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褚哥,沒想到你還是個強迫症啊。”趙可酸酸地來了一句。


    “是你的東西太亂了好嗎。”褚鈺笑罵道。


    “這還真不是我一個人這樣,你看一圈,都沒你的整潔,你這個……嘶,有點過分了吧。”趙可摸了摸下巴,越看越覺得褚鈺這整齊得特太離譜了。


    殊不知,這箱子裏的東西,根本就不是褚鈺收拾的,而是周牧交代下的高助理做的。褚鈺一想到這兒,就有些不好意思,沒再說什麽了。


    elton跟了一路,臨別時,不舍的擁抱了褚鈺一下:“褚鈺,路上注意安全,你下次再來玩,隨時可以聯係我。”


    “嗯,會的,謝謝你elton。”褚鈺順勢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elton陪著他走到安檢口,最後停在了“送行止步”的牌子前才離開。


    同學們自發排成了一條隊伍,挨個進去過閘機安檢,褚鈺排在最後,他見elton還杵在原地目送,便對他擺擺手,示意他迴去吧。


    elton聳聳肩,表示沒關係,願意一直陪到褚鈺進去位置,褚鈺隻好無奈地點頭。


    趙可在一旁看著,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他不明白褚鈺什麽時候跟這個混血美男子關係這麽好了,按道理說也就是在第一天見麵會的時候搭訕了一下,如今看來,兩人像是“生死之交”一般親密。


    褚鈺勸不動elton,任由他看著自己等待安檢,他環顧四周,感歎時間之快,剛來到新加坡的那份激動和緊張的感覺,還記憶猶新,如今又要打道迴府了。


    他自認這次遊學看似沒學會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但確實見識了不少,當然,還有與周牧呆的那幾天,是他過得最開心的。


    忽然身後有一個聲音喊他,把他迴憶的思緒打斷,他連忙迴頭:“elton?”


    結果發現身後的elton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發稍白的中年男子。


    “高叔叔?”褚鈺有些吃驚。


    他以為今天早上出門與高助理道別後,他與對方的相處就到此結束了,但沒想到他會一路跟著來機場。


    “褚先生,不好意思,昨天說的那個禮物,今早上忘記給您了。”高助理氣喘籲籲,看來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褚鈺這才想起,昨天晚上高助理給他收拾行李的時候說過,周牧給他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帶迴國,高助理還神神秘秘地不願意多透露一個字。


    今早上他也是急急忙忙地出門,給忘了問高助理要了。


    “沒關係高叔,您辛苦了。”褚鈺隻要願意,說多乖的話都可以。


    隻見高助理小心翼翼地從皮包裏掏出一個正方形的皮質麵料小盒子,小巧地好像某種定情信物的外殼。


    這不會是……戒指?


    褚鈺一怔,與周牧相處的時間裏,好似都是褚鈺在主動,也從來沒有說過情話,也沒有過什麽大承諾,難道在臨走前,才送個戒指。


    褚鈺壓抑住心中的悸動,小心又珍重地接過小盒子。


    “這是周先生親自挑選購買的,盒子也是他幫配好的。”高助理說道。


    這個皮質的麵料手感是真的好,褚鈺摩挲著盒子的表麵,猶猶豫豫,尚未打開。


    這是周牧第一次送他禮物,對褚鈺來說意義非凡,哪怕裏頭什麽都沒有,是一個空盒子,褚鈺也性甘情願的將它視為珍寶。


    高助理在一旁笑著看他,衝他抬了抬下巴:“褚先生不打開看看是什麽嗎?”


    褚鈺點點頭,從盒子開口的縫隙中,用最輕柔的力氣,將盒子掰開。


    就在打開的瞬間,盒子裏泛著光的東西映入褚鈺的瞳仁裏,驚訝,意外,欣喜若狂:“啊,是這個。”


    隻見,一枚精美小巧的眼底鏡,安靜地躺在盒子裏,中間的鏡片是周牧常用的定製120d,周邊是寶藍色的金屬材料包裹。


    周牧送了他一枚定製的眼底鏡。


    褚鈺垂著眼看著眼底鏡,仿佛透過中間的鏡片,看見了周牧在選它的時候的場景,細致、挑剔,反複試用。


    還有那層寶藍色的金屬表框材料,是磨砂質地的,很適合新手,拿著這小東西不同意脫手。


    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褚鈺想要什麽,也從來沒有人在意過他想要什麽,但周牧不需要問他,就給了他。


    他想起第一次見花文梔、溫馥然和周牧他們用眼底鏡的時候的場景,那時候他在幻想,作為一個眼科醫師什麽時候自己才能擁有一枚屬於自己的眼底鏡,如今,僅僅他終於擁有了。


    高助理一直觀察著褚鈺的表情,看他捧著小盒子愛不釋手的樣子,笑著問道:“褚先生這是滿意嗎?”


    “嗯嗯,非常喜歡。”褚鈺點頭。


    “周先生抵達新加坡的第二天,就開始聯係定製了,前後弄了好幾個樣品,他都不是很滿意,說要適合新手的,但材料要用最好的,生怕做出來後,您不喜歡,就放在宿舍吃灰了,”高助理說道,“現在知道您喜歡真的是太好了,我迴頭就去轉告周先生,他肯定會很開心。”


    第二天?那不是他給周牧買藥之後的那天嗎,難道他是為了感謝自己為他買藥又替他保密。


    他很想問高助理周牧送禮物的用意,但身後的褚鈺已經在催促他了:“褚哥,飛機要飛走了,你還不過安檢。”


    高助理忙衝他擺擺手:“褚先生,你先過進去吧,迴頭再國內我們肯定還能再見麵。”


    褚鈺點點頭,拉開書包的拉鏈,把小盒子收在了最裏麵的那層後,跟著跑進去安檢了。


    高助理一直目送到他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褚鈺的飛機還沒起飛,周牧就收到高助理的匯報了,小朋友非常喜歡這個禮物。


    劃重點,非常喜歡,周牧嘴角不自覺彎成了一個弧度,讓坐在一旁開會的林律師不由投過去狐疑的眼色。


    “周老板,你跟誰聊天,笑那麽甜。”林律師問道。


    周牧瞬間收斂笑意,恢複那副冷峻模樣:“高叔。”


    高叔?我信你個鬼,林律師心裏喃喃著,但老板的秘密他不敢戳穿。


    林律師輕咳兩聲,馬上恢複開會的狀態,問:“私家偵探莫白今早淩晨引渡迴新加坡的,但他自己交了保釋金,今天早上七點多就把他放了。”


    “那不更好,不通過警局找他的話,其實對我們來說更有利。”周牧說道。


    “不錯,”曾秦在一旁搭腔,“周老板,還是之前的問題,你父親的死,你到底下決心了嗎,查不查?”


    周牧端起桌麵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再次放下茶杯時,給了他答案:“查。”


    第四十三章 錯身


    等周牧他們查到莫白行蹤的蛛絲馬跡時,已經到傍晚了,離他保釋出去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這還是整個團隊無休止工作的結果。


    曾秦頂著一雙黑眼圈快速把莫白保釋後的活動軌跡繪製成了一張圖片,打在投影上,邊比劃邊說道:“他的軌跡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隻見圖上顯示,莫白離開了警局後,輾轉了好幾個地方,先是用馬來西亞的臨時身份在酒店開了房,隨後又從酒店後門出來,跑到了一個就近的網吧用電腦,隨後一個多小時前,他又從網吧出來。


    “看起來像是在躲著什麽人,”林律師支著下巴看圖片,“雖然我不是做刑辯的,但對於這種嫌疑人來說,他們在感覺到有人要追捕他的時候,都會選擇多次改變藏身地點。”


    周牧仔細地看了圖片,轉頭與林律師交耳說道:“追查過程中,我們是否暴露?”


    林律師搖頭:“應該不會。”


    周牧聞言蹙眉,說道:“這就奇怪了,除了我們,還有誰在追查他。”


    眾人麵麵相覷。


    遊學團大概下午五點多就到國內了,花文梔清點了人數後,招唿同學們上大巴車。


    褚鈺下意識地跟趙可走在一起,兩人準備坐同一邊,誰料花文梔卻使喚褚鈺跟她一起幫同學們清點行李。


    傍晚的夏天還是充斥著熱氣,等褚鈺滿頭大汗登上大巴車的時候,發現趙可旁邊的位置,早已經坐了別的同學。


    無奈之下,他隻能落座在唯一一個空位上,那是帶隊老師花文梔旁邊的座位。


    一天的奔波行程下來,同學們都在大巴車上小憩,車內格外安靜,褚鈺倒是不困,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夏天的傍晚,夕陽好似是粉紅色的,但映照在樹葉上,又變成了金黃色。


    “褚鈺?”


    “褚鈺?”


    褚鈺猛然驚醒迴頭的時候,也不知道花文梔喊了自己多少次,他忙坐直身子,問道:“花老師,怎麽了。”


    花文梔眼角擠出一抹笑容,語氣試探著問道:“我看你安檢的時候,帶了一個小皮盒子,是不是眼底鏡?”


    安檢?


    褚鈺猛然迴憶起那時候他把周牧送給他的眼底鏡揣在背包的最裏麵,但還是被金屬探測器查出來了,隻好掏出來,單獨過了一次閘機。


    沒想到這一幕竟然被花文梔看到了,沒想到她眼神這麽好,一眼就認出那是眼底鏡的盒子。


    褚鈺點頭說道:“是的。”


    花文梔一副了然的神色:“啊,我就說嘛,這個牌子的眼底鏡已經不多見了,據說已經停產了,不再對外銷售了,我當時看到還懷疑著呢。”


    “停產?”褚鈺抓住了細節。


    “是的,據說是不批量生產了,隻做定製……”花文梔說著,話鋒一轉,“話說,褚鈺,你從哪裏買來的呀。”


    褚鈺手裏拿到這樣貴重的東西,花文梔心生疑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褚鈺出身貧寒,她這個做班主任的肯定早就看過學生檔案了,怎會不知道,但就偏偏這麽一個窮學生手裏攥著一個價值不菲的東西,很難讓人不生疑。


    做個不恰當的比喻,那就是乞丐戴了一塊勞力士金表。


    褚鈺也被問得有些緊張,打著哈哈迴答:“額,朋友送的。”


    與周牧的曖昧關係,褚鈺對別人向來是閉口不談的,說到底他現在也不是周牧什麽人,說出來也怕人笑話,其次那便是男老師和男學生,這風言風語能有多離譜他都不敢想象。


    “朋友?”花文梔挑眉,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原來你在新加坡還有朋友呀?”


    嘴上雖這麽說,但花文梔心底裏是不相信的,分明就是這小孩騙人不帶打草稿的。


    褚鈺說完當即就後悔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在國外怎麽可能會有朋友,但話已經說出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編了:“嗯嗯。”


    花文梔微微頷首,卻又有些不甘心就這麽放褚鈺過去了,扭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隨即嘴邊又蹦出了一句話:“褚鈺,可以給我看看嗎?”


    褚鈺遲疑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於是,他拉開拉鏈,小心地取出小皮盒子,遞給花文梔。


    花文梔接過後,雙手輕輕一掰,就打開了,那枚透亮得像水晶一樣的鏡子,正優雅地躺在裏麵。


    雖然早就知道是眼底鏡中的“愛某仕”,但在見到本尊的那一刻,還是被它頂級的材料和精細的做工驚豔到。


    到底是怎麽樣的一雙手才能做出這樣一枚大小不足掌心一半卻細節滿滿的小鏡子,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配擁有它。


    “哇,好看。”花文梔不自覺透露著憧憬。


    鏡子衝著自己,能隱約看到自己的影子,她想著,什麽時候她才能有一枚這樣的鏡子……可當下便是,一個窮學生有了。


    褚鈺看著小鏡子被花文梔攥在手裏左看右看,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把玩的不是鏡子,而是他的小心髒,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手滑,把鏡子摔碎了,但嘴上又不敢說。


    看也看夠了,摸也摸過了,花文梔最後還是把鏡子收迴盒子裏,蓋好,還給了褚鈺。


    可還沒等褚鈺鬆一口氣,對方又一句不經意的話擊中他:“誒,我記得好像周主任也有這個牌子的眼底鏡,做工都挺相似的。”


    她說的周主任,自然就是指的周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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