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非翎變身後不到一天就被拆穿了,但師徒倆的關係卻更好了。


    解答了沈唯修行上的問題後,雲非翎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盤膝坐到榻上後想了想拿出了雙麵靈鏡開始聯係起了紀南弛。


    另一邊的紀南弛正在調息修煉,感受到雙麵靈境的異動,拿出來一看,發現是雲非翎。


    紀南弛眼尖地察覺到此時的雲非翎狀態有點怪,非要形容的話,以前的雲非翎就像是一隻盤踞在雪山之上的獨狼,就算帶了崽,也不失那不羈的風度,甚至因為有了崽,更兇惡了。


    現在的雲非翎,怎麽說呢?感覺像是被馴化了的狼一樣,周身的氣息都柔和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


    “師弟,這麽晚了是有什麽事嗎?”紀南弛好奇地詢問道。


    “師兄,雲寒發現了。”雲非翎迴道。


    聞言紀南弛詫異道:“這麽快嗎?這都一天都沒過吧?”


    雲非翎點頭:“雲寒很聰明,我一靠近他,他就發現了。”


    這話引起了紀南弛的好奇:“怎麽看出來的?”


    聞言,雲非翎慢條斯理地迴道:“雲寒說我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不管我變成什麽樣子,他都能認出來。”


    紀南弛:……


    紀南弛看著雙麵靈鏡中,雲非翎那一如既往麵無表情的臉,沉默了一會兒,他總算知道他師弟周身那有些蕩漾的氣息是怎麽迴事了。


    隨後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師弟,你是在炫耀嗎?”


    “雲寒認出我並不是炫耀。”雲非翎反駁道。


    紀南弛有些牙酸:“所以你大晚上的聯係我就是為了和我說,你在小師侄麵前一天都沒堅持住,就暴露了?”


    “因為我對雲寒很重要,所以才會暴露。”雲非翎認真地迴道。


    他停頓了下,接著又繼續道:“若是雲寒變成別的樣子,我也能認出來。”


    紀南弛聽到他的話,牙更酸了,他磨了磨牙。


    隨後擺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開口道:“師弟,你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暴露自己的嗎?這都還沒到一天就失言了。”


    雲非翎神色淡漠地看著他,隨後語氣平淡地迴道:“我沒答應。”


    聽到這話,紀南弛突然反應過來,他師弟好像還真沒說他不會暴露自己,當初他說那麽多話,最後隻迴他“聒噪”和“他有分寸”這幾個字。


    紀南弛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他師弟居然學會和他耍心眼子了!


    接著又聽他說道:“別人沒有發現我,是雲寒自己發現的,因為我對他很重要。”


    紀南弛:……


    紀南弛現在不覺得牙酸了,他隻覺得牙疼。


    他那小師侄到底給他師父灌了幾碗迷魂湯,居然讓師弟上頭到聯係他來炫耀,他覺得他師弟現在得冷靜一下。


    隨即他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通訊。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頭一迴主動掛斷他師弟的通訊,果然人活久了,什麽事都能做到。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叮囑一下的,好比不要隨便插手小師侄的曆練。


    畢竟這迴讓小師侄出去曆練,是希望他能夠成長起來,現在他師弟跟過去了,以他師弟剛剛那上頭的樣子,他有點懷疑,小師侄的曆練真的能成功嗎?


    當即他又將“狼狗論”再次編寫了一番,傳訊給了雲非翎,希望師弟能夠堅守本心,別被小師侄的甜言蜜語衝昏了頭腦。


    等了一會兒後,紀南弛就收到雲非翎迴的消息。


    “我有分寸。”


    紀南弛:……


    這話他根本就不相信,上迴說有分寸時,結果不到一天就被小師侄發現了。


    雖然他也覺得他師弟可能偽裝不了多久,畢竟他那性格擺在那裏,可身為大乘期修士,一天不到就被發現,是不是有點過了?


    更別提他還不承認!


    想了想,紀南弛再次聯係起雲非翎,他覺得有必要和雲非翎好好掰扯一下他之前失言的問題,隨後要到他不惹事的承諾。


    隻是,不管他怎麽聯係,傳訊玉簡和雙麵靈鏡半點反應都沒有。


    意料之中。


    所以紀南弛又開始編寫一大段的消息,對著雲非翎發。


    發了五六條後,紀南弛身邊的雙麵靈鏡有了動靜。


    接通後,紀南弛明顯感覺到對麵的師弟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春風拂麵的柔和感,又恢複到了之前那種樣子。


    還沒等紀南弛開口,就聽對方說道:“師兄,你若是再聒噪,迴去後便與我對練吧。”


    說完就掐斷了雙麵靈鏡。


    紀南弛:……


    他這麽做是為了誰啊!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


    算了,這大晚上的師弟也該休息了,他作為師兄得讓著點。


    就是不知道餘師侄有沒有努力修煉,他作為掌門得時刻監督才行。


    想到這,紀南弛就從床榻上爬起,打開門便向著暮靄峰的方向飛去。


    ……


    另一邊,雲非翎雖然有些煩紀南弛,但他的話多少還是聽進去了。


    因此在沈唯結束了學習空間的課程後,怒氣衝衝地爬起來練劍時,就看到了又變成餘哲然的雲非翎,頓時不解。


    他都看出來了,他師父還裝作餘師兄的樣子做什麽?


    雲非翎見他盯著自己看,感受到了他的疑惑情緒,當即迴道:“為師現在是餘哲然,你這次出來是為了曆練,所以為師隻會是餘哲然,若你沒有遇到致命危險,為師便不會出手,你需要成長。”


    雲非翎的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但沈唯還是聽懂了。


    他師父的意思是,這次他出來曆練,他師父是以餘師兄的身份過來的,所以他師父不會插手他的曆練,除非他遇到了生命危險。


    但他師父說不會插手,他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他師父之前還和他說,這迴他出去曆練是他單獨一個人出去,可轉頭他師父就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跟過來了。


    現在他師父說除非遇到生命危險,否則不會再插手他的曆練,但一想起之前他師父提劍砍人搶他風頭的樣子,沈唯覺得他師父這話可能又要失言。


    不過,師父既然這麽說,那他就這麽信吧,誰讓他是他師父的徒弟呢?


    想到這,沈唯點頭迴道:“我知道了師父,我會努力隻靠自己。”


    聽到沈唯這麽迴答,雲非翎摸上沈唯頭發的手頓了一下,他低頭看著對他信誓旦旦的幼童,想了想後,開口道:“若是打不過,也可以叫為師,你還小,挑選的獵物可能判斷不準確,過於強大的獵物不是現在的你能捕的,所以打不過時,可以叫為師,為師可以幫你。”


    沈唯:……


    這不還是會插手幫他嗎?


    他就說吧,他師父肯定不會真的袖手旁觀,或許在他師父眼裏酌情幫忙可能不算插手。


    沈唯沒有反駁,而是點頭應了聲好。


    然後他就收到了他師父贈送的狩獵名單。


    那一水的金丹期修士的名字加地址可謂是體貼到了極點。


    別說,他師父準備的還挺齊全的,正好也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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