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延灼此言一出,鍾繇直接愣住了,他確實不知道太子還專程叮囑唿延灼他們要保護自己。頓時,心裏有一股暖流流過,有這樣的君主,怎能不讓人忠心效命呢?


    鍾繇隻能低聲道:“好吧,那我就聽從太子安排吧,不給將軍們添亂了。”唿延灼繼續道:“鍾大人,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迴去安排一下其他事宜,然後抓緊出發吧!”鍾繇抱拳:“好,諸位將軍小心,我先走一步!”


    鍾繇馬不停蹄迴到刺史府,將一些重要公文批注帶走。然後還將囤放在姑臧城中足夠數萬大軍吃上兩年的糧草,分批運輸出去,一部分糧草跟著唿延灼大軍,以供軍隊食用;一部分糧草直接送往武威郡東麵的祖厲。以避免姑臧城破,這些糧食落到敵軍手裏。


    而唿延灼他們幾人,又簡單商討了一下作戰部署方案,便各自行動了起來。徐寧直接迴到金槍班營地裏,點齊人馬,拿上秘密武器鉤鐮槍,直接到城外集結。然後先走一步,畢竟唿延灼率領的騎兵,速度要比他們快得多,所以徐寧便先走一步。


    而唿延灼這邊,先讓一員副將韓滔去點兵,自己則是留下來和父親唿延讚進行最後的告別。


    唿延讚征戰大半輩子,見慣了離別生死,所以也不想婆婆媽媽,便催促著兒子:“快走吧,別讓大家都等著你。”唿延灼則是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來話。明明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也隻能抱拳道:“父親,若是沙陀攻勢兇猛,姑臧守不住時,務必要保留一部分兵力以用來突圍。隻要我們堅持半個月,等到馬將軍援軍趕到,就可以發起反攻,千萬不要太過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唿延灼是在勸說唿延讚,千萬別據城死守,最後一起隕落。唿延讚為了讓兒子放心,也是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老子一定能堅持到援軍趕到的。”


    “你隻管放心衝去吧,殺了苻堅,立下不世之功,你就是漢人的英雄!記住,不管到任何時候,你是還在邊境戍邊也好、隨著太子南征北戰也罷,一定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說完之後,唿延讚扭頭就走,不給唿延灼再煽情廢話的機會。唿延灼長長歎了口氣,然後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隨手拿上佩劍,向城外走去。


    黃昏之際,涼州刺史鍾繇,帶著幾個小吏以及各位將軍的家眷們,駕駛著數十輛馬車,在一百多精銳士兵的護送下,向著東邊的祖厲縣而去。


    與此同時,唿延灼的連環重騎也已經集結完畢!騎兵不像步卒那樣,集結速度快,騎兵要涉及到戰馬,集結速度會比較慢,特別是唿延灼麾下的重騎兵,還要給戰馬披甲,速度就更慢了。六千騎兵,足足集結了一下午,才集結完畢。


    六千重騎兵,其實隻有一大半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重騎,將馬兒也披甲防護的十分周全,這一大半也是唿延灼真正的王牌殺手鐧!其餘的三千騎,或多或少的戰甲都不夠完善,有的是馬兒隻穿戴了一些普通鎖子甲,有些馬兒甚至都沒有甲胄。


    這也是沒辦法,蜀國連年征戰,兵力也越來越多,縱使涼州、益州有許多鐵礦,但生產力根本跟不上,采礦進程太慢,打造甲胄的速度也不夠,錢財更是越來越捉襟見肘,實在是盡力了。


    要知道,現在的蜀國軍隊中,有許多隊伍的士卒們都不能做到人人帶甲,能給這個王牌騎兵隊伍打造三千副戰馬甲胄,已經是近乎舉半個國家之力來支持了,實在是不能要求太多了。


    而且,這次唿延灼在點兵出發之際,特別吩咐了韓滔,不用給這部分殺手鐧隊伍攜帶鐵索了。也就是說,不讓這些重裝戰馬連環起來。


    這也是一個非常明確的決定,前麵說過,不管是沙陀族、還是羌氐族,他們都是遊牧民族,擅長騎射,幾乎都是小團體十幾個人的形式作戰劫掠,行動十分敏捷。再加上一望無際的草原戈壁地形,特別適合他們奔跑。


    若唿延灼還將戰馬連環起來,那就是讓騎兵徹底喪失機動性了,雖然武裝較好,不太怕敵軍的騎射,但自己機動性太差,也追不上敵軍啊。頗有一種重裝坦克鑽入樹林裏打遊擊——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所以,唿延灼就不讓戰馬再進行連環,雖然減少了正麵的衝擊力,但大大增加單個騎兵了機動性。不管是正麵對衝,還是四散迂迴,終究是要好上不少。


    再說了,這次唿延灼還有一個秘密隊伍呢,他的騎兵並不是主角,主打一個功能性。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更不需要沉甸甸的鐵索了。


    唿延灼有兩位副將,分別是彭玘、韓滔,此二人跟隨他多年,忠肝義膽且驍勇善戰,算是唿延灼身邊最好的幫手。這次出戰,唿延灼帶著韓滔出去迎戰,將彭玘留在了姑臧,協助唿延讚。


    唿延灼上馬出征之前,對著身邊另一位副將彭玘小聲叮囑道:“你切記我說的話,若是姑臧守不住,就不用死守,帶著老將軍向東突圍就是了。”


    彭玘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老將軍的安危!將軍,你也要小心,苻堅奸詐,不要上了他的當!”“好,保重!”“將軍保重!”


    唿延灼翻身上馬,大吼一聲:“出發!”然後策馬而起,帶著麾下的六千騎兵,向著姑臧南邊而去。身後六千騎兵一起奔出,馬騰揚起的灰塵沙土,將整個姑臧都掩在了黃沙之中,看上去格外壯觀!


    唿延讚站在城頭上,看著下麵的騎兵奔馳場景,眼角眉梢、臉上嘴邊全是笑意:“哈哈哈,苻堅小兒,等著被我兒活捉吧!”在人前不顯,在人後,唿延讚可是對自己的兒子非常自豪的,這就是為父如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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