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這裏有零錢,解成你去吧。”於麗掏出幾枚零錢,數出四毛五遞給了閻解成。


    閻解成一臉尷尬的接過,他身上還真沒揣那麽多錢,隻有兩毛。


    但好歹也知道出來相親要女方拿錢丟麵兒,因而便說道:“於莉,我這是出門著急沒揣錢,等改天我給你。”


    說著,也不能於莉迴應便跑了。


    “可以哈,這還沒成呢,就知道向著說話了,看來你還挺鍾意?”陸鎮元意外道,他之所以過來,的確是有點攪局的意思。


    一方麵是閻解成得罪過他,另一方麵這也就是於莉,換作旁人他還真不會攪和。


    於莉聞言歎了口氣,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現在日子都不好過。”


    而陸鎮元卻是大概懂了。


    的確,他若是沒記錯,於莉應該還有一個妹妹,家裏的條件應該也不是很好,於莉又是老大,沒小的得寵,學業完沒完成他不記得了。


    但貌似始終都沒工作,沒有分配名額,顯然就是和學曆有關,一直是打點小零工的狀況。


    而現在又缺糧,估摸是家裏開支大,支撐不起,她也不小了,或自願或家裏意向,這才想嫁出去,也能減輕家裏的負擔。


    畢竟還有一個妹妹要上學。


    “友情提示你一句,這閻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都是算盤精,閻解成自打分配了工作後,所有工資可都是上交給他老爹的。”


    “嗯……屬於把他養大的撫養費,估摸著結婚後,就算工資不全交,也得每個月拿出一部分贍養費,你可想好了。”


    於莉對閻解成家裏的情況也不是毫無所知,但此刻聽見,依舊驚的張開了嘴,不由遲疑起來。


    可又想到了如今的世道,還有家裏。


    “唉~”


    從這一聲中,陸鎮元聽到了無奈和妥協。


    的確,於莉妥協了,畢竟人得認清自己,她也算有自知之明,自己除了樣子還說得過去,也沒什麽值得稱讚的,幹家務活那是但凡一個女的都會也要兼備的能力。


    其它也沒什麽了,說的直白點,她嫁給誰,誰家就添一副碗筷,多個吃白食的,畢竟她也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


    “喏。”


    陸鎮元從兜裏掏出四毛錢遞給於莉。


    “嗯?”後者一臉詫異。


    “我可沒占人家便宜的習慣,逗逗閻解成而已,汽水就當我請的了,不過隻有四毛,兜裏沒有更小的了。”


    看著陸鎮元手中那一塊兩塊連十塊的都有,於莉嘴角扯了扯,也沒和他客氣,接過了錢。


    “你這兜裏咋揣這麽多錢,大人知道嗎?”


    “俺家姐姐說了,俺是一家之主,出門在外兜裏必須得揣點票子,不然一個大男人出門兜裏分毛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


    買汽水迴來的閻解成:“???”


    於莉沒好氣的瞥了陸鎮元一眼,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陸鎮元隻當沒看見,對閻解成招了招手,拿過一瓶汽水,大拇指的指甲在瓶口用力一頂。


    “唄~”


    這一手直接把兩人鎮住。


    閻解成看了看手中的汽水,還是選擇了用牙咬。


    起開後,還擦了擦,才遞給於莉。


    心裏已經做出選擇的於莉倒也沒嫌棄,接過對著瓶口就喝了一口。


    這東西也算是個奢侈品了,畢竟一毛五一瓶,就幾口喝的,還不夠奢侈嗎?


    於莉和閻解成都是小口小口喝著,生怕浪費一點。


    而陸鎮元則是仰起脖,直接一個小旋風就給旋兒了下去,喝完後打了個氣嗝,長吐出口氣。


    “舒坦!”


    “得,你倆繼續壓馬路吧,我走了。”陸鎮元把空瓶扔給閻解成,直接蹬上自行車離去。


    畢竟於莉都有了打算,他也不好在摻和非的給人家拆了不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而在他走後。


    於莉卻是向閻解成打聽起來。


    “剛剛汽水的錢陸鎮元給我了,解成你就不用再給我了,就是有個疑惑向你打聽打聽。”


    “嗯,你說。”聽到不用自己給錢,閻解成暗鬆了口氣。


    畢竟他要給錢,那也是朝他爹要,給他爹錢行,向他爹要錢,那真是和要命一樣,非常有難度。


    “陸鎮元家裏什麽情況?他剛剛掏出一把錢,得有好幾十塊,他家大人不管嗎?”


    聽到陸鎮元兜裏有好幾十塊,閻解成一點不意外,甚至有點羨慕。


    “他家沒大家長,就他一個男的,他上麵還有一個姐姐,在街道辦工作,待遇應該不差,此外還有一個小丫頭,是他姐的孩子。”


    說到這時,閻解成微微蹙眉,“按理說那丫頭該叫他舅舅,不過一直都是叫他哥哥,咱也搞不懂,反正我們院裏有大小事他們家都是這小子出麵。”


    “還真是一家之主。”於莉暗自嘀咕了一聲,先前她還以為陸鎮元是故意那麽說,逗她玩呢。


    另一邊,陸鎮元並不知曉兩人在背後念叨他。


    迴到四合院的他,正趕上看一出好戲。


    “傻柱,你給我站住!”賈東旭不知順了誰家的扁擔,正掄的虎虎生風,追著傻柱。


    前麵傻柱邊跑邊喊,“東旭哥!我都說了我沒看,你至於嗎你!”


    “你還說!”


    賈東旭聞言氣急,又是攆的傻柱滿院子跑。


    “咋迴事,老閻?”


    陸鎮元推著自行車,走到了閻埠貴身旁問道。


    “???”


    身旁沒動靜傳來,陸鎮元一看,就瞧見閻埠貴邊搓著手指,邊舔著嘴皮子。


    這是要煙呢。


    陸鎮元嘴角咧了咧,皮笑肉皮不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閻啊,你猜我剛迴來碰見了誰?”


    “誰?”


    “閻解成和於莉,我還請他倆喝了汽水呢,老閻,我就問問院裏咋迴事,你就這個?”說著,他也搓了搓手。


    閻埠貴當即‘靦腆’一笑,“習慣了,習慣了。”


    “嘿,閻老師不方便說,我說!”一道聲音興奮的插入進來,卻是靠在穿堂屋前看熱鬧的許大茂。


    “傻柱看秦淮茹洗衣服,眼神往人家衣服縫裏瞄,讓賈東旭給逮著了,這不找他算賬呢麽,哈哈。”許大茂說完,壞笑起來。


    看著傻柱吃癟,那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晚上高低得整一口!


    陸鎮元恍然,瞥了眼許大茂腳下那一地瓜子皮。


    “許大茂,你挺清楚啊,該不會你也盯著人家秦淮茹看呢吧?還有,你別光笑,瓜子皮記得掃幹淨。”


    這時賈東旭正攆著傻柱又從中院跑過來,正巧聽見了這句話。


    一雙暴怒的眼珠子頓時落在了一旁嘿嘿怪笑的許大茂身上。


    後者被嚇的一個哆嗦。


    “賈東旭!你別聽他胡說啊!”


    “給爺死!”


    賈東旭不管不顧,一扁擔抽在許大茂身上,直接把許大茂砸的一個趔趄。


    在別人聽來陸鎮元或許是故意挑事,但他可是注意到了,除了傻柱,這許大茂眼珠子也不老實,隻不過是見他出來後才收斂了起來。


    而傻柱當著他的麵,還瞧的起勁,他不暴打傻柱才怪。


    “誒呦!”


    許大茂被打的哀嚎一聲,差點摔倒。


    這一幕倒是把傻柱看樂了,一時忘了跑,賈東旭見此也給他來了一下子。


    這一下可比打許大茂的時候重的多,把傻柱疼的呲牙咧嘴,當即也生出一股怒氣,扯嗓子喊道:“賈東旭,你打也打了,氣也該撒了,再打我可還手了啊!”


    就在這時,一道挑撥聲響起。


    “看看,這是承認了偷看人家媳婦了,呸,饞人家媳婦身子,傻柱你下賤!”


    傻柱目眥欲裂的看向陸鎮元。


    而這邊,賈東旭直接被刺激的進入了紅溫狀態,掄著扁擔就和開了無雙一樣,嚇的傻柱和許大茂顧不得找陸鎮元算賬,圍著大院逃竄起來。


    他們也不往外跑,畢竟跑到外麵,那整條胡同不就知道他們的‘光輝事跡’了,所以就在院裏前後躥。


    兩人都清楚,等賈東旭沒力氣了,他們也就安全了,隻要耗著就行。


    但現在是兩個人,他們不一定非要和賈東旭耗著,隻需要比另一個被攆的跑得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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