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有問題嗎?”


    祁願繃著小臉,心中惆悵,損功德,唉。


    祁陽唰地抬起頭,和祁願視線相撞,滿臉為難。


    他姐怎麽逮著他一個人薅?


    沒辦法,祁陽看著扣的分,磨磨唧唧出聲,“作文。”


    六十分的作文,他隻得了二十分。


    “噗——”


    祁陽同桌沒忍住,笑出聲,趕緊捂住嘴。


    祁陽抬腿踹了他一腳,瞪著同桌。


    秦昭好奇,拿過祁陽的試卷,沒忍住,也笑出了聲,“老師,作文是得好好講講。”


    笑死了!


    祁願是看過祁陽作文的,此時也忍不住腦殼疼,板著小臉,生怕自己笑出聲。


    祁陽哀怨看向祁願,見他姐眼神滿是笑意,臉卻繃著,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祁願輕咳,“那先講作文,其他同學有異議嗎?”


    得到全班同學一致的答案,祁願捏著粉筆,開始講解如何寫作文。


    挨到語文課結束,祁願火速往辦公室趕。


    終於下課了!


    打工人不好當!


    教室中,祁陽的語文試卷被爭搶,爭著要看祁陽的作文。


    “我來讀一下!”


    秦昭清了清嗓子,指揮少年們按住祁陽。


    “咳咳,首先——題目《我的姐姐》!”


    所有人好奇,目光緊盯著秦昭。


    “我的姐姐是一個爭強好……好色的人?”秦昭沒忍住,笑出了聲,順便指揮著,“按住祁陽!快!別讓他掙脫!”


    “哈哈哈哈——”


    “她每天忙到很晚才陸陸續續迴來。”秦昭嘴角沒有咧下來,“祁陽啊,會個成語也別亂用啊,你不就咱一個姐嗎?”


    “姐姐結束日理萬機的工作……”


    “我給她端上一條死不瞑目的清蒸魚……”


    “姐姐對我特別好,經常帶我——尋歡作樂?!”


    祁陽被死死按在座位上,仰著頭,心如死灰。


    “祁陽,別傷心嘛,你看你寫成這德行,咱姐還給了你二十分,咱姐多愛你啊!”


    祁陽翻了一個白眼,“是兄弟就給勞資閉嘴!”


    薑銘彈了祁陽一個腦瓜崩,軟乎乎的笑容很惡劣,“當然是好兄弟啊,所以我們決定教你寫作文哦,不然,期末你給姐姐拉低班級平均分,她會不高興的。”


    “對啊,姐費勁巴拉教我們,可不能讓你這個親弟弟坑了!”


    “就是就是,咱姐日理萬機~”


    祁陽:“……”


    他想揍這群狗東西!


    什麽破兄弟!


    呸!


    不同於教室的歡快,那是獨屬於少年的青春和熱烈,辦公室中,湧動著成年人的暗潮。


    祁願剛走進辦公室,老師們齊刷刷看過來,眼神或是鄙視,或是打量,大有看好戲的意思。


    祁願腳步不停,忽略這些視線,坐到自己的工位。


    白老師手裏攥著語文課本,拖著椅子往祁願身邊湊,好奇打探,“祁老師,昨天我見你男朋友來接你了,天哪,五輛車!”


    “是嗎?”一個老師接過話茬,“昨天我下班早,看見五輛車停門口,我還以為學校來了大領導呢!原來是祁老師男朋友!”


    “誒,祁老師男朋友對她真好。帶她去南錦餐廳,還親自來接她,好幸福。”


    “可是我聽說,祁老師上次在南錦餐廳約會,身邊不是那個男人……”


    白老師眼睛一轉,故作驚訝,“應該是誤會吧,祁老師不是那種人!”


    耳邊的聲音嘈雜,祁願隻覺得頭昏腦漲,“不是男朋友。”


    王老師恰好走進辦公室,看向祁願,“祁老師桃花挺旺呀,聽說祁老師又談戀愛了。”


    祁願:“……”


    聽誰說的?


    她是想談,但是大補藥不在。


    辦公室又要掀起另一輪討論,祁願抓著試卷,走了出去,往數學辦公室跑,“張老師,換堂課,下午的語文你上數學。”


    上課和被討論,還是上課好些。


    語文辦公室,討論越來越激烈。


    “祁老師心虛了?”


    “我覺得是,祁老師說沒談戀愛,不會是……做了人家那啥吧?”


    “有錢的男人都找門當戶對了,沒準祁老師真被養在外頭呢!”


    謠言愈演愈烈,直到祁願發覺——她走到哪裏都有人看她兩眼。


    是個人就多瞧她兩眼,奇怪。


    某天中午。


    祁願從外麵的麵館吃完飯,迴到學校,看到祁陽和別人打架,她才知道,謠言究竟有多離譜。


    這群人閑的沒事,謠傳她被有錢公子哥養在外麵,還勾三搭四找其他富二代……


    祁陽蔫巴巴跟在祁願身後,不服氣,“姐,又不是你的錯,他們聽風就是雨,隨便汙蔑你!”


    祁願把書包扔給祁陽,走在前麵,“管他們做什麽,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好好學習。”


    祁陽:“……”


    怎麽聽著不對勁兒?


    進了教室,祁陽把祁願的書包放講桌上,迴到自己的座位。


    “祁陽,咱姐揍你了?”


    “怎麽還鼻青臉腫的?”


    “有人罵她,打了一架。”祁陽翻了一個白眼,揉著發疼的額頭,“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我姐那種女人,哪個男人敢要?不怕被她拍死?”


    聞言,所有同學紛紛點頭附和,最近學校的謠言很離譜,他們班沒人會信。他們出去解釋,還要被別人嘲笑。


    “祁陽,晚上我們幫你報仇去!”薑銘拍了拍祁陽,笑眯眯看向秦昭,“秦昭去嗎?”


    秦昭瞧了祁陽一眼,清了清嗓子,略帶得意,“我就不去了,晚上和薇薇約會。”


    “籲~~~”


    一群人商量著買什麽顏色的麻袋時,祁願冷不丁出聲,“作業留少了?”


    眾人:“……”


    “姐,欺負祁陽就是欺負我們十班,我們十班能被隨便欺負嗎?這不是打我們臉嗎!”


    祁願斜睨他一眼,“說得不錯,今晚研究一下《討王莽檄文》,明天上交一份一千字報告。”


    “……姐,不,老師!我媽今晚要發燒,我得送她去醫院,報告的事兒,您找祁陽吧!”


    祁陽原本在揉著傷口,聞言,刹那瞪大眼睛,看向甩鍋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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