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一隊數量在百人以上,整齊劃一身著墨藍色協會製服的基地人員從最大的建築樓裏了走了出來。


    帶頭的是一個左臉被巨大刀疤給覆蓋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臉龐棱角分明,閉言不語的樣子隻是單單地存在就給人一種刀鋒般的淩冽氣勢。


    由他率領的隊伍與其說是魔術師,還不如說是紀律嚴明的軍人部隊,因為他後麵的隊員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走步都像機械一般充滿了壓迫感。


    唯一不同的,就好像走錯了世界的違和感那樣,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跟在了刀疤男的身旁,不僅個子天差地別,連氣勢也如同是伴虎的兔子一樣。


    而剛才說話的人,便是他。


    “難得的祭典。大家和和氣氣的進行,好吧。”


    看到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眼鏡男抬手合掌,像是在下總結又像真誠的懇求。


    幾個學院的領隊互相看了看,相繼默默地迴到了各自的陣營中。


    畢竟並沒有造成實質的損害,而且對方還是那個貴10□,族中的貴族瑟梅羅家的子弟,也不好繼續追究什麽責任。


    於是突然發生的騷亂,又在突然中謝幕了。


    時鍾塔的新生朝著基地內還空著區域湧入,依舊捂著臉在平息情緒的阿爾弗雷德站在原地停歇了好一會兒。


    等到所有時鍾塔的新生差不多進完後,他才恢複了原狀吐了一口氣。然後抬步像什麽都發生一樣,像自家的陣營走去,隻是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陰沉。


    至於領隊們投向他的責難目光,則被他完全給無視掉了。


    就好像在述說著“我就這麽地了,你們還能怎麽樣”一般。


    他走了兩步,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麽,放緩了腳步看向了離他不算多遠的周曜。


    陰冷。恨意,瘋狂……


    周曜從他的眼睛中看到這些混雜在一起的黑暗情緒,頓時心裏一沉。


    “啊嗚!”


    一聲嬌唿突然響起,放慢了腳步的阿爾弗雷德被後麵走過來的一道嬌小人影給撞了一個踉蹌。


    隨後是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撞到阿爾弗雷德的那個人影身子一斜,肩上的巨大武器咣地一聲滑落下來,差點沒保持住平衡摔倒了。


    “該死!”


    情緒剛恢複正常的阿爾弗雷德再次暴怒起來,連看都沒看,迴身抬腳就朝撞他的身影踹了過去。


    “砰!”


    嬌小的身影沒有料到衝擊的來臨,完全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隻見腳步晃悠著就向旁邊連退了好幾步,同時踢了一腳的阿爾弗雷德也痛唿一聲彎身抱住了腳。


    周曜眉頭一挑,看著朝他靠近的人影,主動上前幾步出手將其給抱住了。


    入手是一片柔嫩……才怪!隻有冰冷冷的鋼鐵觸感!


    周曜自我吐槽了一句,低頭看了過去。


    “沒事吧。”


    “沒,沒事!”


    被周曜抱住在懷裏的人連忙迴答了一句,脫離了他的手臂重新站在地上。


    這個時候,周曜也重新打量了一遍站在他眼前的……少女?蘿莉?


    周曜抱有疑問,因為他隻能從對方的聲音和體型來推斷出這個信息。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對方明明是嬌小得連放在蘿莉堆裏也是屬於倒數行列的體型,卻穿著一套看起來比本人體重還要重的騎士盔甲,粗糙的金屬表麵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劃痕,一眼就能看出是件老古董。


    不過雖然傷痕累累。但是卻不會給人一點髒兮兮的感覺,明顯其主人是有精心愛護過。


    “非常感……啊嗚!”


    少女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晃動被鎧甲包裹的身軀朝著周曜彎身鞠躬,但是沒有料到因為彎腰的動作。戴在她頭上有些寬鬆的騎士頭出現了滑落的趨勢,少女頓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想要接住頭盔,可惜做了無用功。頭盔還是落地了。然後少女的麵容暴露在了空氣中。


    “啊~啊嗚!”


    先是一抹黯淡的金發飄揚,接著又是可愛的悲鳴一聲,反應過來的少女抬起雙手想要護住自己的臉,似乎不想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之下。


    可惜又是適得其反,由於反應太過慌亂,手上的動作劇烈一些,不可避免地堅硬的手甲打到了少女的臉頰,而且還是正麵命中。


    梆!


    聽起來挺痛的聲音,一張鼻尖通紅的稚嫩臉頰終究還是暴露在空氣中。


    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有淚珠在眼角打著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來。一頭黯淡得快要讓人懷疑是否是金色的長發雜亂的披散著,隻有頭頂豎起的呆毛異常矚目。


    “好痛~”


    “好痛!”


    兩道相同的話語同時響起,卻蘊含完全相反的情緒。


    少女隻是單純的為疼痛而唿,而阿爾弗雷德則是因為先前哪一踢踢到了堅硬的鎧甲上,從疼痛中生出的怒吼。


    “西爾維婭?蘭斯特頓!”


    阿爾弗雷德用仿佛要吃人的猙獰目光瞪著少女,手掌一抓就使用出了風的魔術。


    “一個臭鄉巴佬居然也敢撞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用著吼的語氣,阿爾弗雷德再次暴走了。


    周曜眉頭一皺,心裏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是出門忘吃藥了吧,這副德性居然也能派過來。


    本來隻是以為是個目中無人的貴族子弟,現在一看原來就是個瘋狗啊,見誰咬誰。


    該不會是因為那天發生的事情被氣出病了吧,還是說和之前顯現出來的那個線痕有關……


    周曜一邊思考著,一邊擺擺手打算讓二呆出手去阻止。


    不過有人比他快了一步,這一次不是巫馬玉清,而是基地所屬的刀疤男。


    他蹭蹭蹭幾步跨越了不算短的距離,舉起拳頭就筆直打了過去。


    好快!好拳!


    經過了巫馬上清的磨練,周曜的眼光也和實力一樣提升了不少,看到刀疤男從起步到出拳的一氣嗬成。不由在心裏讚歎了一聲。


    看得出來刀疤男的武藝功底非常紮實,比起自己還要凝練得多,明顯是常年鍛煉而積累的成果。


    暴走中的阿爾弗雷德沒有料到第三者的出現,手裏的風魔術剛要打向呆呆站在原地捂著鼻子的西爾維婭,就被刀疤男硬生生地用拳頭給打散了。


    沒錯,就是打散了。


    “似乎是對魔術專用的破魔拳法……”


    也在觀戰的南宮暮雨搖了搖頭念叨一聲。


    再說刀疤男,在打散了阿爾弗雷德匯聚出的風魔術後,不給他繼續出手的機會,壓腰弓步打出的拳頭順勢探進,變成上抬的掌擊擊打在了阿爾弗雷德的下頜上。


    然後。然後阿爾弗雷德眼睛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在我的地盤,容不得有人放肆。”


    冷酷的聲音擲地有聲,彰顯出主人的霸氣。


    “張隊長,他沒事吧!”


    眼鏡男小跑過來,喊了一聲就蹲下來查看阿爾弗雷德的狀態。


    “隻是昏過去了。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會這麽好運了。”


    被稱作張隊長的刀疤男挽起手臂,冷冷地迴了一聲。


    “可是還請您下次手下留情,畢竟他可是巴瑟梅羅家的人。”


    眼鏡男擦了擦流過臉頰的汗水,苦笑道。


    隻是跑了一小段距離就出汗了,可以想象他體力該有多差了。


    “巴瑟梅羅?哼!”


    張隊長冷哼了一聲。表達出不屑的態度。


    “唉。”


    眼鏡男歎了口氣滿臉地無奈。


    他找來了隊伍中的幾個成員,吩咐他們將阿爾弗雷德給抬下去,然後拍了拍手示意在場的人不要在意,又跟著張隊長走了迴去。


    “嗚嗚……”


    而整個事件的當事人。穿著全身騎士鎧甲的西爾維婭,則是揉著被打痛的臉頰,全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有些慌慌張張地撿起了地上的頭盔戴上,又轉身走到她掉落的武器旁邊。“嘿咻”一聲撿起了武器——一一隻至少兩米的圓錐形騎士長槍。


    和西爾維婭身上的鎧甲似乎是成套的。


    “啊,謝謝你!”


    西爾維婭撿起騎士長槍後剛想要迴到時鍾塔的陣營裏,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扛著槍轉身看向了周曜。


    “沒事,隻是順手而為。你的槍看起來挺重啊,扛著它到處走不累嗎?”


    周曜善意地笑了笑,看到西爾維婭扛著長槍後步伐變得有些虛晃,這是兵器超出了可以熟練使用界限的證明。


    “很重,但是我隻有這個長處了。”


    看不到西爾維婭的表情,但是周曜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信念。


    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望著西爾維婭遠離的嬌小背影,周曜不禁感歎。


    阿爾弗雷德的小插曲後,狩獵祭的進程繼續進行。


    五大學院的新生已到齊,眼鏡男站上了可以環顧到所有人的高台上,咳嗽了一聲開了口。


    “感謝大家聚集在這裏,今天是一年一次的五院狩獵祭開始的日子,接下來的五天各位新生會前往協會專門準備的狩獵場開始狩獵競賽,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我代表第十九區駐邊境基地,希望大家能有一次愉快的體驗。”


    一如眼鏡男給人的印象一般,在開始了講話後便滔滔不絕起來,連張隊長都站在了一旁靜聽他的講話。


    “狩獵祭的存在目的,便是為了讓代表人類未來的新生們,提前感受一下生存區外的那塊茫茫大地的土地,將人類的現狀恪守於心,為了人類的未來更加努力奮鬥……”


    開始了,沒營養的場麵話。


    周曜翻了個白眼,但隻能繼續聽下去。


    雖然眼鏡男的話裏大部分內容都可以無視,但是還剩下的一些讓他徹底地全麵地了解了狩獵祭內容。


    這裏是人類生存區第十九區,幾乎排在末尾的區域,與鋼之大地接壤也是理所當然的。


    每年的五院狩獵祭舉行意義就不用說了,和眼睛男講的差不多,是為了鍛煉一下新生,感受下鋼之大地的氣氛。


    既然存在競技的意思,那麽就會有勝利者,當然也就會有隻屬於勝利者的獎品,不過這方麵似乎和周曜並沒有多大關係,競技是五大學園間的競技,勝利的也是某間學院整體,獲得的獎品是有利於勝利學院接下來一年發展的各種資源的傾斜,付出者自然是其餘的四家學院。至於具體是什麽資源,那就不得而知了,周曜也不關心。


    從這層意義上來看,狩獵祭會一直存在的原因,似乎就,嘿嘿……


    然後還有舉行狩獵祭的地點——狩獵場。


    沒有在基地附近,也不在第十九區,而是在鋼之大地上。


    巫馬上清之前也有說過,相信其他人也有所了解,所以在聽到眼鏡男介紹今年的狩獵場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訝。


    首先狩獵祭的狩獵場並不是固定的,在協會的旗下擁有著數個,十數個的樣子。沒有例外,全部都是位於鋼之大地,並且臨近生存區。


    今年選定的狩獵場是一座大森林。


    為何在鋼之大地之上會有一座森林呢,難道是協會使用某種手段建造起來的?


    當然不是,鋼之大地的情況之前也有介紹過了,環境惡劣很難生存,這個不僅適用人類,植物也是同樣的。普通的植物無法在鋼之大地生存。


    那麽如今馬上就要前往的大森林又是怎麽出現的呢?


    眼鏡男沒有說,周曜問了一下南宮暮雨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固有結界。


    人類通過鍛煉可以掌握固有結界的地步,那麽魔物當然也可以,並且在某方麵來說更有利。


    比如說維持固有結界的時間……


    像這種強大的擁有固有結界的魔物在鋼之大地上很多很多,甚至有一些存在連人類禦三家都不想招惹。


    同時也就會有流落到個體跑到了生存區的附近。


    於是就有人想出了一個法子,捕獲擁有固有結界的魔物,然後進行封印處理,在保證了其無法危害結界內人類的同時,也使得固有結界得以長久開放。


    而今年的狩獵場就是前些年在十九區邊緣發現,並且成功捕獲用於狩獵場的建設上,直到今年才正式開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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