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信和田婉身後的,正是笛家後人笛明和玄青老祖的部下陳亙。兩人奉天淩城少主之命,前來天沙城執行刺殺端木、南宮、巫馬三族的重要人物。


    誰知還沒有入城,笛明和陳亙卻聽到有人汙辱笛家二長老和玄青老祖,這讓兩人氣得肺都快炸了。


    “完成任務要緊,不要節外生枝。”陳亙對笛明道,“這城裏城外都是天沙城的眼線,我們一動手就暴露了。”


    “天沙城這麽大,隨便找個角落殺掉他們,也沒有人會知道。”笛明卻對陳亙的話置若罔聞,他一直跟在獨孤信和田婉的身後,“他們敢侮辱我笛家,我非取了他們的人頭不可。你要是害怕就先走,我絕不連累你。”


    “這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陳亙一臉的無語。他們是來執行暗殺任務的,結果這笛明卻非要節外生枝,殺掉這兩個人不可。


    衝動魯莽,行事不計後果,完全是一副公子哥的作派。早知道這樣,他打死也不和笛明一起來執行這次的任務。


    “知道為什麽你們報不了仇,還屢戰屢敗麽?”笛明撇了撇嘴,一臉的輕視和說不出的譏諷,“因為你們總是瞻前顧後,不肯舍命一搏。”


    陳亙被激得臉色發白,玄青老祖一敗再敗,輸得連老本都沒了。陳亙等人隻能屈身投靠天淩城,和笛明等人為伍,這是陳亙等人心中最大的痛苦和恥辱。


    笛明卻仍然不知收斂,他臉上盡顯嘲諷和不屑之色,斜著眼看著陳亙:“就像現在,你不敢殺我。你怕和我發生衝突而暴露,天沙城的戰部會把你撕成碎片!”


    陳亙縱是泥塑木雕,也有三分土性。他冷冷地看著笛明,手已經按到了法寶之上。


    “你們就是一群懦夫。”笛明的話分明帶著挑釁,他絲毫也不收斂身上的氣息,對陳垣道,“你們放不下仇恨,卻又畏首畏尾。連別人侮辱你們的師門尊長,也不敢報仇,這樣活著,和黑暗中苟延殘喘的爬蟲有什麽區別?”


    陳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殺意:“你說得沒錯,我們和黑暗中苟延殘喘的爬蟲沒有區別。不過,我把你殺了,扔到陰溝裏,你也和爬蟲沒有區別。”倏地,一陣陰冷可怕的殺氣緊緊籠罩在笛明身上。


    “怎麽,你真敢殺我?”笛明卻毫不在意,他發出一陣狂笑,“你就不怕天沙城的戰部把你撕成碎片?”說著便邁開大步,根本不理會陳亙,朝著天沙城中大步而去。


    笛家和玄青老祖向來不睳,兩人的部下也皆是死敵。隻是為生存,不得不委曲求全,都投身在天淩城少城主的門下。


    即便如此,兩家的弟子門人也不免勾心鬥角,衝突也是一觸即發。


    “天淩城派出的人,不怎麽樣啊。”


    一直暗暗跟隨在兩人身後的一名天沙城的暗哨,卻不由的發出一聲感慨。


    “這兩人就是砧板上的兩條魚,根本不值一提。”另一名暗哨的臉色卻顯得有些陰鬱,“可是剛剛進城的那一男一女,卻不容輕視,我感覺得出來,那個男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的殺氣。”


    “不隻是那個男的,那個女的修為也很厲害。”另外一名暗哨也歎了一口氣,“這兩人的實力很強,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要馬上向高老大報告。”


    ……


    就在高成和蘇媚兒準備在天沙城導演一出大戲之際,阿橫也正在密室中緊張地為一名奴兵解除禁製。


    經過數個時辰的忙碌,所有的禁製符紋已經全部繪製上去,這些全新布下的禁製符紋和原有笛家的符紋禁製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它們密密麻麻,遍布於這名奴兵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包括他們的臉上。


    就像花紋繁複精美的刺青一般,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魅力。


    現在還差最後一道符紋禁製,還沒有打上去。


    這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道符紋禁製,也是決定這名奴兵生死的一道符紋禁製。


    阿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上亮起耀眼的光華,隨著這縷光華沒入這名奴兵的體內,這名奴兵也麵露痛苦之色,發出一聲痛苦地嚎叫,全身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轉瞬之間,遍布他全身的符紋禁製也亮起耀眼的光華,新布下的符紋和舊的符紋開始彼此融合,無數光華從體表向體內飛快地滲透,直抵布置在神魂相連的核心禁製。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那名奴兵痛苦的哀嚎也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停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光華已全部滲入他的體內,他體表那些密密麻麻的符紋禁製也全部消失不見,讓他看起來與正常的修者沒有任何不同。


    與這些光華一同消失的,還有這名奴兵的唿吸和心跳,他再沒有半點的生機,全身僵硬冰冷得像石頭一樣。


    “他怎麽樣了?”


    巫蠻兒神色緊張地看著這名奴兵,對阿橫問道。這些奴兵中大都是從北境天擄掠而來,有許多人和營地中的修者們還沾親帶故。


    聽說阿橫要出手解救這些奴兵,營中許多修者,都托人向巫蠻兒打探他們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


    阿橫默默地看著這名奴兵,良久沒有說話。


    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整個過程好像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為什麽這個奴兵會唿吸和心跳全部停止,生機全無?


    阿橫也不知道,其中出了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一直守候在外的劉病虎也走了進來。


    當看到如同僵屍一般冰冷的奴兵,劉病虎眼中光芒一閃,口中開始默念法訣,一縷金色光華從他的指尖揮入,打入那名奴兵額間。


    那名奴兵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目,瞳孔中爆出一縷金光,其光華呈現純正的金黃色,光而不耀!


    轉瞬之間,那名奴兵竟是起身,如同幽魂一般飄起,站在劉病虎的身後。


    “這是……”即便是阿橫也愣在原地,一臉的訝然,“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湮魂返生咒!禪宗的不傳之秘。”劉病虎一臉地凝重道,“這些奴兵經受了殘酷的對待,心魂靈智已泯,僅存一縷生機。這番救治,對於他們來說,也相當於轉世重生。”


    阿橫對劉病虎的話,每一個字都聽得明明白白,可是湊在一起,卻又不知所雲。


    生死難測,玄奧至極。


    這種事情非參透禍福 窺破生死的禪宗高手不能明了。


    阿橫也不願意在這方麵費神,他直接問劉病虎:“你救了他,應該可以感應到他體內的力量。看一看,能否感應和喚醒他體內的力量?”


    劉病虎點了點頭,他沉浸心神,開始默念咒語。


    隻見那名奴兵的身形一動,已是撲了出去,隻在原地留下一團虛影,轉瞬之間,他又迴到了原地,和留下的那團虛影融合為一體。


    “好快!好強的實力!”


    阿橫等人皆是愣在原地。這名奴兵的實力,比起之前提升了至少一倍有餘。如果所有奴兵都能救活,那麽阿橫麾下將再次增加一支讓人感到畏懼的強大戰部。


    劉病虎突然對阿橫問道:“這些奴兵,還有多少人?”


    阿橫道:“三萬二千三百一十七人。”


    劉病虎眸子中爆出一團精光,他正色道:“全部救活他們,以後他們就歸我來指揮。我以禪宗之法來部勒和訓練他們,必成一支可以橫掃天下的強大戰部。”


    “這可是三萬二千多人……”阿橫一想起這群奴兵的可怕數量,就不由感到有些頭皮發麻。當年為了解救無形和劍魂部,他就累得差點吐血。現在這些奴兵的數量,比劍魂部多十倍有餘。


    這絕對一個艱巨而漫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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