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非常的小,不過手掌程度,放到冰山之上顯得更加的不起眼。


    達利烏斯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也沒有功夫去注意,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時貞已經從祭壇上麵走了下來,兩人碰麵在一起。


    “真是辛苦你了,時貞。”達利烏斯率先發出了慰問的話語。


    “哼,工作罷了。”時貞淡淡地迴道。


    “再過不久,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得到了,得到艾因茲華斯一直所追求之物。”


    仰望著樓梯與祭壇,達利烏斯的情緒變得逐漸難以抑製。


    “那些東西就是你添加的彩頭?”


    不理會達利烏斯心裏有多麽激動,時貞瞥了一眼周圍出現的異象,問道。


    隨著儀式穩步的進行,艾茵城的變化更加明顯了,由光組成的脈絡浮上地表,數不清的骨頭架子從裏麵探了出來。


    骨頭架子,人體骷髏的骨頭架子。散發著不凡氣息的骨頭架子。


    顯現了它們生前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沒錯,讀取碎片的信息,啟動遍∫,布這座艾茵城的降靈陣,借著獻上祭品進行儀式時滿溢的第三法力量,將曾經喪命在舊英靈座破碎時的英靈們複生出來。隻要完成了,就不枉我之前進行的實驗。”


    高漲著情緒的達利烏斯為時貞介紹起艾茵城所發生的異象,抑製不住的情緒終於還是湧了出來。


    “它們將是我未來最大的王牌,浩瀚如海洋的英靈大軍,死徒?亡靈?終將成為過去式。”


    “真是毫不掩飾的野心,我有點後悔成為你的幫兇了。”


    時貞臉上的神情中有幾分無言,也有幾分鄙夷。對野心者的鄙夷,更是對……


    “嗬嗬,真是苛刻的話語啊,怎麽能說是幫兇呢,你將是新時代來臨的親眼見證人,時貞。天草四郎時貞。”


    達利烏斯也不生氣,繼續看向儀式的進行,嘴角的笑意充滿了自信和狂熱。


    對他所描繪出來的未來構想圖的狂熱。


    天草四郎時貞,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這一句話就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英靈的他現在成為了聖堂教會的神父,被派過來輔佐達利烏斯完成儀式。


    “我對你口中的所謂見證沒有半點的興趣,比起這個我對另一件事更加感興趣。”


    時貞仍舊是冷淡的話語,仿佛對他周圍的情況一點都不掛心。


    “哦?是什麽東西?”


    達利烏斯有點意外,也有幾分好奇。他扭頭看向時貞,然後就見時貞血淋淋的手中多了一個東西。


    一個很熟悉的東西,一個屬於人體的東西。


    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隻見心口的位置多出了一個血洞,正有鮮血不斷往外麵流出,可是半點的疼痛感都沒有,仿佛這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我的……心髒?


    我的……心髒!


    達利烏斯猛然瞪大了眼睛,慢了一拍的大腦理解了事實。


    “你這混……噗!”


    達利烏斯張口大罵抬起手就要對時貞發起攻擊。可是隨著鮮血從喉嚨下麵噴湧上去,他的攻勢一下子就被瓦解了。


    無力的虛脫感蔓延軀幹與四肢。異常的重壓充斥在腦子裏,兩者混合在一起,讓他連站立都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果然人在臨近成功之前是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省了我很多功夫啊。”


    望著地麵上的達利烏斯,時貞掂量著手中的心髒,冷漠地說道。


    “咳咳……你背……叛我!”


    達利烏斯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他的使喚,鮮血還在流出,他明顯感覺到了生機的流逝。


    “我說過,幫你隻是任務罷了,而如今所做的。同樣也是我的任務。”時貞的聲音毫無溫度。


    “教會……讓你做的……真是……大意了!”


    達利烏斯斷斷續續的話語到了最後突然帶上了一股狠勁,他舉起手想要發動什麽,可是自身體傳來的束縛感讓他沒能成功。


    他明白,自己並不僅僅是被取走了心髒那麽簡單。


    雖說被取走心髒本來就不簡單了,他現在還活著足以證明自身的“強大”。


    “這可是積蓄了所有詛咒和封印魔術融合出來的‘禮物’,放棄吧,已經被奪走了心髒的你是不可能使用後手的。然後沉睡吧,你想讓我見證儀式的完成,而我卻不想讓你見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時貞手掌一用力捏碎了心髒,隨即奇異的波動散發出來,致使達利烏斯的身子一僵。


    “你……難道……我……不甘心……真的不……”


    達利烏斯咬緊牙關掙紮了起來,可是“死”的腳步離他越來越近。


    他空有一身的本事,可是在時貞的“手段”下全都發揮不出來。


    這顯然是時貞早有準備,蓄謀已久的行動,摸清了他的底細後所采取的行動。


    他知道時貞的雙手是可以與任何魔術基盤連接,從而使用任何魔術的萬能鑰匙,可是他沒想到今天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不動則已,一動便百分之百地讓自己無法翻身。


    然而現在明白了這個,早已經晚了……


    怪就怪自己在巨大的喜悅麵前放鬆了警惕。


    給了時貞得手的機會……


    達利烏斯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安心地走吧,雖然目的不純,但是你為救世奉獻了最大一份力量。”


    甩淨手中的血液,時貞低聲說道。


    突然,奇異的聲音隱隱在耳邊響起,雖細小但是逃不過時貞敏銳的耳朵。


    這種像是什麽脆質的東西發生碎裂的聲音讓他一愣,緊接著鋒利的目光從達利烏斯身上轉移,投向了不遠處的冰山。


    “破裂了……”


    時貞喃喃自語,就見數米的裂縫將冰層撕裂開了一個明顯的口子,洶湧的火焰從裏麵噴湧出來,順著裂縫衝開了冰山。


    仿佛一頭遠古巨獸蘇醒一般,單是磅礴的氣勢就掀起了層層勁風。


    “真是冷啊,還以為會被凍死……啊咧,我似乎又錯過了什麽。”


    洶湧的火焰仍舊在噴發,衝上天際形成比貞德那時還要粗上幾倍的巨大火柱。


    不單單是火焰,其中還夾雜著真紅的流光。


    周曜自冰山中脫身,第一眼就看到了時貞以及他腳邊躺著的達利烏斯,隨即就愣愣地問出了這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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