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什麽有口號最能刺激西涼鐵騎,那一定是‘屠滅羌狗’莫屬!西涼鐵騎就是由馬騰一手創建,並且由馬超發揚光大的隊伍。馬氏父子對於他們來說,不僅是將領,更像是精神支柱。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涼州邊境之人,有不少都是經曆過羌氐來犯漢境,屠戮大漢子民的可怕事故。甚至有些人之前家裏或者村裏慘遭羌人劫掠過,在即將家破人亡危難之中,還是被馬騰率人救下的。


    正是如此,這些人中大部分才義無反顧的參軍,想要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家鄉。所以,他們對待西涼馬氏,格外的敬重,感恩,就有如同血肉相連的親人一般。


    而且同樣的,他們對待時常騷擾西涼邊境,經常屠戮欺淩漢人的羌氐來說,可謂是深惡痛絕。不少人的鄉親朋友都死在了羌氐的屠刀之下,他們在麵對羌氐時,能爆發出數倍的戰鬥力。無他,仇恨而已!


    幾年前,馬騰慘死,馬氏全族除了馬超幾個兄妹之外,全部被羌人屠戮殆盡。這一消息讓西涼軍的諸位將士憤怒不已,甚至有些人都想立刻衝過去,殺了苻堅,為馬氏報仇。


    好在,最終張富擊敗了苻堅,將苻堅以及羌氐族人趕出了邊境。雖然報了一些仇,但顯然不過癮,許多人的心裏還深深藏著對羌氐的仇恨,有朝一日,能有機會,他們都和馬超一樣,願意和羌氐拚命!


    這一天終於來到了,他們也隨著少將軍馬超一起,踏上了迴到故鄉涼州武威郡的路。這一路上,他們一直在爭分奪秒的趕時間,隻想早點可以迴去,早點殺了羌狗!


    所以,馬岱的這句話,比任何升官發財的言語都能打動這支西涼鐵騎……


    在馬岱迴頭動員時,馬超也是迴頭看向了高熲,關切問道:“如此高強度的縱馬趕路,先生是否經受得住?”其實高熲現在已經是在強撐著了,他到底是沒有經過長期訓練騎馬奔波的益州人,和西涼這些人沒法比。


    但是高熲還是強撐著說道:“我沒事,孟起就按你的安排走吧,早點到達姑臧,也可以早點鬆口氣,我現在挺擔心苻堅提前發起進攻,我們兵力有限,難以抵擋呢!”


    馬超點了點頭:“我也是有這樣的擔心,所以才一路奔馳,隻怕誤了大事。我聽前方斥候來報,涼州武威郡那邊的道路上,還有雪地未能融化,可能我們的速度想快也快不了了。”


    高熲歎了口氣:“唉,那就麻煩了。那我們還是快走吧,現在趁著路平天好,多加快一些速度。兵貴神速,我們確實不敢耽誤了。孟起放心,我沒事,我們盡快走吧!”


    “好,高先生再堅持一會兒,一個時辰後就到了城內,就可以先休息一番了……”


    涼州,武威郡,姑臧縣。


    此時的時間點不過是二月中旬,這個季節對於西北來說,可還是很寒冷的。城樓房頂屋脊上、路邊的道路旁、甚至一些小的土路上都被白雪覆蓋著。


    沒錯,在二月初的時候,這裏又下了一場大雪。西北寒冷的天氣,加上這場二月飛雪,讓原本劍拔弩張的雙方,不得不再次放鬆了戒備——大雪還未消融時,可是非常不適合騎兵作戰的。


    因為古代道路皆是小土路,根本沒有像後世高速公路一般的平穩、寬敞的道路。即使是管道上也有不少坑坑窪窪的地形。平日裏人走路都會注意著腳下,以避免自己踩空摔倒等。


    如果是下雪天,白雪會遮掩住土路上的坑坑窪窪,高速奔跑的戰馬一不留神,踩進坑裏,輕則讓戰馬踉蹌一下,影響速度和陣型;重則可能連人帶馬一起跌落,戰馬或者將士們也可能會摔傷摔死,這都是一些沒必要的損傷。


    還有就是天氣太冷,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戰馬狂奔起來的速度可是絲毫不亞於後世的汽車。這騎在馬上的人還沒有車窗玻璃的遮擋,寒冷的北風刮在人的身上,就如刀刃一樣,刺痛無比。


    綜上所述,基本上沒有人會在大雪天氣率軍發起進攻,得不償失。


    這場雪下的可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最憂心忡忡的就是苻堅了,這次苻天王專程跑到西域喊來了強力幫手沙陀族,就是想要一雪前恥,攻破涼州呢。


    當然,苻堅是一個全才,他也知道和蜀國打仗不能拖,拖的時間久了,人家近乎半個天下的地盤會源源不斷派遣兵力支援過來的。到時候,苻堅加上沙陀族他們兩族的兵力、國力是肯定比不上蜀國的。


    所以,隻能打蜀國一個措手不及,速戰速決拿下涼州,這才是上策!這也是苻堅為什麽在春節前就帶人囤兵到和番縣的原因,隻等過來年,天氣轉暖之際,大舉發起進攻,讓蜀國支援不及,解決戰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看到二月份還又下起大雪的苻堅,簡直是欲哭無淚了。這下可好,戰機是肯定失誤了,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現在隻能祈禱,蜀國的援軍慢點趕到吧……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有人悲傷就有人歡喜,蜀軍這邊自然都是歡喜得緊,因為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等待太子和援軍的到來。援軍可以直接增加他們的實力,彌補了雙方之間懸殊的兵力差距。


    而太子的到來,可以讓這裏的所有人包括鍾繇、唿延灼在內的文武們,吃下一顆定心丸。可能在他們這些人心裏:隻要張富在,就肯定沒有問題,任何事情都不算事情了。


    沒辦法,誰讓張富出道至現在,所參與的每一場戰役都取得了勝利,百分百的戰績,天下何人能夠比擬呢?


    縱使是之前英勇無雙似霸王的孫策,橫掃江東鮮有敗績,但也有被呂布當麵搶下江陵的‘丟人事跡’;其餘的那些老一輩諸侯就更不用說了,戰績更丟人。


    但張富不一樣,他可是完全沒有敗績,甚至任何瑕疵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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