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跡斑駁的麵包車裏,昏暗的燈光下,狹小空間裏坐著六個人,三男三女。


    每一個人身上穿著各式各樣廉價的衣服,坐在最中間的女人正在抽著煙,靠在鐵皮鎖死的車窗上,看不清臉上思緒,其他人則分開蜷縮在角落中。


    似乎是受了些刺激,一個個神情萎靡、麵色頹喪。


    老舊的麵包車行駛在晚間的山路上,由於長時間的行駛讓脆弱的鐵板發出瘮人的嘎吱聲,車內充斥著汽油的味道,一陣陣濃重的焦糊味撲鼻而至,讓人忍不住的皺眉頭。


    車前破舊顯示器翻滾著血紅色大字——【歡迎來到深淵遊戲,遊戲即將開始,請聽從駕駛員安排,本次列車不允許大聲喧嘩,妨礙……】


    字體逐漸模糊,化成血紅片看不清屏幕提示;白光閃過,一道身影悶聲滾入後座,眾人害怕地縮起身子。


    白光閃過意味著又有人被送過來了,沒人知道白光是什麽。


    他們心中充滿疑惑,卻又無法解釋


    隨著白光到來,顯示屏卡頓了一會,隨後遊戲人數從6/6,變成7/6;駕駛員見狀眼神變得陰沉,不斷透過後視鏡掃視眾人。


    安然惺忪地揉著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狹小充滿刺激氣味的車子上。


    這是哪裏?安然搜尋腦中記憶,記不住怎麽來到這,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這。但直覺告知自己這裏很重要。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眾人,每個人眼眸中或多或少都藏了一絲防備,坐在右側窗戶旁的女人在小聲抽泣,對這場怪異事件的恐懼讓她不敢大吵大鬧。


    在最前麵的一男一女較為鎮定,似乎是習慣了白光的出現,其中穿著白色襯衫,格子裙,襯衫印著某學校的logo的女生更是有閑情整理起衣服上的褶皺。


    “吵死了,閉嘴。”惡狠狠地叫罵聲從身後傳來,安然向後望去,隻見頭頂黃毛,叼著牙簽痞氣滿滿的紋身青年不斷踢著女人的座位,女人被小混混的恐嚇嚇的捂住嘴巴,抽泣聲戛然而止。


    小混混這才滿意的癱坐在座位上,打開破舊手機玩起遊戲。


    “到了,馬上下車。”機械冰冷的男聲從駕駛室傳出,車子慢慢熄火,隨後從駕駛室裏走出佝僂身子的矮小老頭,“這是你們的目的地。”


    從白光把他們送上車裏,駕駛員就沒有出過聲,現在駕駛員自顧自的打開車門把眾人行李扔了下去,眾人都很疑惑想討個說法,但又因為害怕遲遲無人上前。


    “老頭,這是哪?”手機沒電的小混混很鬱悶,看眾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對著駕駛員挑釁道,口中濃鬱的酒氣像是剛聚完餐神誌不清的被傳送過來的。


    駕駛員沒有理他,不耐煩地催促眾人,“目的地到了,下車。”


    見他越過自己不當迴事,青年直接炸毛,呸的一聲把牙簽混著唾沫吐在鐵皮上,擼起袖子揮起拳頭朝駕駛員走去。


    “別他麽給臉不要臉,老頭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動靜越來越大,所有人看向青年,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青年下一步動作,冷漠的眼神注視著青年,仿佛像跳梁小醜一樣供人觀賞。


    顯然,小混混罵人的行為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安然揉了下眉眼,現在去招惹駕駛員,她可不認為是個好主意。


    抓起駕駛員的衣服,青年罵罵咧咧的朝他大吼,勢必要將拳頭往駕駛員臉上砸去。


    還差一秒,駕駛員迅速抓住拳頭,隨後一個過肩摔把青年撂倒在地,不屑的眼神看著青年,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像拎小雞仔拎起青年,不慌不忙用另一隻手拉開車窗。


    車窗被駕駛員全部打開,剛才哭泣的女人驚唿一聲,透過昏暗燈光,他們發現,駕駛員臉在燈光照射下呈慘灰色,兩個顴骨尖尖地突了出來,雙眼愣愣地往上翻著,黃褐色的臉皮像浸胖了似的,和人類不同的是,他有四隻手!


    四隻手形狀怪異,仔細看能發現每隻手都隻有四根手指,指間關聯薄薄一片蹼,死皮耷拉著連在手臂上,活像隻剛蛻皮的蛇。


    這四隻手除了抓住小混混的兩隻手,其他的手始終黏在駕駛室裏,開心轉起方向盤。


    窗外也不是什麽賞心悅目的風景,而是亂石砌成的懸崖;冷颼颼的風唿唿地刮著雜草,風淒厲刮過眾人臉龐,激起一身疙瘩;


    抬起右手,小混混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頓時慘叫聲充斥山穀。


    隨著鬧劇結束,車裏重歸於平靜,顯示屏再次亮起;


    【無視規則,任務失敗玩家放逐】


    【剩餘人數6/6,請其他玩家繼續遊戲】


    掃視眾人,見眾人害怕的反應,駕駛員滿意點點頭,顫顫巍巍走進駕駛室,給車上的乘客下了最後一道通牒。


    “下車。”


    瘦弱的老頭能把成年人舉起並從車窗扔出去,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況且,駕駛員長相根本不像人!


    眾人嚇大氣不敢喘一下,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迅速跑下車,生怕自己會和青年一樣,無情的扔下懸崖。


    安然來不及多想,被其他人拽了下去。


    車子把他們捎到了深林裏的泥土小房前,隨即便離開了;眾人環顧四周,叢林裏,傳出陣陣的低吼聲,仿佛有什麽恐怖生物在叢林間遊走著。


    底矮狹小的小房子,六個人瞪眼互相看著對方,心有餘悸的女人問道,“那個混混死了嗎?”


    “嗯,係統判定他破壞規則了。”男人悶悶開口,衣服上許多地方全被都是破洞,洞邊掛著的線條上有燒焦的跡象,臉上全是黑灰,看不清樣子,像剛從火災裏逃出來的樣子。


    “什麽規則,係統是怎麽判定的?”從上車起,安然就記不清以前所有的記憶,腦中一片空白;花白胡子的老頭隨意殺人,也是係統讚同的行為,來到這裏處處透出詭異,令人膽寒。


    【歡迎玩家】


    還沒等男人迴答安然,房子裏亮起了和車上同款顯示器。


    【你們是地質學家,無意間在衛星地圖發現深山中存在村莊,原本著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村落,但隨著考察的深入,山林到處都是沼澤,漂浮各類瘴氣,奇怪的是村落是建在沼澤之上,瘴氣也似乎對村民沒有任何影響。


    你們的前輩對此很感興趣,馬不停蹄的來到村裏,但村子裏的人似乎對外鄉人偏見很大,在考察的第十天,前輩帶領的團隊再也聯係不上了,為此,你們偽裝成學生假借采風之名,讓隊裏唯一的村民帶著你們來到了村裏…】


    【副本村中密聞已開啟,目標:活下去,找出秘密….】


    了解任務後,男人再次開口說道,“我們在大型逃亡遊戲裏,違法遊戲規則或遊戲失敗,我們會死。”


    一聽死亡,大家都坐不住了,恐慌氣蔓延開來;緊張的心跳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遊戲失敗直接死亡?安然敏感的捕捉火災男說的話,雖然不太能明白遊戲是什麽意思,但和剛剛看的故事有關。


    不過….


    遊戲讓人死亡,是和混混一樣,被其他人扔下山崖嗎?


    這時,原本熄滅的顯示器飄出微亮光團,光團緩緩靠近安然,悄無聲息的鑽進眉宇間。


    安然探查到它沒有惡意,放鬆身體接收光團的反饋;霎時間,各類詞匯在安然的大腦浮現,並伴隨著大量解釋。


    【查詢到玩家本源世界,專詞百科會解答遊戲及各類名詞,請玩家專心遊戲】


    【歡迎來到深淵遊戲,榮譽,金錢,權利,我們可以給您帶來您想要的一切……】


    隨著解釋的深入,安然逐漸理解規則。


    現在的自己,所處在鬼怪橫行的世界,這個世界單方麵向人類開放了一場遊戲,所有瀕死的人類都可參加深淵遊戲,進行層層通關,通過100大關後,遊戲會給玩家帶來玩家想要的一切,並且幫助玩家迴到現實世界,當然,遊戲失敗會永遠死亡。


    想到這,安然不屑的笑了,遊戲可真有意思;權力、金錢自己一個都不缺,怎麽會自願參加深淵遊戲?


    若非說自己想要什麽…….那如果自己要做神,它能助我成神?


    不過是利用人類的貪婪引誘他們罷了。


    消化完一切的安然看向周圍的玩家,驚奇發現每個人的右邊出現一塊懸浮的顯示屏,屏幕上清晰地寫著名字及年齡,不動聲色的看向火災男,身旁赫然顯示個人信息:


    【三星玩家,向餘】。


    “剛剛的青年就是違反了遊戲中默認的隱藏規則——不能打擾npc工作。”


    向餘說的這番話,讓腦裏的專詞百科不斷運轉;


    所謂規則,在深淵遊戲裏,除了副本任務,還有規則能左右玩家的生死,在遊戲開始前,車裏的顯示器盡可能提示了規則的存在,如果仔細閱讀,興許小混混也不會死。


    可憐的小混混,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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