的心意,至於能不能成功,盡人事後,那就要看天意了。


    同齡人往往都有共同的語言,彼此之間也最能引起共鳴。趙煦今年也才二十一歲多,不乏年輕人的銳氣與衝勁,武植銳意進取的謀劃說到趙煦的心裏去了,英雄所見略同,他不禁對武植惺惺相惜起來了!


    郝隨剛開始還在旁邊提心吊膽地觀察趙煦,當看到趙煦逐漸露出笑臉時,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媽的,章楶和武植這一老一少可真能折騰人,活該被罰!郝隨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頓時覺得心裏頭舒坦了許多。


    趙煦越想越心情愉悅,於是吩咐郝隨擺駕景仁宮,到貴妃劉氏那裏尋歡作樂去了。


    武植跟著二虎坐車來到禦拳館,找到師父周桐,把朝廷的旨意跟他一說,連聲祝賀他升官時,周桐是將信將疑。待宮中的宦官來宣旨並帶來賞錢時,周桐才頓時懵了,激動地看著手中的聖旨久久不能自已,喜極而泣。


    武植給了些喜錢幫他打發走宦官後,靜靜地看著還在感慨萬千中的周桐,笑而不語。


    老半天,驚喜交加的周桐才堪堪迴過神來,看向武植的眼光充滿了寵溺和敬服。他心裏明白,自己辛苦打拚十年都沒有得到提拔重用,空有一身超凡武藝卻無處施展,平日裏總覺得報國無門,現在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任用,而且還是權柄在握的正五品的定遠將軍和步軍副都指揮使兼領禁軍總教頭,估計完全是眼前的這個首徒為之爭取的結果。


    “恭喜師父!賀喜師父!”幾盞茶功夫後,武植和周桐正在歡聲交談之際,一陣爽朗的笑聲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人未到聲先至,林衝和王進聯袂而來,興衝衝地走進禦拳館。原來兩人也已經得到了消息,連忙趕過來為師父慶賀。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桐完全沒有了以前壯誌未酬的惆悵,意氣風發起來。本來他還在為自己不入流的官品而發愁,每次見到有官身在身的徒弟時都覺得瘮得慌,堵得心裏發苦,現在心中的陰霾都一掃而光了。當然麵對武植這個變態除外。


    難得師徒四人都在,武植於是提議到狀元樓去慶祝一番,三人自是欣然響應。


    武植吩咐二虎自己駕車迴家,他則帶著周桐、林衝和王進,沿著蔡河,慢慢往狀元樓走去,一路歡聲笑語。


    四人走走停停,半個多時辰後,終於來到了狀元樓。如今的狀元樓,風頭已經完全蓋過了礬樓,隱隱然成為了京城汴梁的酒樓魁首,繁盛更盛往昔,熱鬧非凡。


    四人在門前小廝的引領下走進樓中,隻見正中高高懸掛的正是武植親筆書寫的《提汴梁狀元樓》詞句,裝裱精美,而且在字幅左下角處還裝裱有“狀元郎武植題”六個鎏金大字,很是突兀顯眼!正在宴飲的賓客一邊吃酒,一邊對著詞句品頭論足。


    而更為醒目的是,櫃台左側,靠牆開辟出了一堵大大的展台,台上坐落有致的擺滿了狀元係列酒,時不時有些客人駐足其間,徘徊不前,然後吩咐店小二拿出那麽一瓶來,坐下慢慢品茗,醉態可鞠。武植見狀,不由得讚歎錢穆有經商頭腦。


    正在指揮眾店小二上菜擺酒的侯管事見到武植進來,心頭一震,急急忙忙跑過來,喜笑顏開,恭恭敬敬地打起招唿:“侯爺好!”


    “侯管事好啊!”武植也微笑著跟他打招唿,隨之把自己的來意跟他說明。


    侯管事聽罷,忙不迭的領著武植四人往樓上走,找了個精致的雅間安頓好武植四人,奉上極品好茶後,他方才轉身退出雅間,急忙去往後宅通知東家錢穆。


    錢穆正在後宅小憩,聽說武植到來,驚喜交加,連忙起身,興衝衝地奔出門,往二樓雅間而來。


    “侯爺賢弟可是稀客啊!鄙樓蓬蓽生輝!”甫進入雅間,錢穆就笑著朝武植拱手行禮,畢恭畢敬。


    “錢兄好!來來來,坐下跟我們一起聚聚吧。”武植見到錢穆進來,笑著起身,拉著錢穆的手坐在自己的左手邊,錢穆有點受寵若驚,高興地坐了下來。


    可剛坐定,錢穆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坐在首位的不是侯爺武植,而是一個健碩內斂的半百老者,老者右手邊還坐著兩個英氣逼人的健壯青年,三人正微笑地看著他。


    錢穆心頭一愣,轉頭看向武植,輕聲問道:“這三位是?”


    “哦!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吧。這是我師父周桐,定遠將軍,正五品步軍副都指揮使兼領禁軍總教頭;這位是我師弟林衝,振威校尉,朝請郎,從六品神衛軍都指揮使兼領赤衛營左營;這位是我師弟王進,振威校尉,宣德郎,從六品神衛軍都指揮使兼領赤衛營右營。”武植見狀,連忙分別把周桐、林衝和王進介紹給錢穆認識。


    錢穆聽罷,連忙起身朝三人拱手行禮,甚為恭敬,心中直打鼓:“我的乖乖,都是一個師門的人啊,而且都是當官的,官還不小呢!”


    接著,武植又把錢穆介紹給大家:“這位是狀元樓東家錢穆,我大哥!”三人也朝錢穆行了個禮,互相問好。


    錢穆聽到武植對自己的介紹,“我大哥”三個字瞬間打動了他的心弦,一陣暖流瞬時湧遍全身,感動莫名,眼睛都有點濕潤了。


    待侯管事指揮店小二上菜後,錢穆吩咐侯管事拿來兩瓶“狀元醇”,打開瓶蓋後,他想親自為大夥斟酒,被武植攔了下來。武植拿起桌上的酒瓶,親自為周桐等眾人斟了一杯酒,為慶祝周桐升官幹了一杯酒後,才由錢穆幫忙斟酒,吃吃喝喝起來。


    除了周桐還算泰然自若,林衝、王進和錢穆才堪堪地從剛才武植為他們斟酒敬酒的驚愕中迴過神來。當時素來講究尊卑,長幼有序,雖然五人中武植年紀最小,可他畢竟是侯爺,朝廷從二品的大員,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卻為下屬斟酒敬酒,可謂石破天驚,三人都被震得驚訝不已。饒是錢穆參加過武植的家宴,見識過武植的隨和,此時心中也是被震憾得不輕。


    武植見狀,淡然一笑,斟過第一杯酒後就任由錢穆來幫忙斟酒了。


    觥籌交錯中,大家吃得盡興,喝得也盡興。特別是周桐,如今是撥雲見日心情大好,多喝了幾杯,醉意朦朧。


    酒足飯飽後,大家離開狀元樓,錢穆請客,武植就不用買單了。看到周桐、林衝和王進三人都有點醉意,錢穆便安排了狀元樓的夥計用牛車分別把周桐送到禦拳館,把林衝和王進送迴家裏。武植則堅持步行迴家,錢穆沒有辦法,隻好由著他,並安排了一個夥計遠遠地跟著。


    武植不緊不慢地迴到家中,天色將暗了,狀元樓夥計見到他安然到家後,方才轉身離去。


    家中已經得到了宮中宦官宣告武植降勳降爵罰俸的旨意,武修、鳳娘、金蓮等眾人見到他喝得有點高,以為他心情煩悶而去喝悶酒,也不敢去惹他,小心翼翼的,由著柳月和小娥照顧他睡下。


    武植見狀心中覺得好笑,他才不會為降勳降爵罰俸而苦惱呢!但他也懶得去解釋,自家的狀元酒度數高,喝得有點上頭了,身子有點軟,顧不上跟眾人說話,他隻好乖乖地上床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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