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外,店長們麵麵相覷,心裏都打著小九九。


    他們更想私下跟「沒有名字」集團的店長們談事情,大家一起進去算怎麽迴事?


    斯托蓓爾也在這群人裏頭。


    她雙手抱胸,不耐煩地掃了眼還堵在門口的眾人。


    “你們不是說要來諮詢大批量訂購的意向嗎?怎麽還不進去?”


    店長們尷尬地移開視線,誰都不去看她。


    他們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有的抬頭望天,仿佛那雲彩裏藏著什麽寶貝;有的低頭看地,似乎能從地板縫裏摳出金子來。


    還有的伸手摸了摸擺在門口的發財樹,那葉子被摸得油光發亮,仿佛下一秒就能結出金幣。


    甚至有人開始打退堂鼓,腳後跟悄悄往後挪,準備開溜。


    斯托蓓爾看得莫名其妙。


    她可沒這群人那麽多彎彎繞繞,大長腿一邁,直接跨進傳送門。


    她這一動,店長們又不放心了。


    反正傳送門向所有人敞開著,來都來了,他們一窩蜂地湧進工作室。


    剛進去,就聽見斯托蓓爾那不善的語氣。


    她沒好氣地恭喜「沒有名字」集團的店長們:“今天又抽到你們了,連著六次中簽,簡直服氣。”


    不過,顧星煙他們早就習慣斯托蓓爾的刀子嘴。


    她說服氣,是真的服氣,不是故意陰陽怪氣。


    維姬笑得喜氣洋洋,一雙媚眼彎成了月牙兒:“都是運氣好,都是運氣好。”


    她招唿斯托蓓爾:“來來來,坐下吃點點心。”


    又轉頭看向後麵進來的店長們:“大家也別客氣,都坐,都坐!”


    算上顧星煙他們六個,一屋子一下子坐了十幾個位麵公司的店長。


    這種場麵放在任何一個位麵裏,都不多見。


    維姬可是小靈通,她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所有店長。


    這些人屬於哪個公司,在產業園裏開的什麽店,她心裏都有數。


    她跟脈衝對視一眼。


    脈衝則是小靈通二號,他連人家的財務報表都能打探到——當然,僅限產業園這邊的店鋪,他沒法深入其他公司的係統裏。


    維姬嗬嗬嗬地笑起來,那魅惑的聲線讓人聽了忍不住放鬆下來。


    “各位過來是有什麽事嗎?不會——都是來賀喜的吧?”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矮胖店長眼神閃爍,清了清嗓子。


    “我看到你們正在大量傾銷發財樹,我想問問,我們這些店長有沒有資格大批量購買?”


    維姬笑著看向顧星煙,尾巴尖指向了顧星煙的方向:“這樣啊,你們問萬象城的店長吧。”


    顧星煙被維姬感染,整個人非常從容放鬆,迴答得也很爽快。


    “當然可以,咱們開門做生意,自然不會限製客人的身份,一千盆以上可以拿到更低的批發價格,你們想要多少?”


    矮胖店長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這,這怎麽跟預想的不一樣啊?


    他原本以為顧星煙會拒絕來著,他才好順勢拉所有店長離開,下次再來。


    這下可好,計劃全亂了。


    他隻是猶豫了片刻,急性子的斯托蓓爾等不及了。


    她身體微微前傾,追問:“價格比萬象城裏低多少?”


    顧星煙微微一笑,“這批發財樹是3.0升級版,增幅效果提升了三倍,我們的零售定價是700位麵幣一棵,現在萬象城打折,買五送二,折算下來是500位麵幣一棵,批發單價給你們算480位麵幣。”


    矮胖店長一聽,八字胡一翹一翹的,像是在抗議:“480太貴了,之前的發財樹零售價才280。”


    顧星煙耐心地解釋,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升級版的效果是之前的幾倍,現在批發價才兩倍不到。”


    她雙手一攤,一副“愛買不買”的表情:“何況這是今天開促銷專場才有的價格,為的是推廣新產品,過了今天,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店長們不說話了,所有人心知肚明,顧星煙才不是為了什麽推廣,而是為了搖號才放這麽多發財樹,用完以後懶得搬迴去,幹脆賣給大家。


    當然了,平心而論,480位麵幣的單價,的確非常便宜,便宜得讓店長們覺得裏麵有詐。


    有些店長表麵上一聲不吭,其實通過店長係統跟同事進行了頻繁的私下溝通。


    “萬象城居然會把那麽重要的發財樹大量外銷,我不得不懷疑,這是否為某種重要信號。”


    “他們是不是沒錢了,所以打算緩一緩?”


    “他們真的會缺錢嗎?一連五家店生意都那麽好。”


    “沒準是表麵繁榮呢?開店的成本可不小。”


    “自從「沒有名字」集團入駐這個產業園,每周的新店都被他們包攬,這樣下去,我們要被領導罵死了!”


    “該死,怎麽這麽多家公司過來,誰會真的買樹啊?當初發財樹秒變魔樹把人吞進去的情景,我可還記得呢!”


    “就是咯,在座的都是人精,估計都是來勸「沒有名字」的店長別把新店開到自家隔壁的。”


    沒想到,斯托蓓爾思忖良久,又真情實感地提問:“限購嗎?你們不怕下一次搖號我搶了你們的新店麽?”


    所有來訪店長“唰”地全都看向斯托蓓爾,表情管理尚且完美,私下的聊天窗口卻在瘋狂刷屏。


    “我靠,真有個人是來買樹的啊!”


    “斯托蓓爾就沒別的目的?”


    “沒必要吧,起步一千棵樹,那就是四十八萬了!完全可以喝口茶就走,下次找機會再來私聊啊。”


    “等等,我們好像忘了,斯托蓓爾本來就跟「沒有名字」的店長有私交啊,她每周都會過來做客,我見過好幾次了。”


    “果然,這兩家公司在合夥演戲給我們!”


    “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先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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